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嘉?”李煌開車把亦嘉載過來,許多年不見的同學楊林輝驚訝叫起來:“這麽多年了,不見蹤影,今天終於見到你了。你怎麽都沒變?”


    楊林輝快速上前上下打量亦嘉一番道:“我們都老了,就你最年輕。現在做什麽生意了?”


    “林輝?”亦嘉也認出他來,歲月滄桑,風雨鉛洗,楊林輝既發胖又白發蒼蒼,是不容易認出來。


    “亦嘉現在常在泰國做紅木生意呢。”李煌過來,揚下眉頭,笑道。


    “哇嘎,我們這些同學中就你一人出國,且在國外呆的時間最長,英語不錯吧?”楊林輝道:“高中時你的英語就很好,正派上用場。”


    “過獎啦,混口飯吃,”亦嘉低調道,知道囊中羞澀不敢大聲喧嚷。


    “在印度?”正在聊天的一個中年人走過來,端詳一陣亦嘉,問道:“印度的老山檀香知道嗎?”


    亦嘉上下打量他一眼,中等個頭,腦門精光,金絲眼鏡,圓臉肉墩墩的,挺個將軍肚,滿臉祈望道。


    “老山檀香,你怎麽知道?”亦嘉不禁好奇問,前幾天老丈人剛打聽到的消息,自己也向印度黑鬼諮詢過,的確有檀香,但不知道是否與他提到的老山檀香是一個品種?


    “這麽說你知道有貨?”那中年人滿眼發光問著,其他聊天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楊林輝滿臉疑雲看著亦嘉。


    見亦嘉點點頭,他湊近緊盯著亦嘉說道:“老同學,真的有老山檀香?那可是貴得很呢。”


    “粗貨!亦嘉人在印度,當然知道檀香了。”李煌橫了林輝一眼,幫他解圍道:“想掙錢想瘋了,今天晚上是請大家來吃山羊肉的,別讓羊肉沾上銅錢味!想談生意呀,拿錢出來買這上等的羊肉!”


    “公務員不愁我們百姓苦!”林輝一把將李煌推開,拉著亦嘉的手往旁邊,雙眼發綠,笑眯眯問:“你確定所知道的貨是老山檀香?”


    見亦嘉點點頭,眉飛色舞道:“我們約個時間詳細談談,看看能不能合作一番,正愁沒地方進貨呢。”林輝臉色更加紅潤,發胖的身軀抖擻起來,見李煌走過來,怒懟他道:“一邊呆去,你們這些人所謂的公務員,整天的任務就是吃喝玩樂國家卻要付給你們高額報酬,我們老百姓可是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我說的對不對,蛀蟲!”說罷,緊繃的愁容突然大笑起來。


    李煌臉呈黑霧,劍眉斜插,身體魁梧,略發胖的身材不怒自威。原以為他會發怒,沒想到他淡然一笑,道:“你的領悟力不差嘛,比之前高中時的理解能力進步不少。”


    林輝知道自己在學校時學習成績差,再怎麽努力,再怎麽用功,成績總是墊底,同學背後都笑他土豬,之前的糗事一臉閃現,也不生氣,笑哈哈道:“活到老,學到老。公務員就是好呀,難怪國人削尖腦殼都要往裏鑽!”


    不過他現在不可同日而語,昔日那不太靈光的頭腦,學習讀書不行,做生意卻大發異彩,曾承包過全縣最大的棚改項目108工程,賺了盆滿缽滿,至今建築的解角還伸向外省,實力不弱,錢包鼓了,說話就有底氣。


    本地紅木的紅火景象他也眼紅,與其他一起合夥開辦一個紅木加工廠,賺了不少錢,現在工藝品流行,印尼的陰沉木,印度的老山檀香成了香餑餑,亦嘉有印度的貨源,自然不願放過。他招手讓那個中年人過來,向他介紹道:“中學時的好同學,在印度發財呢,約個時間好好聊聊檀香之事。”


    “您好您好!”那個中年人姓趙名偉光,聽林輝介紹後忙不失迭,伸出雙手握住亦嘉的手,熱情問候:“明天能否賞臉,一起喝茶吃飯?”


