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之後,紅姨忽然問我,“你說,如果子青還活著,然後她又迴來了的話,那我們該怎麽辦?”


    她這句話確實把我問住了。


    因為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樣的場景。


    那種場麵,對於我來說同樣是個難題。


    就當我和紅姨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然後我和葉子青繼續在一起嗎?


    那顯然也不可能。


    但是如果我和紅姨在一起的話,葉子青怎麽辦?


    還有她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這絕對是一道送命題。


    “別想那麽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我說著伸手將紅姨摟了過來。


    她也自然而然的將腦袋靠在了我的肩頭。


    隨即紅姨摸著我的胸膛道:“其實我當時的心情,很矛盾,我希望子青還活著,希望她能夠迴來,但是我又害怕。


    你知道的,如果她迴來了,我們就必須得當做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到時候你還是子青的男朋友,她也還是我女兒,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過離開你們,自己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生活。”


    說到這裏,紅姨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她咽了口唾沫,繼續道:“但是子青已經不在了,他迴不來了,不是嗎?我不知道是該感傷,還是該慶幸,這種感覺真是太矛盾了。”


    “其實我也很矛盾,不過人終究是要往前看的,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的活著,不是嗎?”


    我說著扭頭看了紅姨一眼。


    她也在看著我,那兩隻眼睛散發出某種光澤來,在黑夜當中宛如寶石一般。


    我看的有些出神,忍不住吻了上去。


    紅姨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她用一隻手掌撫摸著我的臉頰,溫柔的和我親吻在一起。


    那種親密的接觸,讓我有種負罪感。


    但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快感,還是讓我很快就沉淪在了這種歡愉當中。


    關於愛情,我想我並不是太懂,但是跟著感覺走,應該就錯不了。


    至於說到喜歡,紅姨和葉子青,我都喜歡。


    但是要說更喜歡誰?那很難界定。


    不過若是站在世俗的眼光裏,如果葉子青沒有出事兒的話,我肯定會和葉子青在一起的。


    但是後來的事情走向,也給我和紅姨創造了條件,讓我們最終選擇走在了一起。


    所以我跟紅姨的這種情感,注定是脫離世俗的。


    但是我享受這種關係,也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我想紅姨也是如此。


    情感這東西,本身就不是基於世俗的基礎之上的。


    我隻是慶幸自己走出了這一步,否則,這層窗戶紙可能一百年也無法捅破,這同樣需要莫大的勇氣。


    隨著纏綿,紅姨身上的衣服被我逐漸褪去,然後我也迫不及待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可就在這時,紅姨忽然頓了一下,然後她睜開了眼睛,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與此同時,我感覺屋內的溫度開始快速下降。


    仿佛一下子陰氣就從四麵八方匯聚了過來,將我整個人包裹在最中心。


    我瞬間就感覺冷的發抖,渾身汗毛迅速豎了起來。


    這下我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從紅姨身上慌忙爬了下來。


    因為我發現紅姨這會兒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主要是她那眼神變了,眼底透著濃濃的怨氣。


    “你......你怎麽了?”


    我從紅姨身上翻下來之後,趕緊問了她一聲。


    “你說呢?你幹的好事兒,李長安。”


    紅姨看著我,聲音冰冷的說道。


    感覺她的聲音語氣一下子就變了,這明顯不是紅姨。


    所以她應該是被鬼附身了。


    而且對方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然後我直接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子青?”


    我看著紅姨,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怎麽?很意外?很吃驚?你一定不希望我再迴來了吧?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兒,對不對?”


    紅姨看著我,神色怨毒的冷笑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然希望你能夠迴來,紅姨也希望,隻是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鬼魂......”


    我說著咽了口唾沫,後麵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其實無非就是人鬼殊途。


    我原本以為即便葉子青變成了鬼,我也不怕她的的,因為我覺著她不會害我。


    可是現在葉子青上了紅姨的身,而且她那種怨毒的眼神,讓我感到恐懼。


    說到底,我還是害怕的。


    “那又怎樣?我變成了鬼魂,所以你就和我媽在一起了對嗎?是你把我從地獄帶出來的,然後我迴來了,你告訴我你和我媽在一起了?那我在這人間當一個孤魂野鬼嗎?”


    葉子青越說越激動,眼神中的也充滿了戾氣。


    “子青,你別激動,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我也對不起你,可是你不在那麽久了,有些事情的發展,真的是讓人始料未及的,感情這東西,也很難說的清楚。”


    我試圖跟她解釋,但是我發現根本就沒辦法去解釋。


    “嗬,你一開始其實就是喜歡她的對吧?從你當初來到金陵開始,你隻是在世俗的道德觀念之下,選擇了我,所以我死了,正好成全你了,不是嗎?你得逞了。”


    葉子青滿臉冷笑的說道。


    “不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趕緊搖搖頭道:“我承認,紅姨對於我來說,確實很吸引力,但是當時,我真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我們兩個人的八字,我師父合過,你是能夠改變我命數額那個人。


    而且我當時也很喜歡你,隻是後來事情的走向,往往事與願違,要不是當初在秦嶺鬼王宮你出了事兒,或許我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


    這是實話,如果當時不是葉子青走進了地獄,那我們可能現在真的已經結婚了。


    “也很喜歡我?那就是說,你也喜歡我媽?對不對?”


    葉子青梗著脖子問我。


    我說了那麽多,結果她就隻抓到了這一句。


    “對,但是一開始,我對於紅姨的那種喜歡,隻是女婿對丈母娘的那種喜歡,之所以後來發展到另一種情感上麵,主要也是因為你不在了,而我們又生活在一起,所以,日久生情了。”


    我說著歎了口氣。


    這個我必須得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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