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冷冷說完,沒等蘇菲繼續追問,就被一個刺鼻的白手帕捂住口鼻,蘇菲還沒反應過來,在路易的驚慌喊聲中,慢慢意識開始變的模糊。再次睜開雙眼,身處一個密封的房間,蘇菲心頭一驚趕緊從床上坐起身,雙目四處尋找,就見路易躺在她不遠處,閉著雙眼的小臉上淚痕斑斑。


    蘇菲鬆了口氣,至少母子兩人在一起,蘇菲不用擔心路易被惡毒的虐待。也不急著起床,側躺在床上把小家夥小心翼翼抱在懷裏,額頭低著小家夥的額頭,閉目養神。另一隻手不著痕跡的從頭發的髻上,拔出路易斯送給她的發簪。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蘇菲也不覺得自己有逃出去的可能性,唯一能祈禱的,隻希望路易斯和路易都能平安無事。


    但捉他們母子來的人,能有如此的火力和手段,路易斯隻怕也會很危險。。。身為肉票,蘇菲和兒子除了被關在密封的軟綿屋內沒有自由,一日三餐的待遇都不錯。這個時候如果不是為了哄兒子吃,蘇菲自己也想保持體力,就是給她吃天鵝肉,也如同嚼蠟。被送進來前蘇菲被迷暈,在密封的屋內整日都亮著燈,就算有一日三餐的配送,蘇菲也沒有時間感。


    隻能大概猜測,在被綁來的第三天晚上,綁架他們母子的頭目終於現身。顯然從對方的態度就能猜出,此次會麵絕對不會愉快。綁匪進門就帶著隱忍的暴怒,蘇菲心頭立時警惕,把路易護在身後。對方一行四個人進屋,為首的兩人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肥胖老男人,一個四十多歲氣質陰沉的西裝男。


    兩人進屋後坐在手下搬來的沙發上,望向蘇菲和路易的視線,惡意簡直快化作實質,讓蘇菲心驚膽戰,深怕會此時對路易不利。跟罪犯講道理,顯然隻會自尋死路,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盡量不惹怒對方,以免自己受皮肉之苦。


    “你們究竟想從路易斯那裏得到什麽?不過不論是什麽目的,做為路易斯的對手或者敵人,應該很了解路易斯的本性。他是絕對不會受威脅的人,你們就算殺了我,也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不如如此話舊言和。”


    禿頂的胖男人眉頭一挑,掩飾不住怒氣從沙發椅子上起來,兇狠爆粗口惡咒路易斯。另外那個西裝陰沉男坐在沙發上不語,也不接禿頭胖男人的話。顯然一個人的獨角戲讓他怒火更甚,踹了一腳手下不過癮,顫抖著一身肥肉朝著蘇菲的方向兇很的走來,不打女人是有底線的君子標準,顯然不適用與綁匪。


    蘇菲被抓住披散在肩膀上的長發,把蘇菲從地上提了起來,另一隻肥胖的大手,狠狠的在蘇菲臉上扇了倆耳光。禿頂肥佬用力之大,蘇菲雙頰鼓起紅腫青紫手印,唇內腔也破裂唇角溢出血絲。蘇菲被打的頭蒙蒙的發暈,在禿頭胖老的一陣解氣的咒罵中好轉一些,在對方抬掌還待在下狠手時,被路易從一旁狠狠的咬住手臂。


    禿頭胖老頭被咬的吃痛,不自覺鬆開蘇菲的長發,轉而準備揍咬他已經見血的路易。趁著這個空隙,蘇菲顧不得臉頰上的疼痛,眼神一凜,伸手從衣服的內衣裏抽出藏在胸口的發簪,拚盡全力敏捷的刺進禿頭胖老的眼睛裏,鮮血伴著禿頭的疼痛哀嚎濺到蘇菲一身。蘇菲手上不停,利索的拔出尖銳的發簪,一手禁卡住對方脖子,一手把發簪放在對方額頭的太陽穴,順利的挾持了人質。