    “明天?”亦嘉不知道明天是否有事,道:“明天我們再聯係吧。”


    林輝以為亦嘉推卻,道:“找個時間到我公司去喝茶,雖然沒有富麗堂皇,但招待朋友的好茶還是有的。”


    “大老板財大氣粗,說話的份量就是不一樣,”李煌瞥了林輝一眼道:“亦嘉,明天我們一起去他公司,狠狠敲他一頓!你不知道呀,這家夥發達了,現在都不理咱們這些同學了,難得有機會,不敲白不敲!”


    “哈,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我在公司等你們!”林輝開心說道。


    迴到家裏,已經二點多了,亦嘉洗澡好後,來到小瑩房前,敲了小瑩的門並喊道:“小瑩開門,開門。”


    喊了十來聲,敲門五分鍾之久,小瑩才懶洋洋開了點縫,她知道亦嘉的企圖,故意問道:“有什麽事,這麽遲了明天再說。”


    亦嘉不由分說,推門進去。看著小瑩僅穿睡衣裏麵的沒再配帶胸衣,既火又癢,火的是前陣子分居前與自已睡在一起時小瑩穿帶整齊,時刻防著自已,就是不允許身體讓自已碰,她心裏沒鬼,鬼才相信!癢的是十分熟悉的嬌軀此刻又呈現在麵前,他心頭一熱突地一把摟抱住小瑩,小瑩想躲卻跑不掉,隻好坐在床沿背著亦嘉任憑他的撫摸。


    “現在你要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為何老是躲著我?是誰告訴你與我過性生活會跳床?又是誰說我們過夫妻生活做生意會虧巨本?”亦嘉閉著眼睛說胡話,真正的目的是想重溫昔日的寧靜與柔情,享受舊日的溫馨時光。


    而小瑩卻肘子捅了捅靠在她背部亦嘉的腰,喝道:“滿身酒味,臭死了。有事快說,別亂動!”


    亦嘉聽罷猛地用勁捏了一把小兔,道:“你到底說不說?是怎迴事?是誰告訴你我們不能過夫妻生活?這不是成心在拆散別人的家庭?”


    “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還整天淨想著這亂七八糟的事!你是不是人?欠下那麽多的債務不懂得煩惱,孩子念書的錢還是借的,水電夥食費等開支哪樣不需要錢?不去賺錢滿腦子就想這事。你還是男人嗎?”小瑩開始淚流滿麵,嚶嚶啼哭。


    “男人嘛,就操心兩件事,一是早晨起來迎著朝陽投入自己的事業中,二是晚上下班迴來有溫馨的家庭等著自己。我整天在外麵奔波操作,不就是為了給你給這個家庭創造美好的生活,而你呢,你自己想想看在做什麽?在務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在想辦法賺錢。可是你極端不正常的表現,我想知道的是什麽原因造成你現在這個樣子?到底外麵有沒有情人?”亦嘉陰著臉沉聲道。


    小瑩氣得亂捶床鋪,捅開亦嘉的鹹豬手,憤懣又幽幽道:“我說過沒有,根本沒這迴事, 我一聽這事就深惡痛絕,與自已的老公都不想做,哪可能與別人?”她狠聲道。“在別人麵前脫光衣服還不如殺了我。”


    “說的自己好像是聖潔天使,若不是與別人有染,為何在我麵前極不自然,不敢麵對著我,不敢坐著與我說話,甚至在我麵前站都不敢站直,這是你的習性嗎?不是,絕不是。我想知道,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亦嘉冷笑道。


    “不敢麵對你,不敢與你坐在一起,是怕引起你的激動,控製不了時會強行與我發生關係。我不想,真的不能做。”小瑩哭哭啼啼道。


    “是什麽原因不能做?若身體的原因我可以理解。可你的行為讓我覺得莫名其妙。什麽時候麵對我,與我說話會發生激情?我一見到你就興奮?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亦嘉氣惱地反駁道:“你若心裏沒鬼,怎會有此感覺?”


