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見淩九曜這個新人，自然是要給他個下馬威，沒想到都不是他的對手。
淩九曜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什麽嘛，還沒幾道天雷厲害。」
但他也知道，這些都是外層的惡徒，越往裏麵的才越厲害。
懶得多費功夫，他一個飛身直接來到了無妄之淵的最深處，那裏佇立著一座神殿。
惡徒們看到他往那邊走，臉色煞白。
「我猜他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我覺得要長點兒。」
「你們與其猜這個，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麵對那位的怒火。」
「擅闖神殿者，殺。」
「……」
淩九曜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大殿裏迴響，裏麵漆黑一片，偶爾有一點昏暗的燭光，但也是杯水車薪。
淩九曜抬頭，神殿的王座上，好像坐著一個人。
他隨手拿出幾顆夜明珠，往牆壁上一嵌，這才看清楚了座上的人。
「是你啊。」
祁玉一隻手支著額頭，緩緩睜開眼睛，銀灰色的瞳孔在夜明珠的冷光下格外明亮。
「你好啊，我們又見麵了。」
他說完，極為繾綣地吐出一個稱唿：「阿曜。」
淩九曜後退半步：「沒想到你這麽自來熟。」
祁玉笑著起身，一步一步從神殿上走了下來，腰上的幾根金絲鏈隨之晃動，發出聲響。
「你來無妄之淵做什麽？」祁玉問道。
「找人打架。」淩九曜言簡意賅。
然後補充了一句：「我靠這個修煉。」
祁玉笑道：「這麽厲害的嗎？」
淩九曜嘆道：「無奈之舉。」
「你是這裏最厲害的？」
祁玉點頭。
「我是這裏的主神。」
淩九曜一笑：「那我找對人了。」
隨即他反應過來：「這個地方神界居然還管？」
「啊，是的。」
祁玉轉身，從牆上拆下一隻夜明珠：「這是什麽？」
淩九曜一愣，隨後如實道：「夜明珠，好像除了發光沒什麽用途。」
祁玉指尖托著這顆珠子：「送我一個？」
淩九曜點頭，然後掏出了一個袋子：「裏麵還有一堆……你要嗎？」
神居然這麽孤陋寡聞？
「不用，」祁玉搖頭，「一個就夠了。」
淩九曜微微頷首：「所以能打架了嗎？」
祁玉笑出了聲。
「我其實很愛和平，真的。」淩九曜無奈地解釋道。
祁玉笑道：「你要修煉，外麵一堆人都可以陪你練，誰要是不答應我幫你教訓他。」
「隻不過我嘛，我可捨不得和阿曜動手。」
淩九曜挑眉：「為什麽？」
祁玉猛地一湊近他，明亮的雙眸盯著他：「我覺得阿曜有意思。」
淩九曜默不作聲地後退兩步。
祁玉直起腰：「我是認真的。」
淩九曜看他一下，然後又看他一下，接著狡黠一笑：「你方才說，你是這裏的神？」
「如假包換，畢竟沒什麽人願意來管這裏。」
這下是淩九曜向他湊近了：「所以，你缺信徒嗎？」
祁玉一愣。
淩九曜可不是什麽心存善念之人，他隻是想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與神結契，可暫時對抗天道的懲罰。
祁玉眨了眨眼睛，古怪地看著他：「你確定？」
「我確定。」
祁玉粲然一笑：「好啊。」
他伸出手，在淩九曜的手指上纏下一道紅線，這個契約的形式自然換來了淩九曜的錯愕。
祁玉不解：「怎麽了？」
「凡間裏傳說，有個神仙叫月老，掌姻緣，會往情人之間係上一道紅線。」
淩九曜抬手指了指：「就像這樣。」
祁玉理解後笑意更甚，淩九曜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這麽開心。
於是淩九曜，就在無妄之淵裏待了下來。
待了一千年。
他沒有讓天道略過這一千年，而是將它完完整整地看了下來。
這一千年裏，他還是會時不時地被雷劈，但這次至少有人會為他療傷了。
他也會為那個人講些故事，都是他在自己原來的世界裏看到的，沒想到祁玉居然還挺喜歡齊天大聖。
「說實話，那猴子的外形我不敢恭維，但打上天宮這事我也幹過。」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看見祁玉偷偷地將他們之間的契約，從神與信徒，換成了同生共死。
他看見祁玉趁他睡著時，動作輕柔地動一下他的眼睫。
他看見祁玉會在訓無妄之淵裏作亂的惡徒時，給經過的自己一個笑容。
迴來的不隻是記憶，還有早已刻入心底的愛意。
也許他們二人一開始就是覺得對方有趣，但誰知道後麵心裏都有了他的身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時間來到千年後，淩九曜那時心中有一個預感。
這次的天雷，能扛過去皆大歡喜，抗不過去，就是魂飛魄散。
他那天和祁玉說了好多話，然後悄悄地，對他使了個昏睡的咒術。
他一人來到無妄之淵外，卻在抗下最後一道天雷時手中脫力，滿身經脈被劈了個粉碎。
淩九曜的身影自空中墜落，本以為自己還是倒下了無情的天道之下，卻被一人輕柔抱住。
