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野親眼看著沈青南被顧榮送進了宮門，但是他現在卻無法出麵。
心裏有多擔心，隻有他自己清楚。
紫蘇行了許久的路，找到剛剛迴到城郊軍營的宋時茂，以為顧清野此時正在此處。
得知侯爺已經離開，她頓時跌下馬來，倒在地上痛哭不止。
等她再迴府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一樣。
剛一進門，她就見到顧清野正立在廊前，不知在思量什麽。
“侯爺。”紫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起來說話。”
“侯爺，你迴來了，奴婢找了你一天，二公子將大娘子帶走了，說送到聖上麵前，還說大娘子犯的是死罪，侯爺你可一定要做主，大娘子不是這樣的人。”
“陷害太子，可不就是死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她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的閨中婦人，既然犯了罪，定然要伏法。”
顧清野冷漠地說著這些話，麵無表情，讓人覺得害怕。
紫蘇眼角還掛著淚，聽到這話，一時間竟忘了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退下。”
顧清野冷冷將所有人逼退，迴到房裏，再也沒有出來。
皇宮裏，顧榮終於將沈青南送至皇帝麵前。
“陛下，罪婦已經帶到，請陛下處置。”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睥睨著跪在地上的人，沈墨站在一側，靜靜地看著他們。
“世子，若是有事，你可以退下了。”
皇帝命沈墨退下，沈墨卻不肯：
“陛下，臣好奇這樣一個婦人究竟是用了何種心思，竟然將主意打到太子的頭上。
還請陛下容臣在此旁觀，臣定不會攪擾陛下。”
“既然如此，留下來看看也無妨。”
皇帝搭這場戲，本來就是給沈墨看的，他想留下來，更是成就了這番願景。
“沈青南，你可知罪？”
皇帝麵色冷峻，正色道。
“臣婦不知所犯何事，還請陛下明言。”
沈青南音色悠揚，高聲說話時，仿若樂聲四起，在殿內迴蕩起來。
“那朕就幫你迴憶迴憶。
前日，你進宮找雲娘娘敘舊，卻將一盒帶毒的糕點送進了她的宮裏，是也不是？”
沈青南跪在地上，沒有抬頭：
“陛下所言，隻對了一半。
臣婦是來看過雲娘娘，並且也拿過糕點送給她，可我的東西沒有問題，我命府裏的丫鬟製作糕點，我自己也用過，若真是糕點不對，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
皇帝嗤笑一聲：“你這話聽起來的確像是辯解，可卻是招認不諱。
同樣的糕點，你用過後沒事，送進了宮裏就成了害人的毒藥，那期間唯一能動手的，不就隻有你嗎？”
沈青南背後直冒冷汗，這皇帝的確不好對付。
“不，不隻是我，那日我們進了宮裏，就送給了雲娘娘的宮女，其後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或許宮女放置不當，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去，傷害了太子殿下，也並非不可能。”
“放肆。”
皇帝怒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朕的麵，說宮中的不是，你說的別有用心之人指的是誰，什麽叫被利用？難道朕的後宮是個吃人的牢籠不成，朕還能害了自己的親兒子？”
沈青南知道踩在了皇帝的小尾巴上，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臣婦失言，還請陛下息怒。”
沈墨站在旁邊，見到氣氛不對，瞬時咳了起來。
“世子，你可是有話要說？”
沈墨將要開口，皇帝卻提前阻止：
“若你是要為了她求情，還是別開口了，朕知道她從前是從你秦王府送出去的，若這件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別怪朕不留情麵。”
沈墨頓了頓，才緩緩迴道：“陛下所言甚是，臣也覺得奇怪，當初在王府時，她乖巧伶俐，決然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怎麽到了顧家就變成這樣了？”
