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是番外,和正文無關,本章裏麵的人設請別帶入正文】


    德拉諾,地獄火半島。


    這裏曾是一片美麗又充滿野性的蠻荒土地,獸人、食人魔、鴉人、德萊尼……各式各樣的種族生活的地方,可如今,因為古爾丹的惡魔主子傳授給他和他走狗的邪能法術,整個世界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看著瘋狂的部落,滿目瘡痍的土地,“水,食物,殺戮。還有力量,都將賜予那些願意去引導這一切發生的人。”古爾丹的聲音充滿誘惑,整個獸人部落充滿了貪婪和希望。


    此時,獸人的聚集地中,一小團篝火的燃燒讓這裏在整片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格不入,幾個獸人圍繞著篝火旁觀看著兩名獸人戰士的搏鬥。


    這是黑手,或者說古爾丹的命令,他讓黑手給所有部落發出公告,召集他們最好的戰士,公開進行一對一或者小隊角鬥。


    勝利者將從失敗者的氏族那獲得食物和幹淨的水,當然還有榮譽和聲望。


    要知道在當今的德拉諾,幾乎所有能被食用的生物都已經被兇暴的獸人吃了個精光,別說以前遍地可見的野獸了,現在這情況就算是土裏竄出來的大蟲子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獸人給弄成煮肉。


    但這戰歌氏族沒什麽太大的關係,因為戰歌氏族的好戰傳統,導致他們喝下惡魔之血後已經徹底墮入了瘋狂,甚至已經到了敵我不分的境界。


    也因此大酋長黑手下令把戰歌、噬骨、嘲顱、碎手和雷神等氏族從部落的主城地獄火堡壘中驅逐出去,讓這些好戰的獸人到地獄火半島的偏遠區域定居,任其自相殘殺、自生自滅。


    不管你是殺德萊尼(如果他們還存在的話)還是去殺其他“好戰的獸人”,隻要你們不吃部落的糧,不去殺這些還聽話的獸人,我管你是死是活。


    可這樣過日子顯然不行。


    大酋長黑手氣勢洶洶的去逼問古爾丹:你個崽種,說好的惡魔領主法力無邊,恩澤萬物呢?tmd德拉諾成了這個鳥樣你告訴我該怎麽辦吧!


    麵對怒氣衝衝的大酋長,他古爾丹能說什麽,說自己也被騙了,惡魔跑了給他仙人跳了?


    沒辦法,能騙一天是一天,先糊弄過去再說。


    就在部落將要和破碎的德拉諾一同毀滅時,惡魔又一次迴應了古爾丹,激動的古爾丹向黑手宣稱自己發現了一個新世界,既能確保全族衣食無憂,又能滿足他們的殺戮欲望。不過要想抵達那裏,首先要造起一道巨大的傳送門。


    直到黑暗之門開啟,第一次大戰一觸即發,黑手帶著部落的戰士穿過黑暗之門,他們要為部落獲得新的土地,一個不會像德拉諾一樣即將毀滅的土地。


    而如今已是黑暗之門開啟後的第三個年頭,大酋長黑手在赤脊山和暴風王國的人類正在進行激烈的交戰。


    ………………


    奈爾戈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起來不太對。”


    他立刻起身,打量著周圍,一個簡陋的帳篷,一張有些肮髒的獸皮,還有,一個宛如深淵的世界。


    這個環境似乎有些不對勁,按常理來說自己應該是以靈魂體狀態進入幻境當一個過客,可如今難不成幻象出問題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些麻煩,奈爾戈當即坐在原地接受記憶。


    好吧,這下子麻煩有些大,奈爾戈終於知道他為什麽會孤零零的出現在這了。


    在記憶中,和原本的劇情一樣,奈爾戈是一個戰歌獸人,在格羅瑪什的麾下任職,一切都和他在現實中發生的一樣。


    那麽是什麽時候發生了變化呢?