淩九曜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什麽嘛，還沒幾道天雷厲害。」
但他也知道，這些都是外層的惡徒，越往裏麵的才越厲害。
懶得多費功夫，他一個飛身直接來到了無妄之淵的最深處，那裏佇立著一座神殿。
惡徒們看到他往那邊走，臉色煞白。
「我猜他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我覺得要長點兒。」
「你們與其猜這個，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麵對那位的怒火。」
「擅闖神殿者，殺。」
「……」
淩九曜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大殿裏迴響，裏麵漆黑一片，偶爾有一點昏暗的燭光，但也是杯水車薪。
淩九曜抬頭，神殿的王座上，好像坐著一個人。
他隨手拿出幾顆夜明珠，往牆壁上一嵌，這才看清楚了座上的人。
「是你啊。」
祁玉一隻手支著額頭，緩緩睜開眼睛，銀灰色的瞳孔在夜明珠的冷光下格外明亮。
「你好啊，我們又見麵了。」
他說完，極為繾綣地吐出一個稱唿：「阿曜。」
淩九曜後退半步：「沒想到你這麽自來熟。」
祁玉笑著起身，一步一步從神殿上走了下來，腰上的幾根金絲鏈隨之晃動，發出聲響。
「你來無妄之淵做什麽？」祁玉問道。
「找人打架。」淩九曜言簡意賅。
然後補充了一句：「我靠這個修煉。」
祁玉笑道：「這麽厲害的嗎？」
淩九曜嘆道：「無奈之舉。」
「你是這裏最厲害的？」
祁玉點頭。
「我是這裏的主神。」
淩九曜一笑：「那我找對人了。」
隨即他反應過來：「這個地方神界居然還管？」
「啊，是的。」
祁玉轉身，從牆上拆下一隻夜明珠：「這是什麽？」
淩九曜一愣，隨後如實道：「夜明珠，好像除了發光沒什麽用途。」
祁玉指尖托著這顆珠子：「送我一個？」
淩九曜點頭，然後掏出了一個袋子：「裏麵還有一堆……你要嗎？」
神居然這麽孤陋寡聞？
「不用，」祁玉搖頭，「一個就夠了。」
淩九曜微微頷首：「所以能打架了嗎？」
祁玉笑出了聲。
「我其實很愛和平，真的。」淩九曜無奈地解釋道。
祁玉笑道：「你要修煉，外麵一堆人都可以陪你練，誰要是不答應我幫你教訓他。」
「隻不過我嘛，我可捨不得和阿曜動手。」
淩九曜挑眉：「為什麽？」
祁玉猛地一湊近他，明亮的雙眸盯著他：「我覺得阿曜有意思。」
淩九曜默不作聲地後退兩步。
祁玉直起腰：「我是認真的。」
淩九曜看他一下，然後又看他一下，接著狡黠一笑：「你方才說，你是這裏的神？」
「如假包換，畢竟沒什麽人願意來管這裏。」
這下是淩九曜向他湊近了：「所以，你缺信徒嗎？」
祁玉一愣。
淩九曜可不是什麽心存善念之人，他隻是想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與神結契，可暫時對抗天道的懲罰。
祁玉眨了眨眼睛，古怪地看著他：「你確定？」
「我確定。」
祁玉粲然一笑：「好啊。」
他伸出手，在淩九曜的手指上纏下一道紅線，這個契約的形式自然換來了淩九曜的錯愕。
祁玉不解：「怎麽了？」
「凡間裏傳說，有個神仙叫月老，掌姻緣，會往情人之間係上一道紅線。」
淩九曜抬手指了指：「就像這樣。」
祁玉理解後笑意更甚，淩九曜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這麽開心。
於是淩九曜，就在無妄之淵裏待了下來。
待了一千年。
他沒有讓天道略過這一千年，而是將它完完整整地看了下來。
這一千年裏，他還是會時不時地被雷劈，但這次至少有人會為他療傷了。
他也會為那個人講些故事，都是他在自己原來的世界裏看到的，沒想到祁玉居然還挺喜歡齊天大聖。
「說實話，那猴子的外形我不敢恭維，但打上天宮這事我也幹過。」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看見祁玉偷偷地將他們之間的契約，從神與信徒，換成了同生共死。
他看見祁玉趁他睡著時，動作輕柔地動一下他的眼睫。
他看見祁玉會在訓無妄之淵裏作亂的惡徒時，給經過的自己一個笑容。
迴來的不隻是記憶，還有早已刻入心底的愛意。
也許他們二人一開始就是覺得對方有趣，但誰知道後麵心裏都有了他的身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時間來到千年後，淩九曜那時心中有一個預感。
這次的天雷，能扛過去皆大歡喜，抗不過去，就是魂飛魄散。
他那天和祁玉說了好多話，然後悄悄地，對他使了個昏睡的咒術。
他一人來到無妄之淵外，卻在抗下最後一道天雷時手中脫力，滿身經脈被劈了個粉碎。
淩九曜的身影自空中墜落，本以為自己還是倒下了無情的天道之下，卻被一人輕柔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