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的思維一直跟著那副棋局而走,兩位老道的棋局繁雜而深奧,每一步對弈都讓辰風受益匪淺。


    而這個時候,兩位老道卻是停了下來,那黑白二子在棋盤上演化著,陣法互不相讓,雙方陷入了僵局。


    那長須老道忽然問道:“小娃,你可知我這黑子落何方可破他白陣?”


    那白眉老道斥道:“小娃,莫要聽他,你可知我這白子落何方可贏黑陣一口氣?”


    辰風聽聞兩位老道忽然發問,沒有迴過神來,隻是下意識地說道:“白子落北辰之位,偏震雷方向移三個星位,可贏黑子。黑子落北辰之位,偏澤兌三個星位,可贏白子。”


    “哈哈哈!袁老頭,如此說來,我先下手,便可贏你。”


    “李老頭,莫得笑話,河圖洛書,豈有先後之理?”


    兩位老道下棋不同於一先一後,竟是同時各執黑白棋子,迫不及待地落子!


    嗡!


    黑白兩道棋子同時落入棋盤!


    八卦棋盤上的陣法像是活過來一般,跳動著,陰陽黑白,各據一方,雙方陣法誰也不讓誰,竟是形成了一個平衡的點!


    仿佛太極陰陽,互相糾纏卻也不分離。


    白眉老道含笑點頭:“小娃獨具慧眼,不錯不錯!以北辰入手,可破僵局,老道細細算來,你可是那辰家之人?”


    辰風這才醒悟過來,驚訝道:“晚輩確實姓辰,前輩如何得知?”


    白眉老道撫眉而笑:“自是從棋局推演的卦象得知,這棋局與你有緣。”


    辰風想到了什麽,驚問道:“敢問可是袁天罡和李淳風兩位前輩?”


    “正是,世人都叫我黃冠子。”


    白眉老道微笑點頭,黃冠子乃是李淳風的道號,沒想到竟是這般仙風道骨模樣。


    那麽長須老道便是袁天罡了。


    “晚輩辰風,見過兩位前輩。”


    辰風躬身行禮。


    這兩位乃是《推背圖》的締造者,創造了神奇的預言,每一個卦象都盡數應驗。


    雖然不知出現在這裏的兩位前輩究竟是靈器的意識還是某種陣法所留,但總歸還是要行晚輩之禮。


    “辰家小娃,認得我們便是極好,我們正想見見你,你雖為不可預測之人,卻也為可預測之人,我們仍然可知你這人存在。”長須老道袁天罡笑道。


    辰風不解,但他有更重要的問題,便問道:“兩位前輩既然在此,為何對《推背圖》的失控坐以旁觀?”


    《推背圖》的靈器失控得太厲害,按理說他們本不該視而不見才對。


    “哈哈,你又怎知坐在你麵前的我們,是靈器的意識,而非真人?”李淳風神寧氣閑問道。


    辰風一怔,他剛想要繼續發問,袁天罡卻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麽,接口道:“你又怎知坐在你麵前的我們,是真人,而非幻影?”


    李淳風繼續說道:“你又怎知坐你麵前的我們,是幻影,而非乾坤定數?”


    這下辰風沒法再確定了。


    “世間萬物,虛虛實實,天道乾坤,自有輪迴,我們隻是活在過去,又為何不能行走在將來?”


    辰風細細揣摩兩位老道的話,似乎悟到了什麽。


    袁天罡打量著辰風,沉吟片刻,捋著長須笑道:“你可知,你也在我們的推背卦象中。”


    辰風有些疑惑:“我在卦象中?可《推背圖》隻有六十象,我不記得自己出現在任何一象裏。”


    每一個卦象都有讖語和頌語,辰風雖然不像空空那樣把六十個卦象讖語都背下來,但也很清楚那六十個卦象,沒有一個與他有關。


    李淳風大笑起來:“世人隻道推背六十卦,卻不知易數千千萬,眼見的為讖,不見的是為天機啊!”


    “天機不可泄露世人太多!小娃,你可知世間為何會有靈器存在?”袁天罡問道。


    辰風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晚輩不知。”


    身為鎮靈師,他每天跑去收服靈器,卻不知道靈器到底因何而產生。


    “我知你日後會有困惑,不僅為靈器,也為這世間陰陽。當你不解乾坤顛倒之意,便去尋天衍輪迴璽,它會幫你解惑。”


    “既是有緣,我便將讖語告知與你。你且記好:乾坤道易,鬥轉星移,浮山不再,黑白不明,今人非人,事為北辰。”


    “記著這句話,小娃,此地名為落塵崖,後會有期。哈哈哈!”


    兩位老道大笑著,一唱一和般,說完這些話,沒等辰風問個清楚,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榕樹下。


    那八卦棋盤也化作了一個大禹九鼎,有兩頁玉紙從鼎中緩緩地升起。


    “居然還有關於我的卦象,匪夷所思。”


    辰風也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是會出現在《推背圖》的讖語之中,這也就意味著,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人預言了他,這著實令他吃驚。


    當年據說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人一路推衍著預言,一時推衍得入迷了,直到袁天罡拍了李淳風的背,這才停了下來,隻存六十卦。


    所以如果當初沒有停下來的話,應該還有更多的卦象才對。


    可這件事按理說,似乎也與他扯不上關係。


    要知道那預言中的人,都是一方名宿,在曆史上留名,而他也就是個默默無聞的便利店員工罷了,還不敢說是與那些人比肩。


    乾坤道易,鬥轉星移,浮山不再,黑白不明,今人非人,事為北辰。


    這明顯是一句讖語,在這句讖語在已有的《推背圖》上並沒有標注,在任何史料裏都不會有記載。


    辰風沒弄明白這句話,北辰如果是指他,那其他又是什麽意思?


    “靈器怎麽來的……”


    辰風一直都沒有詳細去考慮過這個問題,當初麵對靈器的時候,他也提出了各種質疑,覺得好端端的東西怎麽會覺醒能力這種奇怪的玩意。uu看書 .uasu


    可是存在即合理。


    尤其是,工資高,合理性就高。


    即便當初這個合理性顛覆了他對已有世界的認知。可是漸漸地,他也就接受了靈器的存在,沒再去想太多,隻道自己曾經孤陋寡聞,眼界被限製,沒去關注罷了。


    畢竟很多專業領域,不去接觸的話,甚至都不會認為那是真的。但凡上過大學的人,隻要多和其他專業的人交流,便會很深刻地認知這一點。


    每個專業都有各自的冷門知識,不學習永遠會有知識盲區。


    曾經辰風隻以為靈器是他的另一種知識盲區而已。


    “天衍輪迴璽又是什麽?我為何會去找它?”


    辰風想不透,便索性不再想下去,隻是看向了那個大禹鼎。


    大禹九鼎,當初在秦站那邊得到了一個,被師父安置在廣廈裏,現在又得到了一個,也是極好。


    想到這,辰風忽然覺得,莫不是所有的驛站都以大禹鼎存放空空和妙妙的玉紙?


    不知集齊九個大禹鼎,又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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