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躍跟自己大哥聯係了,告訴了他母親的態度,也問明了他跟誰說過他談對象的事,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是吳婕。這個女人不斷寫信給沈啟學,沈啟學最後隻得告訴她自己已經有對象了。吳婕還不死心,非要問個究竟。沈旭躍和沈馥鬱都沒跟他說過吳婕的極品事,他沒有設防,就說了,於是就有了後來那麽一出。


    趙明月覺得這吳婕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搬弄是非數得上天下第一,偏生這種人居然還活得格外滋潤,難道真叫做人至賤則無敵嗎。事已至此,已無他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從上次在沈家鬧了那麽一迴,沈旭躍就沒提過讓趙明月去自己家裏,他不忍心讓她去承受母親的冷眼和刁難。


    沈旭躍跑趙明月這兒跑得更勤快了,隻要有空,就過來這邊和她學習,不過很明顯,他的時間沒以前那麽寬裕了,他的翻譯工作占去了大量的課餘時間,而這些需要借助大量的專業資料,所以一忙起來,根本就走不開身。


    趙明月知道他忙正事,也不計較,周末有空的時候,反而會跑到清華去陪沈旭躍工作。沈旭躍在宿舍裏捧著大部頭詞典查資料,她就在一旁看她自己的書。兩人在忙碌的間隙會偶爾抬頭對視一眼,然後又各自忙自己的,這種相處模式難得的充實美好。


    沈旭躍宿舍的舍友們別提多豔羨了,有這麽個大美女相伴,做任何事都幹勁十足啊,不過這些都是羨慕不來的。


    沈旭躍的忙碌是有成績的,到趙明月過生日的時候,沈旭躍給趙明月送了一塊石英表,日本產的。趙明月接到禮物,驚喜地說:“這個好貴吧?”現在的石英表那絕對是奢侈品啊,一塊表起碼要一百多塊錢,能夠帶得起手表的,那絕對都是有錢人。


    沈旭躍笑著說:“還好。這個是我做翻譯的稿費,自己賺錢買的。你喜歡嗎?”


    趙明月用力點頭:“嗯,喜歡,很喜歡。”她曾擁有過不少精美的機械名表,但是沒有一塊值得上這塊的意義大。


    沈旭躍將手表套在趙明月左手手腕上,摸摸表麵,說:“以後就不用問別人時間了。”能夠送得起一塊手表,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趙明月說:“可是我沒什麽送給你的。”


    “不用送,我有手表。”沈旭躍將腕上的手表給趙明月看,那是一塊頗有些年頭的機械表,需要上發條才能走,“這個手表要經常調時間,聽說石英表很準時,不用調時,也不用上發條,非常方便。”


    趙明月笑:“以後你就跟我對時吧。”


    “好,以後就聽從黨組織的指揮,讓打哪就打哪。”沈旭躍笑道。


    這年頭流行一句炫富的話,“穿皮鞋走大道,鑲金牙開口笑,戴手表挽三道”,皮鞋、金牙、手表都是財富的代表。趙明月的手表在同學中引起了一陣轟動,她是班上第一個戴手表的女生,小巧精美的手表在大家的手裏傳看著,大家嘖嘖稱讚,也為它的價格咋舌。一塊石英表的價格一百五十塊錢,這對一群沒有收入的大學生來說,實在是太過奢侈了。大家領著每個月十六塊錢的補貼,要差不多不吃不喝一年,才能買得起這樣一塊手表,所以趙明月的手表可想而知有多麽奢侈。


    趙明月也覺得有些奢侈了,但這是沈旭躍的心意,也是他的決心,她當然不會責備他,歡喜還來不及呢。誰都是有虛榮心的,對象舍得花這麽大的價錢買一個手表,這也是一件非常有麵子的事呢。


    大家都豔羨地說:“小趙,沈旭躍對你可真沒得說的,居然這麽舍得為你花錢。”


    趙明月笑得很開心:“對啊,我也沒想到。他賺到稿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買了個手表。我覺得好貴啊。”


    “貴什麽呀。再貴不及心意貴。況且是他自己賺的錢,我覺得挺好的,意義非凡。”高東方說。


    “就是。”


    李春梅說:“要是誰也這麽努力地賺錢,給我買個手表,我肯定感動得以身相許。”


    大家都笑了起來,錢斯盛說:“我把這話轉達給王興凱吧。”李春梅跟王興凱早就公開出雙入對了,宿舍的姐妹驚詫過後,都有點擔心她會被王興凱這個浪蕩子給欺騙了,不過好像過了半年,王興凱跟李春梅還依舊處著對象,大家都在暗暗稱奇,莫非浪子也收心了,被李春梅給收服了?


