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陽光順著奈爾戈的木屋窗戶照在沉睡的獸人臉上。


    奈爾戈皺了皺眉頭,不一會就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一個獸人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盤子上熱氣騰騰的肉塊和不知道什麽野獸的蛋讓奈爾戈有些感覺饑餓。


    “餓壞了吧?”那個獸人笑道:“你可真是個勇士。”


    “守護者和我們說了,你昨天居然僅僅靠自己一個人就殺進了元素高地。”


    他有些喋喋不休的說道:“聽說你還給那個墮落的元素守護者打成了重傷?”


    “不,事實上,重傷的是我。”奈爾戈露出苦澀的笑容。


    他不知道傳言是怎麽變得這麽離譜的,如果按照真相來講的話:


    那就是一個薩滿萌新孤身一人去下副本,然後和一個精英怪鬥智鬥勇半天,最後差點被打的刪號。


    最後還得靠大佬過來救場。


    “沒關係。”獸人毫不在意,“在戰鬥中負傷是一種榮耀。”


    鮮血與榮耀、還是鮮血與雷鳴,力量與榮耀?


    這些都無所謂,反正在獸人的眼中,你做不做得到是一迴事,可做不做又是另一迴事。


    懦夫從來不比苦工高貴到哪去。


    他用小刀切下一小塊肉遞到奈爾戈嘴邊。


    “你還記得我嗎?”獸人詢問道。


    “你?當然。”奈爾戈咽下肉,思考片刻,“阿穆克瓦?”


    “唿,我沒想到你還能記住我的名字。”阿穆克瓦發出爽朗的笑聲。


    奈爾戈平時雖然和他們這些薩滿學徒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冷淡,但也絕對不是很熱切。


    他還以為奈爾戈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呢。


    “當然能記住,月之息,很好聽的名字。”奈爾戈順口說道:“你是影月氏族的薩滿嗎?”


    “沒錯。”阿穆克瓦又遞給奈爾戈一杯水,“我們影月氏族對於月亮有一種特殊的崇拜,所以我那身為觀星師的母親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可據我所知,影月氏族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禁止崇拜……黑暗之星。”奈爾戈想了想,但最後還是決定以黑暗之星來稱唿那顆星體,畢竟他們影月氏族都這麽叫。


    “朋友,我必須要向你解釋一下。”阿穆克瓦說:“我們崇拜的是蒼白女士,也就是月亮,而黑暗之星或者說崇高之父才是我們禁止崇拜的星體,至於為什麽,那就是另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抱歉。”奈爾戈眯著眼,“我對你們氏族的曆史不是很了解。”


    “無所謂。”阿穆克瓦擺了擺手,“你也不是第一個問我這種問題的獸人了。”


    “倒是你。”阿穆克瓦反問奈爾戈道:“你的名字聽起來像是個龍喉獸人,就跟他們的氏族名字一樣,可你卻是一個戰歌獸人?”


    “誰知道呢。”奈爾戈說道:“我是被領養的獸人,當初我們氏族的一個戰士在小溪旁發現了我,因為當時包裹我的獸皮裏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奈爾戈。”


    他笑了笑,“所以這就是我名字的由來了。”


    “抱歉。”這次輪到阿穆克瓦表示歉意了,“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不過。”阿穆克瓦將已經沒有任何食物的餐盤放在一旁,坐在床的邊沿處說道:“你的確很符合我對戰歌獸人的印象。”


    “是魯莽嗎?”奈爾戈問道。


    戰歌獸人魯莽的性格在獸人氏族裏已經快和刻板印象一樣了,就跟你說你是龍喉氏族的別人總會覺得你有一頭屬於自己的飛龍,黑石氏族則是都會鍛造一樣。


    不過這也確實是他們這些氏族的特點。


    “不,是勇敢。”阿穆克瓦有些羨慕的看著奈爾戈,“你的眼睛,還有你的性格,你一定會成就一番事業。”


    “借你吉言。”奈爾戈不知為何突然用塞裏斯語迴複道,也許是獸人語裏沒有這種成語的緣故。


    阿穆克瓦從沒聽過這種語言,不過他也不在意,也許這是戰歌獸人專屬的方言呢?畢竟每個氏族都有自己的方言,而這些方言基本隻有他們自己的氏族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好了,你好好休息。”阿穆克瓦說道:“你的傷口已經治療的差不多了,隻需要再等兩天你就可以恢複原本的狀態了。”