    在元素王座,奈爾戈沒有遇見希爾瓦娜斯,他的大意讓他在克許哈格節醉的一塌糊塗,當他反應過來古爾丹會襲擊元素王座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被襲擊的元素之怒理所應當的陷入了暴怒,祂們讓德拉諾世界的季節和天氣變得亂七八糟,冰冷的霜火嶺熱浪滾滾,高溫幹燥的塔納安叢林卻大雪紛飛……


    後來的劇情就和他印象中魔獸世界的劇情一樣了,古爾丹混入影月氏族、耐奧祖號召獸人進攻德萊尼、部落建立、德萊尼領地淪陷、服下惡魔之血……


    在這個幻境世界中,到頭來他什麽都沒改變,在這個幻境中哪怕是格羅瑪什也因為在惡魔之血的力量麵前迷失了自我,而選擇無視了奈爾戈的勸說。


    如今距離他心灰意冷,流落荒野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他沒有接受古爾丹的“禮物”,也沒有和其他薩滿一樣成為術士,他依舊堅持薩滿之道,雖然元素們已經拒絕迴應他。


    “好吧,這是一個天崩的開局。”奈爾戈嘀咕著,“我能想到最壞的劇情基本都在這了。”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不是已經成為了德拉諾最強薩滿?”奈爾戈自嘲地笑了笑,這也算是個心理安慰,事情還沒那麽糟……才怪。


    揉了揉肚子,他的饑餓感驅使他離開這裏,去尋找些食物,在這個整個世界都在挨餓的時間,哪怕是野豬都被惡魔力量腐蝕成了不能吃的玩意。


    魔法與狠活多的是,能墊肚子的就連蟲子都被黑手下令給刨了。


    如今來看,至少地獄火半島是不能住人了,奈爾戈朝地上啐了一口,就這破地方都不如他的唾沫幹淨,要想活下去還是得去納格蘭。


    在他的印象中納格蘭似乎還保存著大片草原,應該有些野獸生存。


    但這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奈爾戈沒有座狼,也沒有風元素的輔助,他找了一根枯死的大樹,在上麵掰下一截作為木杖,背起行囊朝著西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過去的時間可能都要以年為單位,他一路上靠著吃蟲子和一些無害的植物活命,有時候就連被魔血汙染的野豬都被他吞入腹中,總之,奈爾戈終於看到了前麵的草原。


    在這混亂的世界裏納格蘭是唯一一個還算有些人氣兒的地方,奈爾戈看著身後破敗的焦土,心裏不由得一悲,可看他臉卻反而笑了。


    “堂堂德拉諾,物產豐盈卻讓我不得食?堂堂德拉諾,熙熙攘攘如今卻連人影難覓得?”


    他是萬萬沒想到,德拉諾能變成這副模樣,多久了啊,走在德拉諾的地界這麽久連能喘氣的活物都屬於是稀罕物,當然了,要是那些魔血野豬算的話那還能有點。


    此時都已經有些餓紅眼的奈爾戈表情一臉兇惡,他坐在剛剛殺死的塔布羊屍體麵前一邊吃一邊罵,在餓了這麽久後他心裏的鬱氣和怒氣急需緩解,沒人知道他罵的是誰,除了一個獸人。


    “閉嘴!”


    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和他一樣棕皮獸人跳了出來,“你居然侮辱我的父親!”


    奈爾戈愣了,看著他,這個獸人有些眼熟,可能是他曾經在戰歌氏族或者是克許哈格節見過。


    “棕色皮膚,瑪格漢獸人是吧?”奈爾戈站起身,深吸了幾口氣隨即怒罵道:“那你就特麽該知道現在世界變成了什麽模樣!你說我罵你的父親?我罵的是黑手、是卡加斯、是每一個獸人的酋長,tmd德拉諾變成這個樣子不是因為他們?所有為了野心喝下惡魔之血後的獸人都該在我麵前磕一個謝罪!”