    突然的變故,其他三人表情不可置信的看向蘇菲,坐在凳子上的陰狠男人,神色不屑的掃了眼捂著眼哀嚎的禿頂男人。蘇菲也不理會兩人的官司,禿頭胖老既然能同另一個人平起平坐,隻要製服住,禿頭胖老就算為了活命,也會讓手下跟另一個陰險男對峙,蘇菲也能趁著這個時候,帶著兒子逃離。


    想要徹底的逃離是不可能的,但是上了交通工具,剩下的也隻能賭路易斯能否及時趕來,聽天由命吧。簪子緊緊的抵在禿頭的太陽穴,警惕的望著對麵的幾個男人,頭也不迴的先讓路易鬆口,讓他緊緊站在自己和胖老身體的中間,以免被偷襲。抬頭毅然的望向對麵三人,兇狠道:


    “讓開,準備一輛安全的車子放我們離開。否則,反正最後也是死路一條,拉一個下去墊背也不算虧。”


    對麵三人沒有吭聲,蘇菲把簪子刺破禿頭太陽穴,血順著臉頰留下,禿頭顧不得疼痛,衝陰狠男人叫嚷一番,吩咐手下去準備車子。禿頭的手下拿出手機說了幾句就掛上,一手摸著腰間的□□,防備的望著蘇菲。這時陰狠男人從椅子上站起身,表情陰測測的盯著蘇菲,陰冷道:


    “果然是米勒的女人,夠狠。今個你就算殺了這胖子,也別想從這個地方出去。老夥計,也甭怪我心狠,放這個女人離開,米勒一樣不會放過咱們。”


    被蘇菲挾持的胖子聞言,登時跟陰狠男怒罵。最後發展成蘇菲挾持著禿頭胖子,困難的帶著兒子向外麵移動,而禿頭的手下和陰狠男的手下各自拿著武器僵持。在這種僵持下,蘇菲謝天謝地的終於從房子裏出來了,一邊仔細謹慎的觀察周圍環境,蒼茫茫的荒蕪中,一套設備齊全的臨時居所。


    蘇菲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裏,慢慢接近禿頭胖子手下準備好的車,如果不是靠著信念支撐,半拖著一個體重快是她三倍的胖子,在就累的走不動。不能看著路易安全,蘇菲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住。讓路易先拿著一把□□上車,蘇菲在把禿頭也推進去,讓路易用槍指著免得出現意外。


    上了駕駛座開啟油門,歪歪斜斜的操控一會車子才找到感覺,然後就不要命的加油門,在除了石沙無人煙的泊油路上猛衝。身後跟著的十多輛車子,蘇菲根本無法甩開。不僅僅因為她是開車新手,還有就是對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也根本無處藏身。還有就是陰狠男的手下,根本不顧及禿頭胖子的命。


    沒有到達人流的地方,她都不能放了手裏不算牢靠的保命符。緊張的逃亡中,禿頭男手下緊跟的車輛,被解決掉一半,而後蘇菲就發現身後緊跟的車輛開始加速,隨之而來的還有槍擊聲。蘇菲一直都隻是普通人,同時上演生死時速和槍戰片,就是她腦袋好使,也跟不上這種節奏,被子彈打爆後輪胎,車子不受控製的傾斜撞出柏油路,側翻在石沙地上。


    顧不得自己流著鮮血的額頭,趴在背椅的縫隙中,把路易從虛弱的胖子身上拉過前排。抱著驚魂未定的路易,蘇菲憐愛的親了親路易的額頭,也顧不得安慰,準備從車上麵的車門逃走。沒等蘇菲有動作,一直追逐的人已經停車到了跟前,動作粗暴的拉掉了上麵的車門,猙獰大笑的黑人,伸手試圖抓縮在貼地那扇車門的蘇菲和路易。


