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古一冥正在翻騰這屍骨的儲物手鐲的時候,正在一邊翻弄那本書冊的石冉卻是發出了一聲驚歎。


    “師兄!師兄!這是,這是。。。。。。”


    石冉攤開手中的古冊,臉色蒼白,雙目圓睜,嘴唇顫抖,就連話都已經說不清楚了。


    “怎麽了?這是什麽書,能讓你這麽驚訝。”


    古一冥放下手中的手鐲,連忙轉頭來查看石冉的情況。


    “師兄,這,這是鯤鵬經!”


    石冉給人的感覺是馬上就有可能會窒息一般。


    “鯤鵬經?那是什麽?”


    古一冥遍尋腦海,發現並沒有任何相關的信息。


    “這你都不知道?鯤鵬經啊,上古禦龍宗的至高秘典啊!”


    石冉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了。


    “秘典我明白,這禦龍宗又是什麽門派?”


    聽到秘典二字,古一冥算是明白了這本古冊的價值。但是石冉所提到的禦龍宗他卻還是不清楚。


    “師兄,禦龍宗可是上古年間最厲害的門派之一,主修馴獸一道。但是有傳說因為門派名字太過大氣,有違天和,最終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神秘滅亡。最終未有任何傳承流傳下來。”


    石冉見古一冥對禦龍宗是真的不知道,便立刻解釋了一番。


    “哦,原來是馴獸一道的前輩,但是你不是說這宗門整個都消失不見了嗎?又為什麽會在此處出現他們宗門的秘典呢?”


    古一冥疑惑的盯著一旁的屍骨,這前輩高人沒留下任何有關身份的證明之物,因此他們二人也沒辦法確定這人到底是當年消失的禦龍宗之人,還是其他人獲得了此秘典才被帶到此處。


    “這就說不好了,但是我們也無需去探尋。記載中這禦龍宗可是千年之前那神秘時代中的產物,到如今這個時代已經早就沒有了任何關係。我們能夠有幸獲得這秘典,就是我們的天大機緣。是老天對我們的偏愛,千萬不要謙讓哦!”


    石冉整個人擺脫了剛剛驚懼的情緒,神情逐漸放鬆了下來,但是她內心的當中的激動可是無論如何都減輕不了的。


    “既然對你有用,那你就拿著吧,我又不修這一道。”


    古一冥攤了攤手,在他看來,不論這秘典如何的神秘強大,對他來說都是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吸引力。既然這屍骨大抵就是一位馴獸道高人,那麽他的東西也應該基本上都有可能對石冉有著特別的用處。因此古一冥沒有吝嗇,而是直接就將手鐲以及其他全部的物品推到了石冉的麵前。


    “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石冉倒是不開心了,剛剛還很是興奮的表情,此刻卻是冷了下來。


    “我可不是陸卉莘那般矯情,怎麽能如此行事,獨吞機緣可不是我能幹出來的事情。”


    石冉語氣有些生硬。


    “師兄,我知道你並不修行禦獸之道,我雖然確實是修行自然之道。但這都不是我獨拿機緣的理由。這禦龍宗的秘典鯤鵬經本就神秘,說不定對你我的修行都很有好處,我倒是建議師兄你還是花些時間來研究研究,說不定這裏麵就有能收服裏麵那隻登天犼的方法呢?”


    石冉邊說,邊注意著古一冥的表情。見自己說到一半,古一冥的目光算是第一次對這神秘的鯤鵬經有了些許的興趣。她的語氣也算是緩和了下來。


    “石師妹,我並沒有將你比作那陸卉莘的意思。我隻是因為你正好修行這一道,才希望能讓這鯤鵬經物盡其用,在你那裏發揮最大的功效罷了。”


    古一冥見石冉語氣不好,知道自己的謙讓,反倒是讓對方感到了不舒服,趕忙出聲解釋了一番。


    “好,既然師兄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就互相之間都不要謙讓,這鯤鵬經就彼此研究。其實我最然是修行自然之道,但是也並不是主修馴獸的一脈啊。要說真的合適,卻還是那陸卉莘更加合適,要不我去將她喊來,你說怎麽樣?”


