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也間接證明了, 旱災引起了人們心中多大的恐慌,以及對食物多大的渴望。但讓紅果兒覺得高興的是,她這兩票大買賣, 幹得還真是不錯。


    大家又買了糖和棗, 又分了比頭兩迴更多的肉。這下,怎麽著也能捱到秋收了吧。


    能捱到就好。要不, 看著父老鄉親一個個餓死在她麵前, 而她自己明明又有救他們的能力的,她是真的會難過死。


    牛春來喜滋滋地趴在窗戶上,等黃老師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後, 他拉了拉紅果兒的胳膊:“黃老師走了。”


    “哦。”


    “咱們出去玩兒唄!”


    “你去吧, 我要睡覺。”


    “啊?老師不在哦。這麽寶貴的時間, 你居然拿來睡覺?”牛春來完全無法理解她在想什麽。


    紅果兒也無法理解他的腦迴路,你平時就沒玩耍過嗎?玩兒的時間有這麽寶貴嗎?“別吵, 我要睡覺。”


    趴桌上,就開始埋頭苦睡。


    她不陪他玩, 牛春來還挺失望的。但很快,這家夥就又活躍起來了。


    “喂,你們想不想出去玩?我們去捉蛐蛐兒好了。我跟你們說, 鬥蛐蛐兒可好玩兒了。玩完了, 咱們還能把蛐蛐壓扁, 然後扔到別人衣服裏、褲襠裏。要是他敢反抗,咱們還可以把死蛐蛐兒扔到他嘴裏,讓他嚼著吃!”


    “啊?扔到誰衣服裏去啊?”


    “就是那個五年級的張曾。小寶, 你不是說,上迴他還欺負過你的嗎?哥這迴就幫你報仇。”牛春來覺得他紅果兒妹妹收拾人,收拾得還不夠過癮。


    “牛哥,真的嗎?你真的幫我報仇?你咋這麽好呢?”


    “好啊好啊,牛哥,你是要替天行道嗎?”小男生革.命電影看多了,都有些熱血情懷。


    “唉呀,我也要去。隻弄蛐蛐太無聊了。咱們捉耗子吧。把耗子放他褲襠裏,那才叫替天行道呢。”


    紅果兒這會兒還沒完全睡著,聽著男生們的這些話,有些無語。男孩子們就喜歡“熱血青春”。


    算了,反正那個張曾也挺討厭的。


    “哈哈哈,石頭,你可真夠損。好,就照你說的來。哼,他剛剛還想打我紅果兒妹妹呢,我非收拾得他喊爹不可!”牛春來捋著袖子道。


    “咦?牛哥,你不是說幫我報仇嗎?怎麽變成給李紅果報仇了啊?”


    “呃……兩個一起報!”


    紅果兒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


    紅果兒又休息了兩天,精神頭才恢複過來。


    其實,要不是張曾找打,她不動手的話,應該恢複得稍快一些。


    不過,那死孩子不是亂講話,說她爹跟人家媳婦睡覺嗎?


    說她怎麽怎麽的,她也就左耳進,右耳出了。但她爹是公社幹部,政治上必須要可靠,生活作風上更是要嚴謹自律。那些胡話要傳出去了,讓她爹如何自處?


    她爹明明還是黃花大小夥兒!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圖一時快活,幹了影響我爹仕途的事,就別怪我手底無情。


    於是,牛春來興衝衝跑過來跟她匯報,說他們幾個人捉了耗子,裝作放到張曾褲子裏,結果把張曾嚇得跟他們跪地求饒叫爺爺時,紅果兒心情還不錯。


    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說:“你們這樣幹,萬一他去找老師打小報告,或是跟他爹告狀了怎麽辦?你奶肯定得把你屁股打出血條條。”


    牛春來麵色就凝重起來:“那你說,該怎麽辦?”


    她笑眯眯地道:“你們去打倒m國帝國主義啊!”


