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用交學費,報到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趙明月陪於有清報了名,又送他到宿舍,送於有清過來的那個師兄一直都在打聽趙明月的信息,趙明月但笑不語,她已經有對象了,就不在外招蜂引蝶了。那個師兄便以為趙明月是於有清的對象,看了一眼於有清,頗有些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慨,滿懷遺憾地走了。


    於有清是最後一個到宿舍的,他的同學都到了,看著這最後來的這個居然是佳人相伴,不由得各種羨慕嫉妒。於有清收拾好床鋪,從行李裏拿出趙明月父母捎給她的一些幹果和兩包茶葉,天氣太熱,很多東西都不能捎帶,隻能捎點幹貨,也是做父母的一番心意。


    趙明月對那兩包茶葉非常喜歡,正好可以拿去送沈父和宋司令,宋司令一家幫了他們不少忙,趙明月一直都不知道怎麽感謝對方,茶葉雖然不值錢,但好歹也是自己家鄉的特產吧。


    趙明月等他鋪好床,對他說:“有清,我領你熟悉一下學校吧,有什麽東西要買的,順便也買迴來。”


    於有清趕緊跟著趙明月出來了。他的心情是相當雀躍的,他終於也是個大學生了,這是他多年以來想都不敢想的事啊,沒想到這個夙願居然實現了。學校這麽有名氣,還在北京,校園這麽美麗,前程也不用擔心了,真是一個全新的人生。


    趙明月將教學樓、圖書館、食堂、操場、商店等一一指給於有清看,告訴他各種注意事項,於有清興致勃勃地都記了下來。


    趙明月跟個大姐姐似的叮囑他:“有清,你膽子要大一點,自信一點,你要想著,你是憑著真本事考進來的,這裏沒人會在乎你的出身,很多人家裏的成分甚至比你還差。所以跟人打交道的時候坦然一點,自信一點,大家都是平等的。”


    於有清囁嚅著說:“我普通話不標準,說了怕別人笑話。”


    趙明月說:“這個沒關係,沒有誰天生就會說普通話的,我剛剛聽你們宿舍一個廣東的同學,他的話比我們那兒的方言更重,所以不能因為說不好就不說話。普通話是越說才能越順溜,況且沒有人要求我們去播音,隻要能交流就行了。”


    於有清點頭:“好。”


    趙明月指給他看:“二食堂在這邊,口味跟我們家那邊比較接近,要先買票才能去打飯。我們師範類學校一個月有十六塊錢的生活補貼,足夠我們吃飯了,所以你也不用省錢,多吃點,你都瘦得跟豆芽一樣了。不過剛開始可能不會發得那麽及時,你自己身上有點錢吧,不夠我先借給你。”


    “我有的,我家裏給我帶了一些錢的。”於有清連忙說。


    趙明月說:“晚上沈旭躍會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飯吧,你買好東西就先迴去休息一下,跟同學熟悉一下,晚一點我們到你宿舍去找你。好嗎?”


    於有清聽她說起沈旭躍,高漲的興奮之情終於消了一些下去:“好的。那個,你在北京還好嗎?”於有清問出這話,就覺得自己嘴太笨了,這不是沒話找話嗎,趙明月能不好嗎,看都看得出來啊。


    趙明月點頭:“嗯,還不錯,我們宿舍的同學都非常好相處。對了,以後我們同省的老鄉可能會有聚會,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可以認識些同鄉。”


    “好。”於有清點點頭,本來他還想問問沈旭躍的情況,但是覺得自己沒什麽立場去問,算了,反正能見到的,到時候自己觀察吧。


    趙明月說:“那我帶你去買東西吧,你還有什麽日常生活用品沒帶來的,都去商店買。”


    於有清說:“其實基本上都有了,我從家裏帶過來了。”


    趙明月詫異地看著他:“你都不嫌麻煩,行李不沉嗎?”


    於有清紅了耳朵:“我媽說,家裏的東西可能會便宜一些。”


    趙明月笑著搖了搖頭:“能便宜多少,一兩分錢而已。你沒別的東西要買了?”


