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生存著原始類人族的星球,環繞在一個碩大藍色氣態行星的軌道上。其母恆星是一個發出昏黃光芒的小體積恆星。


    因為潮汐力並未鎖定這顆白色衛星,這顆星球還在緩慢的進行著自轉。天上不時劃過大大小小的天體,讓生在此處的人族,敬畏非常。


    不過和地球人不同的是,在這裏所謂的日有兩個,而月則有四個。


    天上那個碩大的主行星,就是他們認知當中最大的那枚月亮,就是所謂的藍月亮。


    透過地殼的裂隙,因自轉角度的緣故,定期有藍色光線撒向地下的湖泊,而形成了一條充滿奇幻色彩的美麗光帶,進而,在這蜿蜒狹長的藍色映照下,這個地下湖有了眾所周知的名字。


    尼珈就是在前往這片水域,這裏有著大量的水族可以捕撈,也可以非常方便的取水。唯獨不好的是,因為巨大的潮汐作用,這個地下湖的水位變動非常猛烈,周圍一帶並不太適合居住。


    而且地下洞穴龐大複雜,通道眾多。加之能發光的玻璃礦脈的富集程度也不同。所以實際上每個大大小小洞穴的亮度是隨著礦脈的豐度不同,裸露程度不同,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這也是這片地下世界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特征。而藍月湖所在的區域,來自發光玻璃礦脈的區域豐度就很低,故此,藍月湖在有藍色光線投下的時候,才能有著稍微良好一點的視野。


    不過,長期在地下生活的動植物早已經適應了這種生存環境,即便光線昏暗,水氣濃鬱,也並不妨礙它們在這裏生生不息。


    而此時,正是洞頂那片裂隙有藍色光線投下的時期。


    尼珈和其他幾個領頭人把族人安頓在藍月湖旁邊的大藻林,就是因為這邊有充足的食物來源和方便隱蔽的環境。


    不知不覺,尼珈已經靠近了藍月湖。


    美麗的藍月湖上波光粼粼,湖水中發光的甲殼類生物在成群結隊遊弋著。不時還有像箭一樣的生物穿出水麵,而穿在該生物身體上的,還有一種團狀生物的殘軀。


    在美麗且充滿生機的水麵下,同樣也是生命的另一處競爭之地。


    拿起湖邊白色沙地上的空殼,尼珈蹲著為自己盛了一些水。支起腿並坐下後,目視洞頂投下的瑰麗光帶,一邊發呆一邊喝水。


    唉,死了那麽多。以後得什麽時候才能迴去啊,還能迴去嗎?


    難道以後要一直在這裏生活了嗎?


    想到這裏,尼珈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尼珈在兒時,經常會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跑來這邊玩耍。那時的自己,非常喜歡這裏。可現下的情形,尼珈卻怎麽也喜歡不起來。


    說白了,作為人類,誰也不喜歡昏暗的環境。


    如果不是哈哈芬希捷部族強盛,占據了一個光源非常好的地帶,誰會閑來無事盯上一個頗為強大的部族呢。


    尼珈將手中的水喝完,重重的將手中的空殼向湖水中拋了過去。


    休憩片刻,尼珈起身,又開始往藍月湖旁邊的大藻林走去。


    不多時,窸窸窣窣的聲音跟到了尼珈剛才坐著的地方。


    數不清的玻璃礦製品,反射出了幽幽的藍光。


    位神殿


    殿外的人,已經被貴佑放了進來。反正他們賴著不走,自己也沒法趕,一同生活了無數歲月的人,如果互相接受不了,也不會往一起湊。


    索性,貴佑就敞開了神殿的權門,這些平素和貴佑關係還不錯的柱神以及下級仆神們,都看著貴佑麵露微笑的竄進了漆黑的位神殿。


    無奈的搖了搖頭。


    貴佑把權門一收,位神殿外麵又變成了一個光滑的巨大星盤狀虛物。


    眾人浮在空中,用不同的器具將自己定在翻轉不停的空間裏。然後看著迴到星辰投影中央的貴佑,又開始攪動星辰。


    和剛才不同的是,這群剛進來的人,可比樸老板和階佑要話密多了。周圍竊竊私語的漣漪蕩漾在無數星辰投影的背景中。


    貴佑蹙眉,有點不耐煩。


    誒,誒,誒。


    諸位,老規矩都不會忘了吧,到我這別那麽貧嘴行嗎?都幹嘛來的,心裏有點數,還想不想看了。


    眾人聽到正主發話了,便也不再聒噪,一時間竟真的又悄無聲息起來。


    懂事~


    收起嘴臉的貴佑把鎖定在黃祖身上的投影再次調出,而且把範圍擴大了許多。


    這群看熱鬧的人,默默在心中給貴佑點了個讚,然後又看了看心中剛給的差評。嗯,平衡了。


    隻能說,同為人,同為神,各自的心思,還是千百般。這其中的人,到底來幹嘛,誰又知道呢。貴佑沒攔著,也攔不住,一邊攪動星辰,一邊在想。


    黃祖這狗東西,在那邊得鬼混到什麽時候?


    畫麵中一行四人已經放緩了腳步,在林中不緊不慢的走著。因為知道了約定的地點,黃祖和哈卡米也就不擔心找不到哈哈芬希捷殘餘的族人。


    為了節約恢複緩慢的能量,早早關掉了賦能的哈卡米,再一次讓黃祖體會到了那種窒息的虛弱感。本來是兩個人架著一個人走,現在是哈卡米扶著黃祖,固合答特扶著另一個傷員。想走快,也快不起來。


    受傷的人叫皮斯克,是陣亡的其中一位土司的屬民。看著本來已經拋棄大家,後麵又迴來救了自己的答特土司,皮斯克心中五味雜陳。


    三人並沒有提及他在敵人麵前的軟弱表現,他也沒有辯解自己為什麽會那個樣子。其實現在在場的每個人都懂,刀架在脖子上,能不求饒的,並不多,沒什麽丟人的。


    土司,您剛才離開後,我們其實是一起走的。


    因為太過沉悶,皮斯克還是張開了嘴,對著固合答特說起了話。


    我看到了,我...來的遲了,對不起...


    這不怪您,答特土司。您在不在,大夥怕是都在劫難逃。對方太狡猾了,怨不得人。


    其實...我確實想過自己逃跑。我很愧疚,在戰場,在大家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做到一個合格土司應該有的擔當。


    皮斯克體會不了現在的固合答特是怎樣的心緒。


    您...做得很好了,如果是我,我會跑的非常幹脆。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勸解的走著,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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