    “啥?”牛春來滿頭問號。


    “現在大人們不都在喊‘m帝亡我之心不死’的口號嗎?你們在後麵再加一句唄,叫做‘我亡m帝之心也沒死’。”


    這話太深奧了,牛春來依然沒聽懂。


    “你們真是太不愛國了!你可是咱們學校的國旗旗手,為什麽不帶領大家一起去打倒m帝呢?大家帶上鐮刀、帶上掃帚,把一切能當武器的家夥抄起,再每個人帶點好吃的當幹糧。特別是那個張曾,叫他帶好東西出來。然後……”


    這迴,紅果兒還沒說完,牛春來就懂了!


    這小子原本就聰明,有人一點,馬上又開啟了一個新世界。


    “我懂了!紅果兒妹妹,你等著我的好消息!”


    確實是好消息。


    因為牛春來被紅果兒點化之後,整人的手段升了數級啊。


    他馬上就去找了張曾。


    那會兒正是課間十分鍾,張曾正不懷好意地拖了同桌女生的作業本,威脅人家給他寫作業。要不然,他就把女生的作業本給撕了。


    牛春來走到張曾的教室,看到這一幕,就想捋袖子上去收拾人。


    他牛春來誰呀?最好打抱不平、見義勇為了!


    但他時刻謹記著紅果兒告訴他的一條原則,再怎麽想收拾人,一定不能把自己給整進去。


    於是,他走到張曾身邊,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張曾正在耀武揚威呢,頭一偏,手一抓,就要給來人一點顏色看看。


    結果一迴頭,看到是牛春來,心裏先咯噔了一聲。


    他對牛春來和李紅果這兩顆煞星,印象簡直不要太深刻。


    前者差點把耗子放到他褲襠裏,聲稱要用那灰不溜丟,長著尖牙的東西咬掉他的命.根子!後者明明是個又漂亮又軟的女娃子,也不知道哪裏學來的奪命招數,居然把他這麽個牛高馬大的男生,整張臉差點弄到馬耳杆叢裏毀容!


    他一向喜歡整到別人痛哭流涕,可這兩個卻是整死人不償命的貨色啊!


    張曾不爭氣地哆嗦了一記。


    牛春來指了指他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說話。


    張曾有些猶疑。


    牛春來臉色一變,眼神淩厲起來。嚇得張曾馬上乖乖坐下。


    牛春來附耳過去,問他:“想不想報仇?”


    嚇得張曾連連擺手:“不不不 !不想!”


    他以為牛春來已經看穿了他心裏的怒火,心裏在琢磨著怎麽報仇的事呢。


    牛春來“嘖”了一聲,“啪”地給他腦門來了一記:“是不是男人?!”


    張曾懵逼中。


    牛春來又附耳過去:“我知道,你爹老是打你,罵你是個沒出息的。你想不想讓你爹看得起你啊?”


    讓熊孩子的家長,看得起自家娃?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就為了張曾調皮搗蛋的事,甄老師都找了他爹無數遍了。他爹最初還會好好道歉,表示一定管教好自己兒子。


    可後來,次數實在太多了,弄得他爹都疲了。有兩次甚至直接跟甄老師頂起來了,說什麽“又不是多大件事,孩子調皮點兒,不是正常的嗎?哪家孩子沒調過皮?”


    可把甄老師給氣壞了。


    上迴,張曾還威脅其他同學,把家裏的大米偷出來給他呢。人家當然不肯了,他上去就把人家一頓好打。好吧,大米偷出來了,他又押著一個女生,給他做米飯吃。


    二斤米,蒸成飯得多少了?他肯定吃不完啊。這死孩子居然為了消滅罪證,在糧食這麽緊張的時候,把飯拿去撒池塘裏喂魚!