    奈爾戈越說越激動,他指著那吃了一半的塔布羊問道:“你知道嗎?我哪怕在小時候當孤兒都沒餓過三天,結果現在我餓了多久?我都不知道!從我來到納格蘭才開始見到這麽一頭純正的野獸,結果還是個幼崽!”


    “難道那些蠢貨把富饒的德拉諾變成這樣不該罵?最開始他們說德萊尼是敵人,後來他們說元素是敵人,現在他們又說異世界的那邊也有敵人,嗬,敵人一個個死了,獸人又活了幾個?”


    奈爾戈怒吼道:“在我看來他們才是獸人的敵人,這遍地病亂禍延四海可都是他們犯下罪行的證據!”


    “你說我罵你父親,來來來,你告訴我你爹誰,我多罵他幾句,就衝你這個愣頭青孝順的份上!”


    那獸人一陣語塞,隻是默默低頭不說一句話,他這模樣讓奈爾戈也感覺無趣,過了一會,“給,吃點,瞧你瘦的這模樣。”奈爾戈把一根羊腿給他扔過去,隨後也不理他。


    “啊?”他有些驚訝,默默撿起羊腿,半晌後才問道:“你這麽恨我為什麽還要給我食物?”


    “蠢貨。”奈爾戈瞥了他一眼,“我恨的是你?我恨的是讓我吃不飽飯,住不上屋,他們在異世界自在逍遙還讓我也要感恩戴德的那夥人,那幫子獸人把自己家禍害完了,結果他們自己在外麵過好日子,給我扔在這受苦我不能罵?”


    “至於你。”奈爾戈輕蔑的笑著,“你和我一樣是受苦的人我恨你幹什麽?是你讓我過不上好日子的?你哪有這本事。”


    “那你剛才罵我……”


    “罵你是因為你蠢,我說錯了嗎?人家吃好喝好,你擱這受苦,自己願意也就算了,別人管不了你,我tm說他兩句跟罵你親爹了一樣,這給你急的,你說你該不該挨罵?”


    “那本來就是我父親。”他漲紅著臉對奈爾戈說。


    “哦,那我可真是抱歉啊。”奈爾戈嗬嗬冷笑,不再理他。


    “你怎麽還不迴家。”奈爾戈吃飽喝足,看著待在原地的獸人詢問道:“被罵也能上癮?”


    “那你怎麽不迴。”他反問道。


    奈爾戈冷笑道:“看著我旁邊背的大布包了嗎?那就是我家。”


    “你是在野外流落嗎?”他驚唿一聲。


    奈爾戈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呢?小酋長。”


    “你是被放逐者?”他有些謹慎的詢問,如果不是那麽自己這麽問很可能被理解為挑釁。


    “是我放逐了他們。”奈爾戈冷笑著說:“我勸過酋長,我也努力過拯救這片土地,可是結果呢?”


    “僅憑一心壯誌一身血肉又怎能救得了這德拉諾。”


    融合了記憶之後,奈爾戈有時也會想,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沒能成功,那是不是也會和這個幻象裏發生的一樣,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獸人。


    他有些語塞,但是又想知道這個獸人身上都發生了什麽,在加拉達爾與世隔絕的他對外界向來知之甚少,“你叫什麽名字。”


    “奈爾戈。”他迴答道。


    “這麽巧,我有個朋友也叫……”說到這,他聲音越來越小,“你是戰歌獸人的那個奈爾戈嗎?”


    “藍眼睛。”他仔細盯著奈爾戈,“對,沒錯。”


    “是我。”奈爾戈沒好氣的說,“那你應該就是加爾魯什了。”


    “小光頭。”


    “我不是光頭,我有頭發!”他大聲反駁道:“還有,別摸我頭。”


    但是加爾魯什又反應過來了,他直視著奈爾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發生了什麽?你沒有去新世界嗎?你不是一個薩滿嗎?”


