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個母老虎,想丟下我兒子不管,一個人去逍遙,你別打濕那碗米了,我兒子不好,你閨女也別想好過。{}”姚氏也惡狠狠地道。


    姚氏和齊老太罵架的時候,羅老頭蹲在院子角落裏,一言不發,看到羅白宿進來,就站起身來,道:“大郎,你去寫封休書,放他家閨女離去,這樣的媳婦,我們羅家也要不起。”


    齊老太就呸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呢!休書?我家閨女哪裏做得不好了,值得讓你們羅家休迴來?你當天下的事都是你們羅家的理,我告訴你,識相的寫了和離書,別汙了我閨女的名聲,要不然,我就立封義絕書,請官府判離了,到時可別怪我不給你們羅家臉麵。”


    羅天都看著一臉怒容的齊老太和她身邊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皺起了眉。她雖然不喜歡姚氏和羅白翰,可是羅白翰才迴來,就被齊氏掃地出門,心裏對齊氏十分反感。哪怕她覺得羅白翰前程無望,想要蹬了他再攀高枝,也不用這麽著急,好歹等羅白翰傷養好了再說。羅白翰昨日才到秋水鎮,今日就上門要求和離了,這是欺她羅家無人嗎?


    羅老頭氣得胸口急劇起伏,第一迴 對著羅白宿吼了一句:“大郎,你聾了嗎?快去寫封休書,從此白翰和他齊家閨女再無瓜葛。”


    齊老太就道:“不準!你們羅家的兒子無財無德,在京裏惹出了禍事,還有什麽臉麵要休我閨女?!”一邊就吩咐家丁前去阻止羅白宿。


    羅天都簡直要氣瘋了,隨手抓起擱在邊上的一條扁擔,指著齊老太道:“你們誰敢碰我爹一根頭發試試?!”


    程青早上前擋住了那些家丁,對著羅天都道:“小娘子要使這扁擔,也得再等幾年,有力氣了再使吧。”說完就把她的扁擔拿在手裏,當著那群齊家家丁的麵,舞了一通,舞完了臉不紅氣也不喘地站在那裏不說話。


    齊老太是知道這程青會些拳腳功夫的,就道:“小娘子,這是你二叔家的事,跟你家無關,你把人家當成奶奶當成二叔,人家眼裏可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孫女侄女,聽我的勸,你們還是不要摻合進來的好。”她還是不太想得罪羅白宿的,因此語氣雖然不耐煩,到底沒有破口大罵。


    “你們欺負我爺爺,那就關我家的事了。”有了程青壯膽,羅天都可是一點也不怕齊家的人,脆生生地道。


    說話間,羅白宿已經寫好了休書,遞到羅老頭手裏。


    羅老頭就將休書扔給齊老太,道:“從今往後,你家閨女跟白翰再無瓜葛,你領著人快點滾吧!”羅老頭一輩子都沒有說過這種狠話,可見齊家的行為實在是惹怒了他。


    “休什麽休?!我不許!白翰成了這樣子,他們齊家想甩手不管,想得美!”姚氏恨聲道,邊說邊朝齊老太那邊撲,要去搶那休書,被羅老頭一巴掌扇得老遠。


    齊老太卻不甘心,她家閨女怎麽能被休迴家呢?被夫家休迴去,名聲不好,今後再成親就難了,堅持要羅家寫和離書才行,氣焰十分囂張,羅白宿就是個泥人,也被帶出了火氣:“就憑齊氏嫁進羅家一年多,從沒在公婆麵前盡過一天孝道,我們羅家就能將她休迴家去,你若再要糾纏,那我們就去官府相見。”


    羅白宿不比羅白翰,在秋水鎮裏的名聲還是好的,齊老太敢毫不客氣地落羅老頭姚氏的麵子,卻不敢那樣隨便往死裏得罪羅白宿,聽得他開口護著羅家,便心不甘情不願地住了口,也不要什麽和離書,隻道:“那羅白翰倚著進太學的名義,花了我兒幾百兩銀子,這事你們得給我個交待吧,我家的銀子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二嬸嫁進來沒幾天,爺爺就分了家,二叔和二嬸花的錢,跟爺爺奶奶有什麽關係?你當真以為我們羅家無人,可以任你們隨便欺負麽?”


    休書齊老太可以接受,橫豎不管是休書還是和離書,總歸自家閨女是脫了這羅家的爛泥潭,那幾百兩銀子卻不同,那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齊老太想起來就有些肉疼,不肯這麽就算了。


    “我不與你們多說,既然拿不出錢來,少不得我要帶著人進去搜一搜,拿東西抵債了!”


