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心裏那樣想著,但舒青愛也沒敢那般做。


    自己現在也可能被傳染了蠱毒,若是這一巴掌給那老頭子拍下去,萬一是將他也傳染了,那就得不常失了。


    “你這老頭兒還學會吊人家胃口了!能不能一句話將一時表達完?你沒看見我家主人都快急死了嗎?”


    在靈兒的眼裏,可沒將趙大夫當做老人家看待,就自己的那個歲數,一百個趙老頭兒都比不上的,說以說起話來也不會客氣。


    趙大夫本來是個心情古怪的人,可自從遇到舒青愛後,就被舒親愛給吃得死死的了,如今還多了她的一個丫鬟,真的是讓他再大的火氣,也得往肚子裏憋。


    誰叫他在意那個丫頭呢!她的人,他也得在意。


    “哎,著急什麽,還死不了。老頭子我不是還沒醞釀好嗎?”


    話落,趙大夫將裝著冰姬草的盒子合上,才一臉的正色看著舒青愛。


    “丫頭啊,如今這小半珠冰姬草若是入藥,雖然不能解了燕星辰的蠱毒,但可以將其蠱毒冰封在他體內,可能他的身體還會隨時出現其他的症狀,老頭子我也是第一次解這樣的蠱毒,這法子還是在那島嶼上偶然在南香國那些蠱師的古書上看到的。


    隻是具體會出現怎樣的後遺症,那老頭子我就不從得知了,你看,這還給你家男人服用嗎?”


    趙大夫將這後果都給舒青愛一一說清楚,也好讓她做出選擇。


    畢竟那後遺症有可能嚴重的怕她承受不住,但現下這也隻是唯一的法子了。


    誰知,趙大夫話落,舒青愛根本就不假思索,直接點頭!


    “用!若不用的話,我怕明日他連命都沒了,隻要活著,還有一口氣,那就還有希望。”


    “好!那老頭子現在就去配藥!”


    話落,趙大夫轉身就往書房外走去。


    靈兒怕趙大夫這一把老骨頭走迴去還得耽誤時間,立即跟了上去。


    此時書房中已經隻剩舒青愛,燕星辰,還有暮光和那侍衛。


    舒青愛知道,如今燕星辰倒下了,而整個辰王府也是岌岌可危的時候。這一場蠱毒時間發作得太過巧合,而燕星辰被傳染,肯定跟那燕日源脫不了關係。


    但現在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眼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你下去歇著吧,換身衣服,將今日穿的衣服都燒了,這個院子不得外人進入。”


    舒青愛對著一旁的侍衛吩咐到,侍衛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也不在強留,便是下去,立即將院子裏的侍衛都撤了出去,並且吩咐了王府的主管,將整個王府都用石灰消毒一片,剛剛在這院子裏執勤的侍衛,也迴去將自己周身清晰了一遍,將自己的衣服換下來焚燒,主動隔離。


    “暮光,辛苦你了,你先去那邊歇著吧,既然解不了蠱毒,能壓製也不錯,這段時日我們就在這書房裏了。”


    暮光為燕星辰豁出去性命,舒青愛自然也是感激的。


    但她也不是哪種將感激的話掛在嘴邊的人,暮光這樣忠心的屬下,她銘記於心,這一輩子她都會感激他的,不是靠嘴上說的,而是靠行動。


    舒青愛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床榻上的燕星辰,他昏迷了過去。


    那張往昔好看的俊彥上,已經布滿了紅點和水泡。


    那雙本來冰冷的寒眸,此時靜靜閉著,濃長的睫毛猶如一把蒲扇,好在舒青愛的也長,要不然她都會忍不住嫉妒他來。


    昏迷過去的燕星辰,不像醒著的他,周身總是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旁人都不敢靠近,除了自己。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病痛中的孩子,眉毛緊皺,痛苦的隻想找個踏實的懷抱依偎。


    舒青愛大著肚子,也不好與他躺在一起,隻能用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手,讓他能有個依靠的港灣。


    “阿辰,不知道等我們的孩子長大後,會不會怪我這個當母親的,我剛剛想著要失去你,我都快瘋了,竟然也想著跟你去了算了,雖然知道靈兒有辦法保住我們的孩子,可現在迴想起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阿辰,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以後誰幫我給孩子解釋。”


    舒青愛就那樣自言自語的說著,隻是她不知,燕星辰根本就不是昏迷了,隻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而已。


    她的這一席話都聽在了他的耳朵裏,他心疼的心髒都在疼痛!


