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流轉之處, 許珞虞思忖著似乎出於禮貌給曲靖文打聲招唿。


    見到曲靖文嘴角的肆意,她頓時將心思埋了進去。


    借由著她跟樊意的關係,給曲靖文好看的臉色,約莫是太過於委婉細細想來說不定還落了個圓滑的歧義。


    思前想後, 她暗自嘀咕還是無視的好。


    顏洵的客套還是出乎她的意料, 雖說許珞虞將曲靖文熟視無睹,卻無法將曲靖文那顆頑劣的心給磨的飛灰湮滅, 越是見著許珞虞冰冷, 無視的奚落感撒在他的心海之上,頓生了一股莫名的不甘,一股腦衝入他的血脈之中。


    頭昏腦漲之下, 他嘴角的肆意橫生越加濃烈:“許小姐坐。”曲靖文指著顏洵身旁的空位置, 他的話音極為輕佻,還有幾分不問自答。


    她的目光投向了此時一臉玩意的曲靖文, 細碎的淺思匯入她的腦海之中, 這樣橫生的肆意著實為他本就生硬的相貌之上湧現了幾分少年人的血氣方剛, 顯得格外生動。


    她沒有吭聲, 借著曲靖文的話坐到了顏洵的身旁, 此時兩個人靠的有些近,陽光微微暖,一股淡淡的香味溢在了他的鼻間,下意識他想觸及她的眉眼, 指尖微微觸動, 隨後又被放平, 似乎是迴到了原狀。


    淺淺的遐思落在在心間,總覺著不知道該如何將尷尬的氣氛,她掃了掃了他清雋的棱骨,忽然之間心中迴蕩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動,漸漸滑入了眼梢之處,轉瞬又消失不見,


    平白無故的冷漠,讓曲靖文眼底的冷光漸漸泛起,厲聲道:“許小姐。”


    這樣的微慍的語氣終於不能讓許珞虞再無視下去,她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眉眼彎彎迴道:“曲少,怎麽呢?”


    入眼是她溫柔的臉龐,笑意躍上了她的眉眼,還帶著幾分微微的指責,反複是唾棄著他的放浪行為,以致於將曲靖文心底的怒意消了一大半,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顏洵抬眼一掃,將許珞虞眼中的疲色收入眼底,忽而想起了那晚她對樊意的關切,冷淡了兩分顏色,微微不悅的又掃了曲靖文。


    一時之間,曲靖文腦海之中方才想起了樊意的淒淒哀哀,終究將他心底那抹不甘消化得幹幹淨淨,他的思緒平靜了兩分,快速迴道:“沒什麽。”說完了,整張臉顯露出一抹尷尬。他頓時覺得再在這裏待著下去,臉麵無光。四下搜索著遠處有無容身之處,再看到鄭燁舉杯的模樣,毫不猶豫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盯著曲靖文離去的背影,許珞虞內心暗啐,這小子終於滾蛋了。


    她似乎有些愜意於曲靖文的憤然離開,臉頰上的笑意陡然多了兩分暢快,整個人顯得生動極了,連帶著他的目光也多了一分不可察覺的柔意。


    此時耳際是他冷冷的腔調,這樣的輕喚算不上什麽暖意,隻不過多了兩分人氣兒:“許小姐。”


    順著他的話,她終於敢明目張膽看著眼前這個上京的貴公子。


    望著他的容貌,這是一張區別於君懿俊朗的容顏,上天似乎厚愛了他不少,優雅清雋的麵容之上,一雙狹長而又深邃的眼眸此時無悲無喜,滑落到如雕塑般高挺的鼻梁,再延伸到他削薄的唇角,帶著俊雅冷漠,隱隱約約透露出良好的教養。


    不同於傅景琛的清冷的讓人望塵莫及,顏洵多了幾分不言而喻的書卷氣質,讓他整個人雖冷漠,可也不是那麽刺骨。


    內心的竊喜不言而喻,畢竟衝破尷尬的竟然不是她,語氣微微疑惑夾雜著一絲驚喜:“恩?”


    “曲靖文就那樣,別多在意。”片刻之間的關切讓她更是措手不及,還有些發愣。這樣的神態變化讓他也明白他出格的關心,連帶著眉梢的都冷了兩分,。


    卻聽見她嫣然一笑侃侃而談:“我不在乎的,隻不過...”轉折處,她的臉色略顯有些尷尬,眼底有了糾結的複雜,再觸及到他平靜的目光之後,似乎頓生了一股勇氣:“隻不過對曲少確實升不起幾分過多的好感,可能我比較護短吧。”說到這裏她的語氣有了兩分自嘲,再然後就是那股意味不明的護短。