    石冉說話的狀態這麽一會就拐了十八個彎兒,給古一冥聽得那是一個亂套。


    “算了吧,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了。要是真把那陸大奶奶請來,我們可就別想安生啦。”


    古一冥現在隻要聽到陸卉莘的名字,腦子就開始嗡嗡作響,如今石冉卻突然將這家夥的名號請出來刺激古一冥,他可是招架不了。


    “這不就結了,她合適,我們又不能去叫她。我們倆都不合適,但是這禦龍宗的傳承這個天大的機緣卻又偏偏落到了我們的手中。我看呐,這就是天意,我們就應該卻之不恭,默默收下就好啦。”


    這石冉是越說越離譜,古一冥是越聽越亂套。


    “好了好了,我看就是了。”


    古一冥怕因為這點兒事情最後再把自己搞瘋了,連忙答應了下來。


    “這就對了,我可跟你說,師兄,這馴獸之道自古就講究一個福緣。既然讓我們得到,就是跟我們有緣,學了就是了。”


    石冉很是開心,見古一冥答應了下來,心情也是開心了許多。


    “好好好,這樣師妹你就先看,我再鞏固鞏固自己的傷。”


    古一冥見可算是消停了下來,趕忙將鯤鵬經推到了石冉的麵前,自己則是打算療傷為先。


    “好吧。”


    石冉見古一冥已經答應了,便也就不再糾結到底是誰先誰後的問題了,拿起了鯤鵬經,來到屋子的一角,取出一個蒲團放在地下,就盤膝開始參悟鯤鵬經了。


    古一冥見石冉已經安定了下來,自己則是將那玉鐲以及一應物件全都收拾到了一旁。又取出一塊黑布,收斂了散落在石床之上的枯骨,轉身出了洞窟,想必是去給這前輩尋找安息之地去了。


    洞中無白黑,窟中無日月。古一冥安葬好屍骨之後,便是立刻迴到了洞窟之內,安心修養了起來。


    一連十幾日,古一冥都在運功療傷。左胸的傷口雖然經過石冉的處理,如今已經安然止血。但是其內那段東河劍法所留下的細微真氣卻是依然暗藏在了傷口周圍許多。雖然大多數粗壯的真氣已經在傷口迸裂的時候宣泄出去了。但是古一冥知道,是絕對不能小瞧這細微暗藏的絲絲真氣。一旦處理不好,讓其隱藏下來,隨著年份的變長,有朝一日,終歸會發展成一大禍害。


    因此,古一冥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這一得空便立刻開始運轉體內真氣,開始一點點的尋找並緩慢從體內將其剔除出去的過程。這一療傷,就是半月有餘。而整個過程中,石冉卻是一直都在那屋子一角始終在專心研究那鯤鵬經。


    整個過程古一冥有的時候也有注意到,這前幾日,石冉是在那裏看書,一頁一頁的細細看。後麵十幾日則是在那裏愁眉苦臉的不斷嚐試著什麽。但是古一冥對這馴獸一道是一點兒都不了解,也就幫不上什麽忙,便沒有上前詢問。他覺得,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過些日子以石冉這大家傳承的資質,怎麽也應該研究出些眉目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半月之後了。古一冥發現,石冉還在那研究,而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很是憔悴了。這不免讓他開始擔心,這丫頭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石師妹,石師妹。”


    古一冥是實在擔心,沒辦法還是走了過去,輕聲對著角落裏的石冉喊了兩聲。


    “嗯?”


    石冉的反應有些慢,顯然整個人還沉浸在這古冊之中。


    “師兄,何事?”


    “我就是來問問,你這是怎麽了?”


    古一冥看著滿眼都是血絲的石冉,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出問題了。


    “啊!古師兄。”


    石冉剛剛還慢悠悠的,這一下卻是突然站了起來,嚇了古一冥一跳。


    “不能再研究了,我不能再看了!”


