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京也開始著了她的道,“江望他不是這樣的人。我承認,他確實是在感情方麵比較扭扭捏捏,比姑娘還姑娘,他也確實是比顧淮齡小7歲,但這也不能表明他就不能像顧淮齡一樣成熟穩重了。”


    “他才19歲,就已經能夠達到一些運動員窮極一生都想達到的高度了,他就應該這樣活著,就應該在這個意氣風發。”


    蔣夢蝶一臉看好戲地看著她。


    周宛京用手掌心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可惡!被你帶偏了。”


    她笑著說:“不過你說的也對,江望的確是年紀輕輕就登上了金字塔的頂端,也就是隻有這樣的人才會更容易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被拉下神壇,甚至影響到身邊的人。”


    周宛京還沒來得及開口,蔣夢蝶便接著說:“所以,請你一定要理解他,他這一路走來還真挺不容易的。”


    說起江望這個人,其實周宛京也覺得自己對他不甚了解,她隻能說自己比較了解現在的江望,可是她對以前的江望幾乎是一無所知的。


    畢竟他們之間的同學情也沒多麽堅固。


    隻知道他是一個經常請假,脾氣特別好,好到被人欺負了也一聲不吭的人。


    但周宛京時刻牢記著他們之間的約定——暫時對這段戀情保密。


    所以她隻是淡淡道:“我理不理解他也沒這麽重要吧,你應該對他未來的女朋友說。”


    “我正在這麽做啊。”


    和蔣夢蝶告別之後,她就明白了,蔣夢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戀情了。


    嘖,也怪她這麽容易就著了別人的道。


    看來她不該學新聞學,該去學心理學的。


    好讓蔣夢蝶著她的道!


    她歎了口氣,給江望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周宛京:完蛋了,蔣夢蝶看出來我們談戀愛了。


    隔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江望就迴複了她的消息。


    ——是的,她剛剛給我打電話正說這事呢。


    半個小時前,蔣夢蝶剛關上出租車的門,就立馬掏出手機給江望打電話。


    “江望,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了?跟周宛京談戀愛了都不告訴我?你不告訴顧淮幺當然沒問題,可是你居然不告訴我?還是我今個兒自己發現的!”


    江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她發現的?


    他記得自己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顧淮幺啊,所以顧淮幺也不可能告訴給顧淮齡。


    他想周宛京的話就更不可能會主動給顧淮幺說這件事了。


    那她到底是從什麽小渠道裏麵知道這件事的?


    江望問:“你怎麽知道的?聽誰說的?”


    “不是聽,是看。我來潿洲島度假了,正巧碰見了周宛京,然後我就從她的話語中捕捉出來的。”


    “她跟你說什麽了?”


    蔣夢蝶把在奶茶店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給他聽了,江望也沒想到自己在她心裏麵是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存在。


    他極力忍住自己的嘴角,“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她還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周宛京看見江望發的這條消息時,整個人都傻了。


    說好的保密呢?


    才剛在一起四天,就沒滿住。


    還是自己一不小心泄出去的。


    周宛京:對不起(哭唧唧)


    她發了一個極其委屈的表情包過去。


    江望當然也不會多說她什麽。


    江望:沒事,我已經讓她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了(惡狠狠)


    她無奈地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後天我就要迴海城去和我爸媽過年了。”


    “這不挺好?”可能是因為江望已經很久沒有在過年的時候和自己父母團聚過了,所以他覺得和家人在一起過年是一件很稀有且幸福的事情。


    周宛京太了解梁雪淑不過了,“我媽她一定會勸我早點談戀愛的,說不定還會給我安排相親,畢竟啊她之前就有這個打算。”


    江望一聽“相親”這兩個字,心想這怎麽能行?


    “你怎麽能去相親?”


    周宛京一下子來了逗他的興致,便懨懨地說:“我知道我不能去相親,不然的話這不就是在你腦袋上麵開草場了嘛。可是我媽讓我去相親的態度實在是太強硬了啊,她想抱孫子了嘛,你也理解理解一下她老人家嘛。”


    “抱?抱孫子?”江望一聽這三個字,整張臉都要變綠了,“不是,你沒糊塗吧,你才19歲。”


    周宛京腦袋轉的快,“19歲又有什麽,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還是挺開放的,也有好些早婚早育的啊。”


    “你跟她們學什麽?剛成年就結婚懷孕生子,甚至還沒結婚就生子,這是女生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男生對女生的不負責任。男生明明知道自己女朋友還小,卻不使用安全措施,而女生明明知道他不做措施,卻不加以製止,你倒好,還偏要學他們。”


    她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還被他教育起來了,“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嘛,別教育我了行不行?”


    江望嘴巴剛一張開,還沒發聲,周宛京一連串的噴嚏就打亂了他的思路。


    周宛京細細數了一下,一共是五個噴嚏,究竟是哪位仇家這麽恨她啊?


    ”你感冒了?”江望的語氣還是剛才教育她的語氣,但是至少話的內容是在關心她,而不是繼續教育她。


    “沒。”周宛京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隻有嘴巴是硬的,她躺在民宿房間的大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死死地蓋住。


    江望扯了扯嘴角,“感冒了就吃藥,光是嘴硬可是好不了的。”


    “我四肢乏力,不想起身去衝藥喝,要不你馬上飛過來給我衝藥喝,然後再飛迴去?”


    江望:“……”


    他頓時間有些懷疑她不是感冒了,而是發燒了,不然怎麽會說得出這種異想天開的話?難道她以為廣西和加拿大的距離是臥室和廁所的距離?


    “小姐,你知道我從加拿大飛到廣西來要多久嗎?”


    周宛京認真地迴答他:“三十多個小時。”


    “你也知道啊小姐,我飛過來就得要三天,我都怕我飛迴來,你人都不見了。”


    周宛京立刻皺緊了眉頭,“你好端端地咒我幹什麽啊!”


    她頓時變得驕縱起來,“不想和你聊了!”


    江望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上,就算自己發了十幾條語音過去,可能她連一條都不會打開來聽。


    所以他選擇發文字。


    江望: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氣了行不行?


    江望:感冒了就好好休息,實在是不想衝藥吃的話,就睡會兒休息一下,少玩會兒手機(嚴肅)


    周宛京入睡很快,在江望發完這兩條消息的時候,她就已經睡著了。


    她睡了很久很久。


    也做了一個很綿長的夢。


    她夢見江望從加拿大特地飛迴京城來給她過生,但是歡聚的時光相當短暫,慶完生後他就又飛迴了加拿大。


    接著時間迅速加快,已經跳到了下一屆劄幌冬奧會了。


    彼時,他們一個是帶著滿身榮耀再戰奧林匹克賽場的花樣滑冰男子單人滑選手,一個是冬奧會花樣滑冰賽事解說員。


    可是夢到這裏卻發生了巨大的扭轉。


    一下子從奧林匹克賽場跳到了馬路上。


    還是在日本。


    一大群的記者堵在馬路上,擠在前排的記者瘋狂地敲打著江望所乘的車的車窗玻璃,那些記者追著江望問問題。


    可是問的是什麽,她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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