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上秦卻又道:“可是,副教主為什麽要叛教呢?總不會僅僅是因為想要做教主吧?”


    曦兒忽然怯生生地道:“可能是因為教主要與中原人講和吧?”


    言無信和老公子臉上都是變色,這本是秘密,不想竟然給曦兒說出。


    湯上秦變色道:“什麽?教主要與中原人講和?這是真的嗎?”


    言無信不及想曦兒為什麽會說這個,隻道:“是真的。”


    湯上秦怒道:“我們九幽教和中原人互相攻殺已有三百年了,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教的教旨就是消滅中原武林。怎麽可以與中原人講和?”


    “可是三百年過去了,我九幽教為攻滅中原武林,死傷無數,卻沒見中原武林如何。隻怕就算再過三百年也無法消滅中原武林。不如就此釋衍前仇,不是挺好嗎?”


    殷玉連忙道:“是啊,我教與中原武林相鬥數百年,中原武林不僅不見衰落,反而日漸興旺。從前,雖然我教第一任教主皆是無敵與天下的武林第一高手,而中原人隻是倚仗人多。可近百年來,中原武林屢出奇才,也了什麽中原四俠,而教主與那中原第一俠每五年約戰一次,如今已經是第三戰了,竟然仍勝不得。如今我九幽教與中原的爭雄已經落了下風,此刻與中原消衍前仇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言無信本來對湯上秦滿懷希望,以為他忠於父親,而對他的夫人有所顧忌。不想這時候卻反過來,這湯上秦對自己頗有敵意,而她的夫人卻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湯上秦怒瞪了殷玉一眼,道:“可我教立教的宗旨便是消滅中原武林,這是我教存在的意義,若是教主不尊教義,豈非也等同於叛教?”


    殷玉並不怕湯上秦,反唇相譏,道:“你說話就好好說,瞪我幹什麽?”


    湯上秦老臉一紅,雖仍有怒意,卻說不出話來。言無信心中樂了,原來這湯上秦是個懼內的慫包。如此,隻要他的夫人殷玉站在自己這一邊,說不定可以過這一關。


    言無信又道:“所以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如今的情勢已經不同了,而且我父親隻是有此意向,就算要做決定,也得請五大長老一起商議,不會擅自做主,叛教雲雲,更是談不上了。”


    老公子忽然道:“這麽說來,衛火使是站在常副教主這邊的了?”


    湯上秦哼了一聲,低聲道:“不敢,屬下自當謹遵教主之命,不過反叛一事尚不明了,而教中傳來的教主手令確是真的。”


    言無信聽了湯上秦的話,心涼了半截,湯上秦的話明明就是不認常叔叔叛教,道:“衛火使是不相信我的話?教主是我父親,這種事我怎麽可能胡說?何況還有老叔叔一起,就算我任性胡鬧,老叔叔定然不會。”


    話到此刻,老公子手已按在了白紙扇之上,湯上秦也已將手放在腰間,湯上秦腰間係著一根軟鞭。言無信和老公子雖然未取下兵器,可兩人也都戒備起來,很有可能在下一刻話說的僵了,就有可能動手。


    堂內死一般的寂靜,湯上秦並沒有動手。湯上不動手,老公子當然也不會先動手,衛火使夫婦皆是教中十方使中的傑出人物,雖說兩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兩人聯手,自己要勝卻也不易。言無信平白而來的內力雖強,但此刻武功並不算高。何況除此之外,這裏還有數百教眾都聽衛火使的號令。


    五人中除了曦兒,其他四人都神情戒備,卻誰也不說話。


    僵持了一會兒,殷玉打圓場道:“教主的手令不是假的,要知道,但凡九幽教的人,必遵教主號令。不過,少主說的不無道理,依我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


    言無信也怕再僵下去真要動手了,一笑道:“常叔叔既控製了父親,自能控製手令,偽造起也不是什麽難事。”


    湯上秦卻依舊冷著臉道:“少主向來頑皮,撒起謊來一向不臉紅,少主一麵之辭我就能當真嗎?”


    言無信臉上一紅,這倒是真的。言無信自小到大,父親都管的甚嚴,但他自小和不端和尚一起玩,受了不端和尚的影響,十分頑皮,背地裏壞事幹了一籮筐,撒謊騙人樣樣行,連他父親也被騙過多次。


    老公子插了一句道:“所以,衛火使以為我與少主一樣頑皮嗎?”


    “屬下可沒這個意思,uu看書 .uukas.co 之所以我還對少主的話有幾分相信,就是因為有白長老在。若隻是少主來,我一定教人綁了少主,由我親自押迴總壇去。”


    “那現在我在了,衛火使現又當如何?”


    “白長老在,我是多信幾分,但也不能偏聽偏信,信了白長老的一麵之詞。”


    話到此刻,大堂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言無信和老公子臉上變色,顯然是大堂外已經被重兵把守。


    言無信心叫糟糕,原以為這湯上秦是忠於父親的,再加上他夫人是曦兒的師父,看在曦兒的麵子上怎麽也該幫自己一把。沒想到兩口子果然站在了常笑天的一天,這下好了,到了這裏成了自投羅網了。


    曦兒在一旁也變了臉色,向殷玉輕聲道:“師父,少爺說的確實是真的,求您老人家幫幫他吧?”


    殷玉拉著曦兒的手道:“曦兒,你也親眼所見嗎?”


    曦兒搖了搖頭道:“我沒看到,是少主說的。”


    殷玉點了點頭,道:“這就難辦了,不是我不幫少主,實是真假難辯,要不這樣吧,少主和白長老跟我們夫婦同去總壇,若果如少爺和白長老所說,我定站在教主,少主和白長老的一邊。”


    言無信雖覺殷玉有幾分向著自己,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聽從的。若是真的跟他們夫婦迴去了,那是免不了被常笑天拿下,大卸八塊都是輕的。言無信沒了主意,此刻外麵已經被圍了,隻怕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在看老公子,老公子神色淡然,似渾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言無信略略安心,心想,老叔叔定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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