    “我心裏有什麽鬼?”小瑩嚶嚶呢喃著,“我一見男人都覺得惡心,哪會心裏有鬼?”


    “那你得告訴我理由,是誰告訴你不能與我過性生活?過性生活會跳床,生意會虧,家庭有災,事事不順?”亦嘉又開始逼問道,本想這事過陣子再提起,賺了錢後慢慢再了解,可晚上的情形,亦嘉不知不覺的又提出這問題。


    小瑩沉默一陣子不語。


    亦嘉加重手勁又捏了捏她的小兔,她一驚才幽幽道:“前陣子我常做惡夢,夢中的情景又會在日後生活中真實地發生,而且都是可怕之夢變成現實的。前幾個月我做了個非常恐懼之夢,夢見大兒子。”她哭哭啼啼欲言又止。


    “大兒子怎麽啦?”亦嘉見她遲遲疑疑的不再往下說,便再催問道。


    “我不敢說。”


    “到底是做什麽夢?”亦嘉見她不答更加焦急,可心裏也是驚詫不已。


    “我夢見他死了,用一塊白布蓋著,我一看到就暈倒。。。。。。我哪敢用自已兒子的性命來換取我們片刻的歡娛,因此隻有我們自已受苦,禁止性生活。”小瑩戰戰兢兢費了好大勁才說出來。


    “你說什麽?你怎會做這種惡夢?”亦嘉既驚又怒,這混帳小瑩怎會做這種夢,想詛咒兒子麽?可她深愛自己的兒子哪會有詛咒之心?驚訝的是立馬反應過來,小瑩精神可能出現了問題。


    “就是常做惡夢,還夢見你生意虧本且虧損很大,我不相信,前幾天你迴來時我問你,確有此事,才深信以前別人對我說過的話。不能過性生活,做的次數越多對家庭傷害越大,生意也虧損越多。且每次性生活後我都有毛病,不是腰子痛便是下身出血,或是小腹疼痛這些小毛病陰魂不散地纏繞著我,我也不敢對你說,怕你擔心,也怕你怪我。”小瑩啼啼哭哭道:“現在你知道原由了吧,因此我要絕對禁止與你過夫妻生活,以後我們就做兄妹吧一起生活吧。若你實在忍不住就自行解決,反正我不管了。”


    “什麽鬼話連篇!什麽邏輯!我已經說過多次了,心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整天盡想不順心之事,越想越壞!你就不會想想那些美好之事?不會憧憬家庭幸福,兒孫滿堂之事?有你這樣的妻子嗎?當你的惡夢未清醒時家庭便已破裂,你整天修行還有何用?”亦嘉惱羞成怒,本來有點高昂的小弟弟已徹底蔫下去。


    “不然要怎辦?我是不會再與你過夫妻生活了。你自己想辦法,別碰我了!”小瑩坐在床上,屈起雙腳頭頂在膝蓋上,根本不給亦嘉有可乘之機,其實亦嘉隻想明白其中的奧秘,小瑩巨變的緣由。婚外情隻是自己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即便有過,也打心底想原諒她,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隻要能改就行,但是小瑩似乎並未有悔過之心。


    亦嘉強忍憤怒問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何會變成這樣?這半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發生什麽事。你為何一直問個不停?”小瑩反問道。


    “那麽你說是誰告訴你我們過夫妻生活我們會虧本?你還沒迴答我!”亦嘉厲聲問道,這問題已經纏繞他心頭很好幾天了,一直想知道卻又無法得知。


    “是我做夢,夢中有人告訴我的,好像對方就站在我麵前說話一樣。”她捂著砰砰亂跳之心髒心有餘悸道,似乎還深懷恐懼之意。


    “又是做夢?夢中之人會告訴你性生活要在晚上10-12點之間才可以,這是什麽神靈?哪路神仙會管人間歡愛之事的具體時間?”


