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洲澤,不妨我們兩個湊合一下?”顧一瀾鼻腔裏噴出來的熱氣噴灑到了許洲澤的脖子上。


    弄得許洲澤覺得脖子癢癢的。


    “洲澤。”


    “嗯?”許洲澤輕聲迴應她。


    顧一瀾借著酒勁兒,吻了一下許洲澤的嘴角。


    “好香啊你身上……”


    許洲澤也許是被她給撩撥到了,把她橫抱起來,放在軟乎乎的床上。


    “怎麽?看你這架勢,是想和我做?”顧一瀾瞧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許洲澤湊到她的耳旁,說道:“抱歉,今晚喝了酒,立不起來。”


    顧一瀾沒勁兒地“嘖”了一聲,“沒意思。”


    “下次一定補上。”


    “那獎勵是什麽啊?”


    顧一瀾沒臉沒皮地問他。


    “文湖光導演的《情書》。”


    顧一瀾知道這部電影,是一部大製作的電影,而且文湖光導演也是圈內人盡皆知的才華橫溢的導演,早就包攬了國內外大獎。


    國內許多女演員都想要拍他導的戲,但是文湖光這人眼光毒辣,最在乎的就是演員的演技,而非顏值和流量。


    要是能演這部戲,顧一瀾也算的上是“越俎代庖”了。


    畢竟她一個三四線的小花,平日裏和這些大導演的製作可以說是完全沾不上邊的。


    顧一瀾饒有興趣地說:“女主還是什麽連名字也叫不出來的小配角啊?”


    “當然是女主。”


    許洲澤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想要什麽。


    “行,和你打個炮得個女主,不虧。”


    顧一瀾伸出右手小拇指,許洲澤一看就明白她什麽意思了,也伸出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和她拉了一個勾。


    還是這麽幼稚。


    “嘟嘟嘟……”


    顧一瀾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是她爸的電話。


    顧一瀾連忙朝著許洲澤在嘴巴邊比了一個“1”,示意讓他不要說話。


    “喂,爸。”


    “顧一瀾,這麽晚了,跑哪兒去浪了?不是說好今天晚上迴家嗎?”


    “啊!”要不是剛剛顧會提醒她,她還真忘了,“我忘了,爸~就原諒我這一次嘛,下一次我一定會迴來,一定會給你帶個男朋友迴來,讓您二老安心的。”


    顧會可是不相信顧一瀾的鬼話的,“不迴來正好,今天好歹也是我和你媽在一起第24年,正好我們兩個慶祝慶祝。”


    “行,管你們兩個怎麽慶祝,反正你們兩個別一不小心給我添個弟弟就是了。”


    顧一瀾說話口無遮攔,顧會不滿她這一點已經很久了。


    “顧一瀾,怎麽說話的?”


    “好了好了,顧會,別生阿滿的氣。”


    顧一瀾隱隱約約聽得出來電話那頭周賀一在勸顧會的聲音。


    “媽,那我就不打擾你啦,拜拜。”


    掛斷電話後,許洲澤也說她:“顧一瀾,禍從口出。”


    “知道了。”顧一瀾就跟一個癟了氣的氣球一樣,怏怏地迴應著他。


    早上起來,江望又量了一次體溫,還燒著呢。


    “江望,退燒沒?”顧淮幺端著兩碗麵來到客廳。


    “沒。”江望將混合懸液倒了些在蓋子裏,看著到了10毫升刻度尺那兒,就沒有繼續倒了,把瓶子放在茶幾上後 便一飲而盡。


    顧淮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體溫計,“我看你今天還是別去冰場了。”


    “不行,得去。”


    顧淮幺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訓練,還是為了見那個人。


    也許都有,也許是其中一種。


    但是顧淮幺還是更傾向於前一種猜想——都有。


    吃完早飯後,江望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放進他那個老舊的黑色書包裏去。


    背起背包,換好運動鞋後就慢悠悠地出門了。


    他到達冰場的時候,周宛京早就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周宛京臉上的淤青了。


    盡管周宛京撲了厚厚的一層遮瑕。


    周宛京:這個遮瑕怎麽一點兒也不管用啊??????????


    江望:她不會是昨天晚上喝醉了滾下床才磕到的吧??


    “你額頭那兒怎麽了?”


    周宛京才不會傻癡癡地承認自己是因為喝酒喝麻了才撞到的,她嘴硬道:“昨天半夜起來喝水,一不小心撞到了。”


    “是嗎?”江望微微眯起眼睛,顯然是不相信她剛剛說的話。


    周宛京不知道為什麽這人跟會讀心術一樣,她無奈地撇了下嘴吧,“其實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一不小心撞在牆上的。”


    “疼不疼?”


    “不碰就沒事兒,一碰就疼。”


    江望從自己的黑色背包裏麵拿出一瓶噴霧,把噴霧塞進她的手裏,“來,這藥你拿好,平時間我訓練的時候磕了碰了都是噴得這個藥,效果還是挺不錯的。”


    “謝謝。”周宛京問他,“你腳好些沒有?”


