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是要吃團圓飯的,劉婉碃穿著厚厚的火紅狐狸披肩,在竹綠的攙扶下進了屋。才要屈膝行禮就被潞王妃開口攔了下來“免了免了,你這個孩子就是規矩多,如今是雙身子可是要顧及自己的身子。”


    “禮不可廢,兒媳謝謝娘親的關愛。”說完還是規規矩矩的行禮了。潞王看在眼裏心中暗自點頭,自己這個兒媳還是不錯的。


    一旁的夏側妃則是笑語嫣然道“世子妃這狐狸披肩可真真的好看,哎......年輕可真是好,王爺,妾是不是都老了。”


    潞王自然擁過夏側妃說她不老,一旁的潞王妃則是滿臉寒色...連帶著看劉婉碃都有些怪罪,冷淡的開口道“明日進宮朝賀可是不許穿的如此,太紮眼了。”


    劉婉碃抿著嘴輕聲說好,自己這是躺著中槍麽?


    待劉婉碃入座後,夏側妃又開口道“都這個時辰了,世子還沒有迴來麽?王爺不等了麽?”說完又有些很是為難的說道“王爺,妾....薇姐兒怕是受不得餓的。”


    潞王微微皺眉才要開口,潞王妃則說道“當時王爺跟我說,明日帶著薇姐兒一同進宮朝賀時,我沒有答應並非是不喜歡薇姐兒,就怕像現在這般,薇姐兒還小,經不住餓,可到了宮裏,別說等這麽一會的功夫了,就是等個把個時辰也是經常的,到那時難道薇姐兒還能越過皇上皇後去?何況萬一餓哭了,大過年的怕是不討喜。”


    夏側妃張了張嘴巴,為什麽姐姐總是不盼著自己好呢?潞王看著夏側妃滿臉委屈的神色,心中很是心疼但也知道潞王妃說的很有道理,便沒有言語。


    劉婉碃還是頭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著薇姐兒,雖然年歲還小,但從五官上來瞧便能得知日後定是一個美人,眉眼間還能看出有幾分潞王神韻。


    此時的書哥兒被抱到了潞王身邊,因離著夏側妃很近,皺了皺鼻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劉婉碃,這個夏側妃怎麽總是用那麽多胭脂粉?味道也太重了些。


    見自己兒子如此受罪的摸樣,劉婉碃自然是心疼不已的,書哥兒見自家娘親擔憂的神色,自然表現的更加可憐了,不要坐在這裏,太難受了。


    “夏姨娘用的什麽香粉?”


    夏側妃一愣,想是沒有想到劉婉碃會主動與自己說話,隻是見她問到香粉,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笑著迴道“是請老師傅自製的,世子妃要是喜歡我,迴頭我讓人送你一些去。”


    劉婉碃笑了笑,餘光看到臉色越來越暗的潞王妃趕忙說道“謝謝夏姨娘,隻是我聞不慣這個味道,有些...”說到這並未往下說,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夏側妃一愣,臉上一僵,潞王妃則是眼中一亮隨即說道“妹妹,你用的香粉中不會含有麝香吧!”


    夏姨娘啊了一聲,隨即捂住小最,然後又說道“多少是有一些的,不過與別的香料中和在一起對孕婦是沒有壞處的,我懷著薇姐兒的時候也是有用的。”


    潞王妃趕忙一臉責怪的看著夏側妃“難怪薇姐兒自小身子就不好,妹妹不是我說你,這麝香可置孕婦小產這樣常理你怎麽就不注意呢?”


    潞王神色也有些不好的看了夏側妃一眼,就在這時書哥兒也開口道“奶奶,娘親,書兒難受,不想吃飯了。”


    “哎呦,我可憐的孫子,妹妹,你雖然喜這個味道可也要顧著書哥兒跟婉碃,畢竟婉碃肚子裏懷的可是王爺的嫡孫。”


    “你先下去吧。”潞王開口道。


    夏側妃目中含淚,抿了抿嘴唇,哀怨的看了劉婉碃一眼,便退了下去。正好陸康此時進來,見此眯了眯眼睛並未多言。


    沒有了夏側妃的飯桌上,潞王妃是滿臉的得意之色,對劉婉碃關心的話是一句接一句的說。而迴到自己屋裏的夏側妃則是撲在床榻上便哭泣了起來...


    夏媽媽勸了好幾句,可換來的卻是越哭越傷心的夏側妃,夏側妃拉著夏媽媽的手“媽媽,為什麽他們都容不下我,我這香粉可是太醫都瞧了的,對懷孕的女子一點壞處都沒有的。”可當初太醫也是說不宜用的。不過這話夏媽媽自然不會說出來。


    “主子,要不咱們換個沒有麝香的?”