“世子殿下，你這是何意？”
顧榮上前一步，聽出沈墨是想將這件事嫁禍到顧家的頭上了。
“二公子也太沉不住氣了，這就急了？若是顧侯在此，可不會如你這般衝動，同樣是兄弟，怎麽差別這麽大？”
沈墨故意拿話刺他，顧榮初入朝堂，難免不及顧清野那般沉穩。
“我急什麽？我隻是看到世子殿下三言兩語就想將這件事扣在我們顧家頭上，心有不忿罷了。”
沈青南依舊跪在地上，以為皇帝會說什麽，可他並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瞧著。
“二公子，你別忘了，此人現在與我們侯府已經沒有任何瓜葛。
自從我母妃離世，她便再也沒迴過王府，這你也是知道的。
現在她是顧府的人，如今出了事，顧家不應該出來解釋嗎？顧侯今日為何不曾前來，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說他這是故意躲著陛下？”
沈墨一心想把這件事攪渾，最好是將顧家都拖下水，讓顧清野再也解釋不清楚才好。
“沈墨，你信口雌黃，分明是別有用心。
這件事與我哥沒有關係，與我顧家更是無關，否則我又怎會親自將她帶來這裏？
況且，有毒的糕點是被送去了雲娘娘那裏，太子才會被誤食。
若非娘娘身體不適，被毒害的豈不是雲娘娘？
此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我們顧家的人所為。
還請陛下明查。”
顧榮一席話，沉鬱頓挫，鏗鏘有力，難怪文章寫的那樣好。
沈青南抬眼看沈墨，見他也一直盯著自己，不知在思量什麽。
“世子，二公子說的也在理，雲娘娘是他們顧家人，他們沒有理由下毒。
今日之事，朕覺得不宜告知顧侯，便將他派去了別處，咱們還是審案要緊，早日抓出害太子的兇手，比什麽都重要。
世子，你可明白？”
果然是皇帝，太極拳一出手，一切盡收眼底，局裏人卻不自知。
“是，臣明白。”
沈墨拱手，眉頭微微一皺，看不清楚是擔憂還是惱怒。
沈青南心裏一直都在思忖，這下手之人究竟會是誰呢？
難道秦王在顧雲知身邊也放了自己的耳目？
又或者這件事也並非是沈家所為，而是宮裏哪個娘娘嫉恨顧雲知，因而才動手陷害，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帝厭棄她？
心裏有多擔心，隻有他自己清楚。
紫蘇行了許久的路，找到剛剛迴到城郊軍營的宋時茂，以為顧清野此時正在此處。
得知侯爺已經離開，她頓時跌下馬來，倒在地上痛哭不止。
等她再迴府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一樣。
剛一進門，她就見到顧清野正立在廊前，不知在思量什麽。
“侯爺。”紫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起來說話。”
“侯爺，你迴來了，奴婢找了你一天，二公子將大娘子帶走了，說送到聖上麵前，還說大娘子犯的是死罪，侯爺你可一定要做主，大娘子不是這樣的人。”
“陷害太子，可不就是死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她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的閨中婦人，既然犯了罪，定然要伏法。”
顧清野冷漠地說著這些話，麵無表情，讓人覺得害怕。
紫蘇眼角還掛著淚，聽到這話，一時間竟忘了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退下。”
顧清野冷冷將所有人逼退，迴到房裏，再也沒有出來。
皇宮裏，顧榮終於將沈青南送至皇帝麵前。
“陛下，罪婦已經帶到，請陛下處置。”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睥睨著跪在地上的人，沈墨站在一側，靜靜地看著他們。
“世子，若是有事，你可以退下了。”
皇帝命沈墨退下，沈墨卻不肯：
“陛下，臣好奇這樣一個婦人究竟是用了何種心思，竟然將主意打到太子的頭上。
還請陛下容臣在此旁觀，臣定不會攪擾陛下。”
“既然如此，留下來看看也無妨。”
皇帝搭這場戲，本來就是給沈墨看的，他想留下來，更是成就了這番願景。
“沈青南，你可知罪？”
皇帝麵色冷峻，正色道。
“臣婦不知所犯何事，還請陛下明言。”
沈青南音色悠揚，高聲說話時，仿若樂聲四起，在殿內迴蕩起來。
“那朕就幫你迴憶迴憶。
前日，你進宮找雲娘娘敘舊，卻將一盒帶毒的糕點送進了她的宮裏，是也不是？”
