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了天黑,陳廷華在確定周圍沒人後,從草叢裏偷偷溜了出來。直奔鎮上的一所私人小診所過去了。


    因為是私人的,那個診所晚上並沒有人在。陳廷華壓下心中的負罪感,拿爪尖將門鎖劃開,在屋裏扒出來兩片夾板,又用繃帶將手纏的密不透風,費了好大功夫纏完後,還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這纏出來的外觀沒有什麽不妥,才放了些心。


    迴到家後,就見陳老二正拿著個扇子在院子裏等他,見他迴家,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剛想說話,就看到陳廷華手上的繃帶,一下就跳了起來,急道:“這是咋了,你的手咋了?”


    這幾天裏,難得見爺爺這樣關心自己,陳廷華先是愣了一下,忙揮了下手表示沒事:“沒啥,就是今天摔了,去看了下,醫生說沒啥大不了的。”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兒,陳老二還是沒敢問出心中的疑惑,隻摸了摸陳廷華的腦袋,歎氣道:“早點去睡吧,以後別成天亂跑了。”


    “嗯!”陳廷華用力點頭。心中慢慢浮起一股喜意,爺爺這是不生氣了吧,也許自己本來就沒在爺麵前露出什麽異狀,這幾天爺的生疏八成是因為生氣自己幾天沒迴來的緣故。


    “大爺,您迴去吧,別送了。”李博對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迴家。等身後那一家人都轉身迴去了。小孫就一臉欽佩道:“李隊,還是你有辦法,我剛開始還以為說不通呢,沒想到竟然讓你給拿下了。”


    李博點了根煙,點了點頭:“也沒啥,久了你也就會了,這做警察的,得會分辨人心,你得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怎麽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同。他撒謊沒撒謊,他對你有沒有防備,是不是想隱瞞什麽,都得注意觀察才行。”小孫在後麵一個勁的點頭,今天這一天,她算是見識到隊長的口才了,愣是把幾個死活不想驗屍的村民說動,有三戶人最後都同意了開棺。


    跟在兩人身後的小王隻在心中默默搖頭,隊長就是這老毛病改不了,凡事就愛追根究底。本來這些小孩都下葬了,家屬也都認了,結果他非要重新去驗屍,簡直是給自己找事做,就算驗出來個什麽疑點,這案子這麽的蹊蹺,到時候該怎麽破。想到這裏,小王就想歎氣,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未來的日子了。


    很快的,那幾個落水兒童的驗屍報告被送了過來,雖說內髒大部分都已經腐爛,查不出什麽來,可是這幾個小孩的骨骼和淹死的那兩個村民的情況是一樣的,都是非常嚴重的骨質疏鬆。一個人骨質疏鬆還有可能,但是一連幾個人都是這樣,說是巧合都沒人信。正在李博琢磨著該怎麽找線索的時候,警局卻接到了新的報警,出事的還是月湖。這次倒是沒有淹死人,但是也不什麽好事,也不知怎麽的,月湖這幾天水質莫名發臭不說,還有大量的死魚漂上湖岸。有貪便宜的村民撿迴去吃了,結果第二天便上吐下瀉進了醫院。投毒?還是汙染?原本已經人手不夠的警局隻能再抽出人去查這起案子。


    而同意警察驗屍的那幾家人也一直盯著警局,驗屍報告出來沒幾天,這幾家人就托了各種關係,找了律師,去複印了一份迴來。結果找人一看,就發現了不對,骨質疏鬆,三個孩子都是!這怎麽可能?自家的孩子那麽壯實,怎麽會骨質疏鬆的?而且一個孩子還有可能,怎麽會三個孩子都是這樣。


    可孩子確實是溺死的,湖邊當時也有不少人,都是親眼看到的。去問警察那邊,對方隻說正在查,其他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警察這邊的結果還沒等到,這事便已經在村裏傳開了,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其中最有市場的一種說法,就是這些小孩其實是被妖怪吸了精氣。骨頭才會變得跟老人一樣。否則這月湖怎麽往年隻淹死一兩個人,今年猛一下就增加到了十個,這要不是妖怪作祟,還能是什麽。


    很多人都認同了這個說法,特別是這幾天月湖死了大量的魚蝦,更是讓人相信是不是有妖怪幹的。也有人說是不是投毒,不過這個結論被村民們無視了,那麽大的月湖,想毒死那麽多魚蝦,這人得備多少毒藥啊。再說了,沒仇沒怨的,他沒事毒死這一湖的魚蝦做啥,不能吃也沒錢拿。


    要說這附近幾個村的村民們也挺能折騰的,懷疑有妖怪,就想找人驅妖。挨家挨戶的湊了些錢,不知從哪裏請了幾個大仙,準備去湖邊驅邪除妖。那幾個大仙在湖邊跳來跳去跳了一個下午的大神,撒了些說是黑狗血的玩意,又燒了不少符紙後,一臉鄭重的對村民說,妖孽已經被鎮住了。