    “薩滿?不能用元素之力的也配叫薩滿嗎?”奈爾戈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以為我能改變命運,可我什麽也沒改變,我拒絕喝下惡魔之血,我離開了戰歌氏族。”


    奈爾戈將他的經曆簡單說給了加爾魯什聽,卻讓他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我的……我的父親還有族人怎麽會……”


    “沒什麽不可能的。”奈爾戈冷哼一聲,“我會來到這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不,我要迴氏族問我父親。”加爾魯什說完就遭到了奈爾戈的一盆冷水,“行啊,你去吧,去地獄火半島,戰歌獸人都在那,你看看你能過的去不。”


    “對了,你最好多帶點吃的,因為我剛從那迴來,就那地方連蟲子都被抓起來吃了。”


    “從那迴來?”加爾魯什問他:“那你來這是因為我父親給我帶來了什麽消息嗎?”


    “想得太多。”奈爾戈輕輕推開靠近的加爾魯什,“我來是因為那地方已經成了地獄,讓人活不下去了,我到納格蘭隻為求一個活路。”


    加爾魯什一臉失落,現實的打擊讓他有些心情低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自己的族人成了怪物,在奈爾戈口中他們甚至已經把自相殘殺當成了榮耀,這在獸人曆史上從來沒有過,從來沒有兩個氏族之間進行過戰爭。


    “奈爾戈,我知道你是薩滿,你有辦法的對嗎?”


    “是啊,我有。”奈爾戈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既然他們不想讓我活,那我也不想讓他們活了。”


    “你要做什麽?”加爾魯什不知為何有些畏懼現在的奈爾戈。


    “部落建立了11年,獸人受苦了11年。”奈爾戈感受著這具身體裏11年來的憤怒和火焰,他要將他釋放出來,他要讓古爾丹和那些不想讓他們活下去的人看看,“像我這般被遺棄的人能不能用手裏的拳頭給他們體內的惡魔之血打出來!隻有他們死了,德拉諾才有變好的希望。”


    黑暗之門開啟後的第五年。


    在納格蘭忽然有了一個傳聞:一個身穿布衣的獸人拿著木杖,和他的追隨者在四處治療獸人,並且勸他們重迴薩滿信仰。


    對於這個自稱的薩滿,不同於其他地區的鄙夷和不屑,納格蘭的人們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恩惠,雖然他的醫術和草藥有時可能救不了族人,雖然他的祈福和祝福實際沒有什麽用,但是大家依舊尊敬他。


    畢竟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和遠離氏族隻會發癲的術士,這個薩滿至少還在想辦法欺騙他們讓他們覺得一切還有希望,至少他的是真的想要他們變好。


    哪怕他是想拉攏他們賣命也比那些不拿他們當人看的部落酋長們好的太多了,不是嗎?


    又過了一年,黑暗之門開啟後的第6年,曾經不可一世的黑手早就已經死了,新上任的大酋長是他曾經的副官,部落的敵人也從第一次戰爭麵對的暴風王國變為了人類諸王國和奎爾薩拉斯王國還有矮人王國的聯盟。


    大酋長奧格瑞姆在勝利前夕遭到了古爾丹的背叛,他帶著大量士兵前往薩格拉斯之墓,讓部落的軍隊落得大敗,當然,這些對於德拉諾的普通獸人們來說他們是不知道的,他們隻知道,遠在異世界的大酋長派遣了傳令官來到了德拉諾征兵,他要調集各氏族援軍前往艾澤拉斯。


    奧格瑞姆如願以償,直到在納格蘭。


    預想的士兵沒有存在,派出去足足兩年有餘的信使反而是交給了他一封信件,瑪格漢獸人在信中寫道:“如果你們認為我們是同胞,那你們就應該看看德拉諾的同胞們現在究竟生活在怎樣的地獄,如果你們認為我們不是同胞,那我們也沒有必要來遵從你的號令參加戰爭。用我們流血的時候想起了我們,可享受財富的時候我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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