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棟費了那麽大力氣教授那三十人知識可不是讓他們在這裏賣苦力的,與其是讓他們賣苦力當初費那麽大力氣教授他們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當初教授爾等知識是為了讓你們把其發揚光大的,如今爾等卻又做了什麽,真是枉費了我一番苦心。”陳棟抱怨著。


    那三十餘人被小豚喊過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歇口氣便被陳棟疾言厲色的批評了一番,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有所表示。


    那三十餘人搞不清楚陳棟說這些話究竟是何意,也不敢問,就隻能相顧無言了。


    “爾等都是被我給予厚望的,即便是賣苦力也要想些輕快的法子,我教授你們的那個尺寸你們學習的如何了?”


    不說是陳棟天生還比較懶呢,就是勤勞之人也做不到在這個一窮二白的時代親力親為的,為了不把自己累死,隻能是在各方麵都培養一些人才,讓這些人親自去操心。


    “俱都學會了,不僅是我等學會,左大將軍等人也都會了,無需我等親自去量尺寸,他們也都能夠完成了,可見是都學會了。”有人迴答。


    其實他說的這個事情陳棟也算是了解,他是沒有親力親為的去操心這個事情,但是怎奈小豚隻要是一有空閑便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時間久了就是不刻意去聽也都記的差不多了。


    “這還遠不夠,我雖說是天帝派下來的仙人,但也不能任何事情都教授你們,很多事情需要爾等親自去發現,比如說,我經常說的那個春夏秋冬日,這些需要爾等自己去領悟,比如我告知爾等說,小草開始長出來便代表著春天來到了,白雪皚皚之時便就是冬日來到。


    如今我們種植上了五穀,五穀的成熟是需要嚴格的節令安排的,早晚都會影響到豐收的,這些便需要爾等親自去觀察發現了,告知你們一句,這個與太陽的東升西落時刻有關。


    尤其要數陽部,你們的圖騰是太陽,你們難道就沒用心觀察過太陽東升西落是如何影響到萬物生長之規律的?”


    這個節令的安排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即便是陳棟腦袋中有個電腦,但也沒辦法告知他節令的問題。


    這是需要親自觀察的。


    陳棟他有這個時間嗎?隻能是點撥著這裏的人去完成了。


    希望這些人腦袋能開竅,不要那麽笨才是。


    陳棟的話問完之後,或有人竊竊私語,或有人搖頭歎息,反正是沒一人站出來斬釘截鐵的承認自己觀察過的。


    “以前沒注意可以理解,畢竟你們也隻是以打獵為生,可從現在起你等便得把這個問題重視起來了,我陳國從灑下第一粒五穀到現在也有一月有餘了,對了,爾等連月也不太清楚吧?可以告知你們的是,這個也與節令有關。


    接著說,那種植五穀之時,五穀的成長是有一定周期的,跨越了那麽久肯定是會有所影響的,要不是早種的不行,要不是晚種的不行,至於是早與晚,我也不便告知你們,是需要你們親自去觀察發現的。”


    陳棟講了那麽多,其實就是想要找出一個能專門負責這方麵的事情。


    好多方麵的事情,陳棟早就已經說過了,但卻沒有一人真正能有所成效。


    希望在分工明確了之後能有所突破吧。


    陳棟也知曉就他所講的那個事情,人類的祖先不知道要了多少年才確定下來的,但陳棟已經告知的這般詳細了,這個時間也應該是能夠大大的縮短吧。


    “誰願親自負責此事,不妨站出來。”陳棟朝著那三十人中喊道。


    陳棟想著若是有些文化的豈不是更能夠快速的辦成此事了,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竟沒一人敢承擔。


    良久之後,陳棟嗤笑了一下,有些嘲諷的道:“看來此事得延長了,我如今雖說是不讓你們以仙人身份稱唿,但我卻還是位列仙班的,在上麵還有我的仙碟存在著,我若是清清楚楚告知了你們,不僅是我就連你們也要受其懲罰的。”


    陳棟記得他以前也不是個愛說謊之人啊,但不知曉為何到了這裏便變成這般,說起假話來能夠信手拈來。


    “任何事情的發展都有著一定的定數,定數到了,這個事情自然就能夠成功,如今的你們每人願意來承擔這個責任,那便說明你們能種植出來五穀的定數還沒到,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你們種植五穀之事恐很難成功。”


    說這話陳棟也有些嚇唬他們的成分,不過有一部分話也是真實存在的,連節令都不知曉又如何能夠種植出五穀。


    去後世的農村打聽打聽去,哪個種地的老農不是對節氣了如指掌。


    沒想到陳棟的這番激勵還真就起到了作用,最先接陳棟這番話的竟然會是蚌。


    蚌這些日子沒少為種植五穀的事情揮汗灑雨,要說最不希望種植五穀失敗的那便就是蚌了,為了自己的汗水沒白流,蚌竟然有了這樣的魄力。


    蚌也算是個沒遠大誌向的人了,陳棟也教了不少的字了,但蚌他連十個估計也認不全,他對這個事情就從來沒上過心。


    但是這個事情的任何事情都不過是苦心二字,若是蚌肯在這方麵下番功夫的話,或許還真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


    因而在蚌站出來之後,陳棟隻是遲疑了一下,便嗬嗬一笑道:“好,既然你有此心便把此事交於你了,但這個事情得找規律琢磨,短時間之內也成功不了,你必須得學會文字,若是實在學不來,便得有自己的一套記錄方式,得保證別人詢問之時能清楚的表述出來。”


    蚌本就是個不聰明人,他能把節令花上一兩年,甚至是兩三年時間搞明白那就不錯了,還讓他額外的去學習文字,那不是為難他嗎?


    “是,平王。”蚌拱手道。


    “極好,從此往後你便是我陳國的農司司正了,專門負責種植之事,另外我再調撥五個識字之人協助於你,誰願意跟著蚌啊?”


    陳棟一般是不想下命令逼迫的,盡量讓他們自己去選擇,一般他們自己選擇的事情他們也能多用些心。


    陳棟這麽一喊,還真有幾人站了出來。


    那幾個人本就是跟著蚌一起種植五穀的,對五穀的感情也隻是不如些蚌罷了。


    “甚好,你五人便負責節令之事了,順便還要記錄下五穀的生長情況,一個月了,先種植下去的那些五穀有的也都發芽長出嫩苗了吧?”


    “蚌,你既是我陳國的農司司正了,那我便賜你個姓吧。”


    這個時候的人起個名字也是隨便喊的,還遠沒到有姓的時候,陳棟想著等他們誰做出貢獻再去賜姓,但現在為了激發他們的鬥誌卻也是不得不為了。


    陳棟說著便撿起旁邊吃完烤肉的一根木簽子寫下了一個,穀。


    寫完之後便詢問身旁的那些認字之人問道,“此是何字?”


    那三十人也學習不久了,對那個字自然是不陌生的,齊齊喊了出來。


    “穀,便是五穀,今後這便是蚌的姓了,穀蚌便是你蚌的名字了,你等稱唿他之時要喊穀司正,下級若是直唿其名便是對他的不敬,等下把這些還要加入到我陳國的吏法之中。”


    陳棟這下一來給了蚌絕大的榮耀。


    蚌自己沾沾自喜的,其他人羨慕的眼睛都瞪大了,有不少人後悔起來了,早知道在平王問的時候便主動答應下來了。


    如今卻讓蚌那小子白白占了這麽大一個便宜。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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