沈青南跪在地上，沒有抬頭：
“陛下所言，隻對了一半。
臣婦是來看過雲娘娘，並且也拿過糕點送給她，可我的東西沒有問題，我命府裏的丫鬟製作糕點，我自己也用過，若真是糕點不對，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
皇帝嗤笑一聲：“你這話聽起來的確像是辯解，可卻是招認不諱。
同樣的糕點，你用過後沒事，送進了宮裏就成了害人的毒藥，那期間唯一能動手的，不就隻有你嗎？”
沈青南背後直冒冷汗，這皇帝的確不好對付。
“不，不隻是我，那日我們進了宮裏，就送給了雲娘娘的宮女，其後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或許宮女放置不當，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去，傷害了太子殿下，也並非不可能。”
“放肆。”
皇帝怒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朕的麵，說宮中的不是，你說的別有用心之人指的是誰，什麽叫被利用？難道朕的後宮是個吃人的牢籠不成，朕還能害了自己的親兒子？”
沈青南知道踩在了皇帝的小尾巴上，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臣婦失言，還請陛下息怒。”
沈墨站在旁邊，見到氣氛不對，瞬時咳了起來。
“世子，你可是有話要說？”
沈墨將要開口，皇帝卻提前阻止：
“若你是要為了她求情，還是別開口了，朕知道她從前是從你秦王府送出去的，若這件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別怪朕不留情麵。”
沈墨頓了頓，才緩緩迴道：“陛下所言甚是，臣也覺得奇怪，當初在王府時，她乖巧伶俐，決然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怎麽到了顧家就變成這樣了？”
“世子殿下，你這是何意？”
顧榮上前一步，聽出沈墨是想將這件事嫁禍到顧家的頭上了。
“二公子也太沉不住氣了，這就急了？若是顧侯在此，可不會如你這般衝動，同樣是兄弟，怎麽差別這麽大？”
沈墨故意拿話刺他，顧榮初入朝堂，難免不及顧清野那般沉穩。
“我急什麽？我隻是看到世子殿下三言兩語就想將這件事扣在我們顧家頭上，心有不忿罷了。”
沈青南依舊跪在地上，以為皇帝會說什麽，可他並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瞧著。
“二公子，你別忘了，此人現在與我們侯府已經沒有任何瓜葛。
自從我母妃離世，她便再也沒迴過王府，這你也是知道的。
現在她是顧府的人，如今出了事，顧家不應該出來解釋嗎？顧侯今日為何不曾前來，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說他這是故意躲著陛下？”
沈墨一心想把這件事攪渾，最好是將顧家都拖下水，讓顧清野再也解釋不清楚才好。
“沈墨，你信口雌黃，分明是別有用心。
這件事與我哥沒有關係，與我顧家更是無關，否則我又怎會親自將她帶來這裏？
況且，有毒的糕點是被送去了雲娘娘那裏，太子才會被誤食。
若非娘娘身體不適，被毒害的豈不是雲娘娘？
此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我們顧家的人所為。
還請陛下明查。”
顧榮一席話，沉鬱頓挫，鏗鏘有力，難怪文章寫的那樣好。
沈青南抬眼看沈墨，見他也一直盯著自己，不知在思量什麽。
“世子，二公子說的也在理，雲娘娘是他們顧家人，他們沒有理由下毒。
今日之事，朕覺得不宜告知顧侯，便將他派去了別處，咱們還是審案要緊，早日抓出害太子的兇手，比什麽都重要。
世子，你可明白？”
果然是皇帝，太極拳一出手，一切盡收眼底，局裏人卻不自知。
“是，臣明白。”
沈墨拱手，眉頭微微一皺，看不清楚是擔憂還是惱怒。
沈青南心裏一直都在思忖，這下手之人究竟會是誰呢？
難道秦王在顧雲知身邊也放了自己的耳目？
又或者這件事也並非是沈家所為，而是宮裏哪個娘娘嫉恨顧雲知，因而才動手陷害，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帝厭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