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寶何時受過這遭罪,肚子上那一腳可不是白蓋的,真的是痛啊,等他反應過來,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拋開嗓子就大哭起來。


    一群看熱鬧的村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但都不是因為離墨辰的那一腳,而是因為舒青愛娘家這一群極品!


    不是說好的鼻青臉腫嗎?不是說好的奶奶起不了床嗎?瞧那樣,簡直恨不得把舒青愛給活剝生吃了。那嘴裏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吐出來的話,哪裏是親奶奶對親孫女該罵的話,每一句比外人還罵得難聽呢。


    一老一小的,這嗓門喊得幾座山都能清楚的聽見,還說不行?


    “離墨辰你啥意思!把你丈母娘打得那般,又是這般的下這死手打你小舅子!你這是跟我老舒家結了多大的仇恨呢?”


    舒大成偽君子樣,心疼孫子的心恨不得將舒青愛跟離墨辰宰成一段一段的,可偏偏還要強壓住心底的怒火,要跟離墨辰將道理!


    村長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怎麽說離墨辰也是落戶在他們村的,任憑這些外村的人來欺負,他這個村長今日既然在這兒,就不能當個擺設啊。


    “舒老爺子,咱們村挨村的,你聽我說兩句,你那兒媳婦可不是你這孫女婿打的,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來了一道雷給劈的,這在場人都上百隻眼睛看到的,你那孫子是寶,但也不可以對長姐出言如此謾罵吧,就這樣,還對他姐動起了手,人家的丈夫出手保護,那也是本能,你可不要把這一切責任都推在阿辰一個人身上呐?”


    “你哪裏來的王八羔子,我們家的事用得著你來管嗎?你是眼瞎了?我寶貝孫子被那個男人一腳踢得現在爬都爬不起來了,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讓他踢一腳你試試!看你還得不得這樣說!”


    王氏就是個潑辣的,她才不管這人是誰呢?反正今日誰攔著不讓她為自己孫子報仇,她就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村長何時被人指著鼻子這般嗎過?做為一村之長,在村裏那可是很有威信的。王氏一個婦道人家,當然不知道隔壁村的村長是誰咯?但是舒大成知道啊!雖然不是自家村的村子,可若是但會兒想要從離墨辰身上刮下好處,還不得不讓這個村長幫著說上幾句好話呢?


    可是架不住王氏的潑辣勁兒一上來,耍起兇來,是攔都攔不住!


    村長頓時也是氣得臉色鐵青,但也不能向王氏那般的對罵迴去吧!正氣悶得難受時,人群中的陳桃花猛的竄了出來,指著王氏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你個老不死的,你嘴巴吃了糞是吧?我男人也是讓你這個死婆子誰便罵的?就你這樣兒,你那該死的兒媳還好意思說你躺在床上病得起不來了,讓人家大胡子媳婦迴去,我看你們一家子就是騙親的吧!一群不要臉的東西,耍橫也不照照鏡子,跑到我們杏花出來找事兒,我看你們是身子骨欠打!”


    王氏抱著舒元寶還在地上坐著,頓時對跳出來的陳桃花罵得楞了神。


    腦子裏混亂得很,什麽騙親?這個丫頭三十兩聘禮都收了,可別想讓她再吐出來。


    “好啦,別鬧了,有什麽事情你把你兒媳婦帶迴去問問便知,若是不服氣,你們報官得了,我們杏花村裏的村民也不是孬種,別以為還真的怕了你們不成?”


    “嗬嗬,想讓我們走,豈能那麽容易,一家子,在你離墨辰的家裏就傷了兩個?你不拿點話來說嗎?”王氏冷笑一聲,目光不善的看著離墨與舒青愛兩人,眼中的貪婪,看得舒青愛想上去扇上幾個耳光。


    離墨辰看著這群極品還真是受夠了,今日不治治他們,以後豈不是他們想訛錢了,跑來鬧上一鬧有得得逞?


    “劉氏是被天懲罰的,活該,誰叫她心術不正,舒元寶對長姐不敬,我這個當姐夫的代為教訓這走到哪兒都說得通?想要銀子是吧?三十兩的天價聘禮還沒滿足你們嗎?”


    “奶奶,你實在覺得離墨辰不好的話,那我跟他和離就是,你把三十兩的聘金還給他吧。”


    舒青愛心中冷笑,看你找個貪心不足的,會不會舍得。


    舒青愛這話說得及其不願,就像是被逼一般,說得王氏舒大成等人心中一片肉疼!


    三十兩銀子啊,放眼望去,這十裏八村的,沒哪一家的閨女家人能有這麽好的價錢,到了他們懷裏的銀子他們怎可舍得在退迴去!


    “你個賠錢貨,都跟人家睡了,你還想我退那三十兩?啊“呸”做夢吧!


