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派來收購的貨車如約而至。紀主任所派的企業辦人員也有十來人,來到鰻場觀看鰻魚。小黃來到二樓亦嘉的房間,對正站在窗台望窗外的亦嘉道:“老大,晚上情況不正常,剛才外出買煙,看到有好多不明身份的人徘徊在鰻場周圍。更遠處也有警方人員在走動。我有預感,晚上賣鰻魚不會順利。”


    “王書記他們是何用意?是否曾透露過給你什麽信息?”亦嘉望著窗外馬路上走動的人員道,“我們養鰻賣鰻正常的企業行為,當地政府為何興師動眾,防範搶劫似的裏看外圍。他們是否要搶劫鰻魚款?”


    “之前我曾偷聽到他們搶奪鰻魚場的談話,但如何對待本次賣鰻的情況未曾聽到什麽消息。莫非他們想拿走全部鰻魚款?”小黃推了推眼鏡,把之前在基金會無意中偷聽到的內容告知亦嘉。


    亦嘉看了小黃一眼,沒有吭聲。小黃見狀,尷尬說道;“當時被他們下了套,不敢說出來。”


    “現在為何敢說明白呢?”


    “劉子龍喝酒把我大罵一頓,還要揍我,”小黃心有餘悸道:“我知道我錯了,以後瞧我的!”


    亦嘉讚許點點頭,轉移話題道:


    “搶奪鰻場把我們趕走,沒那麽容易,即便是鰻場給他們,他們懂得管理嗎?誰來管理?你還是小吳?小吳不敢來了,你不願意為他們服務,他們也就沒那個膽,我看王書記也沒那麽傻,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剛才你說什麽來著?他們要拿走鰻魚款?”


    寒意漸至,亦嘉後腦勺一涼,頓感明白。是呀,他們肯定是衝著鰻魚款來的,我怎麽沒想到。還好是讓江總他們來,飼料款可以抵掉一半的款項。剩下的款項等付款後再與王書記他們商談下償還債務的問題。


    “告訴小劉打電話給江總,等下結賬時把款項付給我們,別聽企業辦的瞎指揮。”


    “好,”小黃擔憂道,“萬一他們不同意讓鰻魚運走呢?”


    “若是那樣,隻能打官司了。”亦嘉斬釘截鐵道。


    “但願一切都是猜想,事情沒這麽糟。”小黃道,“我先不表態,還是裝作站在他們那一邊,看他們葫蘆裏賣什麽藥。”


    打包開始了,所有人員在技術員指揮下各就各位,分工協作。 鰻魚撈起、稱重、過冰、打氧氣、裝箱、上車,一切售鰻程序分工明確,有條不紊,如期進行直至完畢,賣鰻的任務便告完成了。大夥說說笑笑,開心分享辛勤勞動換來的成功喜悅。


    與眾人相反, 亦嘉臉上並沒有笑容,冷眼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預感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景。江總笑著走進亦嘉的房間,道:“這次鰻魚規格不錯,這是出塘單,我們結下賬,剩下的款項付給你。”


    “總共賣多少錢?”亦嘉剛接過包裝單,正要結算,紀主任推門而進,問道。


    “稍等,我算下。”江總朝紀主任點點頭,“你是紀主任吧?我剛要與小陳老板結帳,款項大概六十四萬三千七百元。扣除飼料款三十一萬二千元,還剩下三十三萬一千七百元。我叫司機拿上來。”


    “什麽?才三十三萬一千元,款項沒全部帶過來?”紀主任朝江總瞧去,蠻橫問道:“沒帶錢敢到鰻場買鰻魚?”


    “你說什麽?什麽沒帶錢?”江總瞪大 眼睛不解道:“根據之前簽訂的合同,扣除飼料款外,我一分都不欠帳的。”


    “鰻魚款是要全部交給我們不是交給小陳。”紀主任翻著眼怒氣衝衝朝江總嚷道。


    凝固!氣氛不動幾秒鍾。


    “陳老板,這是怎迴事?”麵對紀主任的無禮,江總很驚訝,望著亦嘉責問道:“這不是你的鰻場嗎?”


    亦嘉腦門一嗡,如雷轟頂,幾秒鍾空白空白的,江總問他話時才緩過神來,怒火上來高聲朝紀主任吼道:“你說什麽!紀主任,你幾個意思?我鰻場賣鰻,款項要你來收?誰給你權力?!”


