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你沒有選擇,但其實是你畏懼另一個選擇。”


    剛好又是一隻渡鴉找到了一件大教堂,裏麵正有一群孩子們在唱詩彩排。據說時為了什麽重大事件而彩排的,不過聽那些孩子們的各種猜測,恐怕他們也是一知半解。許夜倒是一下子便聯想到了內瑟斯所說的天啟降至。


    許夜:“做些偽裝吧,省得被趕出來。”


    說著,許夜驅使體內火焰在背後延伸,化作了一對潔白無暇的羽翼。有用空氣牆在頭頂做了個圓環,通過改變光的折射來使其發光。羽翼一展,許夜加快了速度。


    落地,推開大門,在孩子們的眾目睽睽之下落座。一套動作,一氣嗬成。羽翼就像敞開的雙臂搭在長椅上,一旁監督的紅衣主教看到許夜,人都懵了。


    許夜:“你們繼續。”


    雖然並沒有聽懂你的語言,但你的手勢和神態孩子們聽懂了。雖然臉上的激動之情難以壓抑,不過還是繼續唱了起來。這也提醒了許夜,為了待會兒溝通方便,許夜派那隻渡鴉到附近開始學習當地的語言。多個大腦的優勢現如今體現的淋漓盡致,許夜沒多久就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再看那個紅衣主教,自從許夜進來之後便紅不守懾的樣子。麵色慘白,渾身發抖。


    聽著孩子們天籟般的歌聲,許夜開始閉目養神。


    “hi~”


    孩童的聲音叫醒了許夜,原來不知不覺中唱詩已經結束了。看著圍繞過來的孩子們,許夜微笑對待。


    許夜:“你們好。”


    “你為什麽在這裏呀?”


    許夜:“為了聽你們唱歌。”


    “你真的是天使嗎?”


    許夜:“當然啦。”


    說著,許夜還不忘抖了抖自己的翅膀。


    “天堂是什麽樣子的?”


    許夜:“就和你們想象中的一樣。”


    “可以讓我們摸一摸你的翅膀嗎?”


    許夜點點頭,站起身來,用雙翼包裹住了自己。孩子們湊上前,對著許夜的翅膀又摟又抱的。


    “天使大人?可否聽我說幾句?”


    紅衣主教顫顫巍巍的也湊了過來。孩子們見狀,都躲在了許夜的身後。


    “聽我說天使大人,如今的教皇是個異端!他居然想利用剩女來阻止天啟!一定要去阻止他,天使大人!”


    雖然喊得義憤填膺,但那一臉諂媚邀功的表情,還有那快溢出身體的恐懼,再加上孩子們對他的反應。許夜大概明白了,這是個對孩子伸出黑手的人渣。這會兒看到天使是真的存在,自己恐怕是要下地獄了,這才趕緊過來巴結巴結。


    雖說對教會內部的那些惡行許夜早就有所耳聞,但親眼看到這般道貌昂然的衣冠禽獸,果然還是讓人止不住的憤怒。


    許夜:“放心。”


    許夜湊到主教耳邊,輕聲說道。


    許夜:“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說罷,許夜將他體內諸多重要的神經燒毀,將其變成了半個植物人,又在其體內製造的數個空腔,保證其餘生都會飽受痛苦所折磨之後轉身離開。


    這件事情讓許夜想起了自己以前認識的一個和自己關係很好的女孩兒,也是在教堂裏,也是被成年人猥褻。當時的許夜還年幼,說要去想辦法找到那個成年人為她報仇,也被女孩兒攔了下來。


    許夜:“不知道顧皎涯現在怎麽樣了。”


    許夜決定去看看她,走到戶外,雙翅一震,騰空而起。雖然可以直接光子化在一瞬之間抵達目的地,但許夜還是更喜歡迎風飛翔的感覺。


    ——————————


    戴西蒙和多爾南所乘坐的“空客”號飛機正在前往聯合國總部。


    多爾南:“王赤明死了,小組也不存在保留的意義了。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


    戴西蒙:“你成功刺殺了他們數年努力都沒能殺死的人,鑒於他們通過資本一類力量對這個世界的控製和影響力,你能做到刺殺幾乎任何人。是個用來收藏的絕佳的底牌。”


    多爾南:“與之同時也是個巨大的威脅。”


    戴西蒙:“確實,不過在你的價值麵前,很少有人會不心動。隻要你讓他覺得你有求於他。”


    多爾南:“比如說?”


    戴西蒙:“要求加入他們。”


    多爾南:“為了什麽?”


