宴會之後再無什麽人說話,氣氛顯得很是沉悶。


    草草放完禮炮煙花,蕭乾就散了宴會,讓眾人各迴各家去了。


    他畢竟還戴著一堆珠光寶飾,比大臣們更難熬。


    等到迴了養心殿,蕭乾才一屁股坐在龍床上,讓貼身的宮女幫他脫了外邊的衣服,卸了那些沒用的飾品。


    “漪房,你先退下吧。”


    蕭乾也不太敢想和這位宮女有什麽交集。


    雖然她的長相也很美,但是蕭乾不敢動一點心。


    這位宮女正是大名鼎鼎的竇漪房,也是一個智慧比美貌還要突出的狠角色。


    甚至在這個時空裏,她還有一個在朝為官的哥哥叫做竇憲。


    蕭乾自認不是什麽坐懷不亂之人。


    如今在妲己的溫柔攻勢下還能暫時不沉淪,主要還是因為沒有魏武遺風。


    蕭乾沒有曹老板的嗜好,心裏畢竟也清楚她本該愛的是紂王,如今卻奪了人家的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蕭乾覺得今日的大局一布下,天下、朝堂、江湖不日就都會混亂,彼時再找個理由把曹操派出去做個地方割據勢力,那就完美了。


    做著任務完成美夢的蕭乾拖著疲累的身子很快進入了夢鄉。


    竇漪房和黃皓守在門外,感覺到蕭乾已經熟睡,便悄悄打開門,竇漪房點了安神香、倒滿了一杯水,細細給蕭乾掖了掖被角,又躡手躡腳地退出養心殿。


    今晚除了蕭乾,沒有一個朝臣能安穩入睡的。


    魏忠賢和田爾耕表麵上毫無交集,但現在已經一同坐在魏忠賢家裏的地下室裏商討問題了。


    “咱這個陛下,不簡單呐。”


    魏忠賢吹開表麵的茶葉,細細呷了一口。


    上好的龍井,能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


    田爾耕是魏忠賢暗地裏一手提拔上來的,雖然之前隻是一個閑職官員,但如今也算是一朝出頭了。


    “魏大人,您多慮了吧,這陛下無非就是隨便找了幾個人去各地設立機構,他以為這樣能集權,實際上隻會不斷分散他的權力。”


    “分散?”


    魏忠賢不喜歡這個田爾耕,因為他真的太蠢了。


    但他畢竟一直對魏忠賢忠心耿耿,而且這次又被提拔成了所謂錦衣衛的指揮使,而田爾耕更是直接對接皇上的,所以魏忠賢也不得不提點他幾句。


    “我和雨化田向來不合,這點全朝都是知道的,陛下讓我倆分設東西廠,無非就是點我們,要我們別在明麵上爭鬥,但你,憑什麽混成錦衣衛的指揮使?”


    田爾耕皺了皺眉,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隻顧著欣喜他一朝出人頭地了,但魏忠賢擔憂的恰恰也正是這個。


    “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陛下已經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魏忠賢說話向來是留三分的,但和田爾耕說話他就沒法留那三分。


    隻留一分,田爾耕都聽不懂。


    但此話一說,田爾耕便變了臉色。


    在朝堂上結黨營私可是死罪,皇上現在可能處理不了那些大權在握的權臣,甚至處理不了魏忠賢。


    但處理他一個田爾耕,簡直是太簡單不過。


    此時,本來極端忠誠於魏忠賢的田爾耕的心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魏忠賢越想越覺得這位陛下以前是在藏拙,今日裏的布置可以說是絕妙。


    他一邊想一邊給田爾耕說:


    “陛下給西廠先斬後奏之權,卻不給我,但又給了你,便是知道你我二人私下結黨,所以讓雨化田一人有我們兩人的職能,這樣你我和雨化田的實力才能平衡。”


    田爾耕已經想反水了,他核桃仁那麽大的腦袋根本想不明白這麽多彎彎繞繞。


    他隻是想著當了指揮使,以後能撈不少油水,如今被魏忠賢這麽一指點,才發現自己是被架在油鍋上了,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陛下讓他和暗衛對接,不就是要他認清當今聖上,不要再拿魏忠賢當主子了嗎?


    “以後你就不用來了,陛下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去吧。”


    魏忠賢最後說了一句話,田爾耕卻仿佛是抓到了稻草的溺水者,一邊感激魏忠賢的仁慈,一邊忙不迭地離開了。


    魏忠賢主要是被東西廠的事情搞得有些慌亂,所以沒去思考別處。


    此時和珅和蔡京、嚴嵩也都坐在京城一家酒樓下的密室裏推杯換盞。


    “陛下今日當真是鋒芒畢露,先是用人肉串子壓著群臣,再是大刀闊斧設立那一係列機構,陛下圖謀不小啊。”


    嚴嵩話少,但一說話就直指要害。


    他也不想磨嘰,畢竟年齡大了,這大半夜的有些困。


    喝了幾杯酒了都沒人說話,他就主動挑起了話頭。


    “收納江湖勢力,化為自己的勢力,之後恐怕就要慢慢鏟除異己了。”


    和珅最擔心的就是陛下的清算。


    別的臣子其實都能留,但一旦清算開始,他一定會是第一個被清算的。


    畢竟他貪了那麽多的金銀,用來填充國庫簡直是一個完美的選擇。


    蔡京倒是不怎麽擔心,他除了之前揣摩上意做了很多混蛋事之外,很少幹些欺男霸女擾亂朝綱的事情,所以還算鎮定。


    “陛下收呂布為義子,是不是在告訴群臣,他清楚蘇妲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後,他肯定不會讓蘇妲己誕下他的子嗣?”


    蔡京揣摩上意已經是習慣了,就連蕭乾收呂布為義子的事,他都腦補了一個隱藏的深意出來。


    眾人深以為然,嚴嵩又補了一句:


    “陛下信任誰?”


    眾人想了想,才發現陛下好像沒有完全信任某一個人。


    留下無情,是為了製衡寧王朱宸濠;收養呂布為義子,是為了和無情互相製約;設立東西廠,互相製約而又將一同製約朱宸濠;錦衣衛則充當眼線,負責匯報各方情況。


    看似是荒謬的特務機構設置,卻巧妙地互相製衡,正如同朝堂上這些權臣一般。


    其他臣子也都各自在密室裏想要猜一猜今日皇上所做之事中蘊含的深意。


    反而殺呂雉這件事成了蕭乾今日搞的一連串事情裏最不足人道的一環。


    況且馬上就要到七月了,快要選秀了。


    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陛下獨寵妲己三年未納妃子,今年按禮數至少要納一個妃子了。


    蕭乾也知道這事。


    納妃?


    不會真有人會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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