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任何感應和觀察,就在妖貓警示黃祖的同時,巨大的空間漣漪已經開始預兆著正有什麽東西在虛空中急速靠近這裏。


    黃祖一把拉起還在犯迷糊的哈卡米,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妖貓踮著貓步悄悄鑽到了哈卡米的腳後邊,露個腦袋看著正在空間中徐徐展開的空間震蕩。


    從未見過這般場景,黃祖並不知道這種畫麵意味什麽,便低頭四處找妖貓,見到妖貓躲到哈卡米的腳後跟的孬樣,不禁好笑道。


    你躲那能管屁用,告訴我,這是啥?


    黃祖指著正在發生變化的地方,等待妖貓的解惑。


    有大人物要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本尊,還是投影。


    啊?


    黃祖聽這話怎麽感覺和自己一樣呢?也可以穿梭肉體或者投影?


    但是很快黃祖就知道自己並沒有正確理解妖貓的解釋。


    一副如氣如水的光幕在空中圓潤展開,有幾團模糊的身影正在光幕的背後影影綽綽的動著。


    人呢?


    一個極為低沉的聲音透過光幕的震動將聲音傳遞了出來。


    黃祖聽著那略感熟悉的陌生語言,知道這應該是和那些紅袍外鄉人同屬一路。


    “這是直接遇到幕後boss了?”


    光幕背後的影子很快鎖定了渺小如同螻蟻的黃祖二人。


    怎麽還有野人在此?趙別鶴那孩子安排了什麽一群廢物到這裏來打理宗產。居然讓外人進來不加防備?


    而躲在房間裏許久不敢外出的祝善洲與分善澤師兄弟,透過觀察口見到了光幕的展開。


    雙手忙作四手般迅速整理了儀容儀表,一路飛奔快步跑了出來,站到光幕正前方站定。那站姿板正的好像軍姿似的...


    黃祖還沒來得及問那倆人咋迴事。師兄弟迅速跪在地上做匍伏的動作,要不是場麵實在太詭異,撅著屁股的師兄弟差點引得黃祖發笑。


    好家夥,你們那邊禮節這麽...大麽?


    妖貓抬頭瞧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黃祖,轉而小聲說道。


    這是血海長天的飛升者,他們的本家仙長。這種禮節,已經夠省略了。要放在他們門內,指不定得什麽樣呢。


    聽到妖貓這麽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黃祖連忙盯著光幕中的虛影使勁看。


    沒看出來啊,這麽大來頭?


    你以為呢?你看到這些人,都是嘍囉罷了。


    妖貓說話的腔調很壓抑,總有一種怕被發現的感覺。


    嗬...行吧,那我直接跟他們談會不會比跟那個四師兄談更有效?


    你瘋啦?他們是仙!


    我操,仙怎麽了,我還是神呢。多新鮮,仙就不能談條件了?


    瞧著黃祖那無知無畏的樣子,妖貓很想調頭就跑,在它眼裏,黃祖已經跟不正常三個字關聯在一起。當然,它不能跑,至少現在不能,仙人在它認知中,對於眼前的萬事萬物有著絕對掌控,它要是跑,第一個會被仙家以不敬之罪幹掉。


    瞧著妖貓不言語,黃祖也沒理它,看著那倆匍伏在地,還撅個屁股的師兄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此地怎麽會有野人進來。


    迴...迴仙主,其他師兄弟出去理事,我們也是剛迴來不久,一直在修行,未發覺外人進入,還望仙主寬宥。


    ...


    喊你們那個小四迴來,快些。


    遵仙主法旨。


    二人在地上撅個屁股往後退,退了十步距離起身跪立,連迴頭望一眼黃祖二人的動作都沒有,板板正正的跪在那要掏東西。


    ...


    遭!戒指在那女人那。


    師兄弟冷汗這時候順著汗毛狂流,這段時間他們哥倆算是倒了血黴,這通訊的道具怎麽就在這種時候不在自己手裏了呢!哥倆心裏一陣叫罵,卻終是徒唿奈何。


    讓你們聯係小四,你們聯係到了嗎?


    迴...迴...


    說話!!!


    迴仙主...我們...我們...


    黃祖隔著光幕都能感受到對麵那幾個“大佬”的不耐煩。瞧著那哥倆偷偷摸摸想迴頭看自己,黃祖不明所以。


    妖貓聽著那邊的對話,心裏有了計較。


    “嗬...得嘞,打劫打到人家徒子徒孫的頭上了,這下不結梁子不可能咯。讓你狂!該呀!該!”


    他們說啥呢,咋給那哥倆嚇那樣?


    妖貓正憋著壞呢,怎麽可能如實告訴黃祖發生了什麽。


    啊,他倆被訓呢,他們的仙長罵他們沒用。


    哦,那確實,罵的對。


    還不知道事大了的黃祖還擱這繼續幸災樂禍中。那邊已經頂不住壓力的祝善洲將頭點地,哭腔都出來了。


    求仙主主持公道啊!


    何事如此慌亂?


    那邊的仙人虛影換了一人上前,以較為平和的聲線詢問著抖如篩糠的祝善洲。


    我們先前為阻外人突入我宗禁區,被敵手反製,身上財物被賊人劫掠一空,故而...故而...


    好個趙別鶴!找人看個宗產都看不住,廢物東西!


    哎~~ 現在不是找麻煩的時候,先解決問題要緊。


    小輩孩兒,告訴本尊,是哪個賊人長了禍天的膽子,招惹我們血海長天?


    已經開始準備推卸責任的祝善洲,哆哆嗦嗦的偷偷迴頭看黃祖。


    妖貓一看這架勢。不好!萬一黃祖被對方仙家盯上治罪,那自己絕對會被牽連。


    心知指望不上黃祖,妖貓連忙上前,做了一個同樣的匍伏動作,大聲高喊。


    冤枉啊,仙尊。您千萬不能聽信他一人之詞。


    光幕背後的虛影斜楞著瞧了一眼地上的小家夥。


    哦?鼎山靈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是在對本尊說話嗎?


    不...不敢衝撞仙家...就是——


    噗!————


    一道異常猛烈的能量波動將妖貓頂飛了出去,而且力量控製的相當精準巧妙。打傷不打死,還不礙著妖貓說話。


    飛身落地,軲轆出去好遠的妖貓艱難的爬了起來,重新匍伏著想要為自己分辯一二。可還沒等張嘴~


    噗!————


    妖貓又飛了出去。


    小小妖物,也敢在本宗麵前不敬。爾的膽量倒也太大了點。


    此時倒在地上氣息虛弱不能再起的妖貓,貓眼中的光都差點被打散了,哪還敢再開口說話,它算明白了,它張嘴說話就是錯。


    黃祖瞧著妖貓挨揍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會同樣幸災樂禍的。


    但是~ 他發覺不對。這他媽妖貓是自己的翻譯,換句話說,隻要自己沒給它開除前,那是自己人。怎麽就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不僅沒感到害怕,此時的黃祖心中對那些躲在光幕背後的所謂仙人,觀感在急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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