    這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說得那些個村民聽了,都不忍的同情起舒青愛在娘家人心裏的地位來了。


    “那奶奶你究竟想要怎樣?反正銀子家裏是沒有了,要不然我賠你孫子一條命得了。”


    舒青愛努力的醞釀,眼眶紅紅的。這樣子要多可憐有對可憐!看得村裏人心疼得緊。


    “你個老巫婆,你孫子就是寶貝,你這孫女就是賠錢貨叻?以後誰家還敢娶你們家的女兒,這不是給自己找個麻煩嗎?”


    陳桃花看不下去了,雖然她這人沒啥好的,可是也是個有點點良知的人,更何況可以借此機會再罵上王氏那個老巫婆幾句,她還是很願意的。


    “快滾吧,黑心肝的人,以後你們家的女兒就留著吧,誰還要呢?”


    邱氏也加入其中,開始罵道。隨後村裏的那些同情舒青愛的人也忍不住在邱氏與陳桃花的謾罵下,都攻擊上了舒家人。


    舒大成心裏恨死了這個壞事的老婆子。自己還有個寶貝孫女呢?以後還得嫁給有錢人家,怎麽能被這些人就懷了名聲?不能跟杏花村的村民對罵的舒大成,便是將這一茬兒全記在了王氏的身上。


    王氏見這麽多人輦自己一家子滾,不由眼前一黑,就直接裝暈得了!反正她是罵不過了,舒青愛那個小賤蹄子不是裝孝順嗎?她都暈了看她還能怎麽辦!


    “哎,你個死老婆子,裝的吧?要不然怎麽會暈得這麽會找時候?


    邱氏扯開了嗓門兒的喊道,眾人哄堂大笑,氣得舒大成還有舒木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硬是沒轍。他們都是男人,現在能對罵的兩個女人都暈了,他們總不可能上前跟那些個村婦對罵吧?


    “老天啊?舒家就是個老賴家,要了孫女婿天價的聘金不說,還要訛人家錢,要是老天有眼,你就再來一道雷,把他們都給劈了吧!”


    陳桃花對著老天大笑一聲,吆喝著就喊了出來,那話裏的嘲諷惹得一大群人又是大笑一陣。筆蒾樓


    隻是話落,天空閃電一亮!


    頓時眾人心裏一驚,沒想到老天這般的先靈,瞬間都收起了那嬉笑一陣肅穆的看著天空。


    離墨辰上前一把拉過舒青愛,抱著就離得舒家人遠遠的,深怕待會兒一道雷下來,就把這女人給連累了。


    “轟隆”一聲!


    眾人驚唿的長大了嘴巴,隻見一道亮光直接劈到了王氏躺著的地方,瞬間地麵上就多了一個坑,嚇得裝暈的王氏丟下舒元寶一骨碌的爬起來就跑。舒元寶感覺胯下一熱,瞬時就尿了褲子。


    等舒大成反應過來,上前拉著嚇傻了的大孫子就跟著王氏往院子外跑。


    “爹,快把娘帶走吧,以後少做點喪良心的事,這老天爺都在天上看著呢?”


    舒木已經傻了,因為離王氏他們還有些距離,那道雷劈下來時,他是看得真真的。


    那麽粗壯的一條閃電,打到王氏身邊,一下子地麵就多了好大一口坑。


    頓時,舒木很想扔下劉小菊就跑的,可是一想到剛剛舒青愛的話,不知自己把這個結發妻子丟在這兒不管,老天爺會不會也要打雷劈自己啊?想到此,他也怕了,趕緊用力想把劉小菊從地上拉起來。


    可是就他那個身子,劉小菊都可以當他兩個了,怎麽可能拉得起來。


    姚大夫見狀,搖了搖頭,上前在劉小菊的人中之處掐了一會兒,劉小菊那胖得隻剩兩條縫的小眼睛就微微睜了開來。


    “媳婦兒,快起來我們快走,再不走,待會兒又得打雷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聽到舒木的話,不由大笑起來。舒木卻是慘白的臉,將劉小菊從地上拉了起來。


    隻是晃神,劉小菊便是想起了舒木說的“打雷”忽的,嚇得哇哇大叫,就躲進了舒青木的懷裏,兩人狼狽的離開下了山。


    見到舒家人終於走了,舒青愛在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算不算鬥極品的正式第一迴合?哎,真的是傷神費腦的。


    “大胡子,以後舒家人再來鬧,別客氣,你是咱們杏花村的,我們村裏人不會不管的。”


    村長媳婦陳桃花還有些意猶未盡,沒想到舒家人這般容易就嚇得離開了,不過話說迴來,今日的一鬧,眾村民還是第一次這般的與離墨辰接觸,一通吵鬧下來,眾人也看出來離墨辰不是那傳言中的兇惡之輩,倒是一個疼媳婦的難得好男人。


    陳桃花平時就潑辣,見到這般護著媳婦兒的離墨辰,頓時以前對他的認真也漸漸推翻,反而對這樣的男人很是看得起。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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