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李伯約叫好的不是別人,正是時任花旗國伯璽天德,也就是第十九任伯璽天德,拉瑟福德·海獅先生。


    拉瑟福德親自接待了來自黛青的學生調查團,並陪同他們參觀了花旗的很多重要景觀,其中就包括花旗國國家檔案館。


    “尊敬的布裏奇先生,”拉瑟福德滿麵春風的說道,“實不相瞞,身為花旗合眾國第十九任伯璽天德,本人無數次的拜讀過華士都先生這篇重要文件。然而,從未有過如此奇妙的感覺。”


    “伯璽天德先生太過謙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今生無法企及華士都先生那樣的經曆和感悟,所以拜讀文稿,受感強烈。而您身為現任伯璽天德,身在其位,必然有更屬於您自己的時代使命。曆史上隻有一位華士都,他完成了他的責任和使命,但是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英雄和偉人,而您是這個時代的花旗國人民所選出的英雄和偉人,相信您也一定會很好的完成屬於您的天職使命。”


    “說得太好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職使命,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光明之下,人人都是平等的。”


    “既然人人平等,那為什麽隻有大人在說話,而小孩子就不能插嘴呢?”突然,一個稚嫩可愛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拉瑟福德低頭看時,卻見載汲正認真的看著自己。


    很顯然,小家夥覺得自己被忽略了。


    看見載汲這樣失禮,載澤卻很不厚道的笑了。


    “僅此一條,就算為失禮,即或對方不表現出不悅,也是有損我黛青皇家體統,迴去之後,必定可以作為把柄黑他一刀了。”


    載澤與載汲的和平相處,完全建立在載澤目前根本鬥不過載汲的基礎上,而不意味著載澤就真的放棄了鬥爭。而且,這種和平存在的越久,載澤想要反擊的欲望也就越強烈。


    奕譓和道末不禁同時眉頭一緊,暗想不妙。


    畢竟,在黛青,是最忌諱小孩子在大人談話的時候中間插話的。即便是平常人家,也視之為嚴重的缺乏教養的大失禮行為,更何況最講究禮儀的皇室了。


    不過李伯約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而是微笑著表示歉意:“哦,我們忽略了親愛的汲阿哥,這實在是我的失誤。”


    轉身對又對拉瑟福德說:“也許我們應該給小孩子更多的展示機會,否則他們要抗議了。”


    拉瑟福德笑了,問道:“我們談的事情,或許讓他們感到枯燥了吧?他們聽得懂吉利語嗎?”


    “那幾個不敢說懂,這個沒問題,您可以用吉利語和他聊幾句。”


    “哦,可以嗎?”


    “沒問題,他是我最得意的學生。”


    於是,拉瑟福德盡量彎下腰,他已經將近六十歲了,彎腰這種事兒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他仍以極大的喜悅和慈愛麵對載汲說道:“dear child,can you understand english?”


    “親愛的小朋友,你能聽得懂吉利語嗎?”


    “dear grandpa, not only can i listen, but i can also speak, and i can even sing.”


    “親愛的老爺爺,我不僅聽得懂,而且還會說,我甚至還會唱。”


    載汲的發音極其標準,與李伯約標準的吉利腔相比,更接近於拉瑟福德的花旗腔。


    這令拉瑟福德非常驚喜,高興之餘,他居然不顧自己的年齡和身份,上前把小載汲給抱在了懷裏。


    此時,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動——這孩子,似乎和自己最後一個出生卻不幸夭折的孩子曼寧·海獅,非常的相像。


    道理上講,這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個是純種的花旗國人,另一個是純種的黛青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種族的。


    但是,那種感覺,是非常強烈的。


    抱著載汲,拉瑟福德居然感受到一種“失而複得”的安慰。


    他的曼寧·海獅出生僅一年多一點就夭折了,如果他活著的話,應該和載汲的年齡差不多。


    拉瑟福德一共有八個兒女,在五個成活的孩子中,長子薩蒂斯已經二十六歲,最小的是第六個孩子也是獨生女弗朗西斯也已經十二歲了,那是全家的掌上明珠。


    然而另外有三個孩子不幸夭折了,都是他晚年所生的,包括最小的曼寧。


    雖然花旗國醫學昌明科技發達,而且這種生育和存活率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但晚年得子喪子,還是給拉瑟福德帶來了很大的傷痛。


    尤其是這一切僅僅過去了五年而已。


    於是,拉瑟福德開始和載汲攀談,各種問,從年齡到到學業,從家鄉到這一路的旅途。而令他無比震驚的是,載汲的口音不僅是花旗腔,還是他最熟悉的鵝州方言,其中甚至夾雜著隻有本地人才能發的一些詞匯。


    拉瑟福德一把載汲抱起來,旁邊早就眉頭鎖緊的奕譓和道末實在看不下去了,奕譓看了道末一眼,道末會意,立即悄悄退後,一招手叫了個隨行嫫嫫過來。


    那嫫嫫早就跟著了,也看見了載汲的失禮行為,想要維護,可是沒有主子的示意也不敢貿然上前。


    現在道末一招唿,立即有人過來,請求自己抱著載汲。沒想到載汲在拉瑟德福的懷裏抱舒服了,不僅不接受嫫嫫的抱,反而轉過身趴到了拉瑟德福的肩膀上。


    而拉瑟福德則表示:“尊敬的郡王殿下,我們花旗國主張人人平等,即便是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和權力。保況,這孩子並沒有什麽失禮之處,請不要為難孩子。否則我隻能認為您是在向我們花旗國的法律和共識挑戰。”


    沒辦法,總不能在這樣的場合管教孩子吧,再說正所謂客隨主便,既然拉瑟福德不嫌累,那就由他抱著吧。


    奕譓隻好笑了笑說道:“哪裏哪裏,我隻是怕小孩子累著您。”


    沒想到拉瑟福德一臉不悅,說道:“您是在質疑我體力嗎?我可是還很強壯呢!我最小的兩個孩子都十幾歲了,我甚至還能伸直雙臂讓他們在上麵做單杠運動。”


    拉瑟德福其實是在吹牛,有手臂給孩子們做單杠這種事兒,確實有,但那至少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可真的悠不動了。


    可是現場又有誰會說破他呢?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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