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白宿在麵對許家的逼婚時態度無比堅定,羅天都心裏十分高興,她掌著家裏的錢財,心情愉快的結果直接表現在一家人的夥食上。()


    羅白宿發現這幾日家裏的飯菜突然之間變豐盛了,而且自己的地位明顯比以前提升了不少,比如天冷了,他隻在家裏提了一句,喝羊肉湯能驅寒,第二日飯桌上果然就有一鍋燉得香噴噴的羊肉湯。更為重要的是,兩個孩子見到他,也不再像前日那般不肯給他個好臉色了,自打他迴家,羅天都和羅名都都圍著他喧寒問暖,讓他十分受用。


    不光是羅白宿,就是新來的向蘭喜巧等人也越發確定了,這個家裏首先要討好的並不是方氏和羅白宿,而是小娘子羅天都,至於羅白宿,那就是這個家的一個象征,擺著給外人看的,她們隻管討好方氏和羅天都,顧好一日三餐,吃飽穿暖就行了,爺們在外頭的事,她們不懂,也不想懂。


    當然,這事也是有負麵影響的,不用說羅天都的兇惡之名更加聞名,就連方氏,更是落了個善妒之名,至於羅白宿,少不得也被人扣了一頂懼內的帽子,當然也有那深恨自家男人貪戀女色的婦人們,暗暗稱讚羅白宿有情有義,如今發達了,也不肯辜負糟糠之妻。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還褒貶不一。


    靜娘子的風波過去後,羅天都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準備年前事宜上麵。這還是羅家頭一迴在上京過年,她自然想安排得周全一些。除此之外,再有一事,比較費神,那就是左大人也是臘月出生的,再過幾日,就該是他的生辰了,羅家受到左府那麽多照顧,左青之壽辰,羅家無論如何都要去道賀的。


    隻是,給左府送什麽賀禮合適,又讓羅天都傷神了。


    這個時候,她真的有些懷念前世的習俗了。若是朋友過生日,你沒時間也不知道送什麽好的時候,一個紅包裏麵放幾張印著可親可敬人頭像的紅票子就解決了,又簡單又實惠,送的人省了麻煩,收的人也高興。雖然俗套,但是管用。但是現在總不能拎著一盒子銀錠子直接送到左青子手裏,說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所以給他點錢讓他自己去買。


    要是羅家真做出了這樣的事,不用左家人趕,她們自己也沒臉。


    愁啊!人情往來真是傷腦筋。


    羅天都想得頭發都要掉了,還是沒個主意,隻得去請教顧伯。


    顧伯想了一想,就道:“這個好辦,顧家也有些好東西,不過我都分散寄放在老爺的學生家裏,我依稀記得當年老爺還有一幅前朝大學士的丹青畫,如今當做壽禮,應該十分合左大人的心意。隻是這事有些年頭了,我得去找找,這幅畫存在了誰家裏。”


    這是顧家的東西,羅天都有些不太想動用。在她眼裏,顧家畢竟隻是她名義上的外公,長這麽大年麵都沒見著一迴,胡亂動用他們家的東西,她有些不樂意。


    顧伯卻道:“我本來是打算等你爹在朝中站穩了腳,再取出來用的,現在沒有取出來,也是怕招惹得那些人眼紅,你們守不住。”顧伯口中的這個那些人,自然是指顧家的那些旁支側親。


    大戶人家是非多,羅天都雖沒有多問,也知道當年顧伯為了守住那麽點子家產,肯定費了很大的力氣,要不然也不會將東西分冊入帳,然後存在別人家裏了。主家都沒人了,顧伯一個老奴,守著那麽些金山銀山,居然沒有想著自己攜了金銀細軟跑路,或是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反而千辛萬苦打聽主家後人,這品質實在是讓人敬佩。


    因著要準備給左青之的賀禮,羅天都少不得又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財產。如今羅家的收入分成兩部分,羅白宿的俸祿還有年節的補貼之類的明麵上的進帳,都是方氏掌著的,用來支配日常的人情開支,羅天都自己搗鼓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得的錢財則是由她自己收著,為此,方氏特地給她打了一口大箱子,裝她的那些寶貝。