    李春梅說:“可別,他就是個慫包,他可一分錢都賺不了。”


    趙明月抿嘴笑:“你可千萬別當麵這麽說他,男人都是需要誇的,好麵子。他不會賺錢可以省啊,他平時給你花的那些也不少,省下來也能買塊手表了。”


    “我看他可不像你們家老沈那樣有心,他平時花個三兩塊估計不計較,一下子要他掏個百八十的,估計就要肉疼死去。”李春梅笑道。


    但是不久後,大家發現李春梅手上也多了一塊小巧精致的石英表,宿舍的姐妹又都傳看了一遍,唐衛華問:“王興凱給你買的?”


    李春梅抿嘴笑而不答,錢斯盛說:“該不會真的以身相許了吧?”


    李春梅哼了一聲:“哪有那麽容易,以身相許也得結婚之後了,便宜哪是那麽好占的。”


    唐衛華豎拇指:“就應該這樣的,男人嘛,就該吊他們的胃口,別一口喂飽了,喂飽就跑了。讓他多付出,他才懂得珍惜。”


    一席話把宿舍的姐妹都說得麵紅耳赤的,高東方嘻嘻笑:“有了大姐,我們受益匪淺啊。”


    整個宿舍裏,最安靜的就是毛劍蘭了,她一如既往地坐著幹自己的事情,沒參與到話題中來。趙明月發現最近毛劍蘭話變得格外少,也不像以前那樣跟自己談心了,她知道應該是因為沈啟學的緣故,她也從來沒有去催促過她,隻要她願意講,她還是很樂意當一個安靜的聽眾,她不說,自己就不會去做一個無聊的長舌婦。


    快期末了,大家都開始準備複習。沈旭躍很忙,既要準備期末考試,又要翻譯文章,一個禮拜隻有周三晚上能來看趙明月,趙明月則會在周日的時候去沈旭躍那兒學習,兩人一周見兩次麵,餘下的時間就全都交給書信傾訴。他們的書信來往頻繁,已經積了厚厚一疊了,趙明月用個木匣子裝起來,想沈旭躍的時候,就翻出信來讀一讀。


    這天傍晚,大家都吃了飯去圖書館學習了,趙明月打完開水,準備背著書包去圖書館。毛劍蘭叫住她:“小趙,有空嗎?能陪我聊聊天嗎?”


    趙明月看著她:“好啊。”


    毛劍蘭說:“我們去外麵吧。”


    趙明月點點頭:“可以。”


    現在已經天寒地凍了,晚上已經不能在外麵呆著了。毛劍蘭想得周到,她領著趙明月到了學校食堂,那兒晚上有個小窗口還營業,亮著一盞暖黃的燈,等著吃宵夜的同學前來買包子油條之類的吃食。


    毛劍蘭買了兩碗熱騰騰的粉湯和包子,和趙明月在食堂的角落裏坐了,有熱乎的東西,背風,這樣就不冷了。


    趙明月說:“你不用破費,我都吃過飯了。不餓。”


    毛劍蘭笑了笑:“好久沒和你說說話了,今天耽誤你的時間。”


    “說什麽話,有話隨時都可以和我聊,不用客氣。”


    毛劍蘭伸手抿了一下鬢角,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來,遞到趙明月手裏,趙明月一看,是一塊銀色的女式石英表,她看著毛劍蘭,毛劍蘭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這表,是沈旭躍的大哥寄給我的。”


    趙明月明白過來,這麽貴重的東西,應該就是定情信物了吧:“大哥跟你在處對象對不對?”


    毛劍蘭低著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對不起,小趙,這個事一直都沒跟你說,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這有什麽關係,你想就說。”趙明月微笑著說,沒有誰談戀愛還要跟別人報備的。


    毛劍蘭又低下頭去,用手捧著熱騰騰的的湯碗:“我們聯係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這你應該知道,就是那次去了長城迴來後開始聯係的,算是很聊得來吧,他懂的很多,也很機智幽默,跟他通信非常有意思。我心裏,其實也是喜歡他的。上個學期期末的時候,他在信裏說,希望和我建立戀愛關係。我說我要考慮一下,後來暑假的時候,我迴複他了,說同意他的請求。”


    趙明月點頭,原來如此,既然聊了這麽久,那也應該是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礎之上的。“我跟大哥接觸不多,但是知道他的為人肯定是可靠的。你跟他聊得來,那說明你們很投緣,我祝福你們。”


    毛劍蘭說:“啟學的為人我信得過。但是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我家裏的條件非常不好,前頭有兩個哥哥,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能夠來上大學,那純粹是因為運氣,我初中都沒有念完,家裏條件太差了。但是我特別喜歡讀書,也不甘心命運就是如此,所以一直堅持自學,恰好政策有改變,我搭了這個順風車考上了大學。家裏人連飯都吃不飽,我能夠上大學,真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她說著以手掩麵,長歎了一口氣。