    羅天都頓時火冒三丈:“青天白日的,你們還想打劫不成?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你想找我家要錢,先將我二叔的聘禮拿迴來再說吧!”


    程青便拿著扁擔往門口一站,也不說話,隻拿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齊老太帶來的幾個家丁。他原本生得就高大,自打到羅家以後,吃飽穿暖的,以前看著還有些瘦削,如今卻是養得一身的腱子肉,又兼臉上帶著疤,看上去一臉的兇相,整個人往門口一站,渾身散發出一股兇狠的氣息,一時齊家的幾個家丁,居然被他嚇住了,站在邊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齊老太就急了,對著他們怒聲道:“你們愣著幹什麽?他隻有一個人,你們四、五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殘廢嗎?”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在路邊停靠,然後就見齊大公子下了馬車,對著齊老太道:“舅媽,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羅天都見到他,就擰起了眉,如今她家正在處理家事呢,這個姓齊的跑來湊什麽熱鬧?


    齊老太立時換了副和藹的表情,道:“大侄子啊,你怎麽來這裏了?天氣這麽熱,快些迴馬車上坐著吧,當心曬著了。”


    “我聽羅兄迴來了,特地專程過來看他,原本我是先去的表舅那裏,結果他們告訴我說你把人送迴這裏來了。”


    齊老太不曾想他會這般說,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解釋著:“那啥,他們羅家欺負人,將你姐休了呢!”


    “你放屁!明明是你這老婦上門挑事,現在還反咬一口。”姚氏可不想吃這個啞巴虧,跳起來罵道,“你現在想後悔了?我告訴你,晚了!休書都寫給你了,你家那個母老虎再想進我羅家的門,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齊老太立刻苦反唇相擊:“你這老乞婆,就別給自己那張老臉上貼金了,我家的閨女以後就是留在自家養她一輩子,也不會再給你們羅家做媳婦。”


    齊大公子就出來打圓場:“好好的,這是鬧什麽呢?堂姐跟羅兄不是過得好好的,如今說什麽休不休的?”


    姚氏見齊大公子仿佛有偏幫自家的意思,就道:“還能為什麽?自然是有人看著白翰受了傷,趁機落井下石罷了,這天底下就是有這等人,眼皮子能淺成這樣。”


    齊大公子就朝齊老太使了個眼色,道:“嬸子你也別說氣話,定是我舅母心疼表姐,所以一時衝動了些,都是做娘的,嬸子想必不會這麽小心眼計較的。”


    姚氏被齊大公子這幾句嬸子喚得有些飄飄然,真有種當人長輩的直覺了,聞言嘴裏就“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齊老太一眼。


    齊大公子人精一個,就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進屋去好生商量,這是做什麽呢?”


    一直沉默著的羅老頭,這個時候突然站了出來,悶聲悶氣地道:“不用了,齊家高門高戶,我們莊稼人高攀不上,這事就到這裏了,隻是齊老太迴去後,記得將我家當初下的聘禮還迴來,這聘禮還是當初向顧伯相借的。”


    羅天都眨眨眼,看著羅老頭,心裏對他暗暗喝彩。


    以前她一直認為羅老頭人是很好,可是性子太沉默了些,家裏頭連個姚氏都治不住,可是現在看來,羅老頭並不是軟弱,至少對著外人的時候,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軟弱,以前由著姚氏胡鬧,多半也是為了息事寧人,省得姚氏借機在家裏作怪。


    齊老太瞪圓了眼,叫道:“什麽?你還敢衝我要錢?也行!你家先將你兒子花用的三百兩還來,我就將聘禮分文不少地還你。”


    吵來吵去,結果又吵迴原點了,羅天都被他們爭得頭都大了。這齊老太也是朵奇葩,她就從沒見過夫妻的共有財產花掉了,最後還要算在婆家頭上的。


    羅白宿見他們爭執不下,也不想再與齊老太爭執,沒得惹人閑話,就道:“那就見官吧。”


    齊大公子就道:“這又是何必呢?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羅兄與表姐也做了這許久的夫妻,有什麽事大家各自退讓一步,就不用去見官了吧,對大家都不好。”


    羅白宿也是罕見地被挑起了火氣,都有人耀武揚威地堵在羅家老宅門口,欺負他爹了,他要是再不吭氣,他就不是羅白宿,而是菩薩了:“齊公子的好意心領了,可是這是我們羅家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說完又對齊老太道,“還聘禮還是見官,你自己好生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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