    “要的,還要買一瓶墨水。”


    “那就去吧。”


    趙明月領他買了東西,然後說:“有清,你自己迴去吧,我還要去接新生,等晚上的時候我再來找你,一起吃飯。”


    “好。你先去忙。”於有清連忙點頭。


    趙明月轉過身走了,於有清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雖然他努力在向她靠攏,跟她並肩,但她肯定看不到自己,隻能跟她做朋友了吧。


    晚上沈旭躍過來,趙明月正在和毛劍蘭收桌子,新生開學已經結束了。沈旭躍替她們將桌子搬到自行車後座上,讓兩個女孩扶著,他在前麵推車:“於有清來了嗎?”


    趙明月點頭:“來了。我們一會兒去找他吃飯吧,我都跟他說好了。”


    “好。他怎麽來得那麽晚?”沈旭躍問。


    “說是在省城沒趕上車,耽誤了一天。”趙明月說,“劍蘭,一起去吃飯吧。”


    毛劍蘭笑一笑:“算了,還是你們去吧。”


    趙明月說:“沒關係的,一起去吧。”


    毛劍蘭說:“你們去,我還得去一趟係裏,將這些資料交給老師。”


    將東西送迴係裏,沈旭躍踩著車載著趙明月去找於有清。沈旭躍也懶得上樓,在樓下吼了一嗓子:“於有清!”


    於有清從窗口探出頭來:“誒,來了。”


    趙明月說:“壞了,沒跟他說別拿飯盒,一會兒肯定帶著飯盒下來了。”


    她話沒落音,於有清果然拎著飯盒出現了。


    沈旭躍忍不住笑了起來:“有清。”


    “沈書記。”於有清靦腆地朝沈旭躍笑。


    “我已經不是書記了,以後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沈旭躍笑著,“你飯盒先放迴去吧,我們去外麵吃,剛才忘記跟你說了。”


    於有清看著他們:“不去食堂嗎?”


    沈旭躍說:“你第一次來北京,我做東,給你接風洗塵,下館子。”


    於有清看看趙明月,趙明月站在沈旭躍旁邊笑:“快去吧。”


    他隻好轉身迴去送飯盒。


    三個人推著車走到校外,這是於有清這輩子頭一迴下館子,他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手腳往哪裏放。他羨慕沈旭躍和趙明月的自信泰然,他不知道自己將來能不能像他們一樣那麽自信。


    沈旭躍問起了許多關於老家的事,一些他們都熟悉的人的信息,於有清把知道的都如實相告了。


    “趙金雲跟人打架,把腿給打斷了?”趙明月詫異地問,“什麽時候的事啊,我怎麽沒聽我爹說起過啊。”


    於有清說:“就是夏天發生的事,跟他隔壁的趙老六家裏打了一架,腿被打斷了。”


    趙明月想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趙老六多老實啊,怎麽敢打趙金雲?”


    於有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趙老六的大女兒帶著孩子迴來玩,趙金雲喝多了,就說趙老六的外孫長得像他,被趙老六的女婿聽見了,然後就和趙金雲打了一架,將趙金雲的腿打斷了。”


    趙明月和沈旭躍對視了一眼,趙金雲這個畜生,糟蹋了多少姑娘,糟蹋完了還洋洋自得,簡直就是作死,趙明月冷哼一聲:“活該,被打死都是自找的。”


    於有清說:“我也覺得。”


    沈旭躍問:“那後來呢,趙老六的女婿呢?”


    於有清說:“就賠了點錢吧。趙金雲的腿瘸了,拄個拐走路呢。”


    沈旭躍皺著眉頭說:“像趙金雲這樣的人,就該被抓起來去坐牢。”


    趙明月恨恨地說:“我覺得坐牢都是輕的,但是這種事,幾乎沒有受害者去揭發舉報,就一直讓這畜生逍遙法外,簡直太可恨了。算了,不說這事了,說了就來氣。有清你來了北京,很多地方都值得去玩玩,到時候你們班上肯定會組織集體遊玩,我們就不單獨陪你去了啊。”


    於有清點點頭:“好。”


