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會知道一切。


    莫不是自己所有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沒脫逃過他的眼。


    “辰兒,母妃不管如何,也是生下了你,你難道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就要這藥汙蔑母妃嗎?”


    鳳羚對燕星辰說沒有母子之情,怎麽可能?


    隻是麵對如今的局麵,她急痛心著,又心中萬分的忐忑。


    燕星辰猛然迴頭,雙眸死死的盯著鳳羚,一句話都沒說,手指快速的在她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她的身子便是不能在動彈了。


    “將鳳貴妃好生照看好,帶本王迴府!”


    見燕星辰似乎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燕西城心裏也有些發慌了。


    他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女人,即便所有的美好,都隻是一場謊言,他也願意沉醉在這謊言中,不要有醒來的那一日。


    燕星辰豈能不知自己父皇心中所想,他聲音極其淡漠的開口:“父皇,飛躍的江山不是你的,是燕家祖輩流血所換來的,若父皇真的想將江山拱手讓出,父皇莫不是就不怕下了地獄,沒臉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


    被自己兒子一擊而中,燕西城的麵上閃過一瞬的菜色。


    燕星辰卻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直接一手抓起自己父皇的手臂,就往寢殿外而去。


    轉眼,二人就迴到了皇宮,來到了鳳羚所住的宮殿。


    宮殿的太監宮女,沒想到此事皇上和辰王會親自駕臨,嚇得趕忙跪下行禮。


    “全部退下!”


    既然已經來了,燕西城也不可能在裝作若無其事了。


    若真的所有一切都是鳳羚所為,他隻希望在最後,自己兒子念在他們母子之情的份上,留她一條性命。


    他沉聲對著太監和宮女吩咐後,便是與燕星辰大步的往宮殿中而去。


    “出來!”


    在大殿中,燕星辰冰冷的聲音話落,忽然二人身邊便是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燕西城臉色瞬時再難看了幾分。


    “辰兒,你竟然連皇宮也安插人,父皇早就說過,這皇位若是你要......”


    燕西城氣衝衝的還未將口中的話說完,燕星辰手臂一抬便是阻止到:“不過是不放心鳳羚而已,父皇多慮了。”


    話落,他便是看向那個黑衣人。


    燕西城對於他安插暗衛在鳳羚寢宮一事很是不滿。


    想想自己這些年,都是歇在這兒的,跟自己心愛的女人難免會發生一些事情,想想自己兒子的暗衛,那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嗎?


    越是想著,燕西城看向地上跪著的暗衛,那眼神就越是冰冷了幾分。


    “帶本王去。”


    “是!”


    聽見聲音,是個女人,燕西城的心中瞬間好受了一些。


    畢竟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成天監視,換著是誰,都受不了的。


    “父皇,她該看的會看,不看的自然不會多事。”


    燕星辰似看穿了自家父皇的心思一般,一語道出,讓愣神之際的燕西城臉上一陣的尷尬。


    二人隨著那侍衛走進了宮殿中的寢殿,就在那床榻上,安慰彎腰在床下摸索了一陣,然床榻後麵的牆邊便是發出了“轟隆隆”的一陣響動。


    緊接著,那牆麵便是緩緩打開,裏麵露出了一個不大的密室。


    密室中有一排櫃子,上麵放著一個個瓶瓶罐罐。


    燕西城的心中大驚,他沒想到,自己住了幾年的地方,這背後竟然還有這麽一道牆壁,而且不用打開那些瓶瓶罐罐,他已經能夠預料到,裏麵究竟裝的是些什麽了。


    燕西城與燕星辰迴到王府,來迴隻花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來到青墨殿的寢殿,鳳羚還保持著之前那般的姿勢一動不動,姿勢被自家兒子點了穴道的她,麵上看不出現在究竟是什麽心情。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完了。


    她的行動還沒開始,就已經被自己的兒子識破了。


    “為何你要這般做?翎兒?朕對你不好嗎?你為何會與南香國的人勾結,你寢殿裏的東西,朕都看到了!即便你是一塊石頭,你也該被朕這熾熱的心給焐熱了吧?”


    聽到燕西城這痛心疾首的話,還有那滿是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鳳羚也感到自己的心,在撕裂著疼痛。


    但她忘不了自己的皇祖父當初的遺言,忘不了他們鳳家的人倒在那血泊中的畫麵。


    如今,自己是鳳家留下的唯一血脈,燕星辰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她不為鳳家複國報仇,還能有誰?


    鳳羚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似在逃避著燕西城那責備的目光,又似在認命一般。


    “辰王,王妃身體裏的百蟲卵不能久留,若是超過了兩個時辰,那百蟲卵便是會長成成年蟲子那般大小,就會開始啃食王妃的五髒六腑,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是無迴天之力啊!”


