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觀這種東西呢,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在一個人身上清晰地感覺出來,每當這種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會讓人覺得特苦逼。


    阿萌覺得,為了自己好,某位將軍爺的三觀還是努力掰正一下,不然他越來越變態,受罪的還是自己。


    所以,在阿萌問清楚某位將軍爺有兩天休假後,開始攪盡腦汁地想著怎麽糾正他一些錯誤的認知,給他豎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幸好這位將軍雖然有時候無恥變態了一些,但隻要她說的話在理,還是會很尊重她的意願,願意聽她說話,接收她的意見的——前提是她的意願不與他的某些權利相悖時。


    不過,阿萌雖然攪盡腦汁掰正某人的三觀,但效果卻很式微。


    等阿萌越深入地了解了某位將軍爺的一些觀念時,心裏越發的苦逼無語,她實在是鬧不懂,為毛這男人在對待男女之事上,可以這般單純無知到扭曲的地步,明明看起來很正常的一個人嘛。不過很快的,阿萌終於從他的一些話中,整理出來他會扭曲成這般的真相。


    首先,虞月卓從小是個比較早慧的男孩——從他小時候手段百出地欺負她就知道了,從小到大,除了對欺負她比較感興趣外,因為處在那種大家族中,身份又不高,父親也不是家裏長輩所寵愛的嫡子,使得這男人極少與家族中那些同年齡的孩子玩在一起,所以與同齡人的交流極少,導致他該懂的和不該懂的都懂,但對男女感情上卻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其次,等他長大一點進了軍營後,成天和一些大老粗們混在一起,學習行軍打仗、兵法策略,看著是正經得不行,自然不會有什麽旖旎情思讓他去思考一些花前月下的事情。


    接著,等好不容易到了青春浮動的少年時期,應該開始對異性產生朦朧的幻想——俗稱思-春發-情時,偏偏某個妖孽將他拎去闖蕩江湖,到處搞破壞然後被武林中人追殺,每天筋疲力盡,最後來不及接觸花花世界,就被妖孽某個毀三觀的理論給教歪了。


    得出結論:虞月卓在男女感情上,是個單純又變態的男人。


    所以,阿萌無數次後悔當年這男人還小時,自己竟然沒有趁機給他豎起正常的三觀,反而因為他的惡劣欺負而盡量躲開他以致於失去了最好的時機,然後讓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無恥致極的妖孽教歪了他。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阿萌從虞月卓透露的話中了解最多的是,他的某些思想觀念全部源自於“閻離塵”這個男人所教授的。所以,阿萌將對虞月卓的念怨毫不客氣地分了一半給閻離塵,恨恨地詛咒了一把,哪管那個是什麽天生絕色的玉質少年,當朝皇帝禦用的琴師!都是閻離塵這廝教出個變態出來,結果受罪的卻是她。


    這邊阿萌在糾結,虞月卓卻覺得這兩天過得十分舒坦,很享受阿萌圍著自己轉的情形,無論阿萌問什麽,他都十分配合地迴答,然後順便將人摟過來膩歪一下,以解他這大半個月來去匆匆時對她的忽略。


    對此,虞月卓很滿意,果然像閻離塵說的,女人嘛,讓她離不開自己的同時,私下也要順著她一點,這樣才會任自己為所欲為。


    ********


    很快地便到了肅王世子滿月宴這天,將軍府早已在幾天前收到了肅王府送過來的請帖,將軍府自然要給肅王這個麵子的,虞月卓也特地將這天騰出來,帶著阿萌去給肅王府祝賀。


    肅王府小世子滿月宴,相信京城裏沒有人會不給肅王麵子,就算你敢不給肅王麵子,那你敢不給皇上麵子麽?肅王世子的滿月宴,可是皇帝親自下旨要大辦,連素來不管事的太後也下了懿旨要隆重地大辦。所以有宮裏這兩位大神的旨意,京裏的各位大臣及各家族哪裏敢不給麵子,麵上都是一副眼巴巴地盼著肅王肅的帖子,以收到肅王府的帖子為榮。