    一聲銳利的槍響,趴在車門上伸手的黑皮膚歹人,就軟成一灘趴在輪胎和車門的中間。蘇菲錯愕,從車前玻璃上,看到十多架直升飛機,最中間的直升飛機上,路易斯臉色冷凝的探身望向這邊。蘇菲用身體擋住路易,深怕他流彈誤傷,可以說混戰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出現。後座已經昏迷的禿頭,蘇菲一點都不想管他死活,但車子側翻,流彈擊中油箱母子也甭想逃出。


    把路易抱在懷裏,背靠在底部和椅背之間,蘇菲抬腳用力揣向早就出現碎紋的車前玻璃,連著踹了三腳玻璃才成蜘蛛紋理向外倒去。趁著火力轉移位置,集中在後麵的車輛上,蘇菲自己先從車內探出身體,警惕著四周,見無人留意小心翼翼的把路易拉出來,推著路易走在身前,躬身向車不遠處的一個小石堆凹處跑去。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小石堆的後麵有一個不大的坑,蘇菲抱著路易剛好能藏身進去。兩人剛蜷縮著身體躲在凹處,蘇菲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劇烈的爆炸,爆炸的氣流震動的小石堆震落不少,蘇菲抱著路易弓身擋著碎石和灰塵。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滿是慶幸,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否則就算等來了路易斯的營救,這會也在汽車裏,被炸的粉身碎骨也說不定。


    蘇菲抱著路易躲著,一邊側耳聽著不遠處的戰火。大概持續了四十多分鍾,槍聲才算徹底消失。即便是如此,蘇菲也不敢出來,靜默等待良久,在一陣刺耳的槍擊聲之後,傳來路易斯夾著狂怒自責的哀吼聲。蘇菲心頭一驚,把路易藏在凹處就站起身順著聲音的位置看去。


    路易斯跪地,帶著絕望的凝視著燃燒著烈火的殘車,正是蘇菲逃出來的那輛車子。路易斯身後不遠散落的停著直升飛機,和全副武裝低頭沉默的手下。那些人蘇菲或多或少都見過,最熟悉的肯也在其中,蘇菲心中徹底鬆了口氣,驚喜的對路易斯喊去,結果張口卻是一陣嘶啞。


    “路易斯,我們在這裏。”


    說罷激動的喊路易,說爸爸來救我們了。路易也眼睛一亮,驚喜的看向蘇菲,得到確定後從凹處出來繞過小石堆,尖叫著喊著爸比,向驚喜而泣的路易斯跑去。蘇菲一直看著父子兩人相擁,落下心底的大石,雙眼慢慢模糊,不等路易斯抱著路易向她大步走來,在路易斯和路易崩潰驚恐的表情中,軟軟的向下倒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意識再次迴籠,掙開迷蒙的雙眼,就見路易斯胡子邋遢躺在她身邊,緊皺眉頭的淺睡。蘇菲愕然路易斯的憔悴,想抬起手臂輕撫他消瘦的臉頰,對以往簡單的動作此時才發現,雙手軟軟的提不起力氣。一旁躺著的路易斯,卻因為蘇菲的輕弱的動作立刻驚醒。


    愣愣的和蘇菲對視半晌,才驚覺從床上彈起來,動作輕柔小心的要扶著蘇菲,卻又怕弄傷蘇菲的膽怯模樣,逗得蘇菲噗嗤笑出聲。臉上有表情,蘇菲才發覺雙頰透著酸脹和刺痛,剛不適的淺皺眉頭,路易斯就輕柔握著蘇菲的,急慌慌道: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就叫以上上來給你看看。”


    蘇菲輕輕搖頭,微微握住路易斯的手掌:“沒有,路易呢?他肯定被嚇到了,我睡了多久?”


    路易斯不放心,還是打電話讓樓下的醫生上來,然後就是一番仔細小心的檢查,說是好好休息注意保養就好。蘇菲自己也再三說沒事,路易斯才算放心。等人都出去後,躺倒床上側身溫柔的抱著蘇菲,帶著胡須的臉頰貼在蘇菲脖子上,良久,聲音沙啞,帶著無法言語的自責道:


    “蘇菲,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了。。。。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會發生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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