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她這般跨坐在自己腰間,這可是偃墨予做夢都想的事,可此刻女人兇神惡煞跟夜叉一般的摸樣讓他蹙眉悶哼了一氣。


    她竟然來真的?


    身上的女人雖沒用半點內力,可掐著他脖子的力道卻是下了勁的,察覺到她動了殺意,偃墨予麵冷如冰,空懸的雙手原本還不知道往哪放合適,此刻,他雙手一落,不是去推開女人,也不是去拉扯脖子上的手,而是緊緊的將女人抱住壓向了自己——


    突然的緊密接觸,讓兩人同時一愣,女上男下身子重疊,密密實實,那火熱的胸膛傳到到白心染胸口的熱量讓她迴過神,這才發現姿勢不妥,且腰間那雙手居然有往下移的趨勢——


    當那雙大手觸及到她臀上的軟肉,白心染頓時無語的滿頭黑線,目光死死的盯著身下的男人。


    他媽的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自己生死都不顧了,居然在這當頭吃她豆腐?!


    “放開!”突然的窘迫,讓她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鬆開卡她脖子的雙手,忍不住的就在他身上掙紮起來。


    脖子上沒有了那窒息的痛感,偃墨予突然一個翻轉,就將她試圖想逃的身子翻壓在了身下——


    白心染因為是跨坐在他腰間,這一翻,變成了男上女下不說,她雙腿就成了盤在男人腰間,且上半身都被他納入身下,姿勢可謂是讓人噴血。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充滿了火氣,隻不過一個是怒火,一個是某種不和諧的火。


    眼前是張放大的男人臉,豐眉俊臉,高鼻墨眼,每一處都完美得如同鑿子鑿出來似地,就連肌膚也找不到一絲瑕疵,可謂是完美得讓人心歎。特別是那雙眼,如深潭般幽深不見底,長密的睫毛微微一顫,都能吸人魂魄一樣,莫名的,白心染心間一抖,特別是觸及到那黑眸中簇燒的一團火焰時,她臉頰不知怎的忽的有些發燒似的熱燙了起來


    。


    鼻翼之中,全是他噴灑出來的唿吸,帶著淡雅的馨香,也不知道是他身體上的還是衣服熏過後的,眼前的種種,讓她迴過神來之後使勁磨牙低吼:“放開!”


    她不要跟這男人靠的太近!


    直覺告訴她,離他越遠越好……


    她又試圖掙紮,甚至抵在他胸口上的手掌開始暗自運動內力。察覺到她的舉動,偃墨予騰出一隻手,突然將她兩隻手腕快速的抓住,推向她頭頂。


    “別動!”他沙啞的開口,火熱的目光貪戀的凝視著她的小臉。


    他身體的快速反應讓白心染更是窘迫了起來。知道這男人重口,可是沒想到這男人還是一隻動不動就**的動物。他們什麽都沒做好不好?他居然又興起了……


    不再看那雙太過炙熱和難懂的眼睛,她側開臉,盡量讓自己將心情放平緩下來。


    “壓夠了沒?壓夠了就讓開……”怕自己失口惹出什麽不該發生的事出來,她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重死了!”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偃墨予突然勾唇,貼向了她的耳朵,突然低聲問了一句:“那你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有想我?”


    “……?!”白心染嘴角狠抽,又轉過頭準備瞪他幾眼,這男人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可是一轉頭,才發現自己又犯了上次犯過的錯誤,可惜已經晚了,她臉剛一轉過去,突然一張俊臉貼近,薄唇瞬間覆蓋上她的唇瓣——


    如上次一般,她再次傻眼了。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被咬,那薄唇隻是貼了一下隨即就離開了。


    如此被他輕薄,白心染真心接受不了,眼底又開始不斷的噴火。


    “離開茅山村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以後莫要迴去了,可好?”突然,男人在她耳邊低聲說出這麽兩句話。


    白心染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帶著某種複雜的恨意和厭惡,冷聲道:“就算我不在茅山村生活,我也不會留在這種地方


    !”沒見過白家人之前,她的厭惡還沒有那麽深,隻知道自己是被遺棄的,可是見過白家人之後,她一想到先前的場景,就忍不住的想問候白家列位祖宗!


