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圍觀的人見狀,一個個驚叫起來。


    “先生!”


    “先生!”


    子路和閔子騫見狀,幾乎在同時驚叫起來。上前查看,見孔子好好地,這才放心。


    孔子站了起來,說道:“願賭服輸!我輸了!”然後!朝著掌櫃拱了拱手。


    他知道!掌櫃沒有把他當敵人,往死裏砸。要是對方往死裏砸的話,他就要受傷了。


    “願賭服輸!我輸了!”子路說著,上前給掌櫃施禮。


    “嗬嗬嗬!好!願賭服輸!好!擺酒!”掌櫃大笑,然後吩咐小夥計擺酒。見小夥計楞在那裏,又喊道:“拿‘宋清’來!”


    廚房的一個小夥計小跑了上前,對掌櫃說道:“廚房的菜準備好了。”


    “那就端上來啊?”掌櫃說著,趕緊朝著孔子、子路、閔子騫拱了拱手,說道:“坐下來吧?喝一壇!”


    孔子點了點頭,趕緊應道:“喝一壇!”


    心想:這才是江湖!唉!我孔丘枉活了五十多歲,我?我真的是個書呆子我?


    當理想遇見現實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現實!


    當中都宰的時候,他隻是活在自己營造的小世界裏。他是個官,他說話沒有人敢不聽。再則!他說的話和所辦的事,都是公正地,所以!得到了大家的擁護。


    可離開了中都,離開了你營造的小世界,到一個更大地世界中來了,你的小世界是那麽孤立!就跟這個社會中的人一樣,人太多,你隻是千千萬萬人中的一個。


    “喝一壇!我請客!”閔子騫應道。


    “喝一壇!我請客!”子路也應道。


    “嗬嗬嗬!”掌櫃笑道:“我請客!我是主!你們是客!我請客!”


    一個機靈的小夥計上前,把子路先前掀翻的桌子扶了起來,把長條凳子擺好,招唿著大家坐下。又有兩個小夥計上前,打掃戰場。


    掌櫃、孔子、子路、閔子騫四人坐,廚房那邊的小夥計就把菜端了過來。


    菜上齊後,又端來了三壇酒。另外!按照掌櫃的吩咐,端來四個大半碗“宋清”。


    宋清,也就是宋國的釀酒師釀造的高度白酒。


    由於白酒是違禁物品,所以!不能公開端來一壇,隻能從後台一碗一碗地取,不能暴露清酒的數量,以免引起官方的注意。


    “喝!”掌櫃端起宋清,邀請道。然後!喝了一大口。


    子路端起來後,直接幹了。然後!也不等掌櫃邀請,抓起一塊水煮肉,大吃起來。


    在魯國當官的時候,他已經嚐過魯國的魯清,知道魯清的厲害。可今天這不是?心裏憋屈,需要喝這種高度酒來激發自己。


    孔子把酒碗端起來後,抿了一小口。在魯國當官這些年,他經常喝這種高度白。當先生那些年,學生也經常帶這種高度白酒來孝敬他。所以!他是知道怎麽喝的。


    閔子騫端起魯清,先看了看,再輕輕地抿了一口。他聽說過這種清酒,隻是!還沒有嚐過。清酒的烈,他聽說過,所以!也不敢嚐,也沒有機會嚐。


    試想!方忠是季府的女婿,還是季平子生前疼愛的人,都沒有品嚐過魯清。何況!閔子騫了。閔子騫的家境已經敗落,不是貴族了。所以!無緣品嚐到清酒。


    一樓大廳中那些圍觀的人,見事情就這麽結束了,一個個都覺得不盡興,遺憾地迴去了。需要吃飯的,繼續留下來吃飯。


    經過這麽一折騰,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那個奸詐的小夥計見掌櫃與孔子他們坐到一起喝酒了,有些不敢相信。偷看了好一會兒,坐到一邊去想:怎麽迴事呢?他們怎麽又成為朋友了呢?難道?這就是江湖?


    “喝!”掌櫃見子路把宋清給喝幹了,好像在跟他拚酒,又把碗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再來!”把碗往桌麵上一頓,掌櫃又衝著小夥計喊道。


    服侍的小夥計遲疑地問道:“還?還喝宋清?”


    “怎麽那麽多廢話?宋清!直到把他喝趴了為止!”


    “是是是!”小夥計無奈,隻得把兩人的酒碗拿到後麵去。


    子路看著掌櫃那個殺伐果斷地樣子,說道:“你狠!我子路服你!”


    “嗬嗬嗬!”掌櫃看著子路說道:“服就好!”


    “我喝不了一碗!”


    “喝不了我代你喝!”


    “好!”


    小夥計很快就端來滿滿兩碗宋清,放到兩人麵前。然後!站在掌櫃的身後,朝著四人看著。


    這滿滿一碗宋清,用現代的斤兩來講,至少有一斤半。加上剛才半碗,差不多兩斤多。兩斤多高度白,沒有一定體質的人,是根本喝不下去的。


    就剛才那半斤多,子路就已經夠嗆了。可子路是個不服輸的人,吃了一大塊肉下去後,感覺好像沒事。頓時!他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其實!他並不知道!空腹喝酒最容易醉,此時的他,體內的酒精已經在起作用了,讓他誤以為沒事。


    “吃!喝!隨便!”掌櫃招唿一聲,讓孔子和閔子騫兩人隨便。他的意思是:等我把子路給搞定,再來陪你們玩。


    “喝!慢慢喝!”掌櫃端起酒碗,先喝了一口,把碗裏的宋清喝低了下去。


    就這一小口,最起碼有一兩多。然後!開始吃菜。一樣!他先吃水煮肉。吃了一大塊水煮肉後,才開始吃蔬菜以及穀物。墊飽了肚子,再跟子路喝。


    子路知道清酒的厲害,雖然是不再那麽拚命傻喝了,可在不服輸的精神指導下,他一樣把碗裏的宋清喝低了下去。眼睛瞧了瞧對方碗中的酒,覺得差不多,才放心。不然!他還要喝,直到一樣為止。


    “你們這是從何而來?又是往何而去啊?”掌櫃問道。


    孔子聽了,不知如何迴答。說自己是從魯國來的,不知往哪裏去,怎麽說得出口呢?


    子路喝了半斤多高度白,反應很慢。不過!以他的腦子,自然是不知道如何迴答。


    “我們是從魯國,往我家去!”閔子騫答應道。


    “你是宋國人?”


    “我的祖籍是魯國人,現在移居宋國。”


    “你先生呢?”


    “我先生他是魯國人,祖籍宋國!”


    “你們兩什麽意思呢?一個是魯國人,移居宋國。一個是宋國人,卻移居去了魯國!這個!有意思!”


    “這個!怎麽說呢?”閔子騫認真地說道:“祖輩們可能認為在哪裏生活得更好,然後就選擇在哪裏生活吧?人!不可能祖祖輩輩都定居在某個地方的,是不是?特別是在這個亂世中,是不是?”


    掌櫃一邊與閔子騫說著話,一邊喝著酒。子路見掌櫃喝,他也喝,一定要保持一樣。結果!不知不覺間,就趴在桌麵上,睡了。


    見把子路放倒了,掌櫃不由地笑了。見子路的碗中還有半碗酒,就端了過來,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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