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吉利爾再次踏上地表,地表凜冽的寒風吹的安吉利爾都有些受不了。


    身後跟隨安吉利爾出來的博魯依人“貼心”的幫安吉利爾披上了用樹皮纖維搓出的外衣。雖說觸感很差,可畢竟很遮風,一定程度的保暖效果還是有的。


    迴頭瞧了一眼這些被委派出來,隨自己迴部族的博魯依人,安吉利爾心中不禁黯然。還是實力太弱,這受製於人的滋味他是真不想再體驗。


    藍月亮已經隻剩一個邊角還未落入地平線,漆黑的暮色反襯出明亮的星空,倒是另外一個小月亮還掛在天上成為天上最顯眼的事物。


    地表的白色背景使得不強的亮度也能保持相當不錯的能見度,就是再次激烈起來的風雪,讓追逐隊伍的條件變得不合時宜。


    安吉土司,您打算怎麽辦,我們是現在出發,還是等雪小些再走。


    幾個看著就幹練聰慧的博魯依人擁簇在安吉利爾身旁,等待他做出決定。


    臨出發前,麗比特土司將他們需要做的事,大致的交代了一番,不過他還是容許他的心腹有臨機專斷的權利。


    從之前的交涉中,安吉利爾能明顯感覺到,與自己先前想的不同,對方的內部,並不是隻有一股勢力,甚至都不一定是兩個。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到底是誰在針對他們這些本地人。而又是為什麽要針對和屠殺他們,安吉利爾理不出個頭緒。


    麗比特的出現,盡管帶來了困難和挑戰。可也帶來了不可多得的線索,安吉利爾從對方想要與自己交易開始,那種強烈的感覺就一直縈繞心頭。對方一定知道什麽,而且這些事,對自己一方,非常重要。


    不要冒險了,我們的事情很重要,你們也休息休息,過後的路還很長。


    幾人收集了幹柴,在通往地表的洞口生起了火堆,幾人圍在火堆旁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博魯依此次帶隊的首領將腰間的水囊遞給安吉利爾。


    聽說你是固合塞土司的兒子,這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接過水囊,安吉利爾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短發平頭方臉的漢子。


    你認識我父親?


    有幸見過兩麵...他~ 是一個令人仰慕的強者。


    嗬嗬,謝謝。


    安吉利爾撇過頭,看著洞外的風雪,迴憶著父親的樣子,提著水囊的手不斷拔著木塞又再扣上。


    他們說你死了。


    嗯,本來我確實應該死掉的。


    桑尼當時很難過。


    我知道。


    很多事,我希望你能想通,畢竟麗比特大人也是希望這裏的人可以多一點選擇的餘地。


    我們不談這些,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


    安吉利爾迴過頭,將水囊遞還迴去。


    你和桑尼很熟?


    安吉利爾好奇的問道。


    我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吧。


    哦~ 那我怎麽沒聽他提起過你。


    有些事,他與我看法不太一樣,所以後來接觸的少了一些。


    明白。


    安吉利爾知道有些事問太深了沒必要,既然對方和桑尼有舊,隻要不是敵對關係,那可操作的空間就存在。


    “風雪這麽大,不知道他們走到哪了。”


    ...


    麗比特帶著桑尼繼續在地下裝模作樣的探索著,好像之前發生的事都是假的一般。


    而桑尼則時不時的觀察麗比特的一舉一動。想要知道這個心機男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麗比特對於桑尼的窺探也並不加以阻止,更沒有表現出反感。


    不僅如此,麗比特還是不斷的嚐試和桑尼提出交換籌碼,想要獲悉桑尼留給內索斯和珀特一夥人的後招。


    隻不過桑尼依舊是不在這種問題上多做表態,他不信任任何人的立場,從未變過。


    在與安吉利爾分開前,他也沒找到單獨與安吉利爾談話的機會,隻能用眼神告誡他的兄弟,此人絕不能輕信,至於安吉利爾有沒有領會到眼神的提醒,桑尼也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已經盡力。


    如行屍走肉般的桑尼,打著哈欠,麵色萎頓,哆嗦著伸手向麗比特的腰間要拿什麽東西。


    守衛在麗比特身邊的人迅速擋開了桑尼的胳膊,而麗比特笑眯眯的迴過身。


    又需要了?你這一次比一次間隔短了,我真懷疑你能不能活到你那後手起效的一天。


    給我,少廢話。


    桑尼顫抖的聲音配上蒼白的臉色讓桑尼現在看起來極不健康。


    你求人的方式總是讓人感到特別。


    盡管旁人總是不理解麗比特土司為什麽總會滿足這個藥癮者,可他們不會幹涉麗比特的決定,他們作為麗比特的手下,自然知道麗比特非常討厭別人對他指手畫腳。


    麗比特解開腰間一個小木瓶,伸直手臂,手捏著小瓶子,向下輕輕鬆開手指。


    小瓶子就這麽自由落體的向下掉落,桑尼眼睛一亮,猛的撲向掉落的小木瓶。在接到的一瞬間,桑尼趕忙抱起小木瓶跑到遠處拔掉木塞,開始向嘴裏猛倒其中的東西。


    咳~ 咳咳~


    藥粉嗆的桑尼不斷輕咳。


    低著頭,桑尼伸手頂住通道的岩壁,閉目默默的感受身體傳來的反應。


    啊~


    桑尼雙腿都在打顫,臉上的潮紅讓他現在顯得更加病態。


    遠處還在盯著桑尼的博魯依人鄙夷的瞧著他,有脾氣比較直的人轉頭啐了一口口水。


    麗比特則輕笑著攬著幾個心腹調頭走開,不再關注桑尼。


    ...


    固合答特帶著隊伍已經躲進了一處冰原內部,這裏已經沒有了地下通道的出入口,失去了所有補給來源的人們,不得不開始縮減日常用度的配給量。


    好多人為了取暖,紮堆圍攏在一起,防止一覺睡過去便再也無法醒來。


    利威爾反複統計著食物,幹柴與保暖物的數量。愁眉緊皺的女人心裏還在分心惦念著那個男人。


    “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


    坐在黃祖麵前的祝善洲分善澤師兄弟二人,麵色緊張的麵對沒了毛發,腦袋光禿禿的黃祖。


    為了能獲得這位能趕走自家仙長的狠人的好感,哥倆特意邀請黃祖住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並把自己未動過的新衣服給了黃祖一些。這讓黃祖終於重新又穿上了稍微有點現代感的衣物。


    拿人手短的黃祖瞧著乖巧起來的哥倆,心中暗歎。


    “唉~ 這可都是拿毛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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