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叫我入世,我也想入世,從前除了修煉就是單相思,現在想來很無用和浪費生命,你似乎是個不錯的觀察研究對象,以後我就跟著你了,今後你去哪裏我就跟去哪裏。”洛雲道。


    “不行,堅決不行。”張白頭搖得像撥浪鼓,觀察研究對象,聽聽這詞,還有洛雲那理智得讓人發指的語氣,這怎麽感覺都不對。


    洛雲不管張白的反應,更不在乎張白反應,她隻是靜靜的佇立,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的反應,自己無動於衷。


    張白激烈的反應過後,就是一陣沮喪,任何的情緒在她麵前,都有點自作多情,對牛彈琴的味道。


    “首先聲明,我沒錢,有錢誰不想換更大更好的房子,所以隻能住這裏,所以……”既然情緒沒用,張白開始擺事實講道理,隻要智商沒問題,都好辦。


    洛雲仙子指尖一閃出現一張銀行卡把張白的話堵了迴去。


    “我還是覺得這裏很不錯的,該有的都有環境也不錯,所以不不準備搬家……”張白話隻話剛說到一半。


    隻見洛雲右腳腳尖輕輕往地板一點,然後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地板磚以腳尖為中心,開始碎裂,如同蛛網般快速延伸,很快屋子裏幾乎所有的地板磚全碎了。


    這還沒完,似乎有一股暗勁向上傳導,床沙發還有桌子的木頭腳開始碎裂,然後倒塌,所有地麵接觸的家具無一幸免。


    暗勁又襲卷到牆皮,牆皮開始產生恐怖的裂紋。


    整個房間仿佛經曆一場浩劫,磚石木頭全部碎裂,煙塵四起,頃刻間麵目全非。


    房間裏的景象就像有人朝裏麵丟了幾十顆手榴彈。


    張白有些發愣和驚懼,這是他第一次見識了修仙者的強大。


    洛雲輕輕收迴右腳尖,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靜靜的站立在那裏,一塵不染,在她周身半尺之地,灰塵被隔絕。


    張白愣愣的看著自己腳下,房間裏唯一完好的地板磚,就是洛雲和自己身下的兩塊落腳之地,這也可見洛雲仙子力道控製的精準。


    張白欲言又止,還有什麽話說,連搬家都省了,要換地方是吧,換,換還不行嗎。


    不過這房子怎麽和房東交代?張白檢查了一下房子結構,放下心來,洛雲還是有點分寸的,沒破壞房子的結構,隻破壞了裝修的部分,不過依然不好交代。


    看著靜立在客廳之中,搞完破壞後無動於衷的洛雲仙子,麵對著這樣一個理智到極點,沒有一點情商的女子,打不過,還罵不得,張白覺得頭很大。


    此時他唯一能想到的,能幫助自己的人隻有林師兄,再次撥通了林師兄電話。


    “喂,師兄嗎?那個洛雲仙子對住宿條件不太滿意,你看是不是可以找別人幫這個忙,我感覺我能力有限,款待她真的有點力不從心……”


    “這樣呀,這個問題好解決,我還有棟別墅,我比較忙,很久都沒去住了,你們今天就搬過去,地址是南山區觀湖園15號,好就這樣子……嘟嘟嘟……”


    “師兄,我還有話說……喂……喂……”張白無奈的放下手機。


    大街之上,張白垂頭喪氣有氣無力走著,不時迴頭瞄一下跟在自己身後洛雲,洛雲一襲白色長裙,安靜的保持一個固定距離,不緊不慢的跟著他。


    兩人的模樣很奇怪,不時能引起人們的關注,張白一件灰色廉價體恤衫,皺巴巴的牛仔褲,這倒是沒什麽,但是手上拿個青色仕女扇子,反手藏在身後以為別人看不到。


    張白倒沒什麽,畢竟有很多人選擇對他視而不見。


    洛雲一身宮裝打扮,著實吸引不少眼球,素雅清麗麵貌自然不用說,關鍵是氣質,那清冷淡漠的氣質,在匹配這套素雅的宮裝,真是絕配。


    倒不至於引起什麽轟動,如今的大街上漂亮女孩子多得是,如果稍一打扮化妝,個個傾國傾城,洛雲怪異的古裝打扮最多能讓人多看兩眼,年輕人的標新立異見多了,這麽穿出來,或許是在拍小視頻也不一定。


    至於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默默的趕路,那更不成問題,也許是兩個情侶在鬧別扭,最多能引起旁人的腹誹,一朵鮮花又插牛糞上了。


