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也跟著笑了:「沒辦法,韋斯萊的紅發太顯眼了。」


    比爾點點頭:「這一頭紅發在埃及也很顯眼。你想像一下,烈日下、黃沙中,閃閃發光的紅色。」


    愛麗絲被逗笑了,她在自己頭頂比劃了一下:「印象中埃及人會戴頭巾。」


    「那是刻板印象,」比爾一臉嚴肅,就像在糾正什麽政治問題,「就像人們總認為英國沒有美食。」


    「我倒覺得英國的可不算刻板印象。」愛麗絲小聲吐槽。


    這個話題結束,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其實現在想來,我當初分手的理由實在太冠冕堂皇了,」愛麗絲主動開口,「就像在說,我是為了你好,你懂事一點就馬上同意分手。」


    聽到這,比爾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雖然過去這麽久,我必須要說,我一直不認同你當初的觀點。」


    「我始終認為,為了愛情犧牲夢想是不對的,」愛麗絲說,「隻不過我現在意識到,這隻是我的對錯觀念而已。每個人重視的東西都不一樣,我沒有資格替他人做決定。」


    「所以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愛麗絲看了一眼比爾,發現他臉上隻有好奇與真誠,不由鬆了一口氣:「是的。」


    比爾並沒有感到驚訝,他隻是問:「為什麽?」


    「因為我的觀念讓我不能理解放棄事業、夢想的行為,」愛麗絲無意識地用小勺攪拌著咖啡,「我不能保證,你為我放棄夢想的十年、二十年後,會不會後悔?會不會由此怨恨我?」


    其實現在想來,當初的愛麗絲.霍爾何曾擔心的不是這點呢?不想戀人為自己放棄夢想,更深層的也是不想戀人未來為此怨恨自己。


    「所以我總是說,我是個自私的人。」她最後總結。


    「我不認為我是會後悔怨恨的人,但正如你所說,未來誰也不能保證,」比爾打量了愛麗絲一會,再一次露出了熟悉的笑容,「這麽多年沒見,我再請你吃一次藍莓蛋糕吧?」


    愛麗絲沒有拒絕。


    在她吃到一半的時候,比爾突然說:「當初送你的耳環,現在看來有點幼稚了,不適合你現在學者和教授的氣質。」


    愛麗絲想起來,今天自己戴的是藍寶石耳釘。那對比爾送的耳環,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戴了。


    「你會覺得當初喜歡龍的自己幼稚嗎?」她問。


    正午的陽光總是那麽耀眼燦爛,似乎能驅散人內心所有的負麵情緒。


    比爾釋然地笑了:「不會,我很喜歡那時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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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舞會


    「怎麽這兩天沒有見到毛球?」


    眨眨眼,愛麗絲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放它出去散心了。」


    「真寵它。所以今天是什麽風格?」嘉莉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欣賞起愛麗絲的換裝秀。


    「清純複古風。」愛麗絲忙著整理及地的裙擺,頭也不抬地迴答。她很少穿長裙擺的裙子,之前最長也是到腳踝。


    感謝魔法,讓她能夠保持裙尾整潔同時保證自己行動的敏捷。


    「你從哪找到這條裙子的?」見愛麗絲收拾好,看到全貌的嘉莉一下站了起來,圍著她轉了幾圈。


    裙子沒什麽多餘的裝飾,隻有袖口和裙擺用金線紋了幾朵薔薇花。按道理來說這樣的白裙子會顯得寡淡,但是腰身巧妙的收緊和下擺有意的褶皺立即提升了裙子的質感。


    「本來我是想要白色紗裙的,」愛麗絲解釋,「但是設計師說那樣沒有新意,建議我嚐試一下宮廷複古風。」


    事實證明,設計師不愧是專業的,愛麗絲在看到裙子的瞬間就被驚艷了。雖說可能和舞會上其他人的風格不同,但是誰在乎呢?


    「這設計師實在太厲害了!」嘉莉嘖嘖讚嘆,「你早告訴我有這種人物,我也跟著做一件了。」


    「就是那位給你製作訂婚和結婚禮服的設計師。」愛麗絲平靜地迴答,沒有管嘉莉悔恨的吶喊。


    為了服飾搭配,她特地把戴了多年的琥珀項鍊收起來,換上了祖母留下的珍珠項鍊。


    不是什麽高檔珍珠,但是時光和傳承已將珍珠打磨出獨特的光澤,看起來倒真像那麽迴事。


    「不錯的項鍊,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好東西?」嘉莉也跟著讚嘆。她對珍珠是有種獨特的喜愛的,畢竟童話中人魚流下的眼淚會變成珍珠。


    「隻是看著不錯而已,實際上不值錢,」愛麗絲解釋,「要不然也不會留在手上這麽多年。」


    當初祖母去世,走投無路的她幾乎變賣了所有能賣的東西,這條珍珠項鍊是為數不多留下來的幸運兒。


    她拿去鑑定過,隻能當作一個普通飾品賣掉,珍珠的價值聊勝於無。再加上也想留個念想,便收藏了這麽多年。


    「至於你沒看到,當然是因為之前都沒有機會戴。」愛麗絲說。畢竟哪個普通人家會日常戴著珍珠項鍊呢?露在巫師袍外麵嗎?


    嘉莉拍拍腦袋:「不對!我怎麽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次晚會你就戴了珍珠項鍊,而且那條項鍊還是你特地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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