    那個被威脅偷米的孩子,他家的家長肯定得來找麻煩啊。


    帶上孩子,直接就上了張曾家討說法。


    二斤米呐,這年頭可不是哪家都能過得像紅果兒家那麽紅火的。再加上全國上下都在鬧旱災,那米已經是別人家裏頂好的食物了。


    要不是紅果兒在山上扔了幾次大肉,這些人都得跟別的公社社員一樣,啃樹皮去。


    張曾爹聽說自家娃子幹了這種事,也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不認賬起來:“你說啥呢?!你家娃子偷糧食,關我家曾娃兒什麽事?!明明就是他偷了糧,把責任推到我娃子頭上!你不好好管教你家娃,還跑來找我瘋,神經病呐?!”


    二斤大米啊,要他拿出來,那得多肉痛啊。


    那家人吃了大虧,現在又被人冤枉,氣得狠了,直接就上手幹架。


    但張曾爹就是個熊家長,明明自己不對,還倒把人家打了一通。手底一點兒都沒留情。


    後來,隊幹為這事來找他,他還振振有辭:“他先動手的!我不動手,等著被他打啊?”


    不過,張曾也沒落得個好。他爹背著大家,關了大門,打得他滿地跑。


    他爹一邊嚷著“黃荊棍下出好人”,一邊又罵他“那些白米飯,吃不完你不曉得往家裏搬啊?有你這麽傻的?”


    後來,打得張曾背上、腿上都是血痕,又警告他“去把給你做飯那個女娃兒搞掂,別讓她亂說話!要是她敢亂說,老子不踹死你!”


    看吧,熊孩子能成為熊孩子,都是有原因的。


    牛春來是純粹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想讓他後娘還有大家,都喜歡他。所以他的熊並不過分,甚至有時候,他還挺肯為大家謀利益的。


    比如像上學第一天,他當眾質問黃老師,說她講規矩的時間太長了,號召大家一起去撒尿躲課。


    所以,他的熊反而為他吸引來不少“小弟”。


    張曾卻是因為家長就是個愛占便宜,不講道理,而且管教孩子時隻懂得打罵教育的。於是,張曾就學會了他爹這一套,幹的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到別人痛苦上的事。


    所以,他熊歸熊,但卻幾乎沒什麽人願意跟著他混。


    牛春來一帶小弟去找他,他個頭再高大也抵不過人家人多啊。


    可不就被一整一個準兒了嗎?


    不過,張曾爹以強淩弱的做法,給張曾留下了一個深刻印象,那就是,誰厲害,誰就說了算。


    他不敢反抗他爹,不過是因為他爹塊頭比他大很多,他反抗不了而已。


    “怎麽樣?你想不想讓你爹看得起你?”牛春來又問了一遍。


    張曾莫名地心動了。他轉頭望向牛春來,眼裏有著幾分期待。


    牛春來望了望周圍的學生,眼神冷冷的,又帶著幾分驅趕的意味。


    誰敢惹熊孩子啊?


    這個熊孩子,還是連號稱“山大王”的張曾都怕的人。


    不管男生女生,很快就退開了。誰也不敢杵在原地。


    然後牛春來,用一種近似蠱惑的聲音說道:“咱們去打倒m帝吧。現在大人們不都在說‘m帝亡我之心不死’嗎?你爹都不敢去做的事,你敢不敢去?”


    聽到那句“你爹都不敢去做的事”,張曾又心動了一下。但他很快清醒過來:“你說啥呢?就憑你跟我?打倒m帝?”


    牛春來狡黠地笑道:“你忘了上迴電影隊來放的《小兵張嘎》那部電影了?那個張嘎,不是跟你差不多年紀嗎?人家不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嗎?他還是偵察兵呢。”


    “打不倒m帝,咱可以學學張嘎,偵察敵情啊!到時候,搞到情報,戰鬥勝利了,你就是英雄!看你爹還敢不敢打你!”