    “說了你也不信,”小瑩固執已見,還是那句話。


    “也就是說你沒做人家的情婦?”亦嘉再次追問。


    “沒有就是沒有,要說多少遍你才信?”小瑩又嚶嚶哭泣。幾乎怒吼道。


    “有沒有遇到不測或遭人強暴?”亦嘉突然單刀直入問道,想解開心中一直難解之謎。


    “沒有啦。”小瑩不耐煩迴道。


    “若沒做人情婦,沒遭人強暴,為何一直不敢麵對我,躲躲藏藏的,而且在做愛時你的嘴裏念念有詞,靈魂早已出殼,一碰到你的身體便抽痙不止,而你一個人睡覺時卻無此狀況,若不是受到強烈刺激,怎會有此現象?”


    “你胡說八道,說過沒有就是沒有!”小瑩仰頭怒斥道:“自己還是知識分子呢,沒看新聞報導,陳曉旭扮演林黛玉,入戲太深,最後扔下億萬家產投入佛門,我從小扮演觀音十來年,有人說過我有神明附身。以前不信,我現在也深信不疑了。”


    “這是現在出現的現象,以前從未發生過此狀況,這幾個月來發生什麽事,你說說看。”亦嘉緩下語氣說道。


    “有什麽好說的,你半年沒寄錢迴來,我的工資僅為生活費用開支,以前向別人借錢,至今尚未還清,嗚。”小瑩傷心哭道:“欠人家的錢未還,哪有臉隨便外出。哪還有心情想歡愛這種事!我自已都愁苦死了,怎會碰上這種事,大兒子體質非常差,常說失眠,頭暈,還常讓我向學校請假。上次闌尾炎開刀,那是小手術,別人隻要一星期就好的,他卻拖了一個多月傷口才愈合。一次去學校突然暈厥,老師嚇得團團轉,打電話給我,不敢說實話,就讓我到學校去看孩子,我的電瓶車剛好沒氣,氣喘籲籲跑步走到學校時,才發現他嘴唇都發黑了,眼框也黑了,趕緊催促老師送往醫院搶救,做全身體檢,ct,心電圖等項目全部檢查一遍,花了一二千元檢查完畢後,可是什麽問題也沒發現,孩子的學習,身體健康讓我擔心受怕,家庭瑣事又事事不順讓我誠惶誠恐,日子越過越難。我哪有這心情,就你這人沒腦子整天隻想這種亂七八糟之事。”她一股腦兒傾倒出埋藏在心裏很久的辛酸與苦楚,淚如泉湧,濕透了亦嘉遞過來的所有紙巾。


    “我也苦,在印度沒有發貨迴來,沒有錢,吃住都成問題,還好那個供應商不錯,讓我住在他家裏。我自已煮麵疙瘩,煎麵餅過日子。可等到最後把出口證辦出來時,發迴來的螃蟹卻死亡很大,幾乎虧空,實在想不通是何原因。”亦嘉也是一臉苦水,無奈道。


    “做了這麽多年螃蟹了,死亡的原因竟然不懂,說出來不讓人笑死才怪!”她突然找到攻擊目標轉而譏諷道。亦嘉知道這是出自他弟弟之口的言詞,老婆小瑩竟然也跟著附和。說明她姐弟倆早有共識,打心裏瞧不起他。


    一聽這話,亦嘉就怒火上躥,剛要罵人,轉而一想,晚上的目的是想了解小瑩的內心世界,不是發火來的, 強忍住耐著性子繼續道:“我知道沒發貨迴來,日子是很難過,”亦嘉息下怒火,“可你得告訴我到底是怎迴事?為何這出現這狀況,為何會惡夢纏身?”


    小瑩沉默不語,低頭抽咽,亦嘉見狀又伸手抓住她的兔兔揉捏起來,讓她清醒,吐明真相。此刻她的雙峰似乎更富彈性,她顫了顫,撥開亦嘉的鹹豬手,低垂著頭緩緩道出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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