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見公公迴來時臉色難看,感覺不妙,就偷偷地跟在後麵。


    “爹!”


    見公公把東西放下後就出來了,然後就騎著馬出去了。她趕到門口,公公已經騎馬走遠了。


    “你爹呢?你爹他?”亓官氏也跟了過來,見是孔子,也就沒有敢再多事。她不敢大聲地喊,把孔子追迴來問發生什麽事。她知道!你要是煩他了,又是一頓“喝”。


    孔子的脾氣就那樣,你不招惹他,他是不會罵你的,隻是臉色難看。有什麽苦,他一個人心裏承受著。你要是煩他,追問他,糾纏著他,他的脾氣就大了,就會喝你!甚至是罵你。


    “爹!我爹他?”孔鯉從學堂那邊趕了過來,看著遠方老爹的背影,問道。


    “爹不知怎麽了?迴來就臉色難看,我沒有敢問,就偷偷地跟在後麵。爹把東西放下後,就騎馬走了……”方勤就把事情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遍。


    孔鯉心裏著急,就去牽來一匹馬,追了過去。


    現在的孔子家裏,不僅有馬車,還有好多匹馬。他現在還是名義上的司寇,配有馬和馬車的。再則!學堂裏的學生和個別先生也有馬或者是馬車。


    孔鯉追了一段路,見老爹迴鄉下老家了,也就沒有再追,以為老爹去他嶽父家了。


    “你爹他又遇上事!不是去找大哥說話去了,就是去河裏練憋氣功!唉!這是什麽事呢?”亓官氏猜測道。


    方勤聽說公公去鄉下老家那邊,也就放心了一些。現在!她們一家人就跟什麽似的,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遇上一點小事,一個個都嚇得不行。


    季府內,季桓子斜靠在席位上,眯著眼睛一臉幸福地朝著手下一個貼身護衛笑著。


    剛才魯宮內發生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對於孔子的表現,他還是滿意的。


    “他沒有上前給主上講周禮?”季桓子問道。


    “沒有!他隻是哭!”


    “哭?”


    “他說了好多難聽的話!……”護衛討好地說道。


    “哦?”季桓子很感興趣,問道:“都說了些什麽?”


    “他說!大概的意思是:非禮勿視!誤國誤民也!嗚唿!這叫隻顧自己!嗚唿!悲也!作為國君,雖然不能執政,但也不能如此墮落啊?嗚嗚嗚……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嗚嗚嗚……”


    “他怎麽不闖進去呢?”季桓子笑著問道。


    “護衛頭領嚇唬了他,他才沒有敢進去。”


    “護衛怎麽嚇他了?”


    “護衛說:你想全家被誅麽?孔子就嚇住了。然後護衛又說!不僅僅誅你!還誅你的跛腳兄長孟皮一家人……”


    “哈哈哈……”季桓子聽了,放聲大笑起來。然後說道:“這跟他家那個跛腳兄長孟皮有毛關係?哈哈哈……”


    見主子高興,護衛又說道:“護衛頭領還嚇唬他,說要殺他同父異母的所有姐姐……”


    季桓子打斷道:“這跟他們的那些姐姐有毛關係!他的那些姐姐,大姐二姐應該都死了吧!這家夥!嚇唬人也不帶這樣地!哈哈哈!可惜了!……”


    “可惜什麽了?”護衛討好地問道。


    “可惜他沒有進去!他要是撞進去了,就不是我季桓子要殺他,而是!主上要殺他!”


    “啊?”護衛沒有明白過來,說道:“這是太可惜了!這?”


    “那後來呢?”季桓子又問道。


    “後來!我們的人就跟在後麵看著他。他迴到太廟那邊匆匆處理完今天的事,就迴家了。在家裏沒有停留,我們的人差點看走眼了,他騎馬就出了曲阜城……”


    “他想幹什麽?”季桓子一臉認真地追問道。


    “他去老家的河邊洗澡了!”


    “洗澡?”


    “他有一個習慣,遇上不開心的事,就跳到河裏練憋氣功。”


    “他想凍死麽?”


    “不知道!聽說!他經常這樣!”


    “去吧!去吧!看上哪個齊國的女人了,上了她!讓你也快樂快樂!哈哈哈……”季桓子朝著那個護衛揮舞了一下手臂。


    “謝謝季大人!謝謝!”


    “去去去!”季桓子顯得不耐煩加無所謂地樣子,眼睛不看那個護衛,攆著。


    等到那個護衛高興得屁顛屁顛地走了,他才朝著對方的背影看著,一臉得意地笑著。


    心想:順我者,就有美女。你個傻比孔丘!你講什麽禮呢?你是人麽?看見美女流口水麽?


    孔子在冰冷的河水裏練了好長時間的憋氣功,直到渾身都被凍紫了,有些麻木了,他才遊上岸。擦幹身上的水,穿上衣服。然後!咬著牙,又騎馬迴來了。也不說話,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裏。


    亓官氏趕過來的時候,孔子已經把頭包裹在被窩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床腳也發出吱呀地聲響,好像床上有人辦事一樣。她想喊卻沒有敢喊,站在原地楞了楞,就飛快地跑開了。從學堂那邊抱來兩床被子,蓋在還在發抖的孔子身上。


    “爹!嗚嗚嗚……”方勤見狀,嚇得當場就哭了。


    “我爹他?嗚嗚嗚……”孔鯉見狀,也嚇得哭了起來。


    第二天,孔子病了,高燒不止。


    亓官氏等人都嚇壞了,滿曲阜城到處找郎中。郎中看見孔子高燒的那個樣子,一個個搖頭走人。那意思是:我們無能,救不了他,準備後事吧!


    沒有辦法,亓官氏隻得自己動手,用冷水浸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洗著,給孔子退燒。


    魯宮那邊派人過來喊孔子去上班,得知孔子病了也就沒有了下文。


    在亓官氏的哭喊下,在一家人的期盼下,孔子的高燒終於退了。但是!他的身體很虛弱,無法下床。


    春祭前一天,孔子試著下了床,在亓官氏的攙扶下,勉強可以站立。


    “吃!我要吃!”孔子扶在牆麵上,衝著亓官氏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好好!我去給你找吃的!”亓官氏連連答應著。


    方勤見狀,趕緊往廚房跑。


    “我要喝粥,不要油!”孔子交待道。


    “好好好!熬粥給你喝!不要油!”亓官氏見方勤去熬粥了,又趕緊跑了迴來,把孔子扶住。


    孔鯉聽說老爹下床了,還要喝粥,激動得眼淚直流。


    “爹!爹!你好了!你好了比什麽都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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