    如今這口箱子裏已經裝了各式別致珍貴的首飾一整匣子,白銀六百多兩,金子也有四十多兩,加起來光是這些散碎的金銀都接近一千兩了。


    平日裏掙了錢,都是羅天都收著的,羅名都並不曾過問,她知道這些錢都是小妹動腦子掙出來的,這口裝金銀的箱子更是看都不看,要知道家裏掙了多少,隻要看帳本就知道了。可是看帳本跟看到一整箱子的真金白銀那感覺完全是兩迴事。羅名都看到這滿箱子明晃晃亮閃閃的金子銀子時,仍是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小都,這真是咱們今年掙的錢?”羅名都兩眼放著光,摸了摸一塊碎銀子,麵上的表情仍有些不敢置信。


    一千兩呀!想想以前,她們在羅家村連口飽飯都吃不上,那個時候誰能想到有一天她們還能掙上這麽多錢。


    羅天都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十分好笑,道:“是呀,姐,以後就算是爹不做官了,這些錢也夠咱們過一輩子了。”


    羅名都興奮地點點頭:“嗯,咱們迴家置地,以後也能當地主了。”


    羅天都心裏算了一下,一千兩就是良田也能購置上百畝,一方富紳稱不上,但是當個小地主應該是足夠了的。


    羅名都則已經開始幻想當地主婆的美好情形了:“嗯,到時候咱們自家種十幾畝,其他的種不來的都佃出去,隻佃給那些老實勤快樂意伺候田地的,這樣每年光是收租子都能過日子,也省得娘還要自己到地裏做活,賣了糧得的錢,再把咱家的院子修一修,多蓋兩間,將爺爺也接過來,跟著咱們一起過日子。”羅名都越想越美,恨不得能立時就迴鄉下過日子了。


    羅天都喜歡看她這樣無憂無鬱笑起來的模樣,也頻頻點頭附和:“就是。那時候我們在家裏,就能過上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好奇寶寶羅名都又有問題了:“什麽是自然醒?”


    “哦,這個呀就是你想睡到什麽時候起就睡到什麽時候起。”現代年輕人通常掛在嘴邊的兩句話就是希望能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雖然有些遺憾達不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地步,但能夠做到睡覺睡到自然醒又有飯吃,她也能滿足了。


    羅名都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還是搖頭道:“那還是不好,家裏的活得有人做,早睡早起身體好,你不是經常這麽說嗎?”


    “是,是,是,大姐說得對,早睡早起身體好啊。”羅天都哈哈大笑。


    兩姐妹都選擇性地遺忘了開過了年,羅名都就要嫁到齊家的事實。


    到了左青之壽辰那日,羅白宿特意調了沐休時間,領著方氏他們去了左府。


    左青之身為禮部侍郎,又是走的純臣路線,在朝中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無論是世家,還是朝中清貴,對他印象都很不錯。因此,雖然左家並沒有大肆慶賀,來的人仍有不少。


    羅白宿官職低微,若不是與左家有舊交,那樣的場合隻怕羅家連左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好在左青之對羅白宿向來親厚,領著他見了幾個自己素日脾性機投的好友,方氏和羅天都姐倆則被人引著,到後頭見左夫人去了。


    左夫人正在後院花廳裏見客,屋子裏圍著坐了一圈的女眷,羅天都進去後,溜了一眼,發現一個都不認識。


    左夫人正跟人說話,看到她們進來,就笑道:“你們來了?快過來坐,小雅剛才還在念叨著你們呢!”


    簡氏一直忙進忙出的,聽到左夫人開口了,將她們領到靠近燒著炭火的銅爐的椅子邊,道:“外頭天冷,凍著了吧,快烤烤火,祛祛寒氣。”


    羅天都一行三人,便在一屋子的貴婦們的注視下,在座椅上坐了下來。其中有位夫人,大約是覺得她們十分麵生,好奇地問道:“這幾位是?”


    左夫人便笑道:“她們是著作郎羅大人的家眷,你們沒見過吧?”


    在場的全是四品三品以上的女眷,對一個六品小官的女眷自然有些瞧不起,因此態度並不十分熱絡。


    那位率先開口問話的婦人,也覺得有些無趣,訕笑了兩聲,不答腔了。倒是有位穿著菊藍色襖子的婦人,看了她們兩眼,想了一想,有些恍然大悟地道:“著作郎羅大人?可是那個當著人麵說絕不納妾的羅大人?重陽節的時候,跟喬家打官司的那個?”


    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客氣了,羅天都抬眼打量了說話的那人一眼,暗自猜測她的身份。聽她說話的口氣對喬家也不甚客氣,應該是跟喬家沒什麽交情的人吧。


    簡氏就在邊上偷偷提醒道:“那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


    不等方氏迴答,那婦人又接著道:“羅夫人倒是好福氣,羅大人這般重情得義,我們實在是眼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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