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線上是本就稀罕,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的人。


    “這是西瓜啊?”


    “對,是西瓜,外地早熟的西瓜,我們從外地運迴來的。


    要不要挑個迴去嚐一嚐?賣西瓜咯,西瓜,西瓜。


    大家都來看看啊,一塊五一斤的西瓜,保證甜,不甜不要錢,免費退。”


    一聽不甜不要錢吧?就像是蒼蠅聞著味兒,瞬間人就全跑了過來。


    “真不要錢?”


    “不甜不要錢,我們家這瓜包甜,保證你吃了一個還想吃一個。”


    “有那麽玄乎嗎,你們給這瓜下藥了?”


    “那怎麽能呢,這瓜水分足,糖分也甜……”


    “我跟你們說,我這瓜崽子,輕輕一拍就炸咯。


    你們信不信?”


    “我不信,我就沒見過那麽好的瓜,那瓜皮都是老厚了,你們按斤賣,不就是黑心麽。


    買迴去,開的時候裏麵有一皮就有兩三斤重。


    瓜瓤也就個一兩斤重吧,我們又不是沒買過。”


    “還真不一樣,我家這西瓜呀,是外麵的新品,皮薄肉厚。”


    “不跟你們多廢話,咱就直接自己看好吧,大哥,你給他們挑一個個頭大一點的瓜,咱們先開一個,讓大家夥都嚐嚐,


    你們嚐過之後不滿意,也不用跟我們買,自己直接掉頭走就行。


    大家都是用實力說話的,我們在這條街上也賣了兩三個月的東西了,應該沒有人不認識我們家吧。”


    “我認識你,你媳婦兒不就是賣鹽焗蛋的嘛,我這兩天想吃呢,怎麽人沒來呀。”


    “家裏頭忙,沒時間,等過陣子,忙活完了,我們就接著擺攤了。”蘇老大解釋了一句。


    蘇老二拍了拍西瓜,西瓜就炸開了一道口。


    那股子清甜的味道,直接鑽進鼻子裏麵。


    “這味兒,你們聞到了吧。那叫一個香。


    一人一小塊啊,嚐了就成,別占便宜,說沒嚐到味兒啊。


    一般人我都不給他嚐的呢。”蘇老二用小刀,在西瓜皮上劃拉,一小塊一小塊的。


    聞到味,原本來看戲的,和本就打算買的都頂不住了,口腔裏麵不斷的分泌出唾液。


    “好香,好香!”


    “我頂不住了!”


    “這是瓜嗎,我感覺跟那迷魂藥一樣!”


    牛車上用金黃色的稻草鋪著,上麵放著一個個綠油油圓潤的西瓜,每個西瓜個頭不大,但看上去都讓人心生歡喜。


    一邊讓人嚐,一邊給人解釋。


    “你曉得為啥我家的這瓜這麽甜,不教你們一個挑瓜小技巧啊,等會兒你們買瓜是不是都樂意自己挑?”


    “那肯定得自個兒挑養自己,挑著就算不好,那也得自己認了。


    你們賣瓜的也不一定挑的好瓜。”


    “大妹子,這瓜說的在理。會兒,你們挑瓜的時候啊,看一看這瓜麵的紋路,


    這瓜麵上的花紋越飽滿,並且這連著線沒有斷開,表麵被撐大了,這瓜就說明是熟了。”


    “這話我懂,不就是跟咱女人懷孕一樣,大著肚子的時候,那肚皮會被撐開,上麵有一條條的紋路嘛,把皮撐開了,裏麵的孩兒長的越好,這是一個道理的。”


    “這嬸子有經驗啊,厲害!我這真的是沒你們厲害,剩下的我還說不?”


    “說啊,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就聯想到了這事兒。


    這剩下的怎麽挑個好瓜,我還真不知道,往常都是讓賣瓜的人給我們挑的。”


    “行,那我就腆著個臉了啊,這瓜的尾巴有個肚臍眼是不?連著瓜藤呢。


    這瓜藤要是癟了,也就意味著這瓜熟了。”


    “這麽簡單?”


    “可不就這麽簡單麽。”


    “那我覺得你這挑瓜,跟女人懷孕生娃一個道理。


    誒,那你這西瓜能分辨出公母不?”


    “老大哥,瞧你這話說的,這有這麽厲害,能給西瓜分出公母來,那我也不至於待在這賣瓜了。”蘇老二哈哈哈一笑,這事兒就扯過去了。


    那翠綠的瓜皮帶著一點白皮,大概就一兩厘米左右,剩下的全都是紅豔豔的瓜瓤。


    在太陽底下,一片紅豔的瓜瓤汁水都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就好像是鑽石一樣。


    豐沛甜美的汁水,從口腔流到了嗓子眼,就跟喝蜂蜜水似的。


    一小塊壓根就不夠解饞的。


    “老板,你還別說,你這西瓜真挺好吃的,我剛才沒嚐到味,能不能再給我來一塊?”


    “按你這長發,怕是怎麽都嚐不到味兒啊?


    就是牛嚼牡丹。你剛才都還沒咀嚼呢,直接就一口塞了。”


    “你想吃,那你就買個瓜,自個兒迴去慢慢品嚐吧。我剛才也說了,咱一個人就那麽一小塊。


    你看後麵還有老些人排著隊呢,咱嚐過了之後,要買那咱就順手帶一個走,不買的,咱就往旁邊讓讓,讓後麵的人嚐一嚐我這瓜的滋味。”


    “是啊,是啊,都嚐過一塊兒了,怎麽能說沒嚐到味兒呢?


    按你這個嚐法,你把人家老板切的一整個西瓜嚐了,那都嚐不出滋味來,你這就是無賴。”


    在大家夥的謾罵底下,男人往旁邊鑽。


    這個年代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實人,極少是無賴。


    “我都說了吧,你們看看這兜裏麵掏不出錢來,就是來占便宜的摻了一塊兒,還不夠。”


    “大家夥都別說了,給人留點麵子不是。”


    還是有很多人配合的,嚐過以後,直接就買了兩個迴去。


    也有人淺嚐輒止,嚐過之後吧,那一小塊根本就不解饞,心裏麵就跟貓撓了似的,癢癢的。


    心癢難耐,也想買個瓜迴去,但是這瓜一斤賣的比肉還貴呢,就在一邊糾結猶豫。


    “老板,瓜能不能賣的便宜一些,我買一個迴去嚐一嚐,真是折磨死人了,賣的這麽貴,比肉還貴呢。”


    “這不行,我都已經按照這個價格賣出去了,那你讓前頭的顧客怎麽辦呢?


    我總不能倒貼虧本吧?我這瓜是外地進迴來的新品種,也就是整個省都找不出這麽早季節的西瓜來。


    我這賣一塊五,我還覺得賣的太便宜了呢。


    你要是能在市麵上找出第二家賣西瓜的,我這車西瓜送你了,不要錢。”蘇二柱也是敢說話的人。


    “那,那給我挑一個小的吧。”女人咬著牙,說了句。


    “家裏人多不?人要是多吧,你挑個小西瓜不夠吃,迴頭估摸著還得買呢。


    我有這個自信,買個大的迴去,一飽口福。幹啥委屈自己呢,大姐,你也讓自己享受一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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