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在一樓,把馬車架過來就行了,搬什麽搬?”小夥計很不耐煩地說道。然後!把手一伸,討要道:“把刀幣給我!要小刀!”


    小刀,是宋國錢幣的一種,也是市場上通用的一種。在宋國,不僅流行宋國刀幣,還流行大周的通用錢幣,以及楚國和晉國的錢幣。宋國是個資源國,很富有。盛產漆器和礦產,國土麵積還可以,就是人口少了些。所以!宋國的小刀幣還是有一定地市場份額。


    宋國人口少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戰爭!宋國很少有戰爭,但是!君王和貴族為了保持自己的奢華生活,為了國家穩定,為了巴結晉國和楚國等周邊國家,經常參與大國發動的戰爭。結果!往往宋國的軍隊成為炮灰,都戰死了。每次戰爭都要死一些人,長年累月下來,宋國人口就這麽地少了。


    閔子騫沒有辦法,隻得掏出一把小刀幣,從中數出三十幣,遞給小夥計。另外!還給了一個小刀幣給小夥計,作為小費。


    小夥計接過錢,數了好幾遍才數清楚,把三十個刀幣握在手裏,把另外那個小刀幣塞進自己的口袋裏,這才轉換了一下臉色和語氣,在前麵引著路,往柴房那邊。


    到了柴房這邊,孔子下了馬車,朝著柴房裏麵看著。


    柴房就在後院,與馬棚等什麽地在一起。馬棚內的騷臭味,都能聞到。


    柴房朝院子內的一麵,沒有牆麵,隻有欄杆。靠外麵的一麵才有牆。外麵的風吹不進來,但是!院子裏麵的風,一樣可以灌進來。晚上冷應該不會太冷的,不管怎麽說,比在野外露宿強多了。


    子路和閔子騫兩人,還是不放心,把馬車上的書簡搬到柴房裏。本來!把馬車停在柴房門口,是可以不搬的。可孔子愛書如命,你要是不搬的話,假如出了什麽事,丟了或者是下雨了,隻會說你們懶。


    小夥計把人領到位後,就到掌櫃那裏報賬去了,沒有過來參與搬書。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幫掌櫃胡亂地要了一個高價,對方竟然答應了。而且!還給了他一個刀幣作為小費。


    嘿嘿!這便宜占的!


    來到前麵房間裏找到掌櫃,小夥計樂滋滋地把三十個宋國刀幣遞給掌櫃。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開口每人十個宋國刀幣,還要小刀,沒有床位沒有被褥,他們竟然答應了。嘿嘿!”


    “嗯!好!”掌櫃的數了數刀幣,然後,拿出五個刀幣遞給他。表揚道:“不錯!不錯!好好!你很會做生意!像今天這種情況,你不宰他們你都是傻子!知道麽?今天!在整個小鎮上,不但有錢住不到房間,就算是借宿,也沒有人借,你不抬高市價你傻啊?”


    “是是是!”


    “但是!以後淡季的時候,隻要有人住店,你都要一口答應下來,價格再低也要住。總歸比沒有好吧?是不是?以後!人家可能還會來!是不是?人家說!那家客棧便宜!是不是?就給你帶來了許多客戶……”


    “是是是!”小夥計一邊把刀幣往口袋裏塞,一邊開竅道:“等有了客人,客人多了,勞資一樣抬高價格。勞資有理由,勞資說勞資的服務好、菜做得好吃,酒香……”


    “嗬嗬嗬!”掌櫃笑道:“孺子可教也!”


    閔子騫以為人家小夥計是個新來的,還沒有學會做生意,結果卻不是!人家是個奸商,滿腦子的壞水。


    孔子看了柴房的情況後,搖了搖頭。十個宋國刀幣,也虧人家說得出口。就算住上等房間,什麽都有,也要不了十個刀幣。唉!這個世道!都什麽事啊?這不是趁火打劫?


    子路、閔子騫兩人把書簡搬到柴房裏,見柴房裏都是那種幹樹枝柴禾,不是那種茅草柴,根本沒有地方睡,都不由地搖頭。沒有辦法,隻得把書簡又挪了一個地方,靠放到幹樹枝堆邊當成板凳,準備晚上坐在書簡上背靠著幹樹枝堆,湊合一個晚上。


    孔子見小夥計不過來伺候馬匹,隻得走過去把車轅卸了,把馬牽到馬棚那邊栓好。然後!抱了一抱馬料喂馬。


    “呀呀呀!你?”子路正好過來,見孔子抱的馬料是最差的那種幹桔杆,不由地責怪起來。


    他把孔子抱過來的馬料又抱了迴去,再從精料房那邊端來一盆穀粉料,倒在馬槽裏。然後!又去打來一桶水,倒在另外一個飲水槽裏。


    “你都不知道馬吃什麽料,你?你?唉!”


    “我是五穀不分,你又不是不知道?”孔子自嘲地說道。


    “你五穀不分,你還怎麽拯救天下蒼生?”


    “這跟拯救天下蒼生有什麽關係呢?”孔子辯解道。


    “怎麽沒有關係呢?”子路梗著脖子說道:“你都不知道萬物為何而生,又如何談生?”


    孔子辯解道:“天下人各行各業,我哪裏可能樣樣都懂呢?誰也不可能樣樣精通!是不是?人生隻要懂一行或者幾行就行了,是不是?”


    “你懂幾行?”子路問道。


    “我除了教書外,我以前還是個儒生,我會吹喇叭,給人辦理喪事!我在魯國還當過司寇!”


    “切!切!切!”子路聽了,不由地鄙視起來。


    就在這時!那個小夥計又跑了過來。見子路把穀粉在馬槽裏,不由地怒道:“客官!你會不會喂馬啊?”


    “我怎麽不會喂馬?”子路眼睛一瞪,怒道。“我家裏就有兩匹馬!”


    “你就吹牛!你?”


    “我吹馬!”


    “你要是懂得喂馬,就不會全部用精馬料,你?”


    小夥計說著,到一邊的草料間端來一盆切好的精細馬草,然後!把馬槽中的穀粉料捧起來,灑在精細馬草上,拌了拌,再倒入馬槽中。


    “這才是真正地喂馬!你?”做完一切,小夥計衝著子路嚷嚷道:“你那也是喂馬?”


    “哦!原來你是個喂馬的小夥計!”子路挖苦道。


    “我是喂馬的?”小夥計一聽,很是生氣,說道:“我什麽都會幹!”


    “長毛了沒有?長毛了沒有?”子路問道。


    “長了!”小夥計不服地說道。


    “那你能成親生子了你?”子路怒道:“成親的那天晚上,你知道從哪裏下手啊?你?”


    見小夥計吃癟,子路得意地笑道:“你見過女人的光身子沒有?你?”


    “咯咯咯!”二樓某個房間裏,傳來一個女人的偷笑聲。


    小夥計發現有人在看他的笑話,頓時難為情起來,說道:“我還忙,我不跟你說了!”


    “你個小東西,才長毛就在外麵充男人了?你?”子路在後麵嘲笑道。


    孔子見子路又惹事,懶得阻止,往柴房去了。阻止也沒有用,子路就這脾氣,不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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