    沈旭躍說:“有些地方可能不會組織大家去,我們去的時候,就叫你一起去。過陣子應該要去爬香山,你也去吧。”


    “好啊。”


    趙明月說:“你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就跟我們說,找旭躍和我都可以。我在女生宿舍樓305室,有什麽事可以到宿舍來找我,跟宿管大媽說,她會傳達的。”


    “對,要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不要太拘束。”沈旭躍笑著說,明月把於有清當弟弟一樣照顧,自己這個做姐夫的,當然也不能太小氣,對他好了,估計他也不好意思來挖牆腳了。當然,最好是給他找個對象,這樣他就不會對明月念念不忘了。


    吃完飯,三人迴學校,走到校門口,沈旭躍跟於有清說:“有清,我要和明月去圖書館學習,你是不是要迴去開班會?”


    於有清想起來這事:“啊,對,我要去教室開班會。”


    沈旭躍笑眯眯的:“那我和明月就先走了,你自己找得到地方嗎?”


    於有清說:“應該能找到,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那行,找不到就多問問,自己慢慢熟悉學校。你們學校也不太大,地方挺好找的。”沈旭躍說。


    趙明月衝於有清笑:“這家夥在跟我們炫耀他們學校大呢,有機會去清華轉轉,確實比我們大幾倍,風景也比咱們學校好。”


    “啊,好。”於有清詫異地張大了嘴,他覺得自己學校已經夠大了,清華居然有那麽大嗎,當初報考的時候,是考慮過清華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報考了北師大,因為還可以和趙明月在一個學校,哪怕自己不能和她怎麽樣,就近看著也是好的。


    沈旭躍跨上了自行車,按了一下鈴鐺:“上車了,走嘍。”他緩緩地踩動著自行車。


    趙明月輕盈地跳上車後座,跟於有清揮手再見:“再見。”


    於有清看著他們,郎才女貌,真是登對,也隻能暗暗羨慕了。


    於有清以為自己能夠找得到教室的,結果他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北師大的校園了,一千多畝大的學校對一個新生來說,尤其是對一個沒怎麽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新生來說,那還是相當大的。


    尤其他又有點羞於啟齒去問路,結果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物理係的教學樓所在,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人,說得結結巴巴的,人家給他指了路,不過也沒說得十分清楚,因為他此刻離物理係有點遠了,於有清也不好意思多問,就那麽含含糊糊的聽了,然後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結果闖入了一片小樹林,學校的小樹林一般是什麽用途,大部分人都清楚,白天是樹林,到了夜間就是情侶們約會的聖地。於有清就是一隻稀裏糊塗的菜鳥,誤入其中,驚起鴛鴦無數,對方沒怎麽被嚇著,倒把他嚇得背心都汗濕了。於有清埋頭疾走,終於到了人跡比較少的地方,似乎那邊有房子,他準備到那邊去看一下。


    結果他尷尬地發現,他又遇到情侶了,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結果卻聽見了一聲清晰的“啪”地一聲,似乎是手掌打在肉上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啪、啪”兩聲,然後一個女人歇斯底裏地吼叫:“xx,你這個騙子,混賬,你始亂終棄,你還敢汙蔑我,我跟你拚了。”


    一個男人罵:“死女人,你敢抓我的臉,看我不打死你!你也不過是個破鞋,別在這裏給我裝什麽貞潔烈婦,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於有清知道這時候自己趕緊走開最好,兩口子吵架呢,他去瞎摻合什麽。走了幾步,聽見那個女的不斷慘嚎,似乎被打得很慘,於有清動了惻隱之心,然後鼓起勇氣叫了一聲:“誰在那裏?”


    不一會兒,一個男的匆匆低著頭從一旁溜走了,那個女的在樹叢後麵壓抑地哭著,肝腸寸斷。於有清想了想,應該沒事了,自己還是走吧,走了幾步,那個女的出聲了:“有人嗎?”


    於有清隻好站住了:“什麽事?”


    那個女的抽抽噎噎地說:“可以扶我一下嗎?”