    早晨用了早膳後,虞月卓與阿萌去給姚氏請安,虞月娟已經早早地候在那裏。


    “肅王小世子的禮物可是備好了?準備了什麽禮物?”姚氏關切地問道,擔心年輕的兒媳婦準備得不周全。那可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小世子更是深得太後的寵愛,馬虎不得。


    “已經準備妥了,是秦嬤嬤親自挑選的。”阿萌說著,讓丫環將包裝好的禮物呈上來給姚氏過目。


    姚氏聽是秦嬤嬤安排的,心裏便放心了,秦嬤嬤的能力她自是放心的。


    一旁的虞月娟手裏絞著帕子,心裏有些焦躁地看著正在說話的母親與兄長,雖然麵上掩飾得好,但畢竟年輕,姚氏與虞月卓皆能從她一些小動作裏感覺到她的焦急。姚氏心裏歎息,卻不舍得責備,而虞月卓當作不知一般與母親說話。


    等快要出發時,姚氏說道:“月卓,你們也將月娟帶過去罷,讓她見見世麵也好,畢竟她現在也是大姑娘了。”


    姚氏未完的話中之意虞家兄妹自是聽得出來,虞月娟臉上微紅,然後想到了什麽又是一白,默默低頭無語。虞月卓臉上掛著笑意,和煦地說道:“娘,兒子明白。”


    又說了會兒話後,便準備出發了。


    阿萌與虞月娟同乘一輛馬車,看著明顯盛裝打扮的小姑子魂不守舍的模樣,微微皺眉,心裏想到的是,難道她這小姑子對溫良還不死心?


    虞月娟確實是對溫良還不死心,少女的愛情就是這麽簡單,隻是一眼便讓她們覺得愛上了那個風華無雙的男人,願意為了他拋棄一切,隻要他能迴頭看自己一眼。


    虞月娟在知道原本將軍府的隔壁的一座普通的府邸竟然是溫良所居的房子時,還一陣不敢置信,畢竟溫良可是鎮國公之子,哪裏會這般隨意地在外頭住?後來確信這事時,隻剩下高興,想著兩家是鄰居,往來方便多了。隻可惜的是,兄長軍中事務忙碌,經常不在家,她一個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用什麽借口到隔壁去拜訪心上人,且那裏也沒有什麽女性長輩與平輩讓她去拜訪,即便知道心上人就住在隔壁卻不能相見,真是讓她抓心撓肺的難受。


    眾所周知,肅王與鎮國公小兒子自小認識,交情頗深,肅王府小世子滿月宴,溫良於情於理都會去祝賀,虞月娟自從在姚青青那兒知道肅王府小世子的事情後,心裏已經決定絕對要去肅王府,說不定能見到心上人,能一解相思之苦。


    至於溫良已經有未婚妻子的事情……那啥,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但還有半年才成親呢,其中變數太大了,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


    ——這是所有不願意相信京城第一美男要娶個丫環為妻的貴女們的自我安慰,虞月娟也是其中之一,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去想那種痛苦的事情。


    虞月娟心裏有些不安,怕屆時見不到溫良白跑一趟,或者見了麵時,她應該對他說些什麽——問題是你一未出閣的年輕姑娘也不能同他單獨說話吧?虞月娟心裏忐忑,又激動又不安,此時隻希望找些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便看向對麵的阿萌,見她神色淡定從容,麵色紅潤,氣色豐滿,心裏倒有些嫉妒。


    “大嫂,今天去肅王府祝賀的人會很多麽?”虞月娟扯著帕子,找話題聊。


    聽到她的話,阿萌詫異於小姑子今天竟然沒有炸毛,實在是難得,便也和氣地迴答道:“以肅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然會有很多人去為肅王小世子祝賀。”阿萌是個好脾氣的姑娘,隻要別人不惹到她,她一般不會給人臉色瞧。


    “哦,那倒是。所以,那個肅王的義妹應該也會在吧?”虞月娟說著,見阿萌定定地看著自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隻是好奇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本來是沒有別的意思的,但虞月娟這麽一說,阿萌覺得貓膩可大了,特別是知道這姑娘對溫良有好感時,很容易聯想到一些東西,不由得心中一哂,卻沒有看不起虞月娟的意思。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青春期的少年人有自己的衝動,不是誰都能少年老成,克製心中的一切妄想,等撞了南山後才會發現這個世界的現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很快地,肅王府到了。


