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使不上力氣,愛麗絲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二樓的。樓梯口過於狹窄,她的整個身子都被前方的兩人擋住了。


    「你們是誰!」奧列格神色癲狂,拿木倉指向穿著巫師袍的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速速禁錮!」鄧布利多毫不猶豫地施展魔咒。


    「惡魔!你們都是惡魔!」奧列格被粗繩緊緊捆住,仍不忘咒罵。


    愛麗絲的心沉到了海底,繞過前方的兩人,她站在了奧列格麵前,聲音顫抖:「奧列格?」


    奧列格瞪大了充滿紅血絲的眼睛,一邊盯著愛麗絲一邊蠕動著後退,嘴張張合合卻沒有發出聲音。


    愛麗絲閉上了眼睛,她讀出了他的嘴型,是「女巫、怪物、魔鬼」。


    鄧布利多神情悲憫卻沒有一絲驚訝,巫師與麻瓜的愛情,他早已看過很多類似的例子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也許你可以給他點時間適應。」


    「麻瓜!」一旁的斯內普冷冷地開口語氣裏滿是厭惡,他又看眼沉默的愛麗絲,猶豫了一會不再多說。


    「鄧布利多校長,我現在不能使用魔法。」愛麗絲突然轉頭,「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樂意效勞。」


    「也許一個一忘皆空?」愛麗絲最後看了一眼奧列格,「要不是我,他也不會遇到危險。」


    對於鄧布利多這種水平的巫師,施展一忘皆空大概就像喝水一樣簡單。幾分鍾後,奧列格就不再掙紮,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相信這段時間西弗勒斯可以照顧你。」在斯內普可以殺人的目光中,鄧布利多笑著開口,他旁邊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奧列格。


    離開前,他不忘安慰愛麗絲:「我剛剛施咒的時候翻看了他的記憶,他有著被控製期間的所有記憶。受到這麽大的衝擊,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愛麗絲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房子裏隻剩下斯內普和愛麗絲兩個人。


    「我很驚訝,你這次失戀竟然沒有哭。」


    「我得承認,初戀總是更加刻苦銘心。」愛麗絲扯了扯嘴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是女巫,人家接受不了女巫,不分手怎麽辦?」


    斯內普眼神空洞,似乎在透過愛麗絲看其他的一些什麽東西:「作為巫師,你完全可以強迫他和你在一起。」


    愛麗絲本身就壓著脾氣,感受到斯內普的眼神之後更加煩躁了,這種眼神給了她極大的不尊重感。


    「誰這麽幹了?」她反問,「你?不對,你愛的不是麻瓜。」


    「是我的母親。」


    愛麗絲的火氣立刻被澆滅了,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靜靜地看著愛麗絲,斯內普沒有生氣,他一字一頓地詢問:「你分手是因為不夠愛他?」


    「我更愛自己。」愛麗絲直視斯內普,「我為自己巫師的身份而驕傲,我為自己能夠追求知識而喜悅。如果不是魔法,我現在可能會流落街頭,或者更大的可能是還沒成年就死了。」


    「我自私,好不容易從泥濘中爬出來,我不會為了任何人,為了愛情放棄我的倚仗。」她想了想,又接著補充,「我就是女巫,女巫是構成我的一部分,不接受巫師就是不接受我。」


    「這以後就是你的臥室了。」聽完愛麗絲頗為文藝的內心獨白,斯內普選擇轉身離開,「每月交一次住宿和治療費。」


    「等等,談錢就傷感情了。」不用想也知道治療魔力枯竭的魔藥費用有多麽高昂,愛麗絲是賺了錢,但也禁不起這麽長期的消耗啊。


    「教授!我可是你曾經的學生啊!」


    「你也說是曾經了。」斯內普頭也不迴,「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經21歲了,小孩子都知道住院要交錢。」


    可惡,扯到金錢自己就又是成年人了。


    眼看著斯內普已經走下樓梯,愛麗絲發出了頗為絕望地吶喊:「教授!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便宜一點行不行!」


    「我可以做衛生,不對,那個有魔法。我可以做飯,你知道的,我廚藝很好。」


    ……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我可以進來嗎?」


    唯一沒睡的哈利.波特坐在地板上,看著房門,被這個聲音震驚了。


    明明是粗獷的壯漢音,偏偏要捏著嗓子憋著氣說話,不僅別扭,別扭中還帶著些許的噁心。


    「有人嗎?我知道你們在家。」


    可惜在雷聲中依然睡得香甜的德思禮一家並沒有聽到敲門聲。


    「快開門!」門外的人顯而易見地暴躁起來,不再偽裝而是扯著嗓門大喊,逐漸由敲門變成了捶門。


    轟!


    德思禮一家醒了,大門也被轟開了。看著有天花板那麽高的巨人,德思禮一家和哈利都愣住了。


    深夜的狂風暴雨中,小木屋本就搖搖欲墜,再加上又被一個巨人轟開了大門,哈利擔心這棟木屋根本撐不過今晚。


    不過木屋塌了也好,因為這意味著費農姨父大概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選擇迴家。隻要迴到女貞路,他總能找機會拿到信的。


    「先生!你這是私闖民宅!」費農姨父拿著木倉,顫抖著擋在妻兒麵前,「如果你再前進一步,別管我不客氣了。」


    「私闖民宅?」巨人掏了掏耳朵,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所謂的小聲也隻是他以為的小聲,至少哈利聽到了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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