    於有清隻好走了過去,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塗。於有清說:“你、你還好嗎?”


    “你扶我起來。”


    於有清隻好將對方扶了起來。


    對方又說:“你可以送我到醫院嗎?”


    於有清為難地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不知道醫院在哪,我還要去開班會,你找個熟人陪你去行嗎?”


    對方吸了一下鼻子:“我求你幫一下我好不好,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去醫院。醫院離得不遠的,我知道醫院在哪兒,你送我到醫院門口就可以了。你不幫我,我可能就要死了。”


    於有清心說有沒有這麽誇張啊。對方又說:“我真的不騙你,剛才那個人踢了我的肚子,我現在肚子好痛,嗚嗚……”


    於有清頓時覺得頭大,怎麽會這樣,他就迷個路,居然會碰上這樣的事情:“那、那怎麽辦,我去叫人來。”


    對方抓住於有清的手臂:“不行,我求你,這個事不能給別人知道。”


    於有清看她這樣,也猜到了是怎麽迴事,沒辦法,最後還是將她送到了她指定的一家不大的醫院,距離其實並不近,到了醫院門口,對方說:“好了,我自己進去,你走吧。你叫什麽名字?”


    於有清搖搖頭:“算了吧,我要去開班會了,不然就來不及了。”那個女的臉一直都被披散的頭發遮擋著的,於有清根本都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他也沒想看清楚,女人碰上這樣的事已經夠慘了,估計也不想別人知道她是誰吧。


    那個女的迴過頭來,看了一眼於有清:“謝謝你,再見!”


    於有清找到自己班級的時候,班會都開得差不多了,他跑得滿頭大汗,遲到又讓他緊張不已,班主任說:“怎麽來這麽晚?”


    於有清結結巴巴,還是如實說了:“碰到有個人病了,送她去醫院了。”


    班主任聽說是做好事,便說:“這樣啊,趕緊來做自我介紹吧,全班就隻剩你一個了。”


    趙明月不知道,於有清自己去找教室,結果遇到了這種奇葩事,絕對會主動要求送他到教室的。於有清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也沒跟人提起過,偶爾想起的時候,就覺得這事挺稀奇的,北京真是什麽狀況都有,女人也真開放,沒結婚就跟人那樣。


    趙明月經常在學二食堂吃飯,這邊的飯菜口味比較合她的口味,她經常能在這裏碰到於有清,很多時候兩人還能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聊天。


    趙明月問他:“有清,你有沒有加入過什麽社團?”


    於有清搖頭:“沒有,要加入嗎?”


    “也不一定,有喜歡的就加入吧。”


    “哦,你加過什麽社團嗎?”


    趙明月說:“嗯,我加入了戲劇社。上學期戲劇社都沒排過什麽節目,不過現在我們就已經開始準備排練了,今年學校為了豐富校園生活,所有的社團會一起舉辦一個文藝晚會。到時候應該會非常熱鬧。”


    “你也要表演嗎?排了個什麽劇?”於有清覺得很好玩,大學生活真是豐富多彩。


    趙明月說:“是曹禺的《雷雨》。”雷雨是經典劇目,而且衝突特別突出,所以都成了話劇必演劇目了。


    “那你演誰?”


    趙明月搖頭:“暫時還沒有定,看劇組安排。”


    “我可以去看你們的排練嗎?”


    趙明月笑道:“可以啊。對了,這個周六晚上有同鄉會,你去嗎?”


    於有清點頭:“去吧。你也去對嗎?”


    “嗯。”


    新的學年,x省的老鄉隊伍又壯大了許多。上學期老鄉們一起聚過兩次,迴老家的時候,還有人邀趙明月一起迴家,不過她沒迴去,就拒絕了。這次老鄉聚會,老鄉會的負責人提前通知了趙明月,讓她一定來參加,趙明月隻好帶著於有清去了。


