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飛先是一劍向薩摩耶殺去,薩摩耶本來正打的起勁,可背後突然殺來的一劍嚇的後背發涼,再加上可能是以前被王雲飛嚇破了膽,對他心裏有了恐懼,見他一劍刺來,竟是不敢抵抗,條件反射般的就要躲避退讓。


    哈薩克見狀急忙喝道:“老三,穩住。”同時移形換位,將陣型運轉,自己接替了薩摩耶那個位置,同時一杖揮出,向王雲飛揮出那一劍擋去。


    王雲飛隻感覺一股大力襲來,但他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一劍斬下不成,隨即寶劍順著杖身向哈薩克手掌斬去。


    哈薩克見他速度太快,不好避開,隻得將法杖用力一震,想要將王雲飛的長劍震開。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王雲飛的實力,王雲飛手中長劍雖被震開,但卻是借機向他咽喉切去,哈薩克距離太近,王雲飛速度又奇快,一時避無可避,隻得向後退去。


    而隨著他退開,薩摩耶二人再也壓製不住鐵木山,鐵木山頓時趁機一陣亂打,將薩摩耶二人逼退開,自己則順勢跳出三人的包圍圈。


    鐵木山對王雲飛高興道:“雲飛兄弟,竟然是你?”


    王雲飛點點頭,關心道:“鐵大哥,你沒事吧?”


    鐵木山搖頭道:“我沒事,這幾個家夥有點難纏,你小心點。”


    王雲飛點頭道:“放心吧鐵大哥,我不會有事的。”說罷也不等鐵木山迴答,當先向薩摩耶與哈士奇二人殺去,他竟是一下子攬下了兩個敵人。


    鐵木山本來還有些擔心,但見他打了一會後不但絲毫不落下風,隱隱還有著占據上風的趨勢後,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對著哈薩克喝道:“哈薩克,你現在已經沒有幫手了,我看你還能如何。”說罷揮錘向哈薩克砸去。


    幾乎是沒有多少懸念般,隨著王雲飛的加入,哈薩克三人頓時被打的節節敗退,哈薩克武功雖強,但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是比他更強的鐵木山。


    隻是讓人意外的是,王雲飛的劍法之強,似乎還要在眾人之上,因為王雲飛從一開始獨鬥薩摩耶二人後,就一直在壓著他二人打,到得後來,二人更是幾乎都沒有了還手之力,唯有拚命閃躲,抱頭鼠竄。


    阿拉貴金一見情況不妙,頓時慌了神,急忙從懷裏取出一個衝天炮,拉響了警報。


    隨著天空一聲炸響,頓時喊殺聲四起,竟是埋伏在附近的胡人大軍殺了過來。


    不過隨著胡人大軍的殺到,同時鐵劍山莊中也是喊殺震天,頓時有上千人從裏麵殺了出來。


    鐵劍山莊之所以之前沒有將這些人放出來,正是怕胡人大軍趁亂偷襲,以備時需,如今見他們到來,正好派上用場。


    這些人雖數量上不及胡人大軍,但皆是一個個以一敵十敵百的好手,一時與胡人大軍衝殺在了一起。


    另一邊,襄陽城守軍見鐵劍山莊這邊有情況,在守將王誌老將軍的帶領下,衝出城來支援,兩軍前後夾擊下,頓時將胡人大軍殺的一陣人昂馬翻。


    不過阿拉貴金不愧為胡人大軍的統率,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很快又穩定了下來,隻是他想要掃滅這些江湖中人,卻也是不可能了。


    因此雙方在大戰了一會後,他見大軍討不到絲毫好處,隻得又將軍隊灰溜溜的撤走。眾人見胡人大軍撤走,怕中了埋伏,也並未追趕。


    夜晚,鐵劍山莊內擺起了慶功宴,一為這場比鬥大挫胡人銳氣而慶祝,二為王雲飛的到來而給他接風洗塵。


    鐵木山道:“雲飛兄弟,這杯酒老哥敬你,今天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指不定我會有什麽危險呢。”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雲飛道:“鐵大哥你武功蓋世,神威無敵,今天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有事的,十多年前你在山下鎮幫助當地百姓除惡的事我還記得呢,倒是鐵大哥你太客氣了。”說著迴敬了一杯過去。


    鐵木山聞言唏噓道:“是啊,說起來你我都有十多年不見了,沒想到再見麵時你已是變成這樣,你當時要是不說話,我還不一定能認出你呢。”


    王雲飛感歎道:“一切說來話長啊……”


    正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對王雲飛道:“雲飛兄弟,你還記得我嗎?”


    王雲飛向那說話之人看去,隻見是一個手握長槍的青年男子,氣宇軒昂,長相不凡,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卻一時想不起來,不覺愣了下,可隨即忙又道:“楊靖,你是楊靖兄弟?”


    楊靖喜道:“沒錯,正是兄弟我,怎麽,這才幾年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不成?”


    王雲飛被他的熱情說的心裏一暖,不禁道:“沒、沒有,隻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


    楊靖道:“快是快了點,不過……咦,韓姑娘呢?她怎麽沒跟你在一起,啊,該、該不會是你們分開了吧,哦不,抱、抱歉抱歉,是我說錯了話,我自罰一杯。”說著端起酒杯自罰了一杯。


    王雲飛一陣黯然,低著頭沒有迴答。


    楊靖畢竟不是江湖中人,對十一年前三大門派圍攻神機門的那場大戰並不知曉,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他見鐵木山等人都是一臉黯然模樣,心想莫不是這些年發生了什麽變故,當即小心問道:“怎麽啦雲飛兄弟,莫不是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不成?”