    石冉一把就將那鯤鵬經塞到了古一冥的手中,整個人都有些畏懼的躲了開來。


    “你怎麽了?”


    古一冥有些奇怪石冉的狀態。


    “師兄,你讓我先緩緩。”


    石冉看起來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來到一旁的石床上坐了下來,取出水和幹糧,就吃了起來。


    古一冥見他在吃東西,也就沒繼續追問。


    一頓飯倒是花不了多長的時間,等到石冉吃完,自然就望向了古一冥。而古一冥也看著石冉,不再發問,而是等著她自己說出來。


    “師兄,這本確實是那失傳的鯤鵬經,禦龍宗的修煉不二法門也都全部記載在其中。我自那日開始修習,前後也就花了五日,便是將整本經書全部看了一個通透。如今更是已經全部背了下來。


    但是,後麵這十幾日,我嚐試開始修習其中的功法,卻是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師兄,我們大陸修行門派萬千。有武道,也有法家。各自修行元氣和真氣。但是此書之中卻一直使用真元一詞來代表內息。


    那行功的脈絡更加神奇,如今武道法家修行都是內息凝練上下丹田,但是這鯤鵬經之中卻從未提過這上下丹田。而是所有行功的開始都是從中丹田起始,走過全身經脈,再迴到中丹田。


    如此,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為了能夠修習其中的功法,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嚐試用我們內家的真氣去逐步模擬其運行的脈絡。結果卻是始終不得其法,如此我這後十幾日都在不斷的嚐試和失敗中度過。


    我越是想學,卻又越是學不明白,如此往複,我的狀態就越來越不對了起來。但是我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覺察。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是已經完全沉浸到了其中,不得自拔。


    要不是你剛剛將我喚醒,說不定我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石冉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然後便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碗的水,才緩了一口氣過來。


    “我,我明白了。”


    此刻的古一冥卻是在內心當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中丹田,這鯤鵬經當中的修行 之法卻是要求要從中丹田開始行功。當真是這般的巧合嗎?”


    古一冥在內心當中不斷的拷問著自己的靈魂,甚至他都已經想到了當初都雲軒跟他提到過的宿命論調。當時都雲軒就說,他古一冥可謂是都雲軒計算多年以來,第一次出現的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數。


    一個身處萬千大世當中的異類,一個可能會攪動整個大陸風雲的變數。


    當時的古一冥對這樣的言論也隻是隨便聽聽也就算了,後來甚至拿這段論調當作笑談講給過上官鴻老爺子來聽。但是那時候上官鴻的反應如今卻突然跳到了古一冥的腦海裏麵。


    老爺子當時聽到都雲軒對古一冥的論調,卻是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笑意。而是突然轉身聚精會神的盯著古一冥看了好久,才說出了一番話。


    “一冥,你可知道到底什麽才是命運。你可知道這大陸之上萬千修士不斷前仆後繼,奮不顧身的投入到修煉這一途當中追求的到底又是什麽。


    其實很簡單,就是逃脫命運的束縛。


    上古年間沒人清楚,但是我輩修士,這數百年間,無論是大能還是尊位強者,我們都在討論一個問題。


    我們應該如何跳脫出因果循環,如何能夠超越命運的綁縛。


    而你這朋友,都小子,以他的學識,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卻偏偏對你說出了這樣一番論調。


    你可知道,這是怎樣一種機緣。若你真的是那先天就已經斬斷了因果的異類,還真就有可能為我輩修士需找到一條跳出如今這世間因果大道的路來。


    從今往後,這番論斷你就莫要再對任何人提及了。”


    想到這裏,古一冥不由得渾身發寒。自己當初機緣巧合之下,合並了上下丹田的內息,險死還生的獲得了那凝聚在中丹田的氣息。


    如今又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大霧海山的地底洞窟之中,獲得了這失傳千年之外的鯤鵬經卻又是巧中帶巧的要求中丹田內息行功修煉。


    “不會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古一冥冷汗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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