    似乎戳中了他的心思,見他臉色放柔和了兩分:“原來是這樣。”話語裏藏著一股淺淡的笑意,約莫是覺得有些有趣兒。


    按照常理她應該洋洋灑灑好生唾棄一番曲靖文的所作所為,以此來彰顯她的大義凜然,從而來博取他對她的好感。


    可惜這樣的手法隻能適得其反,隻能將她擺弄的嬌憨變作一股市儈的八婆氣質。想到這裏頓時決定的惡寒至極。


    又覺得還是不應該在這個話題之上過多的糾結,四下裏有準備重新尋找個突破口。


    忽然之間許珞虞想到了那晚顏洵的欲言又止,出格的意圖挽留她,是沒有細細深知原因到底是什麽。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她未嚐不知道。腦中兜兜轉轉又想著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


    既然他忌諱的沒有開口,那她主動又未嚐不可?


    她的視線盯緊著他的一舉一動,試圖想要從他平靜的神色中察覺一絲的不妥:“顏學長。”


    他微微抿緊了嘴唇,隨後帶著似微詫的鼻音:“嗯?”


    她神色柔和了兩分後,又忽而變得有些尷尬,再三猶豫之下,方才聽她問出了聲:“顏學長那天晚上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他的手指微微一顫,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可是也說不清道不明,恍惚之間讓他感到有些煩悶,手掌微張。


    隨即在看到她那雙在陽光之下顯得格外清澈的眼眸,腦中那股歉意油然而生,生硬的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很快他一絲不漏地調整了自己的思緒。


    “你的作業報告,是我看的,寫的很好。”他的話音淡淡的。


    忽然之間她思緒萬千,立馬明白過來了,在他複雜的思緒中似乎還抓住了一抹惋惜之情,膈應著她,欲言又止的等著他的下文。


    他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聲音淺淺的,隻用了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有些事很複雜,你不要管那麽多也不要再執著於這件事之上,好好學習就行。”


    隨後她似乎落入了一片大海之中,深邃的瞳瞳孔中閃過一抹驚豔,下意識的冒出了一個念頭仿佛是警鈴大作,。


    她應不應該去阻止君懿的上市計劃呢?


    現在她和君懿在表麵上已經被捆綁在一起,倘若他真的變成了窮光蛋,於她而言全然都是不利的。


    若果她就此拋棄了她,一片罵名。更是入不了這些人的眼。如果她陪著他重整旗鼓,東山再起,似乎又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畢竟歲月蹉跎,她實在是等不起。


    誠然所謂賺得盆滿鍋滿的人,都是哪些提前吃螃蟹的人,大膽加上預知的推測,才能將人生送上一個高峰。


    可是滔天動蕩的金融危機,索性到底能有誰幸免於難?她思索不出來,隻能細細從腦海中把前世哪些細節在腦海中迴放。


    可是她的消息麵太過於狹窄,除了腦中迴蕩的各類破產倒閉的銀行,和多年無法振作的美帝經濟,根本就無法判斷君懿能否在這場巨大的危機之中幸免於難。


    “嗯,我知道了。”她笑了笑,隻不過腦海中太過於混沌,以至於再將視線放在不遠處的君懿身上後,有些難以壓抑的憂傷。


    他跟著她的視線看去,終於腦子清明了許多,心中的煩悶之感猶然加中,晃蕩在心房之中,空落落的。


    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心思,顏洵的話音中有了絲暖意:“不用擔心,上市這件事一時半會也搞不定。”


    她盯著他,試圖在他眼中找到一抹勝券在握的自信,目光灼灼,顏洵下意識心生了一股怯意。


    他何嚐又不是在這場風雲之中豪賭呢?


    “顏學長,你覺得華國經濟怎麽樣?”她的聲調低了許多,如若沒有記錯,華國在這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之中受到的危害最小,特殊的製度使華國經濟區別於資本主義製度,從而無形間形成了說不透的隔膜。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美帝大方麵崩潰之下,華國才能力挽狂瀾的大量購買美帝的國債,從而迫使資本主義的運轉得以延續,更是在短短幾年中躍升為國民生產總值全球第二的大國。


    這樣騰飛的巨龍,蘊藏著巨大的發展空間,越想她的腦海之中就越來越清晰。


    此時的許珞虞仿佛是看到一條金脈,連帶著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炙熱。


    突然而來的疑問,讓顏洵不由一怔,觸及她的眼神之後,腦中快速轉動起來,思忖了好一會兒怔怔道:“發展空間巨大。”


    像是被打通了七經六脈,所有的思緒翻湧了起來,陡然之間他陷入了沉思裏。


    許珞虞沒吭聲,隻是靜靜地盯著他深邃的眼眸,著實希望能夠通過顏洵的口,驚醒一下君懿。


    如若不然,她也隻能再想想其他辦法給君懿留個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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