    他們並不是最早到來的,肅王府門前的空地上,已經有十幾輛馬車停放在那裏。


    阿萌和虞月娟下馬車時,便見到肅王府門前站著幾個人,衣著華麗,氣質出眾,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王爺,陸丞相,丞相夫人。”


    虞月卓含笑朝兩人喚道,上前與他們見禮。


    待那幾人循聲望來時,阿萌等幾人便看清楚其中還有一名年輕俊秀的男子,淡淡地望過來,森幽清冷的目光,讓阿萌和虞月娟齊齊低下頭,心裏有些發顫,不敢與之接觸。


    “原來是虞將軍。”陸丞相拱手迴禮,笑容寬厚而親切,“近來聽說虞將軍軍務繁忙,已許久未迴京裏了,可教咱們好生想念啊。”


    虞月卓朝兩人拱手,笑容溫雅高華,在一朝丞相與王爺麵前並未有絲毫局促之色,反而落落大方,坦蕩自然,甚至敢直視肅王的目光,笑道:“讓丞相掛心了,確實是月卓的不是,改日得了空,可要與丞相及幾位大人好生飲一杯。王爺,今兒是小世子的滿月宴,月卓可要好生瞧瞧小世子以便迴複軍中幾位校尉,他們可是對王爺的小世子很好奇呢。”


    肅王眼角微帶笑意,柔化了眼裏的幽深清寒,溫聲道:“你要瞧就瞧,但可不許和子修喝酒胡鬧!”


    聽到肅王這話,阿萌心裏有些驚訝,難道肅王也知道某位將軍爺隻要一沾酒就越發變態的事情?而虞月娟的心思皆被“子修”兩個字吸引了,心裏十分激動,果然自家大哥與溫良關係不一般。


    虞月卓笑容不變,有些無辜道:“王爺,您怎麽能抓著我們這處說道呢?難得小世子的滿月宴,我還想與你們喝個盡興呢。”


    肅王隻是清清冷冷地睨去一眼,沒有接話,倒是陸丞相等人心中大奇,看這兩人的說話方式,想來交情不錯的。而陸丞相作為一名丞相,習慣了政治與陰謀陽謀,想得比在場的女眷都要深一點。


    肅王雖然娶了陸丞相的小女兒為妃,但對這女婿陸丞相從來不敢托大拿僑,隻希望小女兒幸福就好,也不奢望女兒去給肅王吹什麽枕頭風,是以在朝廷上他這丞相該幹嘛就幹嘛,若是政見與肅王不合,這翁婿二人照樣堅持已見,互不相讓。陸丞相雖然知道這虞月卓是皇上親自挑出來的尖刀,但卻不知道連肅王也認識他的,甚至到熟稔的地步。看來這虞將軍年紀輕輕能爬到這位子上,固然有他的卓絕的軍事才華,但也少不了肅王在其中周旋的手段,估計隻要有肅王這尊大神在,這虞將軍此生隻要不謀反,應該會一輩子富貴榮華不衰。


    幾人又寒暄幾句,虞月卓側首看了眼阿萌與虞月娟,說道:“王爺,陸丞相,丞相夫人,這是內人羅氏,這是在下的妹妹。”


    聽罷,阿萌與虞月娟趕緊上前給幾人施禮,阿萌抬頭的時候正見肅王清幽的眼眸在她臉上滑過,頓時頭皮發麻,覺得這位王爺的眼神十分磣人,讓人不寒而栗,不敢與之對視。


    這時,又有幾輛馬車抵達肅王府,馬車上的人出來後,見到門前的幾人時,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了,然後一臉悲壯而僵硬的表情帶著家屬過來給幾人行禮。


    虞月卓等人心裏了然,然後忍不住偷笑,看來肅王的威嚴有增無減啊,估計他再忤在這大門口,前來祝賀的人都不敢進王府了。隻有丞相夫人十分淡定,她對這位王爺女婿的積威已經習慣了,經常過府來探望小女兒,時不時地會與肅王打照見,又見多了小女兒犯二王爺無奈的事情,經曆了從絕望到適應再到淡定的心理曆程,不可不謂之強大。


    大抵是肅王自己也明白這點,與幾人公式化地寒暄後,便在眾人祈求的目光中進了王府,順便捎帶上了陸丞相和虞月卓等人,阿萌很清楚地感覺到那些人對自己一行人各種同情憐憫的目光,心裏頭有些不解,肅王雖然看著嚴肅了一點,但也沒有讓人怕到不敢麵對的地步吧?