    紀主任眉毛上揚,瞪眼道:“這是當初小吳老板與我們企業辦的約定,賣鰻時的鰻魚款全交給我們,然後由我們來分配。”


    “什麽?款項交由你們分配?”亦嘉怒火衝天,朝紀主任咆哮如雷:“小吳算什麽東西,他簽的什麽協議能代表我?我經營的鰻場,銷售鰻魚款卻由你們來收款,什麽道理!我們算什麽,難道鰻場是你們的?”亦嘉火氣衝天,怒衝衝的吼叫聲把小劉小何光頭小斌等全都聚到房間來。


    “怎迴事?”他們異口同聲問。


    “他們想搶劫!”亦嘉指著紀主任吼叫似乎要把他吃掉。


    “媽的,你找死!敢搶我們的錢!”頭光一聽兇氣畢露,握緊拳頭徑朝紀主任走去,狠聲說道:“上次小吳被跑掉,是你在包庇他,今天把老帳新帳一起算!”


    光頭一把抓住紀主任的領子,揮手吼道。


    “放開!”紀主任也不甘示弱,叫嚷道;“你敢動我一根寒毛,試試!門都別想出!”


    “你看我敢不敢!”光頭湊近他臉部,吐著唾沫咬牙切齒道。


    紀主任想推開光頭越扣越緊的手卻怎麽也掙脫不了,知道光頭所言不假,嚇得臉色蒼白,象泄了氣的皮球蔫成一團,連連求饒道:“不是我的意思,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是王書記的意思。小陳呀,別衝動,叫光頭把手放開。我隻是執行命令。”


    紀主任的哀叫聲引來其他的同夥。他們紛紛來至亦嘉的門前,本想前往幫場,看到紀主任被光頭提著,也嚇得六神無主。


    忙勸道:‘’“別動手,千萬別動手,我們叫王書記自已來。”


    “叫王書記來有個屁用!媽的,敢來搶我們的鰻魚款。”小劉也火冒三丈,“想搶劫盡管放馬過來,我們隨時奉陪!”


    小劉二十五歲,光頭二十歲,這都是年輕力壯,氣壯如牛的年紀,企業辦那些四五十歲的老家夥哪是他們的對手。一言不和打起架來是正常不過之事。


    “打我們沒用的。王書記已作了安排,鰻魚款沒交給我們,晚上你們的鰻魚是運不走的。”紀主任被提著衣領無法動彈,亂搖著手,攤牌道。


    “小陳呀,叫光頭住手,我們坐下來談談,有些事你並不清楚。”紀主任嚇得尿都出來,根本沒有剛才的兇橫之氣。


    這時小黃走進來在亦嘉身邊,附耳幾句,亦嘉示意光頭放開紀主任,使個眼色讓小黃到外麵去觀察情況。


    光頭悻悻放開他的衣領,推搡一下,紀主任站立不穩,晃蕩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去。


    “小陳聽說我,真的是王書記要我們這麽做的,沒他的同意,即便是我現在讓你們走,你們的鰻魚也走不出一公裏的。”紀主任抹抹胸口喘口氣道。


    亦嘉明白,剛才小黃進來時附耳對他說的也是這意思,鰻場附近有好多人,那些警察也靠近鰻場,千萬別惹事,否則會掉進他們事先挖好的陷井裏。


    這時一輛越野車飛快進來鰻場,王書記下車走進亦嘉的房間。


    “小陳呀,怎麽迴事呀?”王書記滿臉橫肉,不怒自威,紀主任嚇得立馬站起來。看了紀主任狼狽的樣子,立馬板起臉道:“怎麽迴事,小夥子,想打架是不是?火氣別太大,動不動就打架是不利於鰻場經營發展的。”


    “王書記,我想問你怎迴事?”亦嘉餘怒未消,衝著王書記叫道:“我的鰻場我不能作主,到底怎迴事?”


    “什麽鰻場你不能作主?說說看怎麽迴事?”王書記故作驚訝,環眼看了一圈,吸了口煙又道:“小陳呀,誤會了吧?我們是政府,政府從來都是支持企業發展的,為企業創造良好的投資環境,你的企業當然你作主,誰敢幹預!”王書記官架十足,以四兩拔千斤胡說八道,接著又說道:“我們是來協助你,怕你年輕不懂事,鰻魚款不全部收迴來會被人家騙去的,不是幹預你而是幫你。小夥子明白了嗎?”他翻著白眼,朝紀主任走去,問道:“款項收到了嗎?”