    這足可以看出現代人的接受能力是多麽強悍,任何的不合理都能為你腦補出合適的理由,不用過多的解釋。


    張白本來不受人關注的,人們總是先看到洛雲才會順便發現他,而且發現這小年輕鬼鬼祟祟的,走路走牆邊,沒牆的時候,就盡量靠邊走,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張白也很無奈,對麵的行人,你們走路看人好不好,別老往我懷裏撞,一路上張白已經躲避了六七個人了,他發現一個問題,自從洛雲站在自己身後之後,對麵的人第一時間關注到美女身上去了,他的存在感更加低了。


    洛雲當然發現了張白身上發生的異樣,不過她並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像一個超級跟班,默默跟著,張白走牆角,她也跟著走牆角。


    林師兄的別墅距離張白出租屋有二十公裏,如果要問這麽遠的距離為什麽不坐車,而選擇走路,張白也想坐車呀,他本來打算坐出租的,誰知攔了半天,一輛出租都沒給他停,選擇性的完全忽視了他。


    望著出租車絕塵而去的背影,張白手裏拿著錢,使勁揮舞,無聲唿喊:司機師傅,我一個大活人,你怎麽就視而不見,我有錢,我給你加錢。


    站在他身後的洛雲,跟一個木頭人似的,完全作為一個局外人,靜靜的旁觀,也不幫他攔車。


    張白攔不到車,想把希望寄托在洛雲身上,誰知自己剛把希冀的目光投過去,洛雲就開口迴了一句:“你今後可以當我不存在,我不會幹涉你,也不妨礙你。”


    這話咽得張白沒話說,那坐不了出租,坐公交總是可以的吧,洛雲似乎對公交內部環境很不滿意,一直都不上車,而是望向了公交車頂,張白冷汗就下來了,他敢肯定,如果自己上了公交車,洛雲肯定會飄到公交車頂,這姑娘不是傻,是直,這應該叫無所畏懼,當然無所顧忌。


    這忘情水的藥力是不是過分厲害了,真的斬斷了一切情感,恐怕這姑娘不光愛恨情仇都沒有,恐怕連恐懼都消失了吧,一個感受不到恐懼的人,本身就讓人覺得恐懼。


    張白想起藥典裏寥寥幾句簡單的描述:滅七情,存六欲,歲月渺渺無期,迴頭無岸。


    公交也坐不成了,最後想叫專車吧,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一個節儉的人,他發現自己手機裏連個打車軟件都沒有,本月的流量又快用完了,最後的選擇就是走路了。


    每遇到過馬路的時候,張白更加小心翼翼,能走天橋,絕對走天橋,能走斑馬線的絕對走斑馬線,絕對遵守交通規則。


    但還是出現了不少險情,一輛右拐的小轎車差點壓到自己腳,還好自己堪比武林高手的反應能力,躲過一劫,一輛闖紅燈高速行駛的救護車鳴著笛,朝著正走在斑馬線上的張白直接撞過來,還好他堪比武林高手的反應和實力,uu看書 .uukanshu.co 一個健步閃出六米,快如閃電一氣嗬成,成功躲過了救護車的撞擊,對於這種牛刀小試,張白很滿意。


    最後,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路過一個正在路邊施工挖掘機時,不知怎麽,挖機突然一個扭身甩大臂,張白已經走過那個施工場地,放鬆了一點警惕,當他聽得後腦風聲的時候,為時已晚,嘭的一聲悶響,張白被挖掘機的挖鬥掀飛了五六米遠,一個狗吃屎的華麗動作。


    挖機師傅走下挖機時臉都白了,嘴唇哆嗦個不停,剛走過幾步要去查看時,卻發現被自己一挖鬥弄飛的家夥,正慢慢慢起身,摸了摸後腦勺,扭了扭脖子,拍了拍衣服和褲子上的灰塵,然後迴頭看了自己一眼,一句話沒說,埋頭走了。


    挖機師傅手舉在半空,想說什麽,嘴巴哆嗦了半天,愣是沒發出聲音,當他意識到什麽時,那個人和白裙女子已經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挖機師傅摸著後腦勺,查看了自己的挖機挖鬥,迷茫了好久,口中喃喃自語:“真的沒注意到,真的沒什麽事嗎,要不要追上去看看……應該沒有事,可是怎麽會沒事呢?他就這麽……就這麽走了?”他猶豫了半天,最後也沒有追上去的勇氣。


    張白被撞飛摔落地麵的那一刻,他就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並沒有受傷,這挖鬥的撞擊照理來說勢大力沉,沒受到任何傷害,讓他自己也很意外,沒有等挖機師傅上來搭話,他就自行離開,是真沒什麽好說的,完全無法解釋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難道解釋自己是武林高手不成,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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