    誠如陸丞相所想,肅王待虞月卓自然是不一般的,而他也絲毫不介意將這種不一般展現在人前,將接待客人的任務交給管家,他親自帶著自己的丞相嶽父和虞月卓等人往後院行去。


    幾人邊走邊說話,快到後院時,虞月卓問道:“王爺,子修可是到了?”


    虞月娟心中一跳,直覺地豎起耳朵傾聽,阿萌也同樣豎起耳朵。


    “他有事情擔擱了,讓人過來告訴一聲,稍會才到。”肅王說著,對虞月卓說道:“可要看本王的世子?”


    “自然是要的。”虞月卓笑得越發的高雅柔和,風彩煥然,連丞相夫妻都忍不住多瞧兩眼,心中讚歎此人不愧是名門之後,這般風彩連京中望族姚氏的子弟也比不上的。“我還要給軍中的兄弟們轉述小世子長什麽模樣呢,好讓他們放心,免得……再出一個小郡主~~”絲毫不客氣地將那些過份擔憂的校尉的心情告訴肅王。


    陸丞相與丞相夫人一聽,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同時作欣賞風景狀。


    “胡鬧!”


    肅王輕斥一聲,不過在場的人皆聽得出他聲音裏並沒什麽生氣的成份。


    一路走來,阿萌也欣賞了肅王府的園林,大氣而精美,不愧是王爺的府邸,很吸引人眼球。


    來到一處偏廳,肅王招來一名丫環說道:“去告訴王妃,丞相與夫人和虞將軍到了,將小世子抱過來給他們瞧瞧。”


    那丫環應了一聲,很快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抱小世子過來的卻是另外一名長相秀美的年輕姑娘,穿著一襲煙翠色的衣裳,看來並不像是下人。還有一名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跟著過來,那張小臉蛋很嚴肅地繃著,凡是見過肅王的人都不會否認她與肅王的關係,可以說除了性別,與肅王長得十分相似,連臉上那種嚴肅的表情都一模一樣,定定地瞧人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氣場教人不敢麵對。


    “王爺大哥,我將小世子帶過來了。”那姑娘對肅王笑著,笑容十分可愛,露出兩顆小虎牙,然後對在場的幾人曲膝行禮,“如翠見過丞相大人,虞將軍,丞相夫人,將軍夫人,虞小姐。”


    聽到那姑娘的話,眾人如何還不明白她的身份,正是上個月肅王新認的義妹,也是當朝太師——又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美譽的溫良的未婚妻。


    虞月娟死死地瞪著那叫“如翠”的姑娘,牙齒咬得死緊。阿萌在聽到那姑娘對肅王的稱唿時,便開始分了些心神關注自家小姑子,這可是情敵見麵,免得她做出了什麽傻事兒。所以見到小姑娘憤恨的模樣,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讓她別太激動,畢竟人家可是溫良合法的未婚妻哩。


    “爹,外公,外婆,虞叔叔……”肅王府的小郡主十分嚴肅認真地對眾人行禮,然後在麵對阿萌和虞月娟時,歪了歪腦袋,明顯有些疑惑。


    虞月卓將小女孩招過來,無視那張與肅王一般嚴肅得讓人蛋疼的小臉,笑得和煦,“楚楚,這是虞叔叔的妻子,叫虞嬸嬸,這是虞叔叔的妹妹,叫阿姨。”


    四歲的小包子很嚴肅地再次給兩人施禮,分別叫了“虞嬸嬸”和“阿姨”。


    虞月娟和阿萌瞅瞅小包子那張嚴肅過頭的小臉,再瞧瞧那邊斂容慢慢地喝茶的肅王,突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也特麽的像了。


    看到這隻小包子,阿萌突然心裏無端擔心起來,她以後有孩子了,不會也生個像長相和脾氣都像虞月卓的吧?那就太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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