    說罷,阿穆克瓦便起身離去,並且輕輕的關上了他的房門。


    “還不錯。”奈爾戈嘴角勾起。


    雖然昨天的魯莽讓他很是後怕,不過至少結局還不賴。


    在跟阿穆克瓦一同閑聊了幾句後,昨天所有的緊張與疲憊好像都煙消雲散了一樣。


    “至少,我應該算是對得起戰歌氏族的名號了?”奈爾戈想到這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還有這麽莽夫或者說這麽有勇氣的一麵。


    想當初自己在塞裏斯的時候,18歲的普通人一個,別說去當莽夫了,和別人在網絡上大罵祖宗……重拳出擊,線下卻低三下四、唯唯諾諾才是他的性格。


    也許是這十年多的獸人生活改變了他的性格,也許是之前被壓抑住的熱血全部上湧。


    總之,他並不反感這種改變,甚至還很喜歡。


    想到這,即使是傷口處還微微泛著疼痛,就連起身都困難,不過奈爾戈還是都忍不住露出自己的笑容。


    至於曾經的過往,那就隻是過往罷了。


    他或許會懷念自己上一輩子的人和事,但是絕對不會想迴到那個時間。


    最起碼當個獸人沒什麽不好的。


    餓了就去捕獵,閑了就去練習格鬥和看幾本薩滿的書籍。


    感覺被欺辱了就用斧子給自己出一口惡氣,想養寵物還有狼、裂蹄牛、飛龍在內的多種生物選擇。


    不用擔心自己沒有錢和房子、車子,也不用擔心會有各種奇葩言論和奇葩人惡心到自己。


    甚至說不準自己還有機會追求到一個漂亮的德萊尼姑娘?


    相比於這些,曾經安逸的生活似乎也沒有那麽好了。


    想到這奈爾戈也是感慨萬千。


    他剛剛穿越的時候,迷茫過、興奮過、恐懼過。


    穿越後,他有過自認為是主角的優越,但主角為什麽是主角?


    是係統這樣的外掛?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普通人搖身一變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君王?


    是知道事情發展的劇情?讓人可以奪取他人機緣,成就一番事業?


    還是無論有沒有外掛都有本領在身,在哪裏都能發光的真金?


    奈爾戈全都沒有,他幻想過有係統這樣的外掛,然而他依舊隻能靠訓練換取健壯的身體。


    他知道劇情,但這沒有什麽用,在魔獸世界的劇情裏有許多平行宇宙,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是否就在劇情發生的主宇宙。


    況且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知道劇情就能讓你帶著幾個土著跨越星球直搗阿古斯?


    想想就算了。


    至於真金?可得了,奈爾戈穿越前也隻不過是普通人一個,根本談不上真金。


    但即使這樣,奈爾戈仍舊相信,自己一定會改變獸人命運,成為主角。


    鮮血與雷鳴的口號下遍是小醜,永不陷落之城屢次陷落。


    年年開戰,年年戰敗。


    呸。


    他要是人類就當這是笑話一笑而過了,可他現在是獸人,他的親朋好友全都是獸人,現在還想讓他跟著原劇情一樣當小醜?憑什麽啊?


    這主角人類當得,我獸人當不得?


    奈爾戈前世也看人問過:為什麽有些人總覺得自己穿越後就能唿風喚雨無所不能站在頂點?


    憑什麽?憑的就是血和命!憑他在德拉諾流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汗都將化作力量和榮譽在自己身上。


    他們不敢拚的,他敢,他們不敢做的,他也敢。


    用他僅有的命去拚去博,正因如此他才成為了戰歌氏族的年輕獸人裏最出彩的那一個。


    哪怕是加爾魯什這種二代沒資格嘲諷他:“我家代代酋長,憑什麽不能騎在你脖子上嘲諷你?就憑你苦練幾年?”


    奈爾戈相信,像他這般,即使死了也斷然不會籍籍無名,換句話說,即使他不是主角,最後死在了一場戰鬥中,那他也絕對要是一個出彩的配角,會被人記住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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