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槌堡內。


    自從瓦雷戈帶著大軍前去迎敵的時候,馬爾高克就感覺自己一直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害怕,如果瓦雷戈輸了怎麽辦?懸槌堡的統治會不會在他手中斷絕。


    他害怕,如果瓦雷戈贏了怎麽辦?勝利會不會滋生他的野心,讓他提出罷免馬爾高克發動政變。


    要知道瓦雷戈可是一直有野心想要取代他成為新的巫術之王。


    輸也不行,贏也難受。


    “不對,他不會贏的。”馬爾高克自嘲的笑了笑,這種局麵把“太祖皇帝”高戈請出來也沒用。


    他們都以為食人魔是優勢,根本不用害怕那些奴隸。


    愚蠢!


    懸槌堡的偉大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開始的每一任巫術之王都應該學會忍辱負重,就像先祖一樣積蓄力量。


    貿然和獸人交戰輸得一定會是他們,尤其是獸人還得到了來自德萊尼人的幫助,誰知道德萊尼人為他們提供了多少武器。


    說不定那些武器能讓他們的武器發展加快兩個世紀還要多。


    像是瓦雷戈那樣的蠢貨隻看到了昔日的奴隸耀武揚威,看重魯莽武士們的支持,他看到的則是更多,看中的是食人魔的統治,懸槌堡的長久。


    如果不是格羅瑪什過於殘暴,實際上他也許早就派出使者和他們議和了。


    ………………


    懸槌堡的偉大要就此消亡了嗎?


    在瓦雷戈的軍隊戰敗後,哪怕是最樂觀的食人魔也不敢在像之前一樣大聲說:帝國還好著呢!


    獸人太可怕了,那些從戰場上劫後餘生的食人魔幸存者們在城市中大聲講述自己經曆的一切。


    即使馬爾高克元首三令五申禁止在城市中散播這些謠言也無法阻止這種不安,直到後來,懸槌堡的監獄裏已經裝滿了因此獲罪的食人魔。


    此時,樂觀的食人魔們已經開始學習獸人語,悲觀的食人魔已經準備嚐試和讚加海裏的植物人溝通了。


    在宮殿的露台上,馬爾高克的四隻眼睛透著那麵鏡子觀察著城市的一切,他已經站在這裏有數個小時了。


    從最開始觀察城外獸人們清理食人魔的零散肢體,再看著在那個因為這次戰爭的魔法餘波而產生的峽穀中,獸人們在裏麵發出粗狂的笑聲。


    這笑聲一直傳到了迦台農神殿中。


    他不希望獸人將他的城市吞噬殆盡,於是他再一次召開會議,商討著該如何麵對獸人的兵鋒。


    議員們都知道,這不是第一次會議也不是最後一次,在獸人大舉進攻之前這種會議已經不知道召開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沒有任何對懸槌堡危機實質性的幫助。


    幾位議員們在迦台農神殿中繞著元首來迴踱步。


    此時他們當中大概可以分為兩派,主和派認為他們應該通過釋放奴隸圍欄裏的獸人奴隸來換取和獸人的議和,最起碼也能拖延一陣子。


    而主戰派呢?主戰派認為應該先和主和派開戰。


    馬爾高克揉了揉額頭,他再也無法忍受了,這些議員們盡管很符合他對議會的期盼——一群身居高位的傻瓜互相拖後腿,而他利用他們之間的鬥爭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們未免有些太蠢了,蠢的已經不再是恰到好處,而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遠超他們的父輩了。


    馬爾高克一把捏碎那個在手掌中把玩著的石頭,碎裂的石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神殿中並沒有掀起什麽大動靜,但是每一個聽到聲音的食人魔都閉上了嘴。


    元首生氣了。


    馬爾高克的臉上麵無表情,他音調變高,“帶克拉戈進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渾身整潔的食人魔穿著不是很符合他氣質的絲綢衣物來到諸位議員們的視線當中。


    感覺他們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迴打量,克拉戈也不免有些拘謹,在之前他一直是作為衛士在大廳外圍,現在不僅得到了巫術之王的召見,還被賞賜了一件絲綢外衣。


    雖然他穿著有些不舒服。


    等等,元首好像對他點了頭!?


    馬爾高克將兩個腦袋的視線收迴,不再在克拉戈身上停留,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他是克拉戈,懸槌堡的一名破法者。”


    “在先前的戰役中,他作為懸槌堡的勇士選擇了加入戰鬥和獸人搏殺,但是出於一些原因,獸人選擇饒恕他,並且將其放歸懸槌堡。”


    馬爾高克的話說完了。


    有議員小心翼翼的詢問:“這代表獸人沒有想要徹底消滅我們?”


    這一番話引來了不少食人魔的怒目而視,這是哪個家族的蠢貨?他的父親沒有教過他說話不能這麽直白嗎?


    “至少我的判斷是。”馬爾高克繼續說道:“正常來說獸人不會放過每一個食人魔,而他們現在遲遲沒有發起進攻,還釋放了破法者迴來,這也許是一個信號。”


    “一個獸人可能會和我們議和的信號。”他說。


    懸槌堡的統治絕對不會斷絕在他的手裏。


    ………………


    城市內的食人魔煩躁不安,城外的獸人則是喜上眉梢。


    在戰役勝利後,獸人們和往常一樣,留下部分士兵警戒,他們緊繃著精神,防止食人魔從城市中衝出奮力一搏,但是大多數士兵,他們則是在大營中慶祝勝利。


    奈爾戈拿起美酒,坐在草地上,閉著眼感受和熙的微風吹在他的臉上,這是他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離開,享受到的清閑時刻,作為這次的大功臣,他和蘭特瑞索幾人的身邊從來不缺少讚美聲。


    “我聽蘭特瑞索說你放走了一個破法者。”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格羅瑪什帶著一大塊烤熟的肉和兩袋子酒來到他身邊坐下。


    “沒錯,酋長。”奈爾戈絲毫沒有否認,他也不擔心自己擅作的決定會引來格羅瑪什的不滿。


    魔獸世界觀裏或者說獸人社會裏,很少出現勾心鬥角的政治鬥爭,一般情況下隻要把話說清楚是沒有任何危機的。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格羅瑪什飲下烈酒,“我是想問問你那個食人魔有什麽特殊之處。”


    和奈爾戈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家夥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他做的每一件事不說都是有意義的吧,但是最起碼有他自己的道理。


    “當然特殊。”奈爾戈說:“他可是一個破法者,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他還可以對多種魔法派係進行免疫。”


    真是令人羨慕的天賦。


    “我計劃將破法者的傳承帶到氏族。”奈爾戈抬起頭,看著天上,甚至更遠的天外,“這種傳承對於我的計劃來說可是至關重要了。”


    “又是計劃。”格羅瑪什嘟囔道。


    他總是有很多的計劃。


    “之後的攻城戰中我會告訴士兵注意不要毀掉破法者的傳承。”


    “攻城?不不不。”奈爾戈下意識的笑了笑,能用嘴皮拿走的東西動用武力不是顯得有些太多餘了嗎?


    當然,要是嘴巴拿不下,那就隻能用拳頭拿下了,這就叫先禮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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