    我操你八十二代祖宗!亦嘉心裏兇狠惡惡地罵道,“我的鰻場要你們來協助?你把我當孩子耍!”


    “款項我們會馬上結清,誰說欠錢?”小何怒氣道:“結帳清款是我們鰻場的事,我們沒叫你們企業辦來收錢,你們來幹嘛?你是不是怕我們不會點錢?”


    “好,叫收購商把款項拿出來,讓我看看。”王書記狡詐微笑,閉上眼睛緩緩道。


    江總叫司機把款項交給小陳,說道:“點點看,這是三十三萬,我另外再拿一千七給你。”


    亦嘉示意小斌收起款項,隻聽王書記道:“款項要全部交給我們,紀主任你們企業辦先收起來,”他朝紀主任詰問道,“八噸八的鰻魚才賣這麽點錢嗎?”


    “三十一萬抵我們的飼料款,剩下的全在此。”江總答道。


    “飼料款關我們什麽事,鰻魚款你要全部付清了,才能把鰻魚拉走,不然我告你詐騙!晚上別想走!”王書記慢條斯理道。


    “什麽?你說什麽!”亦嘉聞罷,立馬又怒氣衝衝起來,吼叫道:“鰻魚款是我們的,該還的飼料款在賣鰻前我就答應人家在賣鰻時抵扣掉,你憑什麽發號施令,這是鰻場又不是你鎮政府!”


    “鰻場怎麽啦?什麽我就管不著了?啊,小陳你很牛!”王書記頓了下,提高聲調道:“我告訴你,鰻場欠我們基金會的一百萬元要還掉了,還有欠當地農民的所有款項全清楚了,我就不管你們鰻場了。小小年紀,脾氣倒不小!”王書記惱羞成怒,一改泰然自若的樣子,兇光窄現,說道:“我知道小陳你有本事,但是,今天若不把所有的鰻魚款交給企業辦,你休想把鰻魚拉走!”他站起來盯著亦嘉,在房間裏轉動吼叫道:“什麽東西!不想想看這是誰的地盤,你打開窗戶看看!不知天高地厚!“


    “你說什麽!你的地盤?還成土匪了!”亦嘉脖子粗暴,氣薄雲天吼道:“敢來這兒創業就不怕被你吃掉。”


    “你試試看,”王書記目光如炬,兇橫畢露發威道:“我決定了,今晚不把鰻魚款全收上來,誰也不許走!”


    “你來真格的,是吧?”一旁的光頭怒火衝冠,跳起來直衝過去,被亦嘉攔住。


    “你想幹嘛?想打我?”王書記從未受過此辱,大聲叫道:“你膽量你試試!”


    “你敢攔我收鰻魚款,我決不手軟!”光頭說罷,朝江總道:“來,把款項給我,我看誰敢攔!”


    江總剛要讓伺機把錢遞給光頭,王書記吼道:“不許給!付給我們企業辦,而且是全款!”又朝光頭叫嚷道:“你個毛頭小子,剛才氣勢兇兇的,想來打我,你動動看!”


    光頭本來準備接錢的手剛伸出去,被他這麽一叫,江總伺機馬上縮迴手,款項沒遞給光頭。光頭接空,轉頭直跳起來,朝王書記猛撲過去, 當胸一拳,王書記立馬跌退幾步,小劉見狀,毫不猶豫拉起椅子直砸過去,王書記見勢不妙,把頭一斜,退至牆角,椅子碰到桌子,嘩的一聲裂碎開。


    紀主任忙跟上前去,用身子擋在王書記身前,臉上卻挨了一拳。光頭不解恨,揮拳再朝王書記胸口猛揍過去,王書記避開一邊,叫嚷道:“報警,快叫警察來。”他朝紀主任喊道:“快打電話叫警察過來,外麵的人叫他們進來,媽的,我就不信,我們政府,會任憑你們這幫人耍橫擺狠!”此刻他已經不再是威風八麵的黨委書記,而是街道打架鬥毆的黑老大。


    紀主任拿出手機剛要拔打電話,被小劉一手拍落地上。


    “打什麽電話,有種的叫你們的人出來單挑,我一個幹你們三個,信不信?”小劉火冒三丈,跳起來道:“王書記你太過份!惹火了我們,晚上就去你家把你家人全部都幹掉!”