    趙明月心想,難怪那麽拚命賺錢,連命幾乎都搭上了。毛劍蘭繼續說:“我真沒有想過,會在大學裏談戀愛,我的想法就是,能順順利利完成學業,不餓肚子,這就是天大的幸運了。能夠認識啟學,還多虧了你,謝謝你。可是我擔心,我跟他長久不了。”


    “你為什麽這麽說?”趙明月問。


    毛劍蘭苦澀地說:“我跟他的差距太大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我跟他在一起,以後恐怕隻能拖他的後腿,我怕耽誤他。所以這個手表,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的家人或者他吧,我想趁著我們之間感情還不那麽深厚的時候,早點斷了,免得日後更痛苦。”


    趙明月震驚地看著毛劍蘭:“劍蘭,你怎麽這麽想啊。你怎麽可能耽誤他呢?你將來畢了業,也是一名人民教師,沒有配不上他的地方。你既然愛他,就應該勇敢去愛,你在乎這些條件做什麽?”上輩子的時候,她曾經覺得自己配不上沈旭躍,而後來,她發現自己完全可以與他比肩,將來的事,誰說得準的。


    毛劍蘭垂著眼搖了搖頭,趙明月看不見她眼裏的情緒,但是可以猜到她有多麽難受:“我也許是拖不了後腿,但是絕對不能為他助力。他會有更好的前程,也能找得到更合適的女子。”


    趙明月嚴肅地說:“你已經寫信告訴他,要和他分手了?”


    毛劍蘭點點頭,伸手抓住了書包。


    趙明月注意到這個細節動作,問:“信已經寄了?”


    毛劍蘭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還沒有。”


    趙明月問:“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找過你了?”


    毛劍蘭抬眼看著趙明月,有些驚訝地說:“你怎麽知道?”


    “沒人找你,為什麽你突然會有這種想法,你和他之間的差距,不是在你答應和他確立關係之前就知道的嗎?是誰來找你,沈旭躍的媽媽?”


    毛劍蘭垂下眼簾不做聲。


    趙明月說:“劍蘭,你說話呀,他媽說話是特別難聽。但是這個事情你不能就這麽單方麵就中止了你們的關係。大哥他都不知道這個事,他滿腔熱情,你給他潑了這盆冷水,原因是因為他的母親反對你們在一起,他遠在南方迴不來,讓你獨自一人麵對他那刁難的母親。你讓他怎麽想,作為男人的自尊心該多麽受打擊啊。”


    毛劍蘭突然啜泣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媽說話太難聽了,我想到以後要跟這麽一個長輩打交道,我就覺得毛骨悚然。我見了一次,我就覺得受不了,你怎麽受得了的?”


    趙明月也沉默了,她怎麽受得了的,她不過是多活了幾十年,見過更刁難的人,經受過更痛苦的折磨,而毛劍蘭,她隻是個20歲的小姑娘,縱使吃過那麽多苦,也肯定沒見過人性如此之惡吧。


    趙明月伸手摸摸毛劍蘭的肩膀:“對不起,劍蘭。我覺得肯定是因為我,而遷怒到你身上去了。旭躍他媽特別看不起農村人,本來就不喜歡我,你又是我的同學,她就覺得這是我在搞鬼,故意和你串通一氣在對付她。這個老太太已經完全不可理喻了,我這幾個月都沒去他家,實在不想見到她歇斯底裏的樣子。”


    毛劍蘭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她抽泣了一下,然後有兩顆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滴在麵前的粉湯裏,她慶幸自己遇上了良人,沈啟學那麽優秀,結果卻是這樣傷感的一個結局。


    趙明月掏出手絹給她擦眼淚:“劍蘭,你別哭,別難過。真的對不起。”


    毛劍蘭搖頭,接過手絹,捂住口鼻,哭得更傷心了。趙明月隻能摟著她的肩安慰她。


    過了許久,毛劍蘭終於平靜了一些,趙明月說:“你要聽聽我應付他媽的嗎?”


    毛劍蘭沒有出聲,趙明月說:“其實他的家人大部分都很好,他爸、大姐都很通情達理,隻有他媽是個不可理喻的人,她很要麵子,愛慕虛榮,希望兒女都娶得好、嫁得好。但是大姐因為命運的捉弄,嫁到了農村。沈旭躍和我在農村結識,這些東西,都是她無法左右的,等她看到的時候,都已經成了定局了。其實她還想拆散我跟旭躍,但旭躍的態度非常堅決,為了我已經跟他媽吵過幾架了。他告訴我說,別搭理他媽,什麽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就好了。我這人麵皮很厚的,所以也就忍過去了。你要想和沈大哥在一起,對他媽唯一的辦法就是忍,沒有別的法子。”


