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坐在曬穀場上,修煉著氣訣,一直到天亮。


    牛尾村的村民起得很早,大概五點的時候,已經有門打開的聲音,雞鳴狗吠,扛鋤下田,盤山路上逐漸有了人影。


    一位早起挑擔的中年大叔來到曬穀場,疑惑地盯著辰風。


    “大叔早。”辰風禮貌地打了個招唿。


    “外地人,走親戚?”


    中年大叔把一擔子的玉米放下,拍了一下衣角的灰塵,拿起掃把,把地上的穀物杆葉掃開。


    “我們是登山遊客,昨晚來的,在這裏搭個帳篷,抱歉,我們馬上把位置讓出來。”


    辰風拍了拍帳篷,喬晴兒從帳篷裏爬出來,打了個哈欠。


    可是中年大叔忽然停了下來,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辰風和喬晴兒:“你們昨晚就在這裏?”


    “是啊。”喬晴兒活動了一下筋骨。


    “完好無損?”


    中年大叔瞪著辰風和喬晴兒,按他的眼光來看,辰風和喬晴兒似乎本該缺胳膊少腿什麽的。


    “為什麽這麽問?”辰風覺得大叔的話有些奇怪。


    “我的意思是……你們沒有遇到什麽吧?”中年大叔小聲地問道。


    辰風和喬晴兒對視了一眼,昨晚確實太古怪,莫名其妙的敲門聲,慘綠色的影子,襲擊辰風的紙人,怪事太多,那這些事辰風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大叔,你們村裏人不是很好客啊!昨晚九點多我們來的時候,敲了那麽多戶人家,都沒有人願意給我們開門。”喬晴兒抱怨道。


    大叔驚疑不定地問道:“昨晚是你們在敲門?”


    辰風遲疑了一下,說道:“九點多是我們敲門,本來想問問有沒有人願意讓我們借住一宿……”


    “年輕人,大晚上在我們村子裏敲門是不會有人給你開門的。”大叔一臉凝重地說道。


    辰風心裏隱約明白了七八分,他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每天深夜,你們村子裏都會有莫名其妙的敲門聲響起?”


    昨晚夜裏,村子裏的敲門聲著實詭異得很。


    “你們昨晚也聽見了?那你們在這個小布棚裏,沒有什麽東西來敲吧?”大叔看了一眼後麵綠色的帳篷問道。


    喬晴兒揉著拳頭,一臉淡定地說道:“我倒是希望有人來敲我們的帳篷呢!”


    “大叔,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你們村莊夜裏會有敲門聲?”辰風問道。


    “這件事太玄乎,說出來怕你們不信。你們這些城裏來的,總喜歡說農村人迷信什麽的。”大叔搖頭。


    “相信我,再玄乎的事情我都信。”喬晴兒笑嘻嘻地說道。


    “對啊,大叔,你和我們說一下,昨晚我們也聽到敲門聲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辰風問道。


    大叔歎了口氣,迴頭看了一眼晨霧漫漫的村莊,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從兩個月前開始,我們村子裏就出現了一些怪事。”


    大叔叫周富貴,很實在的名字,是個健談的人,他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向辰風兩人講述了這兩個月來發生的怪事。


    兩個月前,村子還很平靜,一百多戶人家,靠山吃山,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上了年紀的人留守村莊,生活不鹹不淡,倒也湊合。


    但就在某個半夜,村子裏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大半夜的有人敲門,雖然奇怪,但對樸素的村民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起床開門看看情況,說不定是鄰居有什麽要緊事需要幫忙。


    村頭上了年紀的牛三爺是第一個聽到敲門聲的人,他家的門被敲響,牛三爺開了門,卻沒有看見任何人,當下覺得奇怪,以為是誰惡作劇,也沒在意。


    然而第二天,牛三爺山上放羊的時候,忽然驚叫著有人要殺他,飛快地從山上跑下來,不小心從田埂上摔下去,一命嗚唿。


    這件事過去沒多久,孫大娘是第二個聽到敲門聲的人,她也起床查看,緊接著重蹈覆轍,在挑水山上灌溉農田的時候,溺死在水溝裏。


    隨後是外出打工暫時迴家的劉大壯,三十歲,健壯如牛,也是迴家的當天夜裏聽到有人在敲自家的門,便起床查看。


    第二天,大壯上山耕種的時候,突然發瘋似的滿山遍野亂跑,滾下了山坡,頭撞上了石頭,人也沒了。


    接二連三的敲門聲嚇壞了村民,大家已經明白了這件事不對勁。村子裏傳聞惡鬼半夜敲門,專門索命來的。


    現在大晚上聽到敲門聲,再也不敢有人爬起來查看,生怕再丟掉性命。


    “每天晚上都有敲門聲嗎?”辰風驚訝地問道。


    “以前是隔三差五,最近半個月以來是每天晚上都有。現在太陽一下山,uu看書.uukas 村裏人就趕緊迴家,不敢出門,把門鎖緊,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會有人開門的。”周富貴緊張兮兮地說道。


    難怪辰風和喬晴兒昨晚九點多來的時候,敲門沒人應,還硬生生把整個村莊的燈光都給敲滅了,村裏人都害怕敲門聲,迴避還來不及。


    末了,周富貴又問道:“昨晚沒人敲你們的小布棚吧?”


    辰風仔細迴想了一下,猶豫道:“好像有,我是被那個聲音吵醒的。”


    他昨晚本來定的一點鬧鍾,但十二點的時候,被某個聲音吵醒,似乎有人在拍著他的帳篷,他爬起來看的時候,喬晴兒不在,他也沒發現任何異樣。


    周富貴聽到辰風的話,臉一下子嚇白了,他震驚地看著辰風:“你、你聽到敲門聲了?小夥子,你不該來這裏的啊!你們小兩口哪裏去不好,偏偏來這裏!”


    小兩口?


    辰風還想著要不要解釋,但喬晴兒卻在一旁嗤嗤地笑起來:“沒關係,大叔,我們小兩口膽子肥。”


    辰風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來這裏就當作小兩口旅遊,算是個借口。


    想起昨晚那滿地的草紙和陪葬用的紙人,辰風又問道:“大叔,最近村子裏有人去世嗎?”


    周富貴聽到這裏,臉色更是變化莫測,小聲地說道:“這件事就更離奇了,厝尾的趙大丁那個小夥子,在外地打工出車禍死了,按照我們這習俗,但凡死在外麵的人,是要先停在祈靈廟三天再下葬的,上周日他的遺體才送迴來。”


    “然後呢?”


    “前天夜裏,他的遺體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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