    “怎麽換呢?”夏側妃哀怨的瞧著夏媽媽“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麽,我能怪誰呢?總不能怪我娘親把我生下來就生帶異味,這香粉要是沒有這麝香,自然是遮蓋不住身上的味道的,王爺自然就不會喜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一次我才沐浴完,王爺過來時嫌棄的表情,那就如一把尖刀一般插在我心口上啊。


    為什麽呢?我是那麽的想跟世子妃搞好關係,可為何總是這樣針對我呢?難道我真要入她們那樣算計麽?做哪些不堪入目的壞事才能不受欺辱麽?不不不......我怎麽可以做那些事情,那樣多不好,哎...夏媽媽咱們還是去寺廟給她們做場法事吧,希望能洗清她們身上的罪孽啊。”


    夏媽媽張了張嘴,隨即應聲說好。


    “笑擁江山同祝夢


    醉看清風入簾籠


    雲是衣裳花是容


    片片都有我的夢


    天長地久是多久


    愛到怎樣才算濃


    千糾萬纏都是愛


    管它來去太匆匆


    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


    喚呀喚的都是風


    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


    等呀等的都是夢”


    夏側妃喃喃的念出這首詩,隨即歎了口氣......王爺為何就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呢?為何就看不出她們險惡的嘴臉呢?


    ......


    潞王妃嘴角上翹“我就是看不慣那賤人每次都欲語淚先流的惡心嘴臉!與她姐姐一般都是隻會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主子,照今天這麽看,王爺心裏怕是有根刺的。”


    “那是自然,薇姐兒畢竟是王爺的骨血,夏側妃用帶有麝香的香粉,所以薇姐兒是從娘胎裏麵帶出來的病,可是不好好的,鬧不好就如那魯王郡主一般,是個藥罐子呢,再說不就是個替代品麽,王爺願意自欺欺人,哼!那也有煩了的時候,崔媽媽或許真如你所言,我下次對那個賤人應該如今個婉碃這般。”


    “主子,您這麽想就對了,何必非要頂著王爺的脾氣去,每次都撈得自己不是。”


    潞王妃放下茶杯又對崔媽媽道“去把上次的那幾個帖子拿來。”


    崔媽媽一愣,隨即試探的問道“主子,為何......”


    “哼,婉碃雖然幫著我出了氣,但也由此看出來是個心思多的,不多找兩個女人壓住她,早晚有一日她能爬到我頭頂上來,等她胎兒做穩當了,我也給她臉麵,過了年再提,不過咱們也要事先準備不是。”


    “可如若世子妃心裏有了間隙...”


    “哼!如若那般我自然更要給康兒多準備些可心的。”


    次日清晨,劉婉碃睜開眼便見陸康笑著望著自己,嘴角微微上揚“爺,這麽早便醒了?”


    “恩,時辰還早,你在多睡會,今天怕是有的累受,可是要當心些。”


    “爺,您放心吧。”


    劉婉碃穿上厚厚的鞋子,鞋子裏麵都是縫上了皮草的,在器蓋上也裹了層厚厚的皮草,皇宮裏冰冷的地麵對自己如今的身子還是有傷害的。


    因昨晚潞王妃的話,劉婉碃自然不會穿火紅的狐狸毛披風,而是選擇了一件皮草在裏麵外麵是深紫色綢緞的披風。“為何不穿爺給你準備的?”


    “啊...那件太過招搖了,何況這件要比那件更暖和些的。”


    “你想的倒是仔細。”


    “那是。”


    陸康有些卡殼的看了眼劉婉碃,自然是沒有想到她會順著自己話說下來,不禁笑道“你還真敢接。”


    劉婉碃俏皮的挑了挑眉“為何不敢接?難道爺覺得我不聰明不仔細麽?我可是爺您的世子妃啊。”


    “好,好好爺的世子妃自然是最聰明的。”


    “爺,別誇我了,我會不好意思。”


    “你啊。”


    這大年初一進宮朝賀是男女分開的,因書哥兒年歲尚小自然是跟在劉婉碃身邊,由小崔媽媽抱著,此時宮門外已經停滿了馬車了。劉婉碃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便乖巧的跟在潞王妃身後。


    這命婦進宮朝賀則是需按照自己的相公官位站隊的,劉婉碃是皇家的兒媳婦,跟著潞王妃自然是在最前麵就連魯王妃都是在其後麵的。在常常的隊伍中,劉婉碃自然瞧見了劉老夫人,劉大夫人及自己那個久未露麵的大嫂,看樣子臉色是更加憔悴的了的。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幾日前自己得了消息,圓兒有了身子......劉老夫人年歲大了,被錢玲婷攙扶著,看到劉婉碃時自然是衝她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可是不能瞎走動的,何況自己這邊與劉婉碃的位置離著有些遠的。


    到了吉時,宮門打開。


    未進宮門前需磕三頭,隨即在走著到東宮。劉婉碃不僅再一次的慶幸自己膝蓋上裹著厚厚的皮草,雖然瞧著顯得臃腫但卻是不受罪的。本來也給潞王妃準備了一副,但見潞王妃穿著便知道她並未用的,也不知娘親跟奶奶是否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二更稍後,可能晚些,等我到家再發。


    麽麽大家,求散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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