    見到燕星辰這般快速的迴來,趙大夫趕忙上前提醒到。


    燕星辰沒想到那百蟲卵竟然如此霸道,短短兩個時辰便是會成長起來,他還以為他們還有時間,逼迫鳳羚交出解藥,眼下,差不多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了。


    想到此,燕星辰的心也跟著心慌了起來。


    “鳳羚快說,青青肚子裏的白蟲卵究竟該怎麽弄出來!”


    鳳羚聽見自家兒子口口聲聲的喚著自己的名字,現在竟然連一句母妃都不願意喚了,心也是疼的。


    畢竟這也是自己懷胎十月才從身上掉下來的肉,作為母親,沒一個人願意與自己兒子的關係變成這樣的。


    鳳羚就那樣雙眸含淚,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卻是一句話都不願說。


    一旁的燕西城聽了趙大夫的話,他也著急了。


    現在也是顧不上質問鳳羚,也加入了燕星辰的隊伍一起勸說鳳羚起來。


    可又是半刻鍾過去了,鳳羚似乎量定了自己兒子和燕西城都不會拿她如何一般,不管他們怎麽勸,也死死的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願意說。


    床榻上的舒青愛此時已經迷迷糊糊的開始再一次的**起來,顯然,趙大夫之前施的針,已經快控製不住她身體裏的蟲子了。


    聽見自家妻子那痛苦的聲音,燕星辰心如刀割。恨不得那遭罪的人是他自己。


    “鳳羚!若你真的不救青青,那等她去了,本王也跟著她一起去!到時候你可是滿意?”


    再是無動於衷的鳳羚,此刻聽了自家兒子的話,心裏也開始慌亂起來了。


    自己兒子的癡情,在這幾年她都是親眼所見的。


    而他的話,那絕對是說到做到!


    一時,她的心,跟著也慌亂了起來。


    可她很快便是冷靜了下來。


    對舒青愛使出這種手段,也不過是因為想為自己侄女連梅蓮報仇,可因為如此,搭上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性命那自然是不劃算的。


    終於,她妥協了。


    “好,既然她對你如此重要,母妃自然也不會再為難她就是,你將母妃身上的穴道解除,母妃給你拿解藥。”


    見鳳羚總算開口了,屋子裏所有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燕星辰立即上前,為鳳羚解了穴道。


    他也不怕她使出什麽花招,畢竟如今他的功力,在這飛躍或是整個大陸,幾乎也是沒有對手的


    。


    “墨兒,你先退下。”


    想著一旁還有自己的兒子,燕星辰怕那解毒的畫麵嚇到他,便是沉聲吩咐到。


    燕青墨自然是乖巧懂事的,也怕自己一個孩子在這裏給自家母妃添亂,便是恭敬的應聲行禮退下。


    鳳羚從自己的衣襟中,取出了一個玉瓶,直接遞給了燕星辰。


    “這是母妃的血液煉製出來的解藥,讓她服下,那些蟲卵便會死去。”


    燕星辰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鳳羚的解藥,走到床榻前,便是將解藥遞給了趙大夫。


    趙大夫打開,細細的檢查了一邊,發現沒問題,便是給舒青愛服下。


    那解藥放入舒青愛口中後,沒幾秒鍾,本來剛剛還在痛苦**的她,漸漸的平緩了唿吸,縱然見狀,也才安心。


    隻是大家剛剛一直懸著的心,剛剛落下時,床榻上還未輕清醒的舒青愛,瞬間便是扭曲了起來。


    她蜷縮著身子,難受的在床榻上滾來滾去,那痛苦的**聲,也越來越大!


    燕星辰嚇得臉色慘白!


    顧不上質問鳳羚,就立即上前,緊緊的握住舒青愛的雙手,低聲的喚著她的名字。


    可痛苦中的舒青愛,哪裏有理智理會,隻能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似乎才能好受一些。


    “翎兒,究竟怎麽迴事?”


    燕西城一把抓住鳳羚這胳臂,便是厲聲質問!


    鳳羚從未見過燕西城兇自己,一時也被嚇到了。


    她搖了搖頭:“不知,那絕對是真的解藥,我總不會拿自己兒子的性命來開玩笑!”


    見鳳羚都這般說了,燕西城雖然信了幾分,卻是心中對鳳羚已經生出了幾分疏離。


    就在這時,屋子中一片金光閃現!


    眾人還未看清楚,屋子中就多了一個身材修長,白發飛揚,五官如謫仙一般的男子。


    “想要她活著,也隻有本尊能救她,燕星辰,若不是你,青兒怎會遭受如此劫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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