    戴西蒙:“你想要改變世俗,就不可避免的需要借助一些世俗的力量。”


    多爾南:“還是除掉他們更快些。”


    戴西蒙:“利之所在,人之所往,雖日殺於市,恐不能止。他們是社會的一部分,手握權力,維係運行的一部分。無論他們為人怎樣,所行何事。他們的位置是真實的,他們所維係的一切也是真實的。雖然禍亂中有其影,規矩亦由其衡。成百上千年的積累,改進,固化。他們握取的權利和資源實在過於龐大了。牽一發而動全身。”


    多爾南:“我知道,說說而已。”


    戴西蒙:“一如當今的政權一般,一旦傾倒,規法不再,社會整體都會陷入混亂。自發的組織或許可以維護一段時間的安穩,但別有用心的也大有人在。”


    多爾南:“......你不怕我被他們利用、同化成他們那樣子嗎?”


    戴西蒙:“你不會的。”


    多爾南:“你並不了解我。”


    戴西蒙:“又或許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了解你。”


    多爾南:“讓我自由發揮吧。”


    戴西蒙:“也可。”


    運輸機透明的停在了聯合國大廈前的廣場上。多爾南下飛機,正大光明的走進大廈。所有人看到他的表情都如同是見了鬼一樣。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這也意味著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任務,除了多爾南自己。


    多爾南快步的走著,一直到最高層的辦公室門前。推開了那兩扇略顯厚實的木門,剛走進去,辦公室的窗戶全部暗了下來。從房間四角的投影設備發出的光交織出了一個人身的投影正對著多爾南。客套話還未出口,多爾南抬手就是一槍,特製的納米機器人子彈打穿了投影背後的牆壁。造成威懾的同時,還入侵了牆壁後內部的係統。


    多爾南:“西裏爾.勒梅,這一槍瞄準的你的電腦,你有三分鍾的時間從你哪個紙糊一樣的密室中走出來。”


    數挺機槍從家具、天花板中冒了出來,瞄準的卻不是多爾南。


    多爾南:“順帶一提,你的防衛係統也已經被我接管了。”


    暗門大開,西裏爾舉著雙手走了出來,在他的臉上倒看不出許多驚慌。更多的似乎是,好奇?


    西裏爾:“你活下來了,很不錯。”


    多爾南:“坐下。”


    西裏爾乖乖的坐在了沙發上,多爾南手上的槍分解成無數的細小碎片在他的手腕上重組成了一個手環。不過那些機槍倒是仍舊指著西裏爾。多爾南繞過沙發的一側,坐在了西裏爾的正對麵。


    西裏爾:“既然你活著坐在這裏,我可以假定你已經處理好王赤明了對吧。”


    多爾南:“不僅如此,他用來儲存勒索信息的服務器也已經被我一同摧毀了。”


    西裏爾:“你想要什麽?”


    多爾南:“這取決於你能提供給我什麽。”


    西裏爾:“你看,在人類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那時一切都隻為了生存。其中的一部分看到了生存的道路,並指出賦予了其他人。慢慢的,在人們不再迫於生存的時候,又有一部分人走出來站在前方帶著人們走向未來...”


    多爾南:“走向未來?你是指培養政權更替,挑起內亂,謀劃戰爭,攏控要人,操縱民眾,鯨吞獲利嗎?”


    西裏爾:“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更好的規則,新世界的規則。人類需要階級,需要整合與治理,這也是為什麽我們能生存下來,也是為什麽我能能站在今天的這個位置上。”


    多爾南:“用挑起混亂來換取規則與進步,很公平。(冷笑)”


    西裏爾:“我們做了我們所應該做的,我們維係了社會的運轉,無論手段如何。沒有人是完美的,多爾南。即使是我們。去除階級、無差異化社會的結果,是進步的停滯。不是我們讓高人一等成為人們努力的動力的,是人們自己選擇的。人們自私,懶惰,自視甚高,所行多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哪怕表麵是為了他人,哪怕事實並非如此。這些也是人類在智化的路途上做出的選擇。我們做的隻是順水推舟。正如同你諷刺的,人類的確是在用混亂來換取規則與進步。”


    多爾南:“你似乎很清楚我所追求的事物。”


    西裏爾:“如果這點情報我都做不好,還怎麽維係世界?”


    多爾南:“聽著,我不在乎你的狗屁理論和詭辯,在我看來不帶領人們走向前進的領導層,已經完全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你大可以繼續擺弄你的手指,維係你嘴裏所謂的矛盾分化出來微妙平衡。又或許,你可以將現今人類的一切拋諸腦後,施展拳腳,領著他們大步前進。告訴我,你要怎麽選?”


    西裏爾看了看多爾南手裏的槍,不在假意投降,而是叉腿抱胸而坐。很顯然,他從一開始就不覺得多爾南能夠威脅到他。


    西裏爾:“你殺不了我,換身體可不是唯一不死的辦法。”


    多爾南:“這把槍並不是對你的威脅,更像是對我的保護。尼古拉斯·勒梅。我還沒傻到和一個用賢者之石活了幾個世紀的人搏命。不過為了表示誠意......”


    將手上的槍放下,也解除了對防禦係統的控製。


    多爾南:“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西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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