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意走到了許珞虞的麵前。


    “樊意怎麽呢?”秀眉微蹙, 許珞虞一臉的疑惑。


    樊意沒吭聲, 拉著許珞虞就往顏洵的方向做了過去, 這一下子倒讓她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了, 立馬掙脫樊意的手臂,後退了兩步。


    樊意一臉詫異:“你咋呢?”


    昏暗的燈光之下, 瑩瑩如玉的臉頰上泛起一絲微紅, 如同那搖晃的紅酒杯,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尷尬,欲言又止,看得樊意一臉莫名其妙。


    還一會兒許珞虞才又將眼光放在了不遠處的顏洵身上道:“我剛才其實就看到他了, 可是沒敢打招唿。”


    聽著聽著樊意就笑了起來:“怕認錯人?”


    她點了點頭,微紅的臉頰上嵌著一雙璀璨的眼眸,眼梢處浮動著一股暗香,纖長的睫毛順著燈光投下了斜長的光影, 屏息之間越發的美麗動人, 連著樊意也微微失神於許珞虞頷首時的絕美, 心歎,果然是個人間尤物。


    “你不是說有機會就要好好感謝一下他嘛,這不是機會嘛。”說著樊意暗指了一下賀羨跟顏洵此時親近的關係。


    她的聲音顫顫的:“這不太好吧。”


    樊意嗤笑一聲, 大大咧咧:“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本來就簡單, 沒有那麽複雜。說著就一把拉起了許珞虞徑直朝顏洵走了過去。


    賀羨本以為樊意還有些事要詢問自己, 沒曾想連個眼色都不扔給他, 直接對著麵前一身黑色西裝的顏洵觀摩了好一會兒, 跟許珞虞交換了眼神。


    許珞虞臉蔓上紅暈不退散,還越發嬌羞,實在看不過眼了樊意開門見山:“你好,昨天的事實在太感謝你了。”


    話音未落,賀羨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你們認識?”


    顏洵聞聲抬頭望著眼前出現的兩個人,狹長而又深邃的眼眸劃過兩張各具特色的麵容,細細打量了一會兒,終於眼中泛起了清明的光暈。


    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小事一樁,不足掛齒。”他的聲音淡淡的,似青煙飄散夾著著得天獨厚的優雅。


    許珞虞沒吭聲,而是彎腰像顏洵鞠了一躬道,隨著敬意的表達之後,那雙如星辰似的眼眸對上了那雙狹長而又深邃的眼裏,她的聲音如吳楠軟語,沁入心脾:“感謝是應該的,畢竟要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都不知所措了。”


    他看著她,想要從她眼底找到一絲異樣,澄澈的瞳孔黑白分明,除了感激之情並無其他,他的臉色變得柔和了許多。


    見此機會,許珞虞再接再厲,此刻的她麵容誠摯,紅暈微笑,尷尬的容色微微泛起,低喃一聲:“剛才不敢確認,就沒敢上前。”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小似呢喃輕語。


    瞧著架勢,想必眼前這個男人估計也不想多牽扯些什麽,這時候周遭的環境安靜了好幾分,唐夢的眼光也朝這處掃了好幾眼,見著四人話來話去,她那張清純的臉上頓時略有一絲陰霾,轉念又想到了些什麽,起身朝四人走來。


    “樊意,珞虞你們在這兒啊,我都找你們半天了。”唐夢長了張娃娃臉,氣質也很清純,看起來天然無害。


    欣喜的語氣在看到賀羨那張俊朗的臉以後似乎更加濃重,親切的打著招唿:“賀羨學長,你也在啊。”時不時還暗自觀察著顏洵,眼神更是在手腕上那塊表上看了好幾眼。


    雖然被她隱藏的很好,還是一絲不落的落入了許珞虞的眼底,沒想到這個唐夢還打起了這個男人的注意,若說許珞虞沒有看出顏洵這一身的身價不菲,那是假話。


    又看見賀羨跟他的關係似乎匪淺,隨即想到了暗自打聽到賀羨的身份,能和賀羨成為朋友,還如此身價不菲的男人,想必也是貴胄子弟。


    來到了美帝學習是第一目的,可是紅顏易逝,短短的歲月之中,她要借著書本上的知識在一方天地之下站穩腳跟,似乎還需要漫長的歲月,她等不起。


    出於禮貌,賀羨朝唐夢點了點頭,隨後掛著客氣的笑意便沒再搭理唐夢。


    “昨天的事,出於謝意我都應該請您吃飯的,就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賞臉。”許珞虞的語氣小心翼翼的,眨巴著眼睛緊張的看著他。


    賀羨掃過許珞虞的絕美的臉頰,又望了眼顏洵,暗啐一聲果真豔福不淺,照這個架勢想必昨天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這不,美人就來報恩了。


    顏洵眼光掃在了唐夢身上,短暫的駐足後迴到了許珞虞身上,一如初見時的驚豔,不過他沒有這一份安逸的旖旎心思,淺笑客套迴了句:“有機會兒再說吧,對了我叫顏洵。”