    圈住她腰間的手突然鬆開,溫熱的手掌撫上了她半邊臉頰,看著那臉頰上被人打過的紅痕,偃墨予眸光突然一沉,寒光乍現。


    “留在我身旁!我定會護你周全,不會再讓你受一絲貧苦和委屈!”


    聞言,白心染心一震,看著他認真肅冷的神色,隨即轉開頭,冷聲道:“你先把我放開。”


    這樣壓著他像什麽樣子?


    盡管不舍,可偃墨予卻不好繼續這樣,身體某處的脹痛讓他覺得無比難受,他還真有些擔心自己失控之下會做出什麽事情出來。盡管他很想,很想把這個女人徹底的收到自己羽翼之下,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為了她好,他不會提前要她。


    放開她的手腕,他起身,順便將她帶了起來。牽著她瘦小的手,重新安置在座位上。


    她不想迴應自己,他可以給她時間,讓她慢慢麵對,剛才的話不是征求她的意見,而是他所做的決定。


    白心染憋著氣,一直都在梳理自己的情緒,她現在還沒從一連串的事態中清醒過來。突來的一切她暫時都無法消化,就似一口氣吃太多鹽巴呴住了一樣,非常像要一杯清水衝淡這種鹹得難受的感覺。


    可在此時,偏偏還有個人似乎嫌打擊她不夠一樣,再次迸出一句話來——


    “下月初八完婚,聘禮我已讓人準備妥當,明日就會送去白府。”


    什麽?!下月初八結婚?!白心染腦袋瞬間像是被投放一顆炸彈,突然一下從座位上彈跳了起來,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在心窩蔓延,她怒瞪著雙眼,俯身抓起桌上的一隻盤子想都沒想的就朝某個男人飛射了過去——


    “你這混蛋!去死——”


    偃墨予這一次似乎已經有了防備,高大的身子一閃,輕巧的躲避了女人的怒火,隻是看著女人把桌上的盤碟當暗器使用不停的朝他飛射過來時,他俊臉開始黑了起來


    。


    “誰他媽要嫁給你啊!你這自作多情的王八蛋!”


    “有你這樣的嗎?姐跟你很熟是不是?!”


    “姐當日好心好意救你,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你還這樣坑姐,你他媽還有良心嗎?!”


    一桌的盤子都被她當暗器使用完了,看著男人還好端端的站著,一身整潔矜貴,白心染更是惱火不已,怎麽看怎麽眼疼,俯身抱起桌子就朝男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過去——


    “王爺。”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嗓音。


    白心染心一驚,隨手就將高舉的桌子給擲了出去,而她身子瞬間一軟,如泥一般的癱坐在地上,將臉埋到了自己手心之中——


    “王爺,發生何事了——”殷杜走進酒樓剛準備上樓稟報事情,突然聽到樓上劈劈啪啪的動作,所以趕緊上來詢問。


    可是一進雅間,頓時就被滿室的淩亂給嚇了一跳。


    原本幹淨整潔的雅房,此刻滿地狼藉,碎瓷到處可見,不光如此,原本那些美味的菜肴此刻全都隨著桌上的盤蝶犧牲在地上,湯湯水水、花花綠綠的東西不光連地上有,就連牆上也被其汙染了,擺菜的桌子也四腳朝天的仰躺在地上……


    且地上還有一名女子,身著破爛,長發淩亂的遮住瘦弱的雙肩,埋著頭正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這一幕,讓殷杜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絲憐憫。


    “爺,您這是?”爺居然如此生氣,還暴打女人?這還是他們冷靜自持的爺嗎?


    看著手下神色中流露出來的憐憫以及對自己的不可置信,偃墨予突然覺得有一群烏鴉飛過自己頭頂:“……?!”


    嘴角狠抽,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下的表情和地上女人委屈、可憐、無助的摸樣。


    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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