    他說的,是不久前才播的一部電影。講的是抗r戰爭時期,小娃子張嘎被敵人毀掉原本幸福的家,為了替家人報仇,加入抗戰部隊,通過種種努力,成功成為小偵察員。他通過種種磨練,種種挫折,堅定了革.命意誌,成功偵察到有利我軍的情報,並配合遊擊隊,拔掉敵方崗樓,獲取最終勝利果實。


    這部電影是少數,以小孩子當主角的影片。張嘎的光輝形象又塑造得特別好,栩栩如生,當時觀影後,公社裏就數小娃子們反響最強烈。


    要說有哪家娃子不羨慕張嘎的,那一定是騙人的。特別是男生,骨子裏都藏著一個英雄夢。


    張曾不過是個鄉下娃兒,連縣城都沒去過幾次。他能有什麽見識啊?所謂的抗r戰爭,和打倒m帝,對他來說,那就是個名詞。


    大約就像社裏民兵連訓練時的那種陣仗,張曾琢磨著。


    這個時代,民兵們的訓練可正規著呢。看上去,跟電影裏一樣熱鬧。電影裏嘛,也就比民兵訓練多些爆炸鏡頭,還有人挨了槍子兒,倒地死掉的鏡頭。


    唔,疼痛的程度,應該就跟他爹打得他渾身血痕差不多吧?


    張曾單純地想著。


    這丫居然就這樣被牛春來給糊弄住了。


    他問牛春來:“那……我們要怎麽打倒m帝啊?”說著,他又心慌起來,“就我們倆,人太少了吧?”


    可這對於牛春來來說,是件事兒嗎?


    當然不是!


    他可是班裏的真˙班長!除了他紅果兒妹妹外,其他人全都跟著他跑的。


    於是牛春來牛氣地道:“我們班的男生都會去。咋了?你都念五年級了,還沒我們這些念一年級的有膽量?”


    張曾一聽,急了:“誰說我沒膽量了?我膽子大著呢。到時候,我一準兒走在最前麵!”


    牛春來不爽了:“我才是走在最前麵的那一個!”他是老大才對!


    張曾反射性地縮了縮脖子。


    牛春來也反應過來了,不對啊,今天是要收拾他。爭什麽老大啊?於是又拍拍他肩膀:“好好好,你第一個走。我們都跟著你。”


    張曾大喜:“對對對,我走在最前麵,替大家挨槍子兒!”


    “那就說定了。今晚,等大人們都睡了,咱們就從家裏抄家夥。把鐮刀啊,你爹打你的棍子啊什麽的,能當武器的全帶上。咱們去打倒m帝!哦,對了,記得把家裏好吃的東西,全帶上!咱們光榮犧牲前,得吃頓好的!”


    想到明天可能就會英勇赴義,張曾悲壯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忍不住問牛春來:“你說,人死了,是不是就什麽也沒了?”


    “當然不是。全公社都知道張曾是個小英雄了,就像張嘎那樣。說不定,你的故事還能拍成電影兒呢。至於死嘛,也就是眼睛一閉,變成鬼嘛。”


    “啊?變鬼?那不是很可怕?”


    “對啊!那天一黑,你就能去嚇唬別人了。一定很好玩的!”


    千萬不要忘記,牛春來是曾經忽悠他親弟妹,洗澡時在水裏打的尿,是他召喚過來的水鬼的事。


    這家夥別的不行,瞎忽悠最行。


    張曾後麵還問了好多問題,全被牛春來給忽悠著走了。


    於是當天晚上,每家每戶都睡下後,在約定的地方,男生們一個接一個地摸過來了。


    有些帶了燈,有些帶了砍柴刀,有些帶了棍子。反正每個人都帶了樣東西,但就是沒人帶吃的。


    那當然。因為牛春來就沒跟大家說過,要帶吃的東西來。


    一群小蘿卜頭聽到要去打倒帝國主義,全部都沸騰了。


    其實他們連m帝在哪個方向,怎麽去,全都不知道。不過,就算世上有千難萬險,也擋不住他們心中的英雄夢。


    於是,大家一看人到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嚷嚷著要去找m帝。


    “我有地圖!咱們先研究地圖,再去找m帝。”總算有個清醒的,把地圖帶來了。


    但很快,這個娃子說的話就露餡兒了,他問大家:“地圖我在家裏就一直在看,沒看到‘m帝’啊,好奇怪。你們也來找找,看‘m帝’到底在哪兒?”


