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方基石起來了,在家裏吃了早餐,就匆匆往曲阜城來了。他準備先去亓官氏那裏去看看,然後再去季平子府。可想了想,還是直接去了季平子府。


    季府的護衛見是大神,一個個都不敢相信。曾經的大神,是一個超級帥的人。而現在的他,卻變成了老頭。


    方忠得知老爹迴來了,顯得很激動,跑了過來。


    方基石瞪了兒子一眼,沒有說話,不理兒子往季平子那邊去了。


    方忠知道老爹的意思,沒有解釋,跟在後麵。


    來到季平子這邊,方基石陰沉著臉,一番表麵形式的禮節之後,他給季平子跪下了。


    見方基石迴來了,季平子很高興。可看見對方的神色後,又收斂起自己的喜悅之情。


    “起來!起來!”季平子趕緊上前,就要把方基石扶走。


    “季大夫!”方基石沒有起來,趴在那裏,磕頭說道:“魯國不能一日無君啊!”


    “大!大神!”季平子後退一步,說道:“大神這是?”


    季平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含糊其詞,試探對方的意思。


    “季大夫當把魯公接迴,魯國的家事,不能讓天下人說三道四啊!”


    “這個?”季平子這才說道:“我已經派人去了,就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迴來?”


    “他怎麽不願意迴來呢?”方基石不解地問道。


    “他想借助外力,殺迴魯國,滅我季氏……”


    “他?他這是何意?”方基石打斷道。


    “難道?”季平子反問道:“你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


    “他這不是明擺著,借機鏟除我們三家,獨攬大權?”


    “這個?”


    “他為何出逃?”


    “為何出逃?”


    “他這不是?他要嫁禍於我等人,讓天下人說我等專權,把他逼迫得逃了?這不是?好讓我等背上罪名和罵名……”


    “這個?”


    “你所聽到的!就是他想達到的目的,讓天下人誤解!”


    “這個?”


    方基石怎麽也沒有想到,季平子會這麽說。魯昭公戰敗出逃,竟然成為故意出逃?魯昭公不迴來,竟然成為故意不迴來?這都什麽事啊?


    壞人!永遠都是壞人!


    不要看他們的表麵,要看他們的實質!


    明明是他們不把國君不當迴事,卻以各種理由來推卸責任,把過錯推給別人。


    方忠也跟了進來,站在一邊,就當沒有他那個人一樣。也沒有人理他,他也不理任何人,隻是著急地朝著老爹那邊看著。


    現場的其他人,也都朝著兩人看著。


    心想:也就你大神,敢在季平子麵前這樣說話。換了別人,是沒有人敢當麵說這件事的。


    就連三桓中的其他兩家,都沒有人敢這樣與季平子說話。而且!問的還是敏1感問題。


    “他是什麽心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起來吧!坐下說話!你迴來了,我很高興。”


    在季平子的要求下,方基石磕了一個頭,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席位上。


    季平子讓人給方基石在他的席位一側安排了席位,並命令上好茶。


    “他早就想殺了我!才這樣不擇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季平子直接問道。


    “這個?”方基石被問的,無話可說。


    魯昭公是什麽心事,他是知道的。他一直在規勸,可人家就是不聽。結果!被三家聯合,把他給趕跑了。


    “我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在其中規勸,他應該早就對我下手了!”季平子用眼睛看著方基石。


    季平子沒有說:要不是你方基石,我早就把他給滅了。要不是你給他培訓軍隊,他哪裏能翻身。要不是你給他跑外交,他要不是有晉國作靠山,他哪裏敢那樣囂張?


    “他是個瘋子!”方基石氣憤地說道。


    “對!他就是個瘋子。”


    說完國家大事,季平子趕緊把話題撇開,說起方忠的婚事。按照魯國的規矩,方忠可以成親了。


    方基石在這件事上麵不作主,一切都由季平子作主。


    從季平子家出來,他這才來到孔子家。


    亓官氏見他過來了,像是看見救星似的,哭嚎著。


    孔鯉、子路等人都過來打招唿。


    如今的孔鯉,長得高高大大,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膽小、老實了。


    見女婿還可以,方基石的內心還是很滿意的。


    他是個曆史盲,並不知道,後來的孔鯉與方勤兩人並沒有生育。最後!在他和孔子的堅持下,還是讓孔鯉續了一房,生了子思,給孔家留下了後代。


    亓官氏哭訴:孔子去了齊國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現在如何?


    孟皮的女兒以及孔子的女兒見狀,也跟在後麵哭。孔鯉站在一邊,也是一副難過的樣子。


    方基石寬慰了幾句,進入客廳。大家在一起相互問了一些話,才說起孔鯉與方勤的婚事。


    亓官氏很著急,想早點把婚事給辦了。


    方基石沒有同意,說這事一定要等孔子迴來。況且!孔鯉和方勤的年齡都不大。


    在方基石的堅持下,亓官氏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孔子還健在,家裏的事應該由他作主。要是孔子有了不測,她可以作這個主,把孔鯉的婚事辦了,把家裏的大權交給孔鯉。


    從曲阜城迴來,想起季平子的態度,方基石又情緒低落起來。


    兩個妾室都圍過來打聽情況,方基石沒有心情,也不想說。


    “爹!你?”方恕上前,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方基石一驚,朝著兒子看去。


    方恕又長高了許多,已經跟他差不多高了。體格也很健壯,是一個標準的小夥子了。


    “爹!你可要慎重啊?爹!”方恕提醒道。


    “我?”


    “爹!”方恕繼續道:“魯公辦事,急躁了一些!而季大夫,又有些絕了。這事!爹!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插手的好!……”


    方基石打斷道:“我與魯公是有緣的!這件事!我能不管嗎?”


    “你怎麽管?”方恕一點也不怕他爹,直接問道。


    “我?”方基石答不上來。


    這件事他不能不管,但是!怎麽管,他也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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