    江望揚起笑容,故作輕鬆地說:“好多了。”


    他換上冰鞋,上了冰後又蹲下來把鞋帶係得再緊一些。


    周宛京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他平時不是都集中練跳躍嗎?怎麽今天隻跳了兩三個就開始練燕式巡場和滑行了?


    總感覺哪兒怪怪的。


    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裏怪。


    嗯……再觀察觀察吧。


    又觀察了十幾分鍾,她發現這十幾分鍾裏麵還真是沒一個跳躍,都是在練步伐銜接。


    不,這絕對不是江望平日裏的作風,按理說他應該會練上好幾次四周跳,可是這次就跳了兩三個,而且還都是三周跳。


    剩下的全是基礎動作和步伐。


    周宛京不知怎的一下子就聯係起了他的腳傷。


    這人不會又騙我吧?


    萬一他的腳傷明明就還很嚴重呢?隻是他故意說得那麽簡單。


    腳傷都影響到了跳躍了,還打算上表演滑?


    他腦子是怎麽長的?


    滑累了,他就滑到邊上來,擰開礦泉水瓶蓋,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江望,你怎麽今天都沒怎麽練跳躍啊?”周宛京很聰明,沒有一下子就點破,而是選擇了一個循序漸進的方式。


    江望的臉色微微凝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練跳躍太累了,而且《歌劇魅影》作為一個表演滑,它不是很側重跳躍,而且它的步伐比較難,所以就想要多練一下步伐銜接這塊兒。”


    嗯……說得倒是有頭有理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你訓練的時候不管滑什麽曲子,你都會注重跳躍練習嗎?尤其是四周跳,可是我看你剛剛跳得都是三周跳誒。”


    周宛京依舊不依不撓。


    江望絲毫不慌,繼續扯謊:“因為三周跳也需要鞏固啊。”


    周宛京見他還在扯謊,還是不肯說實話,就板著臉對他說:“是因為腳傷吧。”


    周宛京的語氣冷冷的,如同寒冰。


    江望看她也猜出來了,也就不打打算瞞下去了。


    “對不起,我騙了你。”


    “你為什麽老是要騙我呢?我們之間確實是沒有多麽多麽深厚的羈絆在,但是你也不能什麽都騙我啊,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傻子來騙是吧?”


    周宛京現在的嘴巴就跟一機關槍一樣,好似停不下來了一樣。


    “江望,你為什麽要用你自己的心思去安在別人的身上呢?你問我事情的時候,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你,我問你呢,你卻始終對我有隱瞞,同樣的一件事情,你騙了我一次,是嫌騙得還不夠嗎?還要騙我第二次。剛剛我問你,你還是在騙我,你是因為編不下去了才承認的吧,要是你還能繼續扯謊呢?是不是就是要一直騙下去?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麵是處於一個朋友的位置,還是一個老同學的位置,亦或是一個熟人的位置,但是至少我是把你當成朋友了的,如果我沒把你當朋友,我不可能那麽關心你,不可能排幾個小時的隊去給你買紀念品,更不可能在幾年前扔石頭砸那些小崽子救你。”


    “江望,你後來轉學了可能不知道,那些人後來為了報複我,還差點想要侵犯我。”


    “江望,我心裏麵一直都有你這人的位置的。”


    “但是你心裏麵恐怕是沒有我。”


    說完這句話後,周宛京就背著背包離開了冰場。


    隻留下江望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


    迴過神後,江望也背著背包迴去了。


    路上,他給顧淮幺打了一通電話,電話裏隻說了讓他來一趟,卻沒說是為什麽。


    但是顧淮幺還是選擇去了。


    迴到酒店,江望坐在沙發上,手機上顯示著他和周宛京的聊天頁麵,他想和她發消息,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發。


    “江望,怎麽了?今天不去訓練?”


    “周宛京她……生氣了。”江望垂下眼眸,盯著亮著的手機屏幕,腦子裏麵很亂很練。


    “因為你的腳傷?”顧淮幺大致猜得出來一點,他早就勸過他讓他不要騙周宛京,就跟她實話實說算了。


    哈,這人可倒好,就是要瞞著,就是為了要讓周宛京看他幾天之後的表演賽。


    畢竟江望跟他說過,他打算休一個賽季,也就是說冬奧會結束以後,直到明年的世錦賽,他都不會參加。他打算用這一年的時間來好好養傷,再好好訓練,江望還跟顧淮幺說過他一個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他可能會休兩個賽季。


    但是第二個打算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可能。


    所以,無論怎麽樣,他都要好好地滑好這次的表演滑,因為他怕一年過後,周宛京就會把他拋之腦後了。


    而且江望猜得出來如果自己告訴了周宛京自己的腳傷的事情的話 ,那麽她肯定就會勸他不要參加表演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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