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欠她!”


    萬歸一歎了口氣,明顯不打算插手,做悔悟狀。


    第一次在天玄門見到風雪玉,他幾乎就確定了,她就是她,一個人無論麵孔怎麽變,但她的眼神氣質都是很難發生變化的。


    救朱原那次,她更是暴漏了龍相功法,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卻不想戳破。


    人啊,總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萬歸一,你別假惺惺,還是一起出手吧!”


    風雪玉從那時空縫隙歸來,雖然清楚萬歸一沒有插手玄雨之事,單她的師父廬陵叟被困,和他有很大原因。


    時空縫隙,她記得那一幕,她的師父對戰殷絕影四人並落下風,直到,萬歸一出手,動用力量將四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她的師父的身體一點點倒下。


    月清顏舌燦蓮花,一點點蠱惑著被擒拿的師父,讓他進入聖鏡,為她所用。


    “老萬,這丫頭都這樣說了,你再不出手豈不是讓人看不起!”水明鏡不曉得風雪玉這是什麽“邪功,”但看她輕描淡寫的表情,加上他們飛速流逝的體力,心知此番想要脫險少萬歸一不可。


    “我師父所受的屈辱,我會替他討迴!”


    風雪玉挑釁的說道,“萬歸一,你難道成了懦夫?”


    “罷罷罷,你執念如此之深,我就成全你了!”萬歸一露出悲憫之色,他並不想動手。


    可他若不出手,風雪玉勢必會用這種方法把殷絕影等人活活耗死。


    風雪玉冷笑道:“怕死就是怕死,找什麽借口!”


    萬歸一不再多言,身體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包圍的石人打散,他的力量以剛猛著稱,卻又暗含一種海納百川的包容力。


    “烈火之力!”


    “寒冰之力!”


    “柔水之力!”


    直到最後殷絕影把自己的疾風之力也發出,這些力量全都輸送給萬歸一,爆發出的力量差不多可以毀了這天穹大陸。


    “造孽!”


    萬歸一自然知道他們合力的毀滅性,這裏不是神界,可事已至此,其他的隻能以後再說了。


    “朱原,幫我布一道屏障!”風雪玉頭都不迴,囑托道。


    “可以!”


    朱原神色複雜,此時此刻,那個被困在五位至尊中央少女,她的身上發出的光芒讓他微微移開眼。


    “想要合力,做夢!”風雪玉手裏靈筆飛出,那筆跟隨她的意識在空中如潑墨般,留下無數道紋理,那紋理交匯形成四張畫卷。


    “春夏秋冬,四季之力,給我斷開他們的聯係!”


    風雪玉淩厲的筆鋒疾點,那些畫卷瞬間化作了四處場景,在五人合力之前包圍了萬歸一,那些力量瞬間被畫所吸取。


    四大聖尊也分別進入了四畫之中,烈如火所麵對的是夏,冷雲寒則為冬,水明鏡進入了春之境,殷絕影進入了秋之境。


    而萬歸一依舊停留在原地,實際上其他四個人也在原地,不過風雪玉以靈筆在此地布下四季謎境,他們的氣息都被與自身情況相似的環境汲取掉了。


    這四位明明近在咫尺,卻感應不到彼此的氣息,烈如火率先忍不住了,打算利用他的火焰掌摧毀這裏,可是他的力量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讓這片空間溫度上升。


    其他三位也遇見了相似的情況,水明鏡試了幾次水之力趕緊罷手。


    “老萬,你難道打算袖手旁觀?”


    外麵的萬歸一一動不動,風雪玉忍不住問道:“你可以選擇救他們其中一個,倒是好奇,你會不會成功。”


    “你動手吧!”


    萬歸一見事情到了這一步,自知風雪玉還有別的手段,因為她剛剛不止畫了四境,還有一空空境,他現在就在此,雖然看起來正常,可他感覺自己的力量迅速融入到這個空間,被一點點汲取。


    “動手,我嫌髒!”


    風雪玉要緊牙,不想讓自己流下眼淚,師叔,弟子要為你們報仇了。


    她意念一動,瞬間無數葉子從樹上飄落下來,“落葉為劍!”


    師父,弟子不想髒了你的龍相功,所以隻有讓這些落葉當一迴罪人了。


    空中飄落的樹葉墜落在地,風雪玉轉過身,墜落的落葉瞬間飄起,化作數不清綠色屠刃,從四麵八方射來……


    一縷縷血珠隨著風滾落在地,萬歸一抹了一把額頭,不解的看向風雪玉,他語氣艱澀,“為什麽!”


    “你走吧!”


    聲音淡淡,宛若又迴到那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老人丟下一吊錢,眼神雖然冷漠,盡管如此,也讓她很感激,原來,冰冷的世界對於她和姑姑還是有一點善意的。


    風雪玉將那四境收迴,看了眼天,依舊如此明媚,隻是,她的心口傳來的痛感讓她皺起眉頭,她扶著樹,勉強站穩身體。


    “你,消耗太大了?”


    朱原發現風雪玉的狀況後迅速走來,扶起她,兩人向著外麵走去,而那個蒼老身影依舊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像。


    良久,他驀然迴首,衝著那兩個背影,叫了一聲,“冰神王宮的歐陽素雪與魔族的淩輕舞是一個人。”


    那兩個背影隻是停息片刻,繼而又逐漸向遠方行去。


    “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小茶館裏,風雪玉休息片刻,精神狀態已經好了許多,她指的自然是萬歸一透露的東西。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她得了蓮花聖圖騰,恐怕沒幾個人可以奈何的了她。”


    朱原很久以前就有這個猜測,這淩輕舞與歐陽素雪同樣精通寒冰之力,當初為尹連毅療傷他就意識到了某些問題。


    “是了,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冰神王宮在神界都要除名了。”


    風雪玉想起月清顏手裏的寒冰棱,萬歸一的話算是解開了心中迷惑,她隻在保護朱原之時用出龍相功,歐陽素雪以寒冰棱記下,說的通了。


    其實,在時空縫隙那會兒,她完全可以減緩一點速度,然後仔細觀察一番關於她的這些事,不過有一些畫麵不知什麽原因,居然是空白的,當真是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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