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嗎?”


    辰風警惕地盯著那塊大石頭剛才所在的位置,那裏還留著一個深坑,泥土很潮濕,坑裏還有濕漉漉的樹根暴露出來。


    他剛走過這塊大石頭,石頭很殷實,埋得很深,按理說是不可能隨便滾下來的,但為什麽自己剛走過去就出現了意外?


    他琢磨了半會兒,考慮到這幾天有下雨,山路潮濕,也許是被自己給踩一腳導致滑落,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能解釋。


    可是辰風心裏還是覺得哪裏不對,他看著把樹撞斷的大石頭,略微沉思了片刻,想不通哪裏不對勁,便繼續往前走。


    但是他剛走沒幾步,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唿嘯,像是有什麽東西砸下來,嘩啦作響!


    辰風眼疾手快地往後一跳,一截手腕粗的樹枝正在砸在了自己前麵,潮濕的泥土翻濺,沾在了辰風的鞋子上。


    “怎麽迴事?”


    他粗略地瞥了一眼地麵那截還泛著青綠的樹枝,樹枝的斷口很嶄新,像是剛剛被折斷。


    他立馬抬頭往上方看去,卻隻看到了薄薄的一層霧障,沒有看清楚樹枝上方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我這是被盯上了麽?”


    辰風心裏已經可以篤定,如果石頭是被自己不小心踩掉,那樹枝總不能被自己的帥氣給震掉吧?


    新手還需要保護,他可不想逞強,當即喊道:“師姐!這邊有情況!”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此時那個忽隱忽現的哭聲忽然在他四周響起,再次迴蕩在樹林裏,哭聲忽隱忽現,飄忽不定,像是從頭頂傳來,又像是從腳下傳來,讓人頭皮發麻。


    辰風再次喊了一下喬晴兒,同時也舉起禦天尺凝神戒備。


    “哢嚓!”一聲,他身後的一棵樹竟然倒下來,朝著他的方向砸下來。


    辰風立馬往前跑,他沒跑兩步,前麵竟然又有一截粗壯的樹枝朝自己掃過來,他隻能拐向左邊。


    緊接著整片樹林就像是發瘋了一樣,不時有樹枝朝他壓下來,還有各種石頭從山坡上滾向他。


    “該死!什麽東西……師姐?晴兒?這裏!”


    辰風一邊喊著,一邊手中氣訣湧動,揮動禦天尺,劈在一截樹枝,把那截樹枝給劈斷,又躲開了一塊滾落的石頭。


    他往下麵跑去,但不曾想腳下的樹根忽然也動了起來,把他絆了一腳,他沒站穩,朝山坡下麵滾下去。


    “砰!”


    辰風撞在了一棵樹上,感覺自己肋骨差點撞斷了,一口氣都沒能迴上來。而這個時候,自己撞上的那棵樹也倒了下來,辰風正打算叫空空過來救場的時候——


    “敢欺負我家師弟,活得不耐煩了。”


    喬晴兒的影子閃過,一拳轟過來,直接把大腿粗的樹枝給轟飛出去,又往後踢了一腳,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就像是皮球,被她一腳踹到了五米開外。


    辰風爬起來,驚異地看著霸氣外漏的喬晴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力氣真是可怕!


    喬晴兒揉著拳頭,拳頭咯吱作響,同時眼神不停地掃視著四周,隨時準備給那個靈器來一記終身難忘的問候。


    可是樹林重新恢複了平靜,襲擊辰風的靈器並沒有再露頭,似是忌憚喬晴兒的拳頭,已經悄無聲息離開,或者在暗處伺機而動。


    “沒勁。”喬晴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問道:“還好吧?”


    “還好,就是胸口有點疼,沒大礙。”


    辰風揉著自己的肋骨,他想起了周富貴早上對他們說的話,微微沉思了一下,疑惑地說道:“難道真的隻找應門的人?”


    “應什麽門?”喬晴兒疑惑道。


    “就是開門,昨晚我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後來就跑出去查看了一下,你忘記了周大叔說得話嗎?”


    周富貴說過,牛三爺聽到敲門聲半夜開門後,第二天就四處喊著有人要殺自己,劉大壯半夜開門後,第二天在山上到處亂跑,結果摔下去死了。孫大娘也是挑水上山灌溉農田的時候,溺死在水裏。


    他算是運氣好,還能抵抗兩下,但那三個村民就不一樣了,被神出鬼沒的靈器纏上,根本沒法脫身。


    “什麽靈器行徑會這麽古怪?專門找應門的人下手?”


    喬晴兒托著下巴,又環顧著四周,注意著樹林裏的動向,又說道:“昨晚我也聽到敲門聲出去了,怎麽沒來找我?”


    “可能怕你的還我漂漂拳?”


    喬晴兒微微點頭:“那這靈器還算聰明,能夠隱藏自己的痕跡也就算了,居然還懂得先找一個菜鳥下手。”


    辰風臉皮抽了一下。


    紮心了,師姐。


    但比起這個詭異的靈器,辰風更在意的是趙大丁家裏的那個小男孩。uu看書 uukanhu.co


    小男孩一聲不吭地給辰風指了這裏的方向,辰風來到這裏後,就受到了襲擊,小男孩不會是故意引他來這裏吧?


    “我們再四處看看,這次就不分開了,跟著我。”喬晴兒說道。


    他們兩人在這片山林裏搜尋了將近兩個小時,有喬晴兒在身邊,山林上的石頭和樹木都已經變得老實,他們搜尋了許久仍然是一無所獲。


    臨近中午,兩人隻能沿著原路迴到牛尾村。


    本來以為趙大丁的葬禮已經結束了,但周富貴告訴他們,今天仍然沒有下葬,因為祈靈廟的紙人被人破壞了,村長認為不吉利,和趙大丁的父親商量後,又把葬禮延遲了。


    “這就尷尬了。”


    辰風摸了摸額頭,這次葬禮被推後和他脫不了幹係,可是他又不能說是自己把那些紙人給劈壞的。


    周富貴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辰風,道:“小夥子,你好像精神不太好,沒事吧?你昨晚聽到敲門聲,還出去看了,很不妙的。”


    “我沒事。”


    辰風一臉無奈,居然還真被這位樸實的大叔給說中了,但他也沒有說出自己的遭遇,隻是詢問道:“大叔,我剛才看趙大丁家裏有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是趙大丁的弟弟嗎?”


    “哦,你說小勇啊!是他弟弟,不過也是個可憐人,天生的啞巴。”周富貴歎息道。


    “啞巴?”


    “從小就不能說話,性子比較孤僻,平常也不怎麽和村裏的小孩子一起玩,現在哥哥出事了,家裏就剩他一根獨苗了,也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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