    毛劍蘭吸了一下鼻子,還是沒說話。


    趙明月接著說:“沈大哥是家裏唯一一個對象還沒有定下來的,年紀已經過了三十了,上次迴來時間不短,主要就是為了相親。他媽為了找個門當戶對的兒媳,根本就不管姑娘的長相、性格、學曆、人品、智商等等,隻要家世相當,就全都拉過來介紹給沈大哥。我聽旭躍說起過,沈大哥見過的姑娘,起碼有一個排,但是他都沒有見到合意的。元宵節我從他家迴來,正好遇到你,沈大哥對你印象應該不錯,旭躍他沒有考慮那麽多,便找了機會讓大哥結識你。後來,他媽從別人那兒得知你們在處對象的事了,就是上旭躍他爸過生日的時候,她把我和旭躍大罵了一通,說我們串通一氣來對付她。我就一直擔著心,沒想到她還是來找你了。對不起,劍蘭,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這麽為難你的。”


    毛劍蘭搖搖頭:“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麽可能認識沈啟學。這不怪你,小趙,真的,他媽討厭我,肯定不是因為你。”


    趙明月歎了口氣:“他媽媽跟你說什麽了?”


    “她說不希望我和啟學在一起,我出身低微,以後幫不到他,會阻礙他的前途。他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將來嶽丈家裏也能夠提攜一把。”毛劍蘭平靜地說著這些事。


    趙明月說:“你不妨問問沈啟學的態度,他是想要錦繡前程呢,還是想要一個誌同道合的妻子?況且他要是跟你在一起,也未必會沒有前程。”


    毛劍蘭搖了一下頭:“我不想逼他來做選擇。他媽媽還說了,如果我不跟他分開,等我畢業的時候,就寫信給學校,讓學校將我分配迴老家或者邊區去,我還是沒辦法和他在一起。”


    趙明月不由得嗬嗬笑了一下:“當初這話她也跟我說過,她就沒別的轍了,隻會幹棒打鴛鴦的事。”


    毛劍蘭看著趙明月:“那萬一真的分不到一塊兒,你們怎麽辦?”


    趙明月說:“我問你,將來你就能和沈大哥分到一塊了?他在部隊,你就算是分在北京,那也是分隔兩地啊。”


    毛劍蘭說:“我本來的打算是,等我畢業了,我要是能留在北京最好,他的家也在北京,他一放假就迴北京來。如果不能留在北京,我就申請去湛江,離他近一點。”


    趙明月笑起來:“這其實不跟你迴老家差不多嘛。”


    毛劍蘭扶著額頭:“我怕被分到邊區去了,到時候地方那麽偏僻,我不著家,離他也遠,在一起的可能幾乎為零了。我看他媽媽那樣子,還真幹得出來這種事。我家裏好不容易盼著我出息了,我要是分到邊區去了,兩頭都顧不上,你說我怎麽辦?”


    趙明月歎了口氣,這個擔憂並不是多餘的,他們這些領著國家補貼上學的教育類大學生,確實要服從國家分配,怕就怕沈母不講道理,在背後使陰招。毛劍蘭不是自己,她絕對沒有那個辭職下海的魄力,家裏好不容易盼出來一個吃公家糧的,那就是全家的驕傲和指望,怎麽舍得輕易舍棄。


    趙明月說:“我覺得,分手這件事你還是別在信裏跟他說,他接到信會急瘋去。他有沒有說過什麽時候能迴來?”


    毛劍蘭看著已經冷掉的粉湯:“他說明年春天才能迴來了,一年隻能探一次親。”


    趙明月說:“那就等明年春天他迴來了你們當麵去商量,也要不了多久了,這個表,你收著。”她將手表放迴毛劍蘭手裏。


    毛劍蘭拿著那塊表,用手指慢慢地摩挲著,這麽貴重的東西,她才拿到手不幾天,還舍不得戴上,來不及消化完這種喜悅,就被沈母將這份喜悅擊得粉碎。“萬一他媽媽還來找我怎麽辦?”


    “你就跟她說,這種事,你要當麵跟沈大哥說。你誇大一點照顧沈大哥感情和想法方麵的事,說在信裏提出分手擔心他的信心和自尊心會受打擊什麽的。他媽再怎麽討厭我們,也還是心疼自己兒子的,應該不會逼你。”趙明月說。


    毛劍蘭看著趙明月,點了點頭:“謝謝你,小趙。”


    趙明月說:“其實我還很希望能我們能做妯娌,咱們之間就沒了那麽多矛盾。可是……唉!”


    毛劍蘭歎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趙明月估摸著毛劍蘭暫時不會再和沈啟學說分手的事,但是心裏的擔憂卻化解不了,不知道他們兩個,將來會何去何從,她真不希望大家都受傷害。其實沈母也是個很悲哀可憐的老太太,但她真不是想針對她,她壓根兒都沒想過要將自己的任何一個同學介紹給沈啟學,但是命運的手,還是將他們維係在了一起,不知道會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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