    王雲飛迴答道:“我與霜兒她已經分散十一年了,這十一年來我一直在找她,卻怎麽找也找不到。”


    楊靖“啊”了一聲,訝道:“怎、怎麽會這樣,韓姑娘她到底是怎麽啦?”


    王雲飛當即將當日神機峰上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後來我跳下懸崖後便是昏迷過去,之後被大水衝至下遊被人救活,我傷好後便是立馬去找她,誰知到現在也沒找到。”說著有些難過。


    楊靖聽完不覺有些恍惚,呐呐道:“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要這樣呢?”


    鐵木山安慰道:“雲飛兄弟你也不必太擔心,韓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不會有事的。”


    楊靖也是道:“是啊,韓姑娘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相信老天也不忍傷害她吧。”


    王雲飛突然站起道:“李無極他人呢,聽說他們天劍宗被滅了,那他人在哪裏?我要與他決鬥。”說罷一把將墨問劍拔出劍鞘。


    鐵木山搖頭道:“李無極不在我這,他帶著門人南逃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王雲飛聞言暗自惱怒,但也隻得恨恨坐下。


    在經過這一戰後,雙方大軍暫時又停了下來,短期內一時沒再交手。


    但胡人吞並中原之心不死,雖未再對襄陽動兵,卻對其他地方大肆攻掠,長江以北的大量土地,皆是落入敵人手中,老百姓流離失所,舉家南遷,兵火直燒江南。


    其中金陵城在金陵王死後,逐漸大亂起來,各方勢力由於失去製約,相互攻伐,爭奪勢力範圍。


    由於缺乏一個統一的領導,再加上金陵城內各方勢力又互不信任,各自為戰,金陵城竟成了胡人攻破長江防線的第一個突破口。


    金陵城破後,胡人大軍對城內燒殺搶掠,大肆洗劫,尤其那些富商巨賈,更是成了他們重點照顧的對象。


    金陵宋家是金陵城裏乃至整個江南地區有名的商賈世家,家主宋玉慷慨大方,為人謙和,是官富之人中少有的大善之人,常常救濟四方,深受當地百姓愛戴。


    此刻宋家裏卻亂成一團糟,大批胡人瘋狂湧入,對凡是能看得到能拿得走的東西大肆搶奪著,凡有抵抗之人,早已被他們殺死,餘者皆是些女眷婦孺,唯有躲在一起,抱頭痛哭。


    然而,這些胡人在搜刮完財寶後,似乎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將她們一一尋出,就要對她們進行侵犯。


    突然,一道銀光閃爍而起,接著慘叫四起,斷臂亂飛。


    隻見一紅衣女子一手握著把銀白長劍,一手拉著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護著個中年男子向這裏快速殺來。


    那些胡人本正自為非作歹,渾然沒想到竟還有人來救他們,毫無防備之下,頓時被殺死一大片。


    不過這裏的殺喊聲卻是將其它地方的胡人驚動,接著便有更多胡人潮水般湧來,將這裏淹沒。


    那紅衣女子見敵人越來越多,殺之不盡,也顧不得去救其他人,隻得道:“宋大哥我們快走。”


    然而宋玉卻是道:“我不走,這裏是我家,我的家人們還在這裏,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們死在一起。”


    紅衣女子焦急道:“宋大哥不可,你救不了他們的,你跟我走吧,我可以保護你逃出去,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


    對於這個十一年前自己在蜀地經商時於江中救起的落水女子,宋玉有著說不出的喜歡,盡管她已是失憶,盡管她有了孩子,但他仍是被女子的美貌與溫柔深深吸引住,以至於他再也沒喜歡過其他人,以至於,他至今未婚。


    隻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自己該逃走的時候,外麵胡人太多,自己若跟著走隻會成為拖累,再則自己家人都在這裏,就算自己能逃出獨活,那一輩子也是良心難安。


    宋玉認真看了女子一眼,有些不舍的搖頭道:“你走吧韓姑娘,你武功高強,一定能逃出這裏的,你帶著小霜離開這裏後,好好活著,宋大哥怕是不能再陪著你了。”


    說著將紅衣女子一把推了出去,然後撿起地上武器,在她絕望的目光中,向胡人衝了過去。


    “不!”紅衣女子絕望的唿喊著,奮力想要向他救去,隻是越來越多的胡人,很快就將她與宋玉隔開,直至人影淹沒了一切。


    “宋大哥。”紅衣女子傷心的唿喊著。


    對於這個十一年前救了自己性命的男子,她有著說不出的感激與敬意,那男子明明喜歡自己,卻從不強迫和為難自己,更是對自己百般嗬護照顧,對自己的女兒小霜也視如己出,真心善待,在她心中,男子可謂是世上一等一的大好人,令她萬分敬佩,感激不已。


    隻是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傷心的時候,因為已是有越來越多的胡人大軍向這裏圍攏而來,因此她隻得揮舞著手中長劍,向人群外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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