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承山深吸口氣,“你今日便是死了,也大可以在陰間自傲,因為接下來的法術,連柳總捕都沒見過。”


    齊治毫不領情,“廢話少說,快動手。”


    齊治注意到,剛才交手時,餘承山左半邊身子略顯遲鈍,手腳動作幅度不大,不及另外半邊靈活。


    因此,齊治暗中猜測,餘承山的左半身必定遭受重創。


    餘承山不知齊治看出他的底細,仍在發力催動體內血元力。


    對血係修士來說,血元力是命根子,比普通法力更高貴,催動的法術威力更強。


    再加上配合獨有的血係法術,便能橫掃一眾普通修仙者。


    餘承山頭頂升起氤氳血霧,全身微微顫抖。


    齊治望著餘承山模樣,心裏猜測,血昆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亦或是門派!


    “踏空血舞!”


    餘承山身軀跳起,全身裹著血霧,竟變得無比靈動,速度快得令肉眼捕捉不到。


    刷刷,餘承山雙足輕點,對齊治一伸手,明明還遠在三十丈外,幾個唿吸後,手掌已經伸到麵前,對齊治胸口按下。


    齊治頗為驚訝,對方這番手舞足蹈,竟似有驚人魔力,瞬間穿越漫長距離。


    餘承山的手掌,十根指甲腥紅如血,一旦撕破皮膚,便能將血肉化成膿水。


    齊治動也不動,全身迸發光芒,發動劍符的防禦功能。


    護體劍光猛地爆開,將餘承山的手掌彈飛。


    餘承山原本以為得手,沒料到眼前光芒一閃,手上十根指甲都被崩斷,連同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的三段指節絞得粉碎。


    “這是什麽?”


    餘承山飛快後退,心中差異無比。


    齊治的護體劍光攻防一體,若是敵人以法器攻擊還好,像餘承山這般以血肉之軀攻打,稍不留神就會遭到反噬。


    餘承山心神不寧,看著齊治身上光芒,如同老虎吞刺蝟,無數下口。


    “為何不來了?”


    齊治看向身上護體劍光,“原來是怕這個,我這就撤掉。”


    話音剛落,齊治身上的光芒退散,恢複先前沒有防禦的狀態。


    餘承山見狀大喜,你如此托大,死了也怨不得我。


    “踏空血舞!”


    餘承山手腳齊動,身軀破空穿梭,仿佛柔弱無骨的毒蛇,瞬間七拐八扭,衝到齊治身後。


    發起攻擊時,餘承山特地選定齊治的視線死角,要發動致命的一擊。


    “枯血指!”


    餘承山伸出食指和中指並起,對齊治後心戳下。


    這一下若是落實,當場就能要了齊治的命。


    齊治頭也不迴,手臂往後拐去,同樣伸出食指和中指。


    下一刻,餘承山如同做夢,聽到三個字,“枯血指!”


    兩招枯血指對撞,先是內部短暫形成真空,接下來,便是可怕至極的爆炸宣泄。


    下一刻,餘承山的血元力倒卷而迴,被一股更加霸道浩大的血元力入侵體內。


    “你,你,你……”


    餘承山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


    他終於明白,為何對方的血氣如此誘人?


    原因很簡單,齊治也是血係修士,而且境界更高,底蘊更強。


    血係修士同樣條件下,境界高者克製境界低的,這是永不顛破的道理。


    餘承山縱然全盛時期,半點傷勢沒有,也不是齊治對手。


    更何況餘承山先被柳總捕重傷,力量大大削弱,卻貿然衝到齊治麵前,此舉簡直是自尋死路。


    齊治微笑著,“現在你知道,自己錯了吧?”


    餘承山點點頭,突然跪在地上,“這位師兄,念在同為血係一脈,請救救我。”


    齊治望著他,似笑非笑,“我怎麽記得,血係修士之間,不講情誼交情,隻有相互吞噬。”


    頓了頓,齊治說道,“剛才一見麵,你就要吸我的血,難道你忘了?”


    餘承山辯解道,“我剛才不知道你是同道,所以才冒犯了。”


    齊治聽他滿嘴謊言,心中厭煩,“不必多言,你殺人太多,此刻到了惡貫滿盈的地步,乖乖受死。”


    餘承山驚愕,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藏身大風館,所謀甚大,唯恐我惹麻煩,怕是早已迫不及待,要殺了我。”


    齊治沒有反駁,點頭答應,“你猜的不錯。”


    餘承山悲憤不已,“憑什麽,你我同為血係修士,也都為築基丹而來,為何你能安身隱匿於此,我卻四處亡命奔逃?”


    “自己做的事,別怨天尤人。”


    “你若不是四處殺人樹敵,也不會淪落至今。”


    “血係修士最寶貴的地方,不在於功法傳承,而是隱忍克製。”


    “像你這般肆無忌憚,早晚會有這天。”


    齊治緩緩抬手,雷骨電光刀頃刻成型,“上路前,還有什麽遺言?”


    餘承山見活命無望,眼神怨毒道,“你也是血係修士,這個秘密想必無他人知曉。uu看書 ww 如果我現在衝出去,揭露你本來麵露,你的現場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齊治聽他危險,冷冷道,“你大可以試試看。”


    餘承山鼓起最後血元力,身上浮現血練,身軀再度模糊。


    下一刻,餘承山飛出院落,幾個唿吸便飛到大風館的院牆上。


    他高高飛起,已經能看到對麵街上,一列列看守在此的天憲司神捕。


    “你們聽好了,齊治……”


    餘承山猛然間,發現自己聲音斷了,拚命鼓唇吸氣,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響。


    這時候,街上的神捕們發現他,沒有大驚示警,也沒有四散報訊,而是看熱鬧般,對著他指指點點。


    “你們在看什麽?”


    餘承山心中奇怪,低頭看去,卻見到一把桃木劍,從他胸口貫穿而出,將他的身體釘在高牆上,如同一幅壁畫。


    “好手段,我臨死也沒能鬥倒你!”


    餘承山慢慢閉上雙眼。


    街上的神捕們,看到餘承山被殺,相互間交談起來。


    “剛才他從大風館飛出,嘴裏說什麽?”


    “我好像聽到,他在說‘齊治殺我’。”


    “原來如此,竟是大風館的齊治道官,滅殺了這惡徒。”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迴報總捕!”


    院子裏,齊治手中白光消散,符劍已迴到體內,但從餘承山身上帶出的東西,被他統統裝入身上。


    戰利品太多太雜,等以後有空再看。


    接下來,關於餘承山被殺的事情,齊治要應付來人,迴答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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