    這事陳廷華自然沒去看,還是雙胞胎迴家給他學的,兩小家夥整個下午都蹲在湖邊看這場熱鬧,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幾乎都去了,也算是一場盛事。可就在大仙說沒事的幾天後,月湖那邊卻又淹死了一個小孩,這次市刑警隊第一時間就說服了家屬,對遺體進行了解剖,不出意料,髒器衰竭,骨質疏鬆。


    李博拿著案宗看了一夜,第二天便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在他心中背了無數次的號,這次的事恐怕也隻能找他了。


    暫不管刑警隊如何做,這個新溺水的死者家屬卻是在查閱過驗屍報告後,直接爆發了,先在刑警隊那邊吵吵了一下午,接著又奔前幾天做法的那幾個大仙去了。


    說沒事了,說已經驅邪了,說妖怪已經被鎮壓了,拿了那麽多錢,就是這樣騙人的,死者家屬可以說是怒火衝天。


    “你們說妖物已經被鎮壓了,怎麽又死人了。”“你們這是騙錢,騙子,我要去公安局告你們騙錢。”“什麽騙錢,這就是草菅人命。他們要不說沒事,二娃子他們也不敢去湖邊。”死者的家屬帶著一些幫腔的村民,將其中一個神婆的家圍了個水泄不通,在院外破口大罵著。那天做法的還有2個道士,隻是這會找不到人,大家便將怒火都撒到這王神婆身上了。


    王二鳳在家裏急的渾身冒冷汗,她不過是騙兩錢花花,人又不是她弄死的,找她有屁用。她倒是挺想這樣對外麵的村民說,可她也知道,這會出去,那就是找打。前幾天那錢掙的有多舒心,現在她就有多焦心。


    眼見著死了孩子的那家人就要砸她家的大門,王二鳳靈機一動,衝出去高喊了一聲:“慢著。那妖怪有2隻,上次我們隻鎮壓住了一隻,沒想到還有另一個在外麵。”


    另一隻妖怪?有人就冷笑起來,這老婆子是把人都當二愣子了啊!王二鳳咽了口吐沫,想起了前幾天,她侄女王春香過來跟她說的一件稀罕事。說陳家村有個小孩,死了半天又活過來了,活過來之後,自家的狗也不認識他了,不管是啥動物,見了他都嚇的半死。


    王二鳳便打了禍水東引的主意,當然,她也不能直說,妖怪就是那小孩,到時候對方過來跟她對峙怎麽辦,她隻要稍稍引導一下就行了,總之不管怎樣,先把這些鬧事的貨都弄走再說。


    “那妖怪有2隻,其中一隻挑了人,就想辦法把人哄到湖那邊去,再接著它們就把人害了。而且湖裏的那隻是個小妖,隻是個小跟班,外麵的那個才是厲害的。”王二鳳信口胡謅著,對她這樣一個長年累月以騙人為生的神婆來說,謊話那是張口就來的,而且越說越順。“那妖物一開始隻能在水底,若是想離開水裏,便要附在人身上才行,隻是這俯身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一般這活人身上都是陽氣十足的,自然能護住自己,一般俯身都是要找那些體弱多病,或者快咽氣的人才行。”


    周圍有幾人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那你說妖怪俯身到誰身上了?”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啊,王二鳳心中一樂,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繼續掰扯:“具體是誰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不過這被俯身的人呐,肯定跟以前不一樣了。性情多少都會有些變化,平日裏的習慣也跟以前不一樣。一般來說,小孩子的眼最淨,能看出來,還有就是家裏養的牲口,那養久的牲口都有靈性了,若是誰家養的牲口不認他家的人了,那人十有□就是被俯身的了。”


    王二鳳的這番話,讓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陳家村裏的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死而複生的陳廷華。今年月湖開始不斷淹死人,就是在他出院迴家後的事。村裏這些動物那樣害怕陳家大娃,說不定就是感覺到了對方是妖怪了。有幾個陳家村的老人甚至想起來陳家幾十年的事,當年陳家幾個人都在一個地方跳了湖。一家人幾乎死絕。就剩下陳老二和他兒子兩人。說不定他們家幾十年前就已經被湖裏的妖怪給盯上了。


    更有人說,他們在出事的前幾天曾經湖邊見過水鬼,大清早的,突然**的從湖裏爬出來,一晃眼就消失了。那水鬼的身形就是個十二三的男孩。王二鳳忙在一邊插言,這就是妖怪出去挑人了。這下可算炸了鍋,當下就有人認定,那所謂的妖怪就是陳廷華了。作者有話要說:額,關於死者家屬能不能在結案前查看驗屍報告,我百度了下,有說可以查的,也有說不行的,這邊我就設定成托關係,加上管理不嚴,這些人就查到了。話說,最近看了幾個劍三裏麵人物跳舞的視頻,邊看邊口水,雖說我不玩遊戲,但是還是覺得好讚。有些想看同人了,有好的推薦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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