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部酋長對大規模的械鬥沒製止了,誰是帶頭之人,原因是什麽,他肯定是得知道的,要不然他這個部落酋長還做的有什麽勁兒。


    當陳棟問起來的時候,虎部酋長馬上解釋道:“有人嫌這樣的分配方式不公平,開始還是三個人簡單的推攘,後來不知怎麽就變成了大規模的械鬥了,屬下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可惜卻是沒能夠阻止得了,若不是陳家軍及時趕到,現在恐怕還沒能夠結束。”


    陳棟也不多說了,“事情的起因我已經知曉了,你先去把引起起因的那三個人喊過來,還有,把負責你部落軍規吏法也一並喊過來。”


    虎部酋長畢竟是虎部的酋長,對他自己部落的人多多少少的也是有些擔憂的,一聽陳棟要把管理吏法的人也喊過來了,虎部酋長緊張的問道:“平王,這個...”


    虎部酋長沒說完整的話,陳棟也能知道他所擔憂的是什麽了,也沒什麽笑容,依舊是麵無表情的道:“無規矩不成方圓,自軍規吏法頒下去的那一刻起必然得遵守,就是我都不能違背那上麵的內容,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虎部酋長與陳棟的私交畢竟還不錯,因而陳棟才會與他解釋這麽多。


    虎部酋長也並沒有與陳棟說太多,這個時候虎部酋長與陳棟說的越多,其實也越隻是讓陳棟為難而已。


    現在的秋收工作雖說是已經結束了,但接下來分配糧食之時也是極為重要之事,在這個事情之上若是處理不好的話,那日後陳國是要麵臨無窮無盡的麻煩的。


    很快,虎部酋長在陳棟的吩咐之下把該喊的人都喊了過來。


    軍規吏法的廚子陳棟是交給了小豚的,小豚其實也能算作是刑部的最高長官了,現在既然有人違背了吏法,那他便該是首當其衝的處理了這個事情的。


    “小豚,你掌管軍規吏法,此事你便來處理了吧!”


    “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之上陳棟絕對是保持著極為鄭重的態度的,就像今日這個事情他特別的嚴肅,不曾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之心。


    對小豚的行事,陳棟一直都是很滿意的。


    很快,那三個導致這場大規模械鬥的很快便喊到了前麵,這麽大規模的械鬥一經發生,他們的火氣早就被消磨的差不多了,除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現在也已經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被陳棟喊過來的時候,沒用陳棟多說話,他們便首先朝著陳棟承認起錯誤來。“平王,我們錯了。”


    對於他們陳棟依舊是沒有好臉色,就是因為他們三人的一個打架鬥毆導致陳國發生了這麽大規模的械鬥,若不是陳家軍趕來的及時,他們的這場械鬥還不知曉何時才能結束,也不知曉要造成多大的影響呢。


    這個事情必須得嚴肅處理才行。


    對於他們的道歉,陳棟隻是冷冷的道:“事情的起因是如何,你們親自來說說。”


    事情的起因陳棟已經從兩個人口中聽到過了,但現在畢竟是用來廚子這個事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總是得清楚明白的說清楚的。


    在虎部參與械鬥的那些人有很多人恐怕是不知曉他們為何械鬥的,現在從這三個人口中說出來也是讓他們清楚的。


    隻要把這些前因後果都擺出來之後,在接下來的時候才能夠明明白白的實行吏法的。


    陳棟的這個軍規吏法是為了約束陳國的眾人,讓他們知曉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即便是受到了吏法的懲治又是什麽原因。


    若是糊裏糊塗的,即便是受到了吏法懲治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下次還是得犯錯的。


    那三人現在與陳棟認錯,隻是隨口說出來的,他們其實並不知曉他們犯錯的深層次原因是什麽。


    讓他們自己說,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中一人開口道:“平王,他說我平日裏偷懶了,幹的活兒也不如他多,分得的糧食為何與他一般多,平王,屬下,每日也是日落而作的,完全也是盡了最大的力氣了,哪有偷懶一說,要說偷懶也是他偷懶了。”.Ъimiξou


    那人指著其中一人道:“他每次去地裏,總是唿唿大睡,一日時間得有半日時間在睡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睡覺了,即便我是睡覺了,但我力氣比你的大,若是幹活的話幹得也比你多,我這些日子幹得活兒可不比你少。”


    陳棟有些頭疼了,這樣的事情是最難解決的。


    你說你幹得多了,你說他幹得少了,都是在一塊兒幹活兒的,當初在幹活兒的時候也沒有個統計,如何能區分,現在若是因誰偷懶而決定糧食分配的多少,那必須得是有一個嚴格的流程了。


    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誰幹得多與少的,也很難再區分了,更談不上以這個來劃分分得糧食的多少了。


    目前這個狀況在其他的部落肯定也是存在的,隻不過虎部的人比較莽撞用這麽直白的方式表達出來了,其他的部落這種不滿比較含蓄罷了。


    其實越是含蓄的表達方式越是較為危險的,誰能知道心中有不滿的人會用什麽方式來宣泄自己的不滿呢。


    因而這個事情必須得極早解決才是,陳棟冰山一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陳棟卻露出了笑容,這多多少少的讓身邊的這些人是有些犯嘀咕的。


    “你家中有幾口人?”陳棟詢問那個開口說話之人。


    “八口。”那人數了半天指頭終於給出了一個答案,“屬下媳婦之母,還有屬下的五個孩子。”


    “孩子多大了?”


    “大些的能幫著幹些家裏的活兒了,小的剛生沒幾日。”


    陳棟麵露笑容道:“哦,人口還不少嘛!”


    轉而又問那個每日去幹活睡覺之人,“你呢,家中有幾口人?”


    那人在陳棟問及的時候,馬上解釋道:“平王,屬下去了地裏麵是偷懶了,但屬下力氣比較大,幹得活兒多,吃的也多,睡得也多,去了地裏麵若是不睡上一會兒的話,即便是堅持幹活也幹不了多少。”


    這樣的事情陳棟又如何能夠做出公平的評斷,繼續問道:“嗯,這個先不說,我隻問你家中有幾口人,你如實說就行。”


    那人一個個數了出來,“有屬下老娘,還有媳婦的老娘,還有屬下的一個孩子。”


    “四口人啊,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陳棟又轉而問那個首先提出分配不公之人,“你呢,家中有幾口人!”


    “十口,屬下,媳婦和八個孩子。”


    孩子都不少,這樣正符合陳棟發展人口的規劃。


    把這些問題都問完之後,陳棟才又道:“部落分給你們的這些糧食,你們預留下來年的種子,吃到來年秋日是否夠了。”


    “差不多能夠,平日裏再吃些肉和野菜,就差不多了。”


    “平王,屬下媳婦又有孩子了,得省著些吃才能夠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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