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埋頭在瞿絳河懷裏,細長雙臂順勢環住他精瘦的腰。瞿絳河似覺得這個姿勢也不錯,一時沒有動作。


    「夠了,瞿絳河。」簡靈麵頰貼著他滾燙胸膛,在一片黑暗中輕輕閉了閉眼睛,認命一般,小聲囈語,「我答應你。」


    「什麽?」瞿絳河沒聽清。


    她深深吸氣,放大了音量:「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話語脫口而出的瞬間,她感到渾身溫度極速上身,整個人燙得不行。


    她靜靜倒在床上,雙手捂住滾燙的臉,不想去看瞿絳河的臉,也不想被他看見。


    她本來以為,拍《喧囂之下》就是做一場夢,拍完夢醒,她與少女時代的情愫作別。如今她才發現,這場夢還有後續。


    既然老天爺不讓它結束,那她多做會兒夢又有何妨。


    何況這一刻,她是真的想沉溺在他的懷抱裏。


    瞿絳河將她的手拉開,她強忍著劇烈的心跳和麵上滾燙的溫度,去看他的眼。他沒有在笑她,隻是很溫柔地凝望她。


    於是她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


    「那可以,先不公開嗎?」她問。


    「好。」他果斷答應,不是不理解她事業方麵的考量。


    過了會兒,瞿絳河彎起一雙亮亮的狐狸眼:「像偷情,很刺激。」


    簡靈不做聲,她還是不太能理解聰明人的思維。


    他俯下身,輕輕親吻她的耳垂,她的鼻尖,她的麵頰。他如同一位經驗老道的狩獵者,現在他知道眼前的獵物可以享用很久,於是便不再那麽匆忙。他一點點憐愛地親吻她,不急著一口吞掉。


    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吻在變化,在升溫。他的吐息越來越熾熱,也越來越急促。他落下的每一個吻,都像是點燃的火星,燙得不可思議。


    她能感覺到在夜色中有什麽在變化,空氣中木質香越發濃鬱起來。


    她在他的吻中輕輕顫了顫睫毛,過了會兒,才輕聲開口:「那你今天……要留在這裏嗎?」


    說完她便抿住唇。她不是未成年少女,知道確定關係意味著什麽。


    瞿絳河頓住,俯身去看她藏著慌亂的貓眼。


    「我可能,沒準備好。」她竭力做出一副平靜模樣,但話語裏不可抑製地帶上幾分乞求的意味。


    瞿絳河覺得簡靈這個樣子可愛極了,不由勾了勾嘴角。


    「不是答應過,今天放過你。」他憐愛地親親她的小鼻尖,「我這幾天還要出國一趟,你好好待著。別跟別的男人出去玩,也不要吃別人的西瓜,明白了?」


    簡靈默默地看他,無力反駁。


    這時手機打進電話,瞿絳河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掐斷電話。簡靈輕輕瞥了眼瞿絳河的手機,打電話來的是他父親。


    「時候不早,你迴去吧。」她說。


    瞿絳河微笑,伸手捋了捋簡靈亂成雞窩的假發,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來。


    他向門口走去,走前低頭看了看包著創可貼的小拇指。她想他可能是感覺到疼。剛才那麽激烈傷口不碰到也難。


    「新年快樂。星星。」在他邁出門的一瞬,她情不自禁開口。


    瞿絳河頓住腳步。他轉過頭,望著簡靈的一雙狐狸眼裏泄露出溫柔笑意:「新年快樂,我的野貓。」


    簡靈:「?」


    她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瞿絳河戴好眼睛邁步離去,走之前留下一串低微而愉悅的笑聲。


    瞿絳河走了,簡靈一個人躺在床上迴血。過了12點,窗外一片劇烈的爆竹聲和歡唿聲響起。而她徜徉在這片鳴響中,整個人被炸得雲裏霧裏。她感覺身體忽然變得很輕,像是一朵在空中漂浮的雲。


    除夕之夜,上天給她送了一份無價禮物,這份禮物叫男朋友。


    而且還是瞿絳河。她一直很想要的那一款。


    不可思議。


    她捂著自己還在發燙的唇,迴想起剛才發生的種種,心跳遲遲無法迴落至正常值。


    在最初的忐忑褪去後,心頭彌留的就隻有喜悅。她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了兩圈,無意間壓到傷腿,又在床上哼哼了一下,她捂著腳踝,暗暗罵自己這麽多年了還是沒長大,還是跟少女時代一樣莽撞。


    但她摸著腳腕,就想到瞿絳河摩挲著這一處的溫柔手指,嘴角又不可抑製地上揚。


    她起身摘下假發,洗漱完畢躺到床上給梅莉發消息。她簡短說了一下夜店的遭遇,然後繼續發消息:「瞿絳河來找我,我沒抵擋住他的攻勢。我答應跟他交往。」


    「不意外。」梅莉很快迴消息過來。


    簡靈看著經紀人的消息,感到麵頰發燙。


    「簡靈,新年快樂,來年事業愛情雙豐收。」梅莉發消息說。


    簡靈不由微笑,感到一顆心泡在甜水裏,甜蜜蜜的。


    「新年快樂,梅莉,你也是。」


    第二天簡靈本來是想忍著疼爬去劇組的,但是瞿絳河找了個醫生上門檢查她傷勢。醫生給她上藥,然後非要她臥床休息一天,於是她隻好向劇組請假。


    梅莉趕來看簡靈,發現簡靈不但腳崴,腿上還青紫一片,不免抱怨:「你們才交往,就玩那麽大,那以後還得了?」


    「不是的,這是夜店弄的。」簡靈急忙解釋。


    梅莉不信,當著簡靈的麵打電話給朱曉喆,開了免提:「你知道你們先生和簡靈在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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