    “你敢!”王書記又耍橫道。


    “你看我敢不敢!”光頭火氣未消,怒目圓睜道,揮手又要衝上去。


    “你剛才打了我,我現在就叫警察來,以尋畔滋事,流氓鬥毆罪把你逮進去!”王書記慌忙用手擋住豬頭,壯著膽威脅道。


    “你試試,”光頭衝他吼道:“我今晚就讓你家破人亡!把你老婆滅了,把你十四歲的女兒奸了!”


    “你這畜生!”王書記氣得臉色發青,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光頭砸過去。


    光頭一閃而過,跳起來一把推開擋在王書記身前的紀主任,揮拳直奔腦門。此時企業辦的小畢等幾個人擠進屋來,一起抱住光頭,不讓他繼續往前衝,勸道:“別動粗,有事好商量。”


    見幫手來了,王書記膽子又肥壯起來。


    “你們還想打架是不是?啊?上次打小吳我沒出聲阻止,什麽?今天如出一轍想來對付我?沒門!我告訴你們,乖乖的聽話,把錢拿出來,否則你們誰也別想走。你看看鰻場外麵的人員,你們自信走的了嗎?”王書記歪著腦袋狐假虎威道:“你想單挑?好呀,我們陪你。別說三個人,三十人人,三百個人我都準備著。有本事你們走出大門讓我瞧瞧!還想去我家,我看你們如何走出鰻場!”


    “我草你媽的。”小何從外麵找個根木棍朝王書記狠辟下來,紀主任嚇得往外一躲,剛好碰到王書記剛要避開的身形,略一遲滯,被小何落下的木棍擊中,手臂馬上垂下去,逃出門口,大叫:“報警,快叫警察來,把他們都逮起來!”


    王書記氣急敗壞吼叫道。他們都知道,警察就在外麵不遠處,可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報警。他們都知道,鰻場的人不好惹,況且是欺負到人家家門口來,被打死是白打,因此誰都不敢動。


    “紀主任,幹什麽吃的,一幫廢物,報警都不會。”他挨揍兩次,威風掃地,對紀主任,企業辦這幫人無助於已,懊惱之極,拿出電話拔打報警。


    亦嘉看情形不對,喊停光頭小何,走過去按住了,道:“有必要搞成這個樣子嗎?你這是在幹什麽!你們是知法犯法,胡作非為,欺壓百姓!”


    “欺壓你怎麽啦?就是要欺負你們!我告訴你們晚上誰都不許離開鰻場直到鰻魚款全部交到企業辦!”


    王書記臉色蒼白,比死豬難看,滿臉橫肉不停抖動,看樣子是嚇得不輕,但還是強忍住,死撐麵子。


    強盜!完全是一副強盜的嘴臉!哪有平日裏坐在會議室的頭把交椅上那副侃侃而談,勤政愛民卻又官腔十足的樣子,平日裏那些激情四射,神采飛揚的表情此刻變得如此陰暗醜陋,陰森森灰蒙蒙的令人惡心!


    此刻警察進來了,王書記一看馬上來勁,大手一揮,叫道:“去,把這幾個家夥全銬起來!”他指著光頭,小劉,小何朝警察下令道。


    一個警察看了光頭一眼,掏出手銬朝光頭走去,亦嘉攔住他的去路,指著王書記對他說道:“你要幹嘛?他們在破壞企業生產環境,擾亂鰻場正常經營,你不去銬他,卻來找正當防衛的我們麻煩!”