    地圖上當然沒有國家叫“m帝”,隻有一個標了m國的地方而已。不過,也幸好他們搞不清楚這一點。要不然,大家就全知道m帝是不可能走路到達的地方了。


    牛春來有點頭大:“還有人沒來呢。咱們再等等。”


    人多口雜,牛春來就沒想過把真實目的告訴大家過。現在,大家要求趕緊去打倒m帝,他不就頭疼了嗎?


    “誰還沒來啊?不都來得差不多了嗎?”


    男生們都有些迫不及待。


    牛春來隻好又安撫了他們幾句。


    時間又過去了好一陣,終於,張曾的身影出現在了月色下。


    他看到他們的隊伍如此壯大,大喜過望,衝牛春來道:“我來了!”


    “你怎麽才來?”


    迴答是,要從家裏偷摸走許多好吃的,當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他把家裏的六節香腸,五張苞穀麵餅子,七個雞蛋,還有半斤白糖,一樣接一樣地摸出來。這還沒完,又從後腰綁了褲腰帶的地方,掏出來一瓶白酒,喜滋滋地對牛春來道:“我爹藏的酒,我都偷出來了。”


    他又問:“你們呢?你們帶什麽好吃的了?”


    最後一頓了,一定要吃得豐盛才行。


    牛春來看到有這麽多吃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帶啥啊帶?你帶了不就行了?”抄過他手裏的白酒,興奮地道,“我爹最喜歡喝這個了。他從來舍不得給我嚐,今天,我非要嚐嚐這東西是個什麽滋味兒。”


    這個跟說好的不同啊。“你明明說,大家都要帶吃的。”張曾覺得自己吃虧了。


    牛春來一臉“你可真不懂事”的表情:“馬上就要光榮犧牲了,你還計較這點兒事。一點兒都不像英雄。你要覺得吃虧,那你一個人吃這些東西好了,我們大家都迴去睡覺了。”


    其他小子聽到有便宜可占,這會兒也來勁兒了。


    “就是啊,我們都不去了,你一個人去好了。”


    “你一個人當張嘎,當英雄去。”


    “啊,好困啊,我要迴家了。”


    張曾急了,大家不陪他,他可沒那個膽子:“我沒說不讓你們吃啊。你們要吃就吃唄。”反正都是最後一頓了。等明天犧牲了後,他爹想揍他,也揍不了了。


    還管這些幹嘛?


    結果二十幾個小子一人輪一口,幹掉了這瓶白酒。香腸、餅子和雞蛋之類的,有專人來分成二十幾等份。白糖也是。


    雖說條件有限,沒法兒化成糖開水喝。但就這麽幹吃,那也很甜啊。跟吃硬糖也差不多了嘛。


    大家樂嗬得可高興了。


    就牛春來還在不爽,喝了一口白酒,那個辣嘴哦,差點讓他沒吞得下去。他張口就把張曾給罵了:“你弄的這啥玩意兒啊?沒騙我們吧?大人不都喜歡喝酒嗎?這酒怎麽這麽難喝?”


    “沒騙你,這真的是酒。”


    雖說白酒對於沒喝過的人來說,是很不習慣它的味道的。但大人們都喜歡喝酒啊,小子們就把它當成是某種儀式了。


    喝了酒,就是大人了。


    一個個慎重地一人輪了一口。那嚴肅勁兒,簡直就像古代男人在行冠禮一樣。


    把所有食物掃蕩一空後,牛春來終於發號施令了:“兄弟們,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為打倒m帝而奮鬥!”


    電影看得多,口號也是喊得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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