    今年招生的規模比去年大,老鄉比去年的多一些,新生加上老生,差不多有二十來個人。


    趙明月在人群中看見了邊紅玉和胡玉兩個人,她們倆很親熱地湊在一起說話,胡玉看見趙明月,便拉著邊紅玉過來打招唿。邊紅玉一看見趙明月身邊的於有清,趕緊轉過臉去,找了個借口走開了。於有清並非發現什麽異樣,除了趙明月,他是誰都不認識,聽著一群人湊在一起說鄉音,感覺還挺親切的,原來他們的老鄉還有這麽多。


    戲劇社的劇目和演員都定了下來,趙明月被安排了蘩漪這個角色,還真是如錢斯盛說的,趙明月會演女主角。趙明月第一次演戲,還演的是個主角,不由得覺得分外榮幸,所以排練也很用心。每個周六的下午最後兩節課,她都會去工會的禮堂排練,禮堂麵積很大,除了他們戲劇社,還有別的節目組也在那邊排練。比如邊紅玉在的那個舞蹈團最近就一直在排一個大型舞蹈。


    於有清對趙明月演戲這件事興趣濃厚,一直都想抽空來看他們排練。這個周六他就找過來了,禮堂的門半掩著,於有清聽見裏麵傳來音樂聲,心裏有些不確定,正好有人從門裏出來,他連忙攔住對方問:“你好同學,請問一下戲劇社是不是在裏麵排練?”


    邊紅玉的臉一時間變得煞白,然後發現於有清並不像認識自己的樣子,便點頭:“對的,就在裏麵。”


    於有清笑著點頭:“謝謝你啊。”說著就要往裏走。


    邊紅玉叫住他:“等一下,你不認識我嗎?”


    於有清迴頭來看了一眼邊紅玉:“我們在哪見過嗎?”


    邊紅玉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我是x省的,同鄉會上我見過你。”


    “哦,原來是老鄉啊,你好,你好。我記人不是很擅長,上次人太多了,沒注意,對不起。”於有清抓了抓後腦勺,靦腆地笑了。


    邊紅玉笑得很開心:“沒關係。我叫邊紅玉,你叫什麽來著?”


    “哦,我叫於有清。”


    “你是今年的新生吧?”


    “是的,我是物理係的,大一的新生。”


    邊紅玉笑道:“其實我們也是大一的,不過比你們早來了半年,我是政法係的。”


    於有清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便點著頭說:“那我先進去找我同學了。”


    邊紅玉說:“那你去吧。再見!”她看著於有清的背影,勾起了嘴角,真是個傻乎乎的小子。


    趙明月正在台上對台詞,繁漪的台詞太多了,而且感情非常激烈,非常不好把握。還好趙明月也是見過世麵的,又經過事,加上人聰明,駕馭得倒還算到位。大家在台上排了一段,然後停下來休息。趙明月早就看到於有清了,下來和他說話:“怎麽樣?”


    於有清說:“還挺有意思的。那麽多台詞你都要背下來?”


    趙明月說:“對啊,不記下來沒法演,當演員挺辛苦的,尤其是在台上表演的演員。”


    那邊的舞蹈已經開始重新排練了,邊紅玉慢慢地從門外進來,入隊,站在隊伍中。音樂響起,舞蹈開始排練。


    於有清說:“那個女生也是我們老鄉啊。”


    “誰,你說邊紅玉?”趙明月問。


    於有清點頭:“剛才在門外遇到她了,她跟我打招唿了,我不不知道她是我們老鄉。”


    趙明月說:“是的,她也是我們老鄉,我去年來北京的時候正好跟她坐在一起。她是省城的,非常傲氣,不愛跟人打交道。”


    於有清想起剛才邊紅玉跟自己說話,也沒覺得有多傲氣啊。


    舞蹈老師突然說:“你,邊紅玉,這個動作又沒到位,要跳起來,跳高一點。”


    邊紅玉臉色有些蒼白,苦笑了一下:“對不起老師,我肚子疼,跳不起來。”


    舞蹈老師說:“從一開始排舞,你就生病,都過這麽久了,肚子疼還沒好,有沒有去看醫生?”


    邊紅玉苦笑了一下:“去看了,吃著藥呢。”


    趙明月看著邊紅玉的臉,感覺有點不對勁,像是個大病初愈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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