    “什麽理由我不管,打架的事,先請你們到所裏配合我們的調查”警察不為所動,伸手就要銬光頭,光頭往後一轉,繞到王書記身後,把王書記推向警察跟前。


    王書記身高體胖,站立不穩,一下子撞到警察身上,兩個人都往後跌了兩步,光頭乘機閃出門外,另一個警察伸腳一拌,光頭差點摔倒,被警察反手壓上。小劉小何見狀,跨上一步將其撞倒,拉著光頭往前跑幾步,站在走廊上,盯著房間內的動靜。


    “快,快把他們攔住!”王書記叫嚷道。


    緩過神來的警察正要朝前走,被疾走而來的小黃攔下。隻見小黃朝王書記走去,在他耳邊竊竊私語幾句,王書記臉色緩和多了。於是恢複了昔日的威風,打起官腔朝小江說道:


    “這位同誌,江總是吧?你們到此收購鰻魚,我歡迎,但錢一定得帶過來,今天錢沒帶過來,鰻魚不會那麽順利運迴去。”


    見光頭,小劉,小何等在外麵走廊上,稍鬆了口氣,卻見亦嘉怒目圓睜,似乎隨時都要再次發動全麵進攻,他快步轉身至嚇懵的江總身旁以避鋒芒,吸了口煙,稍候,冷靜下來,王書記緩了下口吻轉頭對江總道:“快打電話與你們老板聯係,把剩餘的款項送過來,錢到了鰻魚才能拉走,警察已經在外麵等著你們。”


    “若是你要款項也得等明天,現在鰻魚都已經打包好了,時間太長了鰻魚會死亡,損失大了我們也不要收購了,你看是不是想個方全之策。”江總完全被嚇倒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鰻場。書記竟然出麵阻止賣鰻,賣鰻打架,聞所未聞,而且說的話哪象是出自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黨委書記之口!太不可思議了。


    王書記看了看亦嘉一眼,見亦嘉氣憤得雙眼發赤,怕亦嘉控製不了情緒,忙站直了身體,又恢複昔日的官腔道:“小陳呀,剛才你們過激行為的事先放下,稍後解決,現在你的意見呢?我不希望你們賣不了鰻魚,那樣損失可大了。我更希望你們把鰻魚早點賣掉,賣個好價錢。鰻場是你們的,隻要還清了債務我就不管你們的事了,你自已說說該怎辦?”


    “鰻魚已過了冰並打氧了肯定要運走。”亦嘉狠聲道:“你們什麽債務關我什麽事?我根本沒見過錢也沒用過你們的錢,我所知道就兩次,一次三萬,一次十萬,哪來什麽百把萬的債務?”亦嘉頓了頓,氣也消退許多,道:“你們該找的人是林老板,也許他真的向你你借了錢,但是錢是他借的也是他們用的,我根本不知道此事,而你們沒對我講明白卻蠻橫插手鰻場,強行扣留鰻魚款,你這麽做很不公平!”


    “公平?對你來說可能有點,但是,我們鎮黨委對你鰻場支持還少嗎?支持這麽多不就是為了你們能賺錢嗎?早點賺錢早點還債,早日實現你們的投資效益,不僅實現企業經濟效益,也實現當初所宣揚的社會效益,何樂而不為呢?狗咬呂洞賓,你們這幫家夥!敢對我動手,稍後我得把那幾個打架的人送去派出所!”


    “送派出所?”亦嘉心頭一凜,他們所設好的圈套就是利用公共資源整治光頭,劉子龍,小何等人,除去這幾個人外,亦嘉失去左膀右臂再也折騰不了,老老實實聽他們的話,為他們服務。


    想到此,亦嘉道:“不可以,王書記。晚上他們的行為是有點過份,冒犯了你的權威,但那是你們的做法欠妥在先。我們鰻場銷售鰻魚的款項交給你們來處置,沒有一個人會同意的,不可否認,我也怒火中燒,有點衝動,放縱他們的行動,在此我向你道歉!但是別再秋後算帳,你一定要送他們去派出所,以後發生不該發生的事,你可別來找我!”


    王書記瞟了亦嘉一眼,漫不經心道:“能生生什麽事?敢去動我的家人?”


    “有何不敢?”亦嘉胡扯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光頭小劉打架可是出了名的,在廈門時光頭一人打三個人,把三個人都打進醫院,住了三個月才出院,你說他下手狠不?”見王書記臉色迅速變化,橫肉開始拌動,知道他已經心虛了,又加把油道:“別看光頭兇,小劉更猛,在福州一個酒吧喝酒時把一個人打得頭破血流,左手骨折,臉頰破相,縫了十針,至今案底還掛著呢。”


    寒流掠過王書記全身!他怔忡背後一身冷汗,抽煙的手一直在顫抖,沉默不語,見亦嘉盯著他看,馬上恢複過來,裝腔作勢道:“事情總要解決的,我們不能白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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