    他知道舒青愛愛他,卻是不知,愛他已經深入這樣的地步。


    趙大夫迴去快速的將藥就配好了,正要開始煎藥時,靈兒捧來了一壇水,讓他用那壇子裏的水來煎藥。


    趙大夫疑惑不解的望著她:“你這水還有啥稀罕不成?這藥用一般的井水就是,不用那麽麻煩。”


    “嘿,你這老頭兒有所不知吧,我這水可是我師父老人家特意保存起來的,專用來煎藥的,這水煎藥後,那藥效可以比平常的藥效發揮得更好,病人服用了也是立竿見影。


    就這樣說吧,假如那些本來要服用你藥十天才好的病人,隻需要服用三天就成,你說稀罕不稀罕?”


    聽靈兒這樣一說,趙大夫似信非信的結過她捧著的小壇子,忍不住的舀出一勺就喝了一口。


    這水入口甘甜,喝下腹後,還有種暖暖的熱流在全身遊暢,本來沒休息好的他,倒是感覺現在精神也好了許多。


    不由的欣喜不已!


    “果然是好東西!丫頭,可否還有!我看這水不止是用來煎藥的吧?”


    靈兒見趙大夫的反應,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說老頭,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咋們家主人的男人還等著你煎好藥去救命呢!你再是廢話下去,等那蠱毒病發嚴重了,看你怎麽過得去我主人那個坎兒!”ъimiioμ


    經靈兒已提醒,趙大夫瞬間才是反應過來!


    “對對對!你看我還真的是越老越糊塗了!老頭我這就煎!”


    話落,趙大夫就將壇子裏的聖水倒入了藥罐子裏,便是在一邊耐心的守著。


    煎好藥後,靈兒捧著藥罐子,直接就匆匆離開了廚房,往書房那個院子而去!


    直接將趙大夫給拋在了身後,趙大夫無奈,隻得靠著自己兩條腿往那書房的院子小跑著而去。


    等他氣喘唿唿的來到書房時,舒青愛已經端著藥丸,在給燕星辰喂藥了,隻是看上去似乎有些麻煩,喂進去的藥卻是灑落了不少出來,看得趙大夫那個心疼!


    那藥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冰姬草和靈兒那丫頭的寶貝水煎出來的,這樣喂下去不是浪費嗎?


    “靈兒,去寢殿將我的針筒拿來!”


    舒青愛也實在沒法了,便是對靈兒吩咐到。靈兒心領神會,很快便是將針筒取來。


    有了針筒,雖然燕星辰已經沒什麽吞咽的力氣,但是一點點的侵入他的口中,還是慢慢的滑落進入了他的肚子裏。


    “趙大夫,剩下的藥給暮光端一碗去,或許他也中了。”


    舒青愛一遍給燕星辰喂著,一邊對趙大夫喊道。


    “嗯,不急,那小子現在睡著了,看他那一身的傷,還有血跡,等他醒了再喝也不遲。倒是你,這肚子裏還有一個,等會兒也得喝一碗,以防萬一。”


    “嗯,我知曉了。”


    一碗的藥汁,喂了足足一個時辰總算是喂完了,舒青愛早已經累得腰酸背痛的。


    “主人,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你家男人醒了,你可別累垮了。”


    靈兒看著舒青愛垂著腰站起了身,滿臉都是心疼。


    “不要,我的身子我清楚,我的孩子好東西吃多了,也沒那麽脆弱,我就要等著阿辰醒來,我才放心”


    隻是舒青愛這一等,直到天亮,燕星辰也沒醒來,趙大夫和暮光醒來後便是看著舒青愛還坐在那床榻邊上守著燕星辰,心中一陣的感歎。


    “不該呀,怎麽還沒醒?不過這臉上的水泡倒是焉下去了,紅點也退了許多。”


    趙大夫走到燕星辰的床榻邊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他露在外麵的肌膚說到。


    的確,若不是看到這一係列的好轉,就燕星辰還不醒來這一事,舒青愛早就想將趙大夫叫醒了。


    “那為何他還不醒來?”


    舒青愛還是擔心,忍不住的就問出了口。


    “不知,看看情況吧,不過隻要紅點和水泡都消失了,那蠱毒就被壓製了,至少不會今日要了他的性命了,剩下的事情,就得等他醒來了在說。”


    舒青愛對蠱毒不了解,若是這蠱毒是給漢玨做手術取出的那中蠱毒倒是難不倒她,但這蠱毒的蟲子小得都必須用顯微鏡才能看清楚。


    而且還是帶有傳染性的,所以這一刻她一直是慌亂和迷茫的,隻得問趙大夫了。


    隻是他們這一等,知道天色在一次黑下來,舒青愛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邊再也坐不住了!


    “趙大夫究竟怎麽迴事?為何還不醒來!”


    要說之前,舒青愛都是強忍的,現在再也忍不了,直接情緒有些崩潰的問道。


    “或許這就是後遺症吧,哎!”


    趙大夫說完,一臉頹廢的歎了一口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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