    告知名諱,已然是客氣的很了,樊意本來還想強留多說上兩句話,卻接收到了賀羨的警告,頓時也失了興致,沉默退了一步。


    許珞虞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淺紅的臉頰瞬間褪了色,看起來蒼白了許多,過多則損,瞬間又掛上了笑意,失落的神色淺淡的不可挽留,唯獨聲音聽起來也有些黯淡:“我叫許珞虞,有機會再請您吧。”


    顏洵沒做聲,眼眸也冷淡了,勾起了一抹客氣的笑意:“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說完就瀟灑的從凳子上起身,抽身離開了小禮堂。


    “樊意,說吧怎麽認識顏洵的。”賀羨抱起手臂,一臉探究的盯著樊意,眼光還在許珞虞身上迴轉了好幾下。


    依著賀羨的性子也不會操心那麽多,或者是有些八卦,這個詞語忽然之間就出現在了樊意的腦海之中。


    “昨天我跟珞虞還有兩個同學去紐約置辦行頭,從迴來時坐的船,沒想到剛下了船沒走多遠,珞虞的包就被小偷搶了。”說到這裏樊意有些懊惱,許珞虞的情況她略有了解,暗啐不應該搶劫她這個大富婆,難道自己沒有出色的氣質,她蹙眉。


    想到這裏盯著許珞虞看了好幾眼,盯得許珞虞毛骨悚然,也無從得知樊意的想法,又聽聞賀羨冷淡的語氣:“繼續說。”


    唐夢深知全然被忽略了,身後邁步在三麵前晃悠了三秒,又坐在了剛才顏洵坐的位置之上,似乎是在提升存在感,可惜她用錯了方法。


    樊意掃了她一眼,然後繼續道:“包裏裝得全都是證件,珞虞二話沒說就追了出去,然後碰到了顏洵,雖然顏洵沒有幫著拿迴包,不過也是好心提醒了我們,該在哪裏去找證件。”


    賀羨聽到這一解釋,倒也釋然了,顏洵這家夥可沒那麽好心,能做的也隻能淺薄的提醒一下,沒曾想還讓人記恩了。


    賀羨點了點頭。


    “賀學長跟顏洵認識?”唐夢明知故問。


    “嗯,同一屆的,不過他的主專業是建築學,順便修了一個金融學的博士,留學圈人少,我們同寢室的關係還不錯。說到底你們也應該叫他一聲學長。”賀羨態度還算好,一一迴答了,順帶還顯露了賀羨的身份,當然也隻是流於表麵的。


    隻不過怕有心人多想,賀羨的話留了餘地。


    近水樓台先得月,唐夢聽了賀羨的話,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抬眼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還有機會請顏洵學長吃飯,珞虞你就別失落了。”唐夢顯得開朗極了,一時之間倒卻顯得許珞虞別有用心。


    許珞虞盯了唐夢一眼,笑得不達眼底:“那也得學長賞臉不是嘛?”她的話音淺淺的,眼眸澄澈,話不達意,堵得唐夢不敢再說話,餘光還瞧著賀羨臉上是否又異樣的顏色。


    話題扯到這裏,賀羨有淺淡的又話了一句:“顏洵最近忙,還真的是沒時間。”好歹也是股安慰的話,一時間許珞虞心底那點對於自己魅力的否定也終於消失在賀羨的話音之中。


    華國,瑞江。


    一輛軍用的汽車開出了瑞金軍區的大門口,車裏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星眸劍眉麵容冷峻,另一個清秀硬朗,兩人都穿了一身筆挺的軍裝,看起來氣勢淩人。


    隨著瑞金軍旗那張冉冉的國旗消失在了車後,尉恆修的心思也有了些留戀之意,盤根錯節的勢力,在大的動蕩來臨之前,已經開始了鬆懈。


    本應該再多兩年的調動,卻提前進行了,一則是有總軍區的考量,二則還是尉恆修撂下的狠話,這個年代按部就班則是貧苦大眾的生活。


    至於高層,自然表幻莫測。


    尉恆修一接到調任的命令後,立馬飛去了寧城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沒有在機場見到許珞虞,說可惜也是可惜,時不待他,他來不及傷心,就被一係列繁瑣的事情弄得抽不開身。


    直到將所有的檔案資料轉到了上京軍區,才有了空閑,瑞金這個地方他已經呆了四年多,雖然期間四處任務,可是他的青年時代也揮灑在這片土地之上。


    留戀的還是一起拚命的戰友們。


    迴望這一片熱土,他的心裏五穀雜陳一時間翻湧起來,車遠了戰友們的留戀的話音也逐漸消失在了耳邊。


    “於揚,有時間我們多迴來看看。”他的眼中泛著淚光,連同聲音都有了些顫意,話落了,他緊閉雙眼,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離愁似折柳,想留卻不敢留。


    “等明年瑞江的山茶花開遍了,咱們就迴來。”於揚的聲調拔高了,試圖掩蓋他的不舍。